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岳父,一下子就认定女婿是元凶;
我很佩服他在危急时刻的镇定、并对其目前的处境表示哀悼。
这年头群众演员很好找,加上我可是解救安定百姓危难、亲手打跑了匈奴兵的英雄;
只要自己愿意,找一两个戏精来装装样子,不是轻而易举?
我与岳父都别无选择。
一方面自己必须和他改善关系、另一方面,这位叱咤半生的中年人,同样不希望在快要退休的年龄节操丧尽。
如今这场风波一旦传开,试问全城百姓会如何看待他?
既然“铡关案”在凉州变得这么有名,之后民间戏班子,再自发编排一出“铡马案”,相信并不会让人感到无法理解。
岳父也是思维敏捷的意识到这一点,马上向我发出求援信号、用眼神强调他的要求:
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快让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离开。
“女婿也想啊!”
我长吁短叹:
“可惜有个人恨小婿恨得牙痒,巴不得将我千刀万剐。自身安全都不能保证,小婿哪有心情帮您解释误会?”
“两件事有关联?女婿你根本是在推辞。”
看来岳父没理解所处的立场,我迫不得已,只好使个眼色,让刚刚回头的女人加大演出力度。
“相公哟!我其实有件事一直瞒你,那是在我们分别不久后发生的事;
我一次身体不舒服去看大夫,万万没想到,检查结果竟是自己有了......”
从“小三上门”升级为“私生子事件”,周围看戏的侍卫眼睛开始发亮了,留给岳父的选择时间已然不多。
“贤、贤婿啊,你别走,那、那个人,已经不恨你了!真的,他以历代祖先的英名发誓,愿意坐下来和贤婿好好交谈。”
“真的?”
“真的。”
“真的是真的?”
“真的是真的!”
目的达成了,群众演员没必要继续她爆炸的演技,不过看准撤退的时机也是必要的。
如果我当着周围侍卫们的面,表明这位女性是雇来的,这场戏就演砸了;
所以不能把话说得露骨,得拐个弯才行。
“哎呀,弄错了!”
在没有发明便携式通讯工具的年代,我骤变的脸色,如同接到某人发来的讯息;
自己立马摆出一副救火的焦急感,跑到女人面前,将她和岳父分开。
“不是他,我弄错了。你不是要找尔刚吗?我的线人刚刚确定消息,这位马氏老铁并不是!”
“不是?”
女人表情显得很不可思议,同时观察她细致的面部反应,似乎还能捕捉到一丝、仿佛天塌下来的悲痛欲绝。
之前我告诉群演,不去喊岳父表字的用意就在于此;
因为如果重合了名字,再想让围观者认为纯属巧合就难上加难;
正是考虑到撤退时的方便,女人才直接称呼“相公”、而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增加亲昵感。
“想不到一晃多年,我还是没能找到情郎......不好意思,打搅了!”
大功告成,女人一溜烟跑出马家府邸;
被留下的岳父则坐在座椅上,衣衫不整的像刚被强了一般。
“呼呼呼呼,得救了,我几乎想起当年被内人支配的恐惧。”
“女婿这回帮了您大忙对不对?”
搞事的是我、解决麻烦的是我,搞事结束邀功请赏的依旧是我;
瞧岳父嚼动的牙齿,恨不得立刻用嘴把本人撕成一块块,但很可惜,群众的眼镜是雪亮的:
“姑爷心地善良,在我们全部围观的时候毅然上前,解救老丈人于危难时刻。”
“找了这么一个好女婿,真是主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们可羡慕您了,主公。您现在是不是很开心、很为当初嫁女的选择感到自豪?”
“我、我、咿咿咿咿咿咿!”
“额,主公怎么发出哭腔?”
“笨蛋,这都不知道,一定是喜极而泣!”
泣是真的,喜不喜不好说......
我在府上住了几日,一连几天没有和岳父再度见面,下一次相见是在十天以后,会见地点是在他的房间。
自己并非被邀请进来,而是在听到岳父生病的消息后,闯过护卫阻拦强入房间。
当我走进来时,不禁为眼前的情景所惊呆。
必须说明凉州和中原的气候是不同的,早上和夜晚寒冷,中午的气温却可以热死蚊子;
在这个足以热出痱子的时间段,岳父竟然披着厚实的大棉被,在屋内点燃的炉子面前伸手烤火;
就在我目瞪口呆、怀疑打开房间的方式不对之际,这位凉州枭雄,顺带说出了一句经典台词:
“冷、快冷死我了!”
