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格朗视角)
我忍住了。
我跟着贝克尔他们一起,来到了临冬城内。
“……”
我看着四周的景色,内心近乎是崩溃的。
为什么……
为什么,四周的景色,和千年前近乎一模一样啊。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而这座城市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吗?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房间,熟悉的装饰……
“呜……”
我已经无法分清我现在在哪里了。
我是在千年前的那座临冬城中?还是存在于千年后的临冬城中?
贝克尔……古尔丘……
到底,谁才是真实,谁才是虚幻呢……
在自身周围,仿佛出现了一层层朦胧的雾气,让我身处在一片虚幻之中。
再也见不到贝克尔的身影,也见不到其他人的身影。
我仿佛身处于一座空城之中,独自存在于这虚幻的世界中。
“……啊”
当我彻底迷茫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他。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拉格朗。”
“啊…………”
我看着他的身影,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
有多久没再见面了啊……而现在,我又再一次和你相见了。
我向着他,伸出了手。
这样也不错吧。
不再去思考那些复杂的事情。
欧菲特也好,七界柱也好,白昊也好。
我不想再思考那么多了。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再一次和你,去看遍大千世界。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丢下你不管了。
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和你相伴。
所以……带我走吧。
“古尔丘……”
我和他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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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尔视角)
对于这座城市,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打从我见到了本就不应该见到的人开始,我就开始思索着关于这座城市的事情。
首先,苍钢骑士团……这个骑士团,早就毁灭了。
我的誓约代价,让曾经和我有着最深刻的羁绊的苍钢骑士团,被魔王轻而易举的就毁灭了。
而艾塞利尔……这个人,是骑士团中唯一一个逃出来的人。
她带着年幼的我,来到了道拉夫。
然后,我就和她决裂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告诉了她真相。
我把我的誓约和誓约代价跟她如实相告了,而她也把我当做是害死了苍钢骑士团的凶手。
我们在道拉夫分道扬镳之后,我就找到了卡利珀塞尔的上殿将军——希兹诺里夫·莱因哈特,并且拜他为师了。
我从他那里习得了太刀的用法,刀术,以及他最为得意的二刀流“二天一刀流”,并且最后我还从他那里得到了我的太刀【暗琉】。
这把太刀,陪伴着我走过了近三年的时光。无论怎么说,我到现在也都很感激我的师父。
啊,有点跑题了。
我原本想说的是……艾塞利尔虽然在那时活了下来,不过按理来说,她也应该是早就死去的人。
在离开道拉夫,回到塞尔达姆的路上,我再一次遇到了她。
精神趋近于崩溃的她,在我的必经之路上伏击了我。
大概是想为死去的同伴们报仇吧,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艾塞利尔如此拼命的对我发动攻势。
我原本是不想和她打起来的,这一点在我和她决裂的时候我就提到了。
“我对大家的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我希望,我们之间不会因此而兵戎相向。”
这是我和她决裂前,所提出的唯一的要求。
所以,打从一开始,我只是单纯的在回避着她的魔法,而我却未曾动过手。
“为什么不动手?”
也不知躲掉了她的多少波攻势,艾塞利尔停了下来,有些恼火的瞪着我。
“为什么……不杀了我?”
“因为我们约好了的。”
我如实的回答到。
“我不希望我们会兵戎相向,这是我一开始就说好了的。”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艾塞利尔咬着牙,再一次向我发动了攻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艾塞利尔精疲力尽,再也无法释放出魔法的时候,我才算是松了口气。
“看来就到此为止了。”
我背起行李,无视了累倒在路边的艾塞利尔,头也不回的向着塞尔达姆前进。
“……你等一下。”
而艾塞利尔叫住了我。
我回过头去,看向疲惫不堪的艾塞利尔。
“你……有信心,打倒魔王吗?”
她直视着我的眼睛问道。
“这是必然的。”
我也同样向她回应道。
“我就是为了这个目标,才会选择拜希兹诺里夫为师的……而且,选择回到塞尔达姆,也同样是为了这个目的。”
“是吗……”
艾塞利尔释然的一笑,然后从身后摸出了一把短剑。
“那么……我也就先走一步了……”
“——?!”
眼看着她手中的短剑就要刺穿她的咽喉,我拔出了太刀,打飞了她的短剑。
“你要干什么?”
我看着艾塞利尔问道。
“为什么要自杀?”
