这虽然不是一个梦,但它就像是一个梦。
入睡前是没有的,睡着后有了,等醒来时又没有了。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就像是在你掉下悬崖时有人拉了你一把,正当你心怀感激满怀期待的时候,对方却又突然松手了。
有了希望再失望的人远比本就无欲无望的人来得更痛苦。
但正是经历了得到时的那份喜悦和失去时的那份痛苦才让我们进一步的成长。
汝嫣倾城离开了,她和上次一样离开了江北。
但这次她并不是回西都,而是去了大洋彼岸。
那天,她来学校只是来办理转学手续和学生档案的,还有就是和我道别。
“答应我一件事,在我走前别让我看到你那廉价又肮脏的眼泪。”
她说。
“我做不到……”
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感觉随时都可能流下来。
“我只是去留学,四年后就会回来。你哭哭啼啼的又是什么意思呢?是认定我要客死在异国他乡了吗?”
“不、不是!请不要这些不吉利的话。”我急道,“只是我们才见面,你就要离开,我、我……舍不得。”
“没什么好舍不得的,就算生离死别也一样。而且悲伤和难过的程度也不是用眼泪来衡量的,在我妈妈去世的时候,葬礼上很多人都哭了,难道说那些人会比没流过一滴眼泪的我更爱她吗?不会!眼泪说到底只是弱者用来引起别人注意和同情的工具罢了,就像麻烦的小孩哇哇大哭不是饿了就是哪里弄痛了,又或是为了新的玩具。哭只是他们为了目的而选择的一种手段。这是弱者才会做的事。如果你足够坚强,那么就该用更实际更强硬的方式来得到你想要的!”
汝嫣倾城有着一套她自己的弱者理论,虽然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让人无法反驳,但仔细想想并不一定正确。
“利用别人的怜悯心得来的东西,那是乞讨,是欺诈,是弱者惯用的伎俩。而我不希望你——我唯一的朋友,成为这样的人。”
汝嫣倾城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虽然她一直都很严肃。
“我……”
我只说了一个字,就没下文了,因为我不知道此情此景应该说些什么。
说我知道了?说我做不到?说我就是弱者?说我认为她的想法是错的?还是说我不要她离开?
“我希望你能在以后变得更加坚强,更加独立,不再是只会躲在阴影里哭泣的怯懦无能的弱者!”
“像个男子汉一样吗?”
“不——”汝嫣倾城摇了摇头,“性别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强弱,就算我们是女生但同样可以比那些男生更出色!”
额……该怎么说呢,其实我并不是货真价实的女生,我是个男的,但这话我要对汝嫣倾城说出来吗?说出来之后,她会不会以为我欺骗她永远都不会和我再联系?
我犹豫着。
“转过身,面对着树,然后闭着眼,从一数到一百。”
“欸?要做迷藏吗?”
这会不会有点幼稚,我小学毕业后就没再玩这游戏了。
“对。”
“请给我一分钟。”
我盯着她——美丽的黑色长发,漂亮的额头,还有藏在发梢下的浅黛眉,细长的睫毛,黑色的眼眸,小巧可爱的琼鼻,薄软如花的嘴唇……我要把她这绝美的容颜和完美的娇躯都深深的刻在记忆里。
“好了?”
“嗯。”
我含着泪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开始数了起来。
我数的很轻,很慢,我怕会打扰她离开的脚步。
“再见了,弱樱……”
终于我再也忍不住,闭着眼,任凭泪水滑落……
再见了,倾城。
那天午休,我趴在树上哭了很久。
等我转身时,汝嫣倾城已经不在了。
正如徐志摩写的那样——她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江北大学还是和往常一样,学生们上课、打闹,过着充实的大学生活。
几天后,班级里已经没有人再议论汝嫣倾城的事了,她就像是被大家遗忘了一样。
但是我没有忘记,永远都不会忘记。
她已经融入我的记忆,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这周周末,虽然我的感冒已经好了,但是由于要补考,所以还是没法陪周生桑去参观江北的风景。
因为过了七天之约,我不得不和东门老师再好好谈谈。
本以为她会刻意刁难我,实际上并没有。
“要继续住可以,但她的房租你来付。”
“欸?真的吗?这么说她可以继续住在这里了?”
我有点喜出望外。
“反正我那愚蠢的弟弟的房间也是闲置着。”
“真是太感谢你了,姐姐大人!”
我激动的差点就想扑上去搂着她的脖子亲一口。
不过,好在克制住了。否则,我估计要被她直接打残。
“那么我们来算算账——你去年欠我三个月的房租,今年这个月的房租也没付,所以加起来一共是五个月的房租。”
“嗯……是的。”
“既然没问题,那就付钱吧!”
