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你不怕被听到吗？”欧伦指了指楼下，洛基刺客们在执行的优雅的舞蹈，如果杀戮也是一种艺术的话，在街道上沐浴在暴雨当中飞溅的血花和优雅的舞者们可以被永久流传。
“你觉得她们会想那么多吗？”北雁耸了耸翅膀，老实说一直背着大翅膀虽然看上去增加了巨大的时髦度，但又不是某个整天啊噗路派的狙击干员的能量翅膀，实体的羽翼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没法平躺下去只能侧躺休息，并且肩膀非常的酸痛。
欧伦没有回答北雁的反问，毕竟连女武神都这么说了，加上刚才那群刺客的表现，实在是难以想象他们是装出来的。
纵使如此，看着完全染红的街道，欧伦还是皱起了眉头。
刺客们在杀戮，银铃般的笑声和暴雨以及惨叫声混合在一起，被煽动的人群虽然尝试着反抗，但是这群人组成的并非是军阵，而是普通的平民，自然就算是二十个人围住一个刺客，也毫无还手之力。
倒在地上的人，大多数并没有死，比起来被刺客直接杀掉，被慌乱的人群踩踏过去受到致命伤的更多，正如北雁所说，刺客们确实没有离开一百米范围之外，只需要堵住路口，人群就变成了德爷荒野求生时堵在岸边的鲶鱼，只能任凭宰割。
他们在笑。
笑的很开心，开心到就连葬也展露了笑容，单纯看着笑容的话，甚至也会因为共感而产生愉悦感吧，在生物的本能上，族群的幼体的笑容表示幼体处于开心安全的环境中，成年个体也会因此共感而产生满足感。
前提是忽视这群娇小的刺客究竟是在做什么让自己开心起来。
北雁眼角的余光一直看着欧伦，突然对着下面说道。
“不许玩肠子！太脏了！”
欧伦诧异的看了北雁一眼，顺着北雁的目光，看见了下方一个刺客正在将一个双腿被斩断依旧惨叫的人开膛破肚，将肠子拉出来缠到被害者的脖子上，听见北雁的训斥抬起头来吐了一下舌头，用手中的短刀结束了可怜鬼的生命。
北雁回过头来，即便欧伦没有开口，她也知道欧伦究竟想说什么，瓦尔哈拉教会负责帝国内部的安稳运营，而赫尔结社负责对外的征伐，见识过赫尔结社的刺客团的诺森人少之又少。
“一个冷酷无情的工具死士，需要经历多少训练，才能做到杀人不眨眼，不管面前的是刚出生的婴儿，即将待产的孕妇，还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老人。你知道吗？”
“···”欧伦愣了一下，没有回应，虽然面前之人算是神父牧师一般存在的女武神，所有战士的引导者，几乎每一个战士都是在女武神手下接受的基础战斗训练，但是与赫尔结社合作还是震碎了欧伦的三观，简单的说就像是你活了十年突然被告知一直梦寐以求的青梅竹马优等生其实已经变成了黄毛不良的形状一样。
“十年，这是磨灭一个战士人性的平均时间，更何况其中有78.5％的人无法通过训练。”北雁摇了摇头。
“这个数据准确到让我有些相信了。”
“因为这是在帝国最初的一百年之间训练洛基刺客的准确数据，只不过你们没有渠道得知这些罢了。但是，现在的洛基刺客毕业率已经高达95％，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用了这些···孩子。”欧伦说话之间顿了一下，毕竟她实在是难以承认，这些看上去呆呆的缺乏生活常识的家伙，与此刻欢喜的沐浴在鲜血中的狂徒是同一人，可这就是事实。
“更准确的说，是保留了【童心的残忍】，每个人小的时候，都会以操纵与杀死生物为乐，碾死鼠妇，夹断蝴蝶翅膀丢进蚂蚁堆里，拴着小鸟看着它一次次的逃跑失败，以强大为自己取得生存之力和乐子，不是吗？”
欧伦没有回答，正如北雁所说。
“但是，随着长大，周围的环境在告诉你，要是想在社会里活下去，需要遵守的伦理道德，法律法规，所以你不得不舍弃这这份童心。在之前的洛基刺客训练当中，通过了体力和技术测验的基本上占了九成，但是最后只有两成成功者的原因就是他们无法做到绝对的无情。”
“换句话说，他们无法消除自己的道德底线。”
“但是，如果一开始，就没有人教导他们，这么做是不道德的呢？”北雁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坐着的欧伦，慢慢的念出来结论。“他们并不会感到愧疚，因为他们根本没有道德标准，他们所知道的法律只有一条，任务失败会受到惩罚，在他们的眼中，拧断蚂蚱的大腿和切断人的大腿没有区别。”
“所以，这就是你需要我的原因吗？”欧伦毫无畏惧的盯着女武神的的眼睛。
“这只是个开始，欧伦，其他的瓦尔基里已经放弃了，我或许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接受现实，放任赫尔结社继续玷污荣耀而无动于衷，但是那是在未来，至少现在的我，无法接受。”
北雁诚挚的伸出了的手，双翼向前聚拢为欧伦遮住风雨，卢恩符文的光芒在北雁的身边点亮了一个光晕，神性与人性此刻交融一体。
当然，以上均为欧伦视角。
拜托···瓦尔哈拉教会干的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至少洛基刺客的通过率还有九成，而女武神的突变培养通过率只有一成，失败品都变成毫无理性的野兽鹰身女妖了。
只不过，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满身鲜红的葬蹬着窗台三两下窜上了屋顶，甩了甩斗篷，浸满了雨水和鲜血的斗篷溅出去淡红色的飞沫。
“夜已经平静下来了，我能感觉到，开始仪式吧。”
“好的，马上就去。”北雁点了点头，示意欧伦跟上，同时一只手做出了张开了手掌和竖起一根手指的动作。
诺森的战术示意。
‘保持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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