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美铃先前一番言语早已将殿下众人的好奇心吊了起来,群妖心里都不禁猜想,既能令妖怪山倒大霉,又对红魔馆大大不利的那件事是什么?人人都不禁发声催促起来。
红美铃不慌不忙,饮完一大口酒,把嘴一抹,一跃上了大殿,这才朝殿下众人放声大喊,说:
“红美铃是红魔馆的门番,跟妖怪山素来没什么瓜葛,今天到这里来胡言乱语多有得罪。但是我先前听到一件事情实在是事关重大,不趁此机会告知妖怪山的众位英雄的话恐怕不行……”
她这一番话说到此处,殿下众人更是不耐烦,连声催促起来。
红美铃顿了一顿,朝身边的英彦丰前瞥了一眼,见他面孔僵直,脸色甚是难看,这才说:
“我先前听说,天狗众的副头领英彦丰前早已与月人暗通曲款。这推举妖怪山盟主的比武大会明面上说是为了抵御月球人才召开,实则是为了独霸妖怪山,继而向月人投降,甘为驱使的阴谋!”
她这一番话说出,殿上殿下尽皆哗然,与会的众多妖魔人类固然震惊不已,结城弥、伊莉莎、伊波杏子三人在殿下听到,更是讶然,心里都想:
“昨天与红美铃相遇不过匆匆一面,当时橙顾及周边人多眼杂,并没告诉她英彦丰前与月人勾结的事,她是怎么知道?难道她已和橙、八云橙见过了面?”
伊波杏子固然还好,结城弥与伊莉莎想到此处,却更觉得奇怪,想起红美铃方才的言行,实在不像是曾与橙和八云橙又见过面的样子。但她此刻所说之事,如果不是橙或八云橙告知,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呢?
英彦丰前平日里行事素来霸道,远不如鞍马僧正坊那般温润圆通,这时与会的妖怪山众人中,十个倒有七八个与他多少有些过节,剩下两三人也听惯了他的坏传闻。一听红美铃的这番言语,众人起先还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但只稍过一会儿,便不断有人随声附和起来,大声朝台上喝骂:
“原来是这样,你们天狗众,竟然跟月球人暗中勾结了啊?”
“英彦这老狗本来便不是什么好东西,前些日子他派遣他门下弟子来我们山童的巢里耀武扬威,那跟月球人有什么分别。原本便是一丘之貉,如今勾结在一起,可再合适不过了!”
“英彦丰前!你今儿个不给大伙一个交代,我看这比武也不用比了,大伙儿先把你这奸细擒住,送往鞍马大人之处慢慢审问再说其他!”
凡此种种,不足十一。
英彦丰前脸色苍白,气得浑身发起抖来。他侧目狠狠朝红美铃瞪了一眼,咬牙说:
“美铃小姐误信奸人谗言,却拿到这大庭广众之人污蔑老夫。做这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不是正合了月球人的意了吗?”
红美铃面带微笑,只耸了耸肩,却并不说话。
英彦丰前哼了一声,又朝台下深深环鞠一躬,说:
“请众位英雄听老夫一言。”
他这句话并不如何大声,只如常人面对面说话一般,但凭着雄浑妖气相助,竟盖过了殿上殿下数千妖怪人类的喧嚣聒噪。殿下众人虽对英彦丰前有所怀疑,但见了这般深厚道行也深感佩服,不由得静下声来,听他说话。
只听英彦丰前轻轻咳嗽两声,朗声说:
“众位英雄疑心天狗众有借此推举盟主之事独霸妖怪山的担心,那也在情理之中。可红美铃小姐直言疑心老夫与月球人暗通曲款,又没什么真凭实据,可难以令人心服。先前月球人派遣大将领军猛攻妖怪山,难道不是我们天狗众与守矢神社通力合作,才将之击退的吗?东风谷小姐,请您站出来说一句话,老夫当时难道不是与您并肩作战,还手刃了二十多名月球的虏丑吗?”
守矢神社棚中,东风谷早苗微微颔首说:
“确有此事,我当时与英彦先生并肩作战,英彦先生果断杀敌,确是我亲眼见到。”
英彦丰前又转向殿下大声说:
“众位都请来评评理,如果我英彦跟月虏暗通曲款,又怎能这样与他们作对呢?红小姐忧心我妖怪山存亡,确实是一片好心,但只怕为奸人所误,弄巧成拙了。”
殿下众人听他一席话,又见守矢神社巫女亲自作证,觉得其中颇有道理,纷纷交头接耳,摇摆不定起来。红美铃见状又大声说:
“早苗小姐见到英彦先生手刃二十多名月球人,那自然不会有假。可那些不过是月人的小兵而已,月球人生性残忍,死几个小兵又怎能关乎痛痒。说不定英彦先生此举,只是一出苦肉计,以几个小兵的性命骗取大家信任,暗地里却有更大图谋呢?早苗小姐,您是个好人,可不能被英彦先生拿来当枪使了。”
她说着转过身子,用手指朝安坐在棚中的东风谷早苗送出了一个飞吻。她两人都是妙龄女性,早苗也不恼她轻薄,只朝她微微而笑,并不说话。
英彦丰前见她句句相逼,分明吃准了自己与月人勾结,不禁面色冷了下来,怒说:
“红小姐口口声声说老夫与月人有所勾结,不知道有何凭据?”