东门老师朝我伸出手来。
“欸?多少?”
“算上水电费和伙食费,一共是6879。”
“这么多?能不能便宜点啊。”
“可以。”
“真的?”
“给你去掉零头,一共是7000。”
“喂喂喂!不是去掉零头而是被你加上去了啊!比之前的还多啊!整整多了121元!”
“大吼大叫什么!零头到底要不要给你去掉?”
“不用了,谢谢!”
我鼓着嘴没好气的道。
“那6879元,付钱吧,房东先生!”
“用不着这么早就和我撇清关系啊。你不是说是我姐姐吗?哪有姐姐会问弟弟拿房租的啊!”
“那等你把钱付清了,我再当你姐姐。”
“额——用不着这么势利啊!”
“如果你付不起钱的话,我就只能请你们滚蛋了。”
“我先付两个月的行不行?”
“不行!”
东门老师说得很坚决。
“我身上的钱就只够付两个月的……”
我撇着嘴小声道。
“那就去打工赚钱咯,像上次一样。”
“我知道了啦。等我补考完,下个周末就出去打工!”
我白了眼东门老师——这个势利的待嫁女!诅咒她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因为周末要去学校参加补考,所以在考试前我顺带把即墨授之的衣服给送到了她寝室楼下。
我记得哪部肥皂剧里说如果第一次相遇是偶然,第二次相遇是巧合,那么第三次就是命中注定。
天哪,那我岂不是要和男生宿舍楼下的舍管阿姨成为注定的一对?
那些该死的毫无逻辑可言的肥皂剧,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如果碰到个脑残编剧,估计还真会写一段惊世骇俗的狗血淋头的忘年恋。
“小姑娘,又是你啊!”
我还没开口,那话痨阿姨就先和我打招呼了。
“你好啊,阿姨。”
“怎么?这次来看哪个男朋友?”
“额……”
“你是同时和几个男生在交往吗?这样可不好哦。想当年,我读书的那会儿……”
眼见那阿姨又要对我拉扯起她的陈年往事,我忙说:“我只是来给朋友送点东西,送完就走。我等会儿还要去考试。”
“考试?什么考试?”
这我该怎么回答呢?总觉得要参加补考是件非常丢脸的事。
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索性就不回答了。
我在来客登记那里签上名字。
“阿姨,那我先上去了。”
说完,逃也似的背着那又重又大的袋子往男生寝室楼上跑去。
“瞧你这小姑娘,心急得跟猴似得。”
背后传来阿姨打趣地笑声。
上次即墨授之带我来过一次,我大概记得是在四楼,但具体哪个房间却忘记了。
于是只能掏出手机给她打了电话。
“喂,我是司马樱芝。”
“你这变态的声音我还是听得出来的……咳咳……”
电话里她的声音有些沉闷,像是喉咙里面堵了一口痰,和她原本尖细带有磁性的嗓音有很大的不同。
“你是谁?干嘛接即墨授之的电话?”
所以我下意识的就把对方当成了其他人。
“你个白痴!我就是即墨授之,是你的主人!说吧,什么事!咳……”
电话里她的声音有些不耐烦,还夹带着咳嗽声。
“骗人!你这声音根本不像!”
“不相信就算了!你有时间来给我打电话还不如找个高楼去自杀,你这死变态!”
“好吧,我现在相信是你了。你生病了?”
虽然声音不太像,但是会嚷嚷着要我去死的也只有她这个万恶的奴隶主了。
“是的,我得了一种听到变态声音就头疼的病,挂了!”
“哎!等等,你寝室号是多少来着?”
“你要来看我?哦,不!你这变态会让我的身体更糟糕的!”
她把电话给挂了。
这混蛋!谁要去看她啊,我只是来还她衣服的!
最后,没办法我只能背着又重又大的衣服袋子在四楼一间一间去敲门。
“啊,抱歉,请问即墨授之是在这里吗?”
“对、对不起,我走错了……”
“请问即墨授之在吗?”
“那你知道她在哪间寝室吗?”
“还是谢谢你。”
也不知道敲了多少寝室门,问了多少人,忍受了多少男生无礼的目光和露骨的调笑,但是他们并不知道……
但也许他们知道,只是不想说而已。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因为一开始的时候他们的态度还算客气,可是当我提到即墨授之这个名字时,他们的脸色就变了,用冰冷且毫无感情的语气对我说不知道。
难道说……
即墨授之她被宿舍楼同层的男生们给孤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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