看到岳父如此真实的反应,我险些怀疑是自己不正常、这才穿上那么少的衣服;
可随机从额头留下的汗水提醒了本人:
我没病,有病的绝不可能是我!
“呜呼呼,好冷。”
在窝在床上的人哆嗦出重影前,必须得有谁来阻止他:
“岳父,你生病了?”
“小子,马某人看上去像开玩笑----”
“您认为我会这么说!?”
自己反手把房门重重关上。
当下房内只有两个人,有什么刚才不方便讲出的话,现在都能没有顾虑的讲出来:
“别演了。论起装病,小时候经常逃学的我,可比您来得熟练!有什么不方便透露给外人的话,趁现在都说出来。”
“......看看这些联名状。”
接过藏在被子里的一堆信件,我随意翻了几封、除去把众多纸张当垃圾扔掉、皱眉头是本人唯一在做的事。
“凉州大小势力的书信都送过来了。真奇怪,他们一群羌人首领、竟想让我这位汉人接替凉州之主的位置。”
“没什么好疑惑的,在我们这边,不论家世品德、拳头大胜过一切;
贤婿你在十天前,率领大军击溃了匈奴军队,更独自斩杀左贤王;
加上以往在擂台上打败翠的战绩,本地大小势力,把你视作最强者无可厚非。”
理解了,就是说习惯性找粗大腿抱的凉州势力,普遍认为我的“大腿”最结实,相较之下岳父就不那么让他们满意;
那群墙头草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企图通过联名上书,迫使岳父下台,而执意把我扶上台面;
一来我拥有女婿的身份,确立统治后不至于对扶风马家苛刻;
二者不用担心被赶下台的岳父、对前任下属心怀不满,毕竟凉州老大的位置没落在外人手里。
“鬼点子很周全,可我不打算同意!”
火焰在眼中升起、我将一摞书信扔到炉子里烧掉、权当加点燃烧内容物。
“不顺势而为?现在贤婿绝对有资格上位,我这把半老不新的骨头,今日隐退也没什么不可以......”
“唯独小婿!是永远不可能背叛您的。”
咚、咚、咚,自己很多年没磕过头了;
上一次这么做,还是在生父活着的时候,那一年我没来到这个世界,那一年我十二岁。
我曾活过四十二载的的岁月,穿越后又经历了一年以上的忙碌经历,距离生父当初的逝世已过去三十一年;
这么说有些矫情、可时过境迁良久,我脑海中关于父亲的记忆已然模糊不清;
相较之下,岳父还颇有几分自家老爹当年的样子,在他把翠和玉嫁给我的那一天,我们之间就已经情同父子。
“平常时期,小婿能惹您生气、甚至是对着干;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我关某干不出恩将仇报的下作勾当。”
说真心话对自己而言很难得,我自身较为讨厌严肃气氛,比起肃穆还是希望欢乐更多;
只是某些时候必须认真,几乎是自然而然地、我进入到与往日不同的认真模式。
“何必那么紧张?我又没责怪贤婿的意思。”
岳父老了,老得在类似场合会依靠在墙壁上,负责支起床铺的手臂,看上去也没什么力气;
未到迟暮之年,已有迟暮之心,凉州的枭雄正与那位西凉枭雄一般,渐渐丧失了往昔锐气。
“其实在联名状被小的们送来时,我是有些生气,可仔细一想:
反正坐着的位置有一天会传出去,在后继者问题上,给你与给翠没有多大不同。”
“恕小婿不接受!”
抬起在叩首时开始淌血的前额,我眼前被自己头顶流下的血液占据,比起上次似是看得真切了一些,也思考得更为透彻:
“凉州盟主的宝座,是属于翠的。”
“可那孩子脑袋不灵活......”
“由我负责解决麻烦的事,不必劳烦她。”
“那孩子人际关系同样处理不好......”
“这件事也请包在我身上。”
“可是----”
“无论何时,我当护身在娘子面前,背负责任的苦差事,自己责无旁贷!”
“但你毕竟是个花心的家伙!”
来了,这一句才是岳父装病将我引来的用意,关于这一部分:
“小婿没什么好辩解的,我的确花心、而且意志不坚定;您打算让翠写下休书将小婿赶出家门,我也没有哪里可以去辩解。”
能用于赎罪的、仅仅是一封血书;
一封经由我本人咬破手指,将右手血液全部挤出来、所书写成的血色承诺书: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自今日起,我关某人永不成为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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