红美铃嘿嘿一笑,双手抱胸,说:
“我没凭据,您也没凭据。这是我在指摘您,按说是您占了上风,但是可惜啊,请英彦先生看看台下,有多少人疑心您呢。眼下的情形,您要是不拿出像样凭证来自证清白,恐怕难以服众了。”
英彦丰前转目朝台下一望,果然众多妖魔人类望向自己的眼色中都不乏疑窦,更有不少人直言斥责自己与月人勾结。他此刻心中只悔自己平日里太过飞扬霸道,惹得这么多人与自己敌对。过去鞍马僧正坊屡屡劝他行事收敛,以仁义为先,他反倒疑心大头领是否过于怯懦,如今回想起来,只得暗暗叫苦。
英彦丰前低声向红美铃询问:
“不知红小姐要什么凭证,想我如何自证清白?”
红美铃笑说:
“那可不是我要凭证,而是朋比殿上这么多妖怪山的英雄要凭证。至于您自证清白嘛,我给您出个主意好了,天狗众中您的名声,说实话是不大好的,但是要说起大头领鞍马僧正坊大人,那是十足真金的大英雄,谁都要竖个大拇指。只可惜他老人家深居简出,别说我一个外人,就连妖怪山中这么多英雄豪杰,能见过他面的人恐怕也是极少。今天这个大场面,正好可让大家见一见鞍马大人的金面,那也不虚此行了。只要您请他老人家出来,给您作个见证,大家哪有不相信鞍马大人的道理啊?”
鞍马僧正坊数百年前带领天狗众打败鬼族四天王,结束了鬼族在妖怪山的残暴统治,可说是救妖怪山于水火之中,解万民倒悬之苦,自那时起便已声名鹊起。近些年来虽然极少在人前露面,谁也不知他什么模样,是男是女,但他行事既公道又仁义,在场众人之中,有多少人受过英彦丰前的苦头刁难,便有多少人受过鞍马僧正坊的仁义施惠。红美铃这番话,正赢得了在场众人的满堂喝彩。
英彦丰前的脸色却越发难看,支吾说:
“如果鞍马大人在此间的话,劳烦他老人家出来说一句话为老夫作证,本来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老夫先前便说过了,鞍马大人另有要务在身,并不在此地。”
他这番推诿之词一出口,殿下众人登时聒噪起来,对英彦丰前的怀疑、指摘乃至谩骂都不绝于口。结城弥、伊莉莎、伊波杏子在台下棚中见红美铃只三言两语,便已将英彦丰前迫到如此窘境,都觉得不可思议。
小弥更是暗想:
“难道英彦丰前这个大奸徒,只让美铃小姐这么几句话,就给揭穿了假画皮假面具?小橙和橙大人要是再不出现,恐怕是赶不上这精彩的一幕了。”
红美铃咦了一声,奇说:
“鞍马大人不在此间吗?这可奇怪了,这次推举妖怪山盟主的比武大会,天狗众可是东道主。鞍马大人既然是天狗众的大头领,又怎么会不在此间?英彦先生,不瞒您说,若不是看在鞍马大人的金面上,在场这许多英雄豪杰,难道您以为是奔着您那声名狼藉的名头来的吗?”
她这句话一出,台下群雄哄堂大笑,七嘴八舌地应和起来,都是些嘲弄英彦丰前平日里蛮横霸道的言语。
英彦丰前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冷冷说:
“鞍马大人确实另有要务,分身乏术,不能现身相伴群豪,确实是我天狗众失礼。红小姐如果不信,那老夫也没办法,请您即刻下山便是!”
红美铃听他下了逐客令,冷笑俩声,又说:
“就只怕是鞍马大人并非不在此间,而是遭人谋逆暗害了吧?”
她话音将落未落之后,大殿后方天狗众的主席上一齐跃下八个人影。这八人衣着与英彦丰前相仿,均穿着黑色阵羽织,都拥在英彦丰前身前,纷纷拔刀对着红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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