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北雁掀开来到屋顶时的天井，小心的收好翅膀坠落下去。葬早已透过老鼠才能通过的细微缝隙钻进了屋子，顺着楼梯的扶手一路滑了下去。
“什么仪式？”欧伦看着一路滑下去的葬，一只手遮在身前挡住北雁抖掉的翅膀上的水滴。
“涅姆莱斯的身体组织丢失超过七成，难以重组，不过这种情况早在预料当中，我们还准备了一个备用的【躯体】。就是和你作伴了两整天的那个。”
幸好欧伦直到现在还没有吃饭，不过即便胃部空的连胃酸都要罢工了，依旧在忠实的反应的欧伦的身体状态，搅成一团丢弃的废纸。那个不断渗出脓液的一人高的肉瘤，在两天之内无时不刻的在施加欧伦酷刑折磨，要是北雁不说欧伦还会以为这就是刑具，据说在震旦的势力范围内，利用气味来作为惩戒的刑罚也是存在的。
北雁掏出来了一个苹果，丢给欧伦。
“青春女神【伊登】的苹果，当然只是劣等的仿制品，不过恢复效果已经足够了，顺便如果你要看接下来的场景的话还是先不要吃比较好。以免浪费，当然你要是能把吐出来的东西再吃进去我也没话可说。虽然我推荐你现在就吃下去恢复自己的身体。”
“好吧···我先去厨房了。”对于北雁着近乎是明示的话语，北雁虽然也有疑虑，但是正如北雁所说，自己的身体必须先回复到能够战斗的水平。
在地下室不断响起的气泡炸裂声中，女武神一脸凝重的推门而入，两桶涅姆莱斯被倒在不暖扭曲的肉瘤上，发出了不似活体般的腐蚀声，比起来说是血肉，不如说是矿石正在被酸洗。
“除了葬以外，都出去，把风。顺便不要去烦欧伦，接应一下外面的同伴。”
地下室大门吱呀的合上，葬依旧是面无表情，不过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箱子。北雁抖了抖翅膀，掉落一地鸡毛，铭刻着符文的羽毛互相连接，组成光网将肉茧困在其中。同时探出数根羽毛刺入其中。
顺着羽毛的引导，黑色的沥青水蛭找到了吸血的破口，争先恐后的钻进去，整个肉茧开始激烈的摇摆跳起了普通的disco，试图把缠上自己的憎恶扭曲之物甩下去。
终于，耗尽了力气的猎物开始枯萎，很难说究竟是被淤泥吸干了血液还是流干了血液，停止摇摆的肉茧维持着前屈的姿势，就像是有人被困在满是湿水泥的麻袋里活活窒息而死一般，虽然实际上也差不多就是了。
枯竭失水的外壳开始蠕动，一双手撕开了这层肉茧的外皮，腐烂气味粘液从探出的手臂上滴落，那双手苍白的如同已经经过了防腐处理的尸体，或者是直接用没有经过调色的蜡烛捏成的蜡像，皮肤下青紫色的静脉根根清晰可见，僵尸之手握住肉茧的破口两边，狠狠的撕开。
葬见状打开了手提箱，露出其中的十余根针管，暗红色闪着亮光的液体在其中鼓动，另一侧则是相同数量的蓝色针管，静谧之光在其中涌动。
涅姆莱斯撕开肉茧，身体摔出肉茧之外，黑白相间混杂的长发被粘液在一起，粘稠的趴在苍白的皮肤上，在黑白之间，还夹杂着几率黄色的发丝，不过此刻一起被粘液混杂在一起。
北雁见状将早就准备在旁边的数个水桶泼了上去，温热的清水将盖满涅姆莱斯全身的粘液冲洗下去，同时冲醒了昏迷的涅姆莱斯。
“咳咳~~”涅姆莱斯迷茫的望着周围，突然之间的刺痛让她再一次趴倒在地上，浸满地面的黑色沥青化作利刃，刺进涅姆莱斯的四肢，顺着血管不断的蔓延，原本蜡像一样苍白的皮肤再一次浮现出活动着扭曲的符文。
“呜···”涅姆莱斯只能趴在地上不断的吸气，拳头一下下的垂着地面，溅起水花，锐利的指甲划破胳膊和脖子的皮肤，一切沿着血管变黑的地方，渗出斑斑血迹，简直就是在拿着捋顺的倒刺铁丝网圈顺着血管不断塞进涅姆莱斯的体内，黑色沥青的倒刺从皮肤下钻出，涓涓鲜血不断的顺着破口流出。
“葬！上一次夜用抑制剂是什么时候？”北雁展翼激射出羽毛，将即将把自己的狐耳掐下来的涅姆莱斯固定住。
“十个小时之前，大概。”葬从直接抽出一管蓝色的针管，压在涅姆莱斯的身上照着脖子扎了下去。
涅姆莱斯的挣扎渐渐消失，只余下还在起伏的胸膛证明她还依旧有着生命体征。
“还有多少支针？”北雁扶起来再一次昏迷过去的涅姆莱斯，将从她皮肤表面刺破伸出的荆棘拍下去，向葬问道。
“十五支兴奋剂，十三支镇静剂，不过兴奋剂夜已经半年多没用过了，也没有更新···还有两瓶抗惊厥的药片，夜每天晚上都要吃的，一共还剩下二十五片。”葬清点了一下手提箱，罕见的用长语句回答了北雁。
“反正也用不着兴奋剂，直接扔了吧，先把夜带回房间里，我去准备染发剂。别忘了把镜子和一切能反射镜像的东西都扔出去。夜平时不会轻易的失了智，除了古神和她原本的发色这两个。”
“包括漆制衣柜吗？那个似乎也会反射镜像。”
“所·有·的”北雁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强调了一边，“以防万一，在她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再打一针兴奋剂，”
“明白。”看上去很娇小的葬扛起来了比自己高两个头的涅姆莱斯，推开地下室大门走了出去。
北雁则是收起翅膀，闭上眼睛，视线与在城市上空徘徊的渡鸦连接在一起，瓦尔哈拉教会与赫尔教团的PY关系无需赘述，自然共享使魔视野无需解释。
“有趣···这就是你的计划吗···”
在暴风雨中，大部分鸟类会寻找遮蔽处，毕竟生存是第一要素，在恶劣的天气里很容易丢掉性命，但是诺森驯养的渡鸦，本来就是在海洋的风暴中觅食的猎人，作为体型最大的乌鸦，食腐不再是优先的选项。
而在渡鸦的视野里，除了被烧焦又被水泡浮肿的尸体之外，还有数队卫兵，正在朝着北边进发，也就是北雁发现失去那一滩涅姆莱斯的方向。
综合了数十支渡鸦的视角，整个洛林城的俯视图在北雁的脑中清晰的浮现。
“大概有···两千人，这算是把整个城市的全部常备军都集合起来吧，想不到动员速度和组织度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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