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梦想是美好的芝士蛋糕,那么现实就是眼前的散装的小面包。
保质期十八个月,表面依旧泛着金色的光华,这我也是没听说过。你确定主料是面粉不是防腐剂。
但是命运并没有给我许多纠结的时间,孙晓将书包挂在椅背上后,就从房间东北角落里理出一摞的文件,堆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而它的高度不断的向上跳跃,显得像是一个长势良好的庄稼。不可以,拼命拦住自己想拿出直尺测量高度的野兽;因为我有其他事情要做。终归掩饰好自己铁青的脸色更为重要,要显得真诚、乐意。荀耀不断的告诫自己。
“开什么玩笑!”
还是没忍住,话一说出来就后悔了。万一被认为没有担当的人可怎么办。孙晓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吧。
“废物”
“啊”
“渣滓"
“呃”
“这种程度都解决不了,我请你的蛋糕怎么还我。”君临于此的孙晓对债务人提出了索取的要求。
荀耀微张着刚刚吞下蛋糕的嘴巴,然后在下一秒就闭嘴了。
以为就自尊心而言,荀耀只能保持在比阿米巴原虫略高的等级。蛋糕咽下去就好,自尊心没有了以后再找呗。
《关于绿化带的休整申请》
《教室环境的卫生检疫的若干建议》
......
没有意义嘛,光看要审查的文件还以为自己是在市政府里面工作,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只是在上面盖章签字。
我总觉得真正要我们做的是检查一下文件格式和拼写错误。
但是坐在我对面的,作为优秀而又高性能的人型生物可能抱歉地没有载有光学接受设备。即使我把自己的表意通过自己已经睁到构造极限的双眼不断的向她传递,也没有收到一点回应。
拿起一份文件、阅读、审批、盖章、评论、记录,然后再来一轮,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受到格式化的系统,重载了初始代码的人工智能,不知停歇。
难道编码错误了?荀耀忍不住又意识到这种可能。
不同层次的人之间,就像机器一样不单性能相差甚远,更加本质上的操作系统就已经千差万别。连相互之间传递信息似乎都有出现致命错误的风险。
“风向标一样来回张望摇摆,也决定不了风向。”
“即使不喜欢,也要努力做的意思?”
“是即使你不想做,也要做的意思。”
也是毫无情面,身为广大学生的对立黑暗势力的头号特务头子居然对上峰的命令存在质疑。“这样的说法不就是普通学生的说法咯,那些被你们找麻烦的家伙要是知道你们也是这样想的,脸黑是一定的了。”
“对啊,因为我也是学生啊。”
“你也是学生?”荀耀用处了疑问的语气,虽然在内心是否定的语义。
“毫无疑问啊,在学生的名单上就有我的名字啊。”孙晓没有领悟孙晓的意思,像是灌汤包一样的脸,元气满满的的回答。
“但是”
下一个,脸色就冷峻起来。像是水凝结成冰,但是比那迅速得多。
“我们算不上普通学生,立场决定了一样的话我说出来也不是问题。”
“这叫内部意见分歧。”像是坐上冰封王座上的阿尔萨斯一样,进行了盖棺定论式的评价。
“这种标准只要求是别人的规则,到底是哪来。”
“哈,跟我一样的大反派居然埋怨起自己的待遇太好了。我进来的时候没摔门啊,哪里夹的脑袋?”放下手里的文件,作势也是要摸我的额头。荀耀甩了下头,阻止了这个孙晓。
孙晓啧啧的发出声音,有点失望没摸到。
“我哪里是坏人了,只是个被强征兵役的劳苦大众!!不要将我跟风纪委员这种邪恶的组织混为一谈。我始终站在最广大人民群众这一边。大家。对这一点要深信不疑。”
“那你还在敌人的巢窟,吃着敌人的粮饷,坐在敌人的椅子上,干着敌人参谋做的事?”孙晓捋了一下鬓角的头发,“如果这不是同流合污,那堕落这个词还留在新编《新华字典》里显然是多余了。”
打入敌人内部,从新的角度瓦解敌人。这是伟大的先辈的教诲。
荀耀想要据理力争,但是抢了先。
“有人嘛?”有人站在门口询问。
那个人下身穿着牛仔裤,上身披着灰色外套,还戴着一个黑色的帽子,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不像是军人,但是也不觉得是为普通公司工作的家伙。一副不太地道的阴鸷双目,配合着高挺的鼻子。不是好人的面容,这也太明显。
