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6月14日上午12点 法国诺曼底卡昂维勒纳沃
自从5天前的那场糟糕至极的处女战结束后约亨所在的3连好似一下子从战争中解脱出来,他们成了战场上无所事事之人。拜卢德曼上尉那蹩脚的战法所赐一个装甲连瞬间被打残丧失了战斗力,坦克损毁过半,就算幸存下来的坦克有很多也要大修一番后才能继续作战,这个装甲连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重振旗鼓。
装甲兵倒是比较容易补充,但豹式坦克就没那么容易了,当初全师可谓费尽全力才凑齐一个豹式装甲营,现在在战斗的情况下恐怕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到战前的状态。
这天上午训练完毕后约亨的车组回到了自己暂时的住所——一处被抛弃的法国人小屋,小屋除了厕所和厨房外只剩下卧室和客厅,由于住所不够因此约亨他们和埃里希的车组合住在这一间房子里,夏莉提议通过掷硬币的方式决定房间分配:埃里希车座睡在客厅,约亨他们得到了卧室,当然床让给了两个妹子,三个汉子只好睡地上了。
回到房间后夏莉一屁股坐在床上,“没想到还要再继续训练另一帮新兵,坦克也是几个车组共用,感觉又回到刚开始的时候了。”
“不过好在2排的底子都在因此可以把技巧快速教给补充到另外两个排的新兵,这结果已经很好了。”约亨顺势坐在夏莉旁边,他的肩章和领章已经换成少尉军衔,外用腰带也换成了武装带。靠着自己在诺尔雷战斗时冷静判断及时撤退保存力量的出色表现约亨终于从候补军官升为少尉正式成为一名军官,虽然小里宾特洛甫给了他一笔军官服装津贴让他去做一套新制服但约亨心想在这战乱的状态下找到一个好裁缝也不容易就暂时还穿着旧制服。
“有约亨你在的话一切都没问题。”伊琳娜说着坐到了约亨另一边,两人之间靠的很近几乎没有空隙。
“伊琳娜,你不觉得自己离约亨太近了吗?”夏莉说着也尽量靠近约亨。
“没什么,只是太累了想休息一下。”伊琳娜说着顺势把肩膀靠在约亨身上。
“伊琳娜,这,这不太好吧?”约亨有些不好意思,即便隔着衣服他依旧感受到了伊琳娜胸部的触感。
“没事,”伊琳娜摇摇头,“这样就好。
“你……”夏莉被弄的说不出话来,于是也赌气般的靠到约亨另一边,“是啊,确实很累,我也想靠在约亨肩膀上休息一下呢。”
“我说两位,”被两位妹子紧紧地挤在中间的约亨面部充血导致发红,“想休息的话躺在床上应该更好吧?”
“约亨你现在官也升了,妹子也是左拢右抱,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啊。”倚在墙上的卡尔打趣地看着被夏莉和伊琳娜夹在中间的约亨。
“是啊,弄的我和卡尔都感觉受到了冷落。”霍斯特跟着开玩笑。
“我说各位就别闹了,”约亨被自己的四位同志弄得哭笑不得,但这在战争的情况下显得分外宝贵,“连长去团部开会也快回来了,到时候我还要去他那里听取下一步作战会议呢,虽然我觉得在短时间我们连是没什么仗要打了。”
“话说连长的情绪还是比较低沉啊,”闹够了的夏莉拉开与约亨的距离,“虽然在表面上给人很坚强的感觉但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些牺牲的同志,毕竟这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部下。”
“连长是个表面上很乐观其实心里很细腻的人,”伊琳娜也离开约亨坐好,“他在笑容背后隐藏了很多事。”
“我能理解连长的心情,我也很自责没能保护好艾斯曼,”约亨一想起艾斯曼死时的惨状便是一阵不适,“但我很佩服连长的自控能力,能很快调整自己的情绪把精力放在重建3连上。”
这时客厅里传来埃里希的声音,“连长,你回来了?”
“连长来了,赶紧站好。”约亨赶忙站起来把制服抚平,毕竟作为军官可不能吊儿郎当的。
“约亨你也太认真了吧。”虽然这么说夏莉还是起身立正站好。
“嗯。”连长小里宾特洛甫只是轻轻答应一声便穿过客厅,来到约亨房间后略显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由于低着头约亨看不到他的表情。
“连长,发生什么事了?”约亨小心翼翼地问道,看小里宾特洛甫的情况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是啊连长,无论多么坏的消息只要大家一起努力也是能克服的。”夏莉安慰道。
“一起克服嘛……”小里宾特洛甫抬起头,此刻的他面如死灰,眼眶中的泪水直打转,“刚刚在团部得到消息,维特师长……师长他被盟军的舰炮击中,没有任何生还希望了。”
“您说什么!”约亨彷如遭到重击一般,他不敢相信这个消息,那个温和亲切,关心下属允许自己调到这个师的维特师长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个消息准确吗?”
