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地下红印城“呜~呜~”
女孩睡着了，身旁女孩的妈妈收起手中哄女孩睡觉的故事书，将它轻轻地放在了箱子里。
“咳咳……”
女孩的妈妈跑到门外的小巷，猛烈地咳嗽起来，捂住嘴，不停地呕吐着，女孩的妈妈不停地咳出血，地面瞬间变成了一片小血池。
吐完血，女孩的妈妈用手擦了擦嘴角，而另一只手扶着墙，整个人看上去弱不禁风，脸上布满痛苦。
从半年前开始身子就已开始越来越虚弱了，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自己也是知道的，必须帮她的女儿尽快找一个能够生存的地方。
“妈妈？”女孩揉着眼睛，出现在了妈妈的身后。
刚朦胧地进入梦境的女孩便被妈妈摔门而出的巨响吵醒，她走出了家，找到了她的妈妈。
“地上好多血。”
“没事的，妈妈没事的。”女孩的妈妈慌忙地抱住女孩，挡住她的视线，抚摸着她的头发，试图让她安心下来。
她的女儿，必须活下去。
第五日
“你凭什么求我收养你的女儿？”
一个老奶奶模样的老人坐在了柔软的握椅上，抽着大麻，悠闲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孩妈妈。
“我这里是作坊，可不是什么收容所。”
女孩躲在妈妈的身后，害怕地看着眼前那位老奶奶，那老奶奶有一只很长很大的鼻子，穿着一身很豪华的红色衣服，坐在握椅上短小的腿根本接触不到地面。
女孩妈妈咬着牙，磕下头。
“求求你了，就收留她吧！至少让她活下去！”
“嗯……”老奶奶停下手中的大麻烟，大拇指上的绿色宝石闪闪发光，“可是我这里是做机械的，一个小女孩可以出多大的力啊。”
“拜托了，让她在这里做做杂务也好，请……咳咳，咳咳……”女孩的妈妈还想说什么，可是一股腥味却涌上喉咙，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妈妈！妈妈！”女孩赶忙跑出来，担心地大喊着。
“哎呀，地毯都被你弄脏啦！”老奶奶跳了下来，快步地跑到女孩妈妈的身旁，看到女孩妈妈嘴中吐出的血正在缓慢地滴在地面，赶紧叫道，“这都不能用了！哎呀！大块！大块！快赶她们走！”
老奶奶对着一道布帘大喊着，一个壮汉从布帘后走了出来，布帘的后面藏着一个门，女孩通过门的缝隙中可以看到里面有很多的烟雾，还有很大的嘈杂声。
壮汉走了过来，长着一张憨厚的脸上冒着许多的汗，肩膀上披着一条毛巾，身上只穿着一件大号的白色T恤，而下身则是一条十分宽大的布裤。
“这不太好吧……”壮汉犹豫着。
“你要很清楚，大块。”老奶奶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大麻烟，用力一蹦，坐在了握椅上，吸了一口，吐出细长的烟：“穷人太多了，我们救不了所有人，特别是小女孩，她能做什么？”
被叫做“大块”的壮汉听完老奶奶的话，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走到女孩妈妈旁边想扶她起来。
“别碰我妈妈！拜托，我会努力工作的！别赶我妈妈走！”
女孩哭了，她跑出来护在了妈妈的前方，大声地哭喊。
“闫婆……”
大块收回了想接近小女孩妈妈的后，直起身子，看着坐在握椅上抽着大麻烟的老奶奶。
不忍心，真的不忍心。他知道的，这个工坊里已经没有办法再多养一个穷人了，地下红印城的人有多少人不是和这小女孩一样，都在经历着痛苦。
可是……不行，果然是下不了手。
“闫婆。”大块咬紧牙，下定决心地对老奶奶说，“我来照顾她，养她的费用就由我来出！”
“哦？”
老奶奶吐出一口烟，微微笑了起来。
“我倒是无所谓，要照顾你就自己照顾去吧。小丫头，你的运气不错，大块可是我工坊里最能干的小伙子之一啦。要不是他的话，我早就赶你走啦。不过……”
老奶奶又吸了口大麻烟，闭上眼，沉浸了一会，才指向倒在地上的女孩妈妈，缓缓地说：“这人不能留下。”
“不，不要！妈妈走我也不留下！”女孩抓住妈妈的衣角，着急道。
“谁管你爱不爱留！小丫头，你是不懂你现在的处境吗？”
“那我就走！即使和妈妈一起去死！我也不会留在这里！”女孩努力地站起来，大喊着。
“别……”女孩的妈妈单手撑在地上，伸出手想阻止女孩。
“还蛮孝顺的嘛~~”闫婆又是吸了一口大麻烟，停留片刻。
将大麻烟放回了桌上，闫婆睁大眼睛，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耳垂上的黄金耳环在顶上的小灯照耀下发亮着，看到女孩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没有任何畏惧，闫婆又躺回握椅上，说：“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九宫，青铜九宫。”
“好吧，九宫是吧。”闫婆从另一边的桌上一堆文件中抽出一张契合单丢在了地上，“把这张签了。”
看到地上的纸，青铜九宫捡了起来，一脸不解地看着闫婆。
“那我妈妈……”
“是是，你的妈妈，当然，你会留下，你妈妈也会留下。”闫婆又开始在纸堆里翻找着，“你们不是有一间房吗？那间房间卖给我，我给钱，给你们吃的地方和住的。当然，看你时日不多，剩下的钱我会作为抚养你女儿的资金的，怎么样？夫人？”
“谢，谢谢闫婆。”青铜九宫的妈妈握着胸口，连声道谢。
“不用，你生了一个好女儿。”闫婆又指向青铜九宫，“我说你，小丫头，叫你青铜九宫太费劲了，以后你的名字就是小九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
待青铜九宫和她的妈妈填完闫婆给的契合单和卖房契约后，闫婆拿起来看了看，确定后说：
“很好，大块，带她们去宿舍。”
“是。”
大块走到了青铜九宫的旁边，蹲下来小声地说：“干的不错，小家伙。”
说完，大块轻轻扶起了青铜九宫的妈妈。
“慢点。”
大块扶着青铜九宫的妈妈走进工坊后，青铜九宫在身后停下看了眼闫婆，只见她有拿起了大麻烟抽了起来。
“丫头，看什么呢。”
“谢谢。”青铜九宫轻微地说。
“进去吧，臭丫头。”闫婆闭上眼，吐出的烟在空中变得细长，“我只是收钱办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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