最最明显的就是,明明都看到人了,还问有人嘛!!我拿我敢吃的散装小面包打赌,绝对是坏人。
然后他的下一句,也支持了我的论点。并且是完美无缺的支持。
“我是CNRC的人。”
“CNRC?”我的委员长大人还没反应过来,一脸迷茫地看着我。
“CNRC组织结构上不是算你们的上级嘛。”
“是国家强制文化标准建议委员会啊。”在我的提醒下略显智力缺失的孙晓终于反应过来。但是下一刻露出一种暧昧的表情。
不过这也不奇怪,CNRC这种机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监狱里的狱警。多少不讨人喜欢,但是又离日常很远。类似于视界之外的污秽物。
而现在这坨污秽物居然挪移到眼前,披着上司的外衣,还不能表现出排斥。孙晓的反胃我完全可以理解。
“长官莅临,有何公干。”但是一眨眼的功夫,孙晓已经露出平易近人的微笑,以至于我都以为刚才是错觉。
不愧是川下高中的蛛后罗斯,地狱的女统治者,最后的绝望。
上位者的欺诈技术精湛不已,与前来的高管相比也丝毫不逊色。相信她以后也能到达这种高度吧。
“请用。”我把茶被放到访客的桌子前。由于座椅的缺乏,实际上是我的座位被征用了。
我才不是下仆呢!!!我用凶狠的余光盯着孙晓。这是礼仪风范的体现,这是长久传承的德行,这是高雅的品格,是无私的节操。
才不是下位者的自觉!!!
我以超过太阳1700倍的速率朝四周发散类似的信息,但是引力场内仅有的两个人都没接收到。
“据说这里有罪犯?”坐得笔直的男人说道。
荀耀和孙晓一颗心都沉了下去。
人生三大劫,法院的传单、医院的通知,还有就是CNRC的嫌疑。
如果把她们比作纳粹的秘密警察有点否认他们工作的崇高性和正当性,那么指摘他们的方式接近汉唐酷吏的风格就是共识了。
令人发指的权限,惊悚的严苛,隐秘的工作,是常年出现在周刊杂志午夜怪谈栏目的主人公。跟乌鸦一样代表不幸的存在。
“是谁?”
“一年三班的吴琦”嘴巴都好像没动,如同从胸腔里流淌出来的低音。
“我先去确认一下,因为说不定已经回去了。阿耀打电话给一年三班的老师,先说明一下。”
“不用,我过去接他。”
“这怎么行,万一弄错了呢!”孙晓伸出手拦住对方,“到时候学校里传着不好的话,那个学生怎么过!!影响太恶劣了!!"
“是通知!”对方看过来的眼神像是木偶一样缺乏温度。“不是请求。”
我拉住了还想要阻拦的孙晓。
“已经拿到黑鸟的审查认定文件了?”
黑帽男诧异的愣了一下,“是。”转身离开。
“阿耀,你在做什么啊?”
荀耀只是摇了摇头,“不要过去了,已经如此了。”
黑鸟的审查认定文件,也叫做黑鸟的判罪书。给予文明犯罪的终审结论,难以修改,不可上诉。
嘛,啧啧,那个人,已经死了!!
或许有人可以从这张纸面前全身而退,但我想那位同学大体上不属于那一类人。
“待会一起吃饭。”
“毕竟很晚了,吃了再回去吧。”
“校门口对面的新的日本照烧听说,不错啊。”
“...”
“...”
从教学楼那边已经传来了喧闹的声音,不过很快又低了下去。不愧是专业人士,做起来确实简洁高效。
“阿耀”
元气少女,突然用文学少女的忧郁语气说出话来。荀耀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全身激了冷水。
“诶,晓。”
“和我现在去吃饭比理会那种事情重要吗?”虽然用时间凝集的友谊来逼迫别人显得卑鄙,但是荀耀还是做了这样的举动。
就像是海难中饮用海水的船员一样,不知道何时到极限呢?荀耀想到。
“当然不是!!”
“诶,那么走吧。”
“何必去管那些事情,犯了错就接受惩罚,没问题的话自己会回来哦。”
我在后面推着呆立的孙晓,从椅子上拎起两个人的包。
孙晓什么都办得到。至少7岁之前我还是如此想。
但是,十年后现在我能做的,是让孙晓离开那些她所无法改变的事务。远离那些蕴藏在黑夜之中的不洁。
晓,是神,是正义。
只要维持光明、在哪里接是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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