“是啊,说不定是误报呢,”夏莉也慌张起来,自己能成为约亨车组的一员靠的是维特师长的宽容和理解,“或者师长只是受了伤……”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小里宾特洛甫痛苦的摇摇头,“我在团部时马克斯接到了首席勤务官伯恩哈德·迈策尔中尉的电话他说当他前往师部时发现师部遭到舰炮轰击师长为了掩护下属没来得及进掩蔽所结果,结果他的头部被弹片击中不幸阵亡了。”
“上帝啊,”卡尔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师长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这么突然的离开我们了呢?”
“上帝啊,请您让师长能早日安息。”霍斯特画十字祈祷道。
“师长怎么了?”在客厅听到动静的埃里希和他的车组人员围了过来,埃里希跑到小里宾特洛甫面前问,“连长,师长他真的阵亡了吗?”
“是的,”小里宾特洛甫点点头,摘下眼睛揉着眼眶,“在这个全师都需要他的时候上帝带走了他的生命。”
“怎么会这样!”埃里希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上个月师长还刚过完他的生日,这才几天啊,他就这么走了?”
“埃里希,”约亨拍拍他的背部让他平静下来,“师长离我们而去确实让人悲伤,但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要更加努力的去战斗才不会辜负师长在世时一心一些地铸造起来的这个师,对吧,连长?”
“没错,”小里宾特洛甫戴上眼镜,用力把忧伤压下去后他恢复了平静,“现在迈尔上校接任了师长的职务,他将继承维特师长的遗志带领我们继续战斗,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师长白白牺牲。”
“重担又落在了迈尔师长的身上啊。”夏莉感叹道,她知道绰号装甲迈尔的新师长是一位敢打敢冲的勇士,但作战勇敢是一回事指挥全师战斗又是另一回事。
“那维特师长的遗体怎么办?”沉默了许久的伊琳娜问。
“师长的遗体将会被送到阿福勒河畔的蒂利耶尔安葬,也就是当初他过生日的那栋小别墅,真是世事难料啊,距离维特师长的最后一个生日还没超过半个月。”小里宾特洛甫解释道。
“在我的家乡每当有人去世他的亲人便会点一支白蜡烛来哀悼他的离开,师长作为我们这个大家庭的家长我想为他点蜡烛。”和夏莉一样,伊琳娜能加入约亨的车组也是靠着维特的点头,获得了新的生活的她对师长非常感激,希望能以自己的方式哀悼他的去世。
“同意,”小里宾特洛甫站起来点点头,“就让我们点起蜡烛送师长最后一程吧。”
“我这就去找蜡烛。”埃里希说着离开房间,他的车组成员也跟着跑了出去。
“连长,晚上点蜡烛时我建议把窗户都遮住以避免引来盟军空袭。”约亨提议道,这几个天一到夜间他们便躺下休息不敢开灯,如果光亮把盟军的轰炸机引来那就是一场噩梦了。
“你说的很对,”小里宾特洛甫看着墙上的那扇小窗,“就连悼念维特师长也要小心翼翼的真是让人无奈啊。”
“对了连长,寄养在师长那里的博多没事吧?”夏莉突然想起了那条和这帮人分开很久的德国黑背。
“博多平安无事,”小里宾特洛甫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上帝啊,她的命真大,那么严重的爆炸中居然毫发无伤,真是个机灵的家伙。”
与此同时 25团1营2连威廉负责的防线上
“你确定这是真的?”威廉表情严肃地听完舒尔的汇报后想再确认一次,他还是不敢相信维特师长已死的消息。
“是的连长。”舒尔很难受地点着头,“刚刚传来确切消息,维特师长遭盟军舰炮轰击阵亡,现由迈尔团长接替师长的职务,团长的职务则由3营营长卡尔·海因茨-米利乌斯中校接任。”
“一位智勇双全的指挥官,”威廉慢慢行了一个军礼,自他调往希特勒青年团师受维特师长管辖的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虽然与维特接触不多,但他打心底里敬佩这位深思熟虑的制定作战方案,一视同仁地对待下属,全力为本师谋福利的师长,“他的离去是本师无法弥补的损失,用多少语言也说不清他的贡献。”
“连长,师长就这么死了我们要为他报仇!”在旁边的丰克听到这一不幸的消息后愤怒的说。”
“是啊,为师长报仇!”旁边几个年轻的掷弹兵异口同声地喊道,他们无法接受自己敬爱的“老爹”离开这个世界的事实。
“不要这样想!”威廉有些生气的说,“我们是军人,不是暴徒,战场上谁都有可能死去,师长是因为命运女神没有眷顾到他。仇恨会蒙蔽你们的双眼导致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这会让你们作为军人的荣誉蒙羞!如果真的想为师长报仇那就继续战斗下去,让维特师长的在天之灵看到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Ja!”士兵们虽然心有不甘但只能服从威廉的命令,如果带着仇恨战斗那便违背了自己当初参军的本意,“我们不会辜负师长的期望让英国佬看看我们的本事!”