“因为……我想和他在一起。”
艾塞利尔凄凉的笑着。
“凯龙特……曾经我丢下了他,让他死在了那座山洞中。”
“那只是没办法的事啊。”
“怎么会是没办法的事。”
艾塞利尔看着我,眼中流露出的,是久违的……
“如果我当时也留在洞中,那么我们就能死在一起了。”
曾经的艾塞利尔,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是遇到了魔王之后、一路上精神萎靡的艾塞利尔;也不是伏击我时、陷入疯狂的艾塞利尔……在我眼前的,是和苍钢骑士团的大家一起、欢欢闹闹的艾塞利尔。
“拜托了,贝克尔……让我解脱吧。”
“这……”
我愣住了。
最初的我,是为了什么而学习刀术的?
为的是……打倒魔王。
“你的刀,已经伸到了常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了吧。”
艾塞利尔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实现我的夙愿,打倒魔王的。”
“所以说,这和你的死有什么关系——”
“只要你成长起来了,我也就能安心的入眠了。”
艾塞利尔苦笑着说道。
“我不是什么很伟大的人,而且仅凭我的资质,我根本就没可能打倒魔王……哪怕是拼尽一生的时间都不可能。”
她的身影,突然显得异常的弱小。
就像是一个认清了自己的界限的人一样,他的气势已经低垂下去了。
明明以前的她,是一个很积极很活泼的人啊……
“这几年来,我一直都有自杀的打算,但是一想到我死之后,也许就没人能够为苍钢骑士团报仇,所以我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艾塞利尔一脸疲惫的说道。
“贝克尔,你已经超越我了……所以,我也就可以安眠了。”
“…………”
我沉默着看着艾塞利尔,然后举起了太刀。
“我知道了……”
我咬着牙说道。
“我一定会,打倒魔王的。”
然后,我亲手杀掉了,我的旧友兼恩师。
(所以说……)
我看着正在喝酒说笑的苍钢骑士团的各位,然后端起了桌上的酒杯。
杯中的酒,在烛火的光芒下,反生出悠悠的光芒。
“你们是,什么东西呢。”
我把酒杯放回到桌上的瞬间——
我身前的桌子,连带着更远处的、苍钢骑士团的诸位,皆被黑色的剑气给斩成碎片。
“我可不允许……有人玷污我的旧友啊。”
眼看着我的“旧友”们化为碎片,我露出了冷笑。
“这座临冬城,看来有值得调差的价值啊。”
眼看着自身周围的场景开始扭曲,我握着太刀站起身来。
残暴的风雪,扑打在我的身上。
不过这种程度的风雪,还不至于让我撑不下去。
“…………”
我看着眼前的景色,然后笑了出来。
“果然和我猜的差不多啊。”
我看着倒在我身旁的拉格朗,以及其他几个人,然后再看向周围的建筑物。
残破不堪的建筑物群,就是这座临冬城的真实。
“寒霜女王的加护呢。”
我握着太刀,看着眼前这座废城。
“幻境之城,就是所谓的加护吧。”
临冬城是在什么时候毁灭的呢。
谁知道呢,毕竟有寒霜女王的加护的存在,所以人们根本就察觉不到这座城市的异样。
不过,很明显的……这座城市,刚刚绝对是脱节了。
如果每个人来到这里,都会遇到现在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件的话,那么早就应该有人发现,这座城市的真相了。
估计在我们来到之前,这座城市也是有在正常运作的吧。
人们在一座有着正规运转模式的幻城之中生活着,而幻术可以通过对人们大脑精神的影响,实现一些人们无法想象的事情。
比如说,我虽然没有在吃饭,但如果有人对我使用了幻术,那么我即便没吃饭,我也不会感到饿。
估计以前的临冬城,就是依赖着幻术存在着吧。
但是这之间,还是有疑点。
为什么寒霜女王……也就是冰结爱丽丝,要制造出这座幻城呢?
“……看来还有很多事要问拉格朗啊。”
我回头看了眼倒在车上的拉格朗,然后向着城内走去。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白昊他们,应该也会在这座城中。
虽然不是御城,但是谁知道这里会不会设下什么陷阱。
还是小心谨慎一点,稳步前进吧。
“………………”
是我的错觉吗?
总感觉,有人一直在盯着我看。
这感觉,十分熟悉啊……
“不可能啊。”
我明明已经脱离那个幻境了。
现在的我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所谓的真实。
但是,这个视线,这个气息……
“是……白昊吗?”
我大声喊道。
没有任何人回应,只有我的声音在空城中回荡着。
(……是我多心了吗?)
我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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