“很好,”威廉点点头,他总算把士兵们的情绪稳定下来避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继续保持警惕,避免盟军的偷袭。”
晚上8:00 法国诺曼底卡昂维勒纳沃
吃完晚饭后全连所有人都来到连长的住所,每人手上拿着一支从法国当地农民那里买的白蜡烛,他们以自己的方式悼念师长。
小里宾特洛甫的住所一下子被这几十号人塞满,大家不得不尽力往四周挤以在房间中央空出放蜡烛的地方。由于害怕盟军的轰炸机看见光亮前来偷袭,连长已经提前把窗户用床单和被子捂的严严实实弄的房间里没有亮光,好在有几个聪明人提前拿了手电筒不至于弄的漆黑一片。由于连长去请当地的神父主持葬礼没回来,这些人便闲聊起来打发时间。
“约亨,大晚上的确实有些渗人啊。”约亨身边的卡尔说,“一帮黑衣人挤在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弄得跟搞秘密仪式似的。”
“你黑魔法小说看多了吧?”霍斯特没好气地道。
突然卡尔感觉背后有人拍他一下,条件反射地回头看到身后的夏莉打着手电做了着鬼脸,“现在要选出奉献给神的祭品,就你身上肉多,神会喜欢的。”
“大姐你别吓我好吧,”卡尔揉揉胸口,“这么玩是会出人命的。”
“我说现在毕竟是在悼念师长,两位能严肃点吗?”约亨有些无奈,只要卡尔和夏莉碰到一起总能制造一些哭笑不得的事来。
“抱歉啊,”夏莉吐吐舌头,“确实玩过头了。”
“我以前听说过用黑魔法的事情。”一直不做声的伊琳娜突然来了一句。
“真的假的?我还以为只是作家虚构出来的呢。”夏莉问。
“是真的,”伊琳娜点点头,“30年前妖僧格列高里·拉斯普廷(本身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西伯利亚流浪汉,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来到圣彼得博经人引荐延缓了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儿子阿列克谢的血友病病情获得了沙皇夫妇的信任从此把持朝政为所欲为,其人荒淫无耻,与各个贵族夫人厮混滥交,一战爆发后因他那不靠谱的预言使沙俄军队节节败退自己最终也在1916年被心怀不满的年轻贵族尤苏波夫刺杀。)为了帮一位又老又丑的女贵族恢复青春便抓了一个金发少女用刀把她的鲜血放干,接着拉斯普廷念出咒语,出现一片黑烟……”
“然后呢?”夏莉急切的想知道下文,“那个金发少女还活着吗?”
“你可以问问你身后的本人啊。”伊琳娜指着夏莉空无一人的身后。
“咦!”夏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扭过头看去,意识到被伊琳娜骗了后有些不高兴的撅起嘴,“伊琳娜,别一本正经讲这么吓人好不好,太渗人了。”
“谁说不是真的,”伊琳娜那双绿瞳仿佛有魔力一般看着夏莉,“今天正好是30年,那位金发少女的灵魂想找回自己的身体四处飘荡,现在她看到了另一个金发女孩……”
“好了伊琳娜,”为了不让现场变成怪谈大会约亨打断了伊琳娜的怪谈,“你就别吓夏莉了,鬼故事等着悼念师长完毕后再讲吧。”
“伊琳娜你真厉害,能把鬼故事讲的这么真实,”夏莉握住伊琳娜的手,“等着回去以后你一定要把下文讲完。对了,这些鬼故事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我的爷爷。”伊琳娜说完后消沉下去,那个陪自己度过童年时光的亲人早已沉睡在了乌克兰的荒原上。
“是这样啊,”夏莉看出伊琳娜脸色不对便没有追问下去,“那你有一个很爱你的爷爷呢。”
“连长回来了!”约亨听到埃里希喊了一声,顿时房间里寂静下来,众人纷纷让出一条道让连长和他请的神父来到房间中央,约亨发现神父还是4天前为3连阵亡者举办葬礼的那位,作为天主教神父的他又要为新教徒举办葬礼。
“神父,请您开始吧。”小里宾特洛甫礼貌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退了一步。
“那先把蜡烛点上吧。”神父看着一地的白蜡烛用法语嘀咕道,“举办完葬礼后拿几个回去照明吧。”
“噗。”约亨听后赶忙憋住笑。
“嗯?”伊琳娜不明白约亨为何要笑。
几个带着火柴的士兵赶忙拿出火柴弯腰点起蜡烛,随着蜡烛的依次点亮,柔和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屋子。
“以后不准随便抽烟。”小里宾特洛甫明白带火柴的一般都是烟民。
“嘿嘿。”意识到事情败露的小伙子们不好意思地笑笑收起了火柴。
“那咱们开始吧。”神父说着翻开《圣经》,“仁慈的主啊,愿您保佑维特先生的灵魂能够安息,得以顺利离开人间进入天堂,请您赦免他的罪过,一视同仁地对待您的信徒,阿门。”
“阿门。”所有人低头默哀,把自己对师长的静静地表达出来。
“师长就这么走了,”约亨在默哀时思考着,“今后的战斗会越来越激烈,谁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上帝啊,请您保佑我的同志活过这场战争吧,这是我唯一的期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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