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云橙刚刚一拳击中了英彦的拳眼,便在拳力相冲时,扣下扳机使手枪射出了一弹。裹挟着污秽之火魔力的枪弹在零距离上命中英彦的双手掌心,才造成了这般骇人的伤势。
天狗们呆住了,已说不出半句话来。
英彦丰前脚步踉跄地连连倒退,口中怒极地狂叫:
“该死的,我不会放过你!”
八云橙说:
“你该求我放过你了。”
言罢双足一蹬,整个人化作一道黑影向英彦丰前直追过去,一闪身已飞跃至英彦脸前,右腿朝他侧脸疾扫。英彦丰前脸上吃了这重重一击,翻身滚倒在地,左手却急伸出去,朝八云橙腰间抓去。
八云橙半空中身子一拧,躲过他左手,右手手枪举起,正对着他左臂又连开数枪。英彦左臂上顿显几个焦黑的弹孔,洞内鲜血飞溅而出。八云橙绕着英彦丰前的身子急转跃飞,拳、掌、腿不住手地朝英彦身上各处落下,间或有几声枪响,英彦巨大的身躯上登时鲜血淋漓,创伤满目。
但英彦丰前变作这巨大身躯以来,确实也是皮糙肉厚,身上虽遭八云橙无数重击,剧痛难忍,只觉浑身肌肉像是要被一条条撕扯下来一般,却仍是挣扎着从地上重新站起,再奋力挥起双臂,全力与八云橙周旋。
八云橙惧怕他双腕怪力,终究不敢硬吃他一拳,却也不像之前一样只一味闪避,而是同样舞起双臂与英彦丰前拳掌相对地硬碰硬起来。英彦丰前那一双巨拳力道虽大,八云橙的拳掌带有污秽之火,论力量也不比他逊色几分,更带有逼人灼热。两人每一对拳,英彦便觉拳头如伸进了煮沸的锅釜中一样炙热剧痛。他初时还能忍受,但对了几拳下来,八云橙双拳上的火力越来越盛,英彦再难抵挡,身子不住发抖,脚步连连后退起来。
二人斗到此处,胜负已见分晓。但八云橙此时所想的已不只是要带橙安全逃走,她心知英彦丰前便是群策峰上月人的最大内应,有心要将他击倒掳走,再慢慢拷问,因而毫无停手打算,出招反而越来越狠。英彦丰前虽已敌不过她,但凭着身形巨大,皮糙肉厚,仍是在苦苦支撑,八云橙出手虽重,竟也一时不能将他击倒。
女天狗在一边看到这般战况,情知再过不久英彦丰前恐怕性命难忍,非得想个办法不可。她正苦思冥想时,眼角忽然瞥见橙正瘫坐在一边地上,面色极差,似乎已无抵御之力。值此万分危急之际,她已来不及去思考橙为何会如此,只是喜出望外,忙伸手从身边一名天狗腰间抽出太刀,径直朝橙冲了过去。
那天狗先前只是打着灯笼在旁观战,因而太刀始终插在腰间鞘中,并没被橙斩断。
女天狗三两步赶到橙面前,举刀朝她砍落。橙挣扎着想要起身应敌,刚动了一动,头脑便一阵昏眩,又瘫了下来。
女天狗见她却无抵抗之力,忙将刀架在她脖子上,转过脸来冲着八云橙大喊:
“八云橙!快住手,不然我宰了这个丫头!”
八云橙正与英彦丰前酣斗之际,一腔凶暴蛮性发作起来,早已顾不上周边动静,因而对女天狗挟持橙之事竟没发觉。这时听她喊话,才猛地一惊,攻势顿停,回过神来,八云橙转头一看,果然那女天狗用刀架着橙的脖子。
八云橙又急又怒,身子急纵过去,转眼间便扑到了女天狗跟前。
英彦丰前此刻早已手忙脚乱得打昏了头,八云橙已退开一边,他仍不知道,双臂兀自狂挥乱舞,却始终察觉不到与八云橙拳掌相触。他还以为对方另有什么奇妙杀招,避开了自己所有的攻击,直向自己要害攻来,心中更是惶恐,一双巨拳更挥得密不透风,脚下连忙后退,退得急了,竟然自己一跤摔倒。
女天狗眼见八云橙一闪身便飞扑到面前,凶神恶煞的模样真如魔鬼一般,伸手直朝自己胸口抓落过来,出手之狠,就是要将自己胸中心脏掏出也是绰绰有余。她心中骇怖不已,不由得方寸大乱,竟自己放开人质,将太刀自橙的脖子上拿开,反朝八云橙的手掌刺去。
八云橙手掌一翻,变作手刀,朝她太刀横劈过来,那太刀登时断裂成两截。八云橙手掌跟着向前一送,朝女天狗喉咙插去。八云橙原本还怕这一群天狗武士是被英彦丰前所蛊惑,交手时处处小心,不愿伤害他们性命,但她先前与英彦丰前一番恶斗,以致凶性毕露,又见女天狗挟持橙作人质,怒不可遏之下已毫不留情,出手便要取人性命。
女天狗自知难逃一死,面色煞白,已如死人一般。其实她本非贪生怕死之人,只是八云橙的模样眼神实在令人心惊,她只一眼望见,便将什么胆略气节都抛诸脑后了。
橙眼看她这手刀一下插落,势必要将女天狗的脖子整个刺穿,忙挤出声音阻止说:
“别、别杀她。”
八云橙一听橙说话,登时清醒了几分,眼中凶相稍稍收敛,刺出的手掌也急忙一沉,揪住女天狗的衣领,将她远远抛飞出去,摔倒在一边,只跌得浑身疼痛,竟没受什么重伤。
八云橙看橙脸色青白,虚汗直冒,似乎是中毒迹象,忙问:
“怎么了?是刚刚那个天狗对你做了什么吗?”
橙摇摇头,说:
“不、不是她。她是好人……”
八云橙见橙气色不善,又隐隐听到远处有不少天狗武士赶了过来,知道眼下不宜再斗,当即将她负在背上,闯开一条大道,径直向西飞窜了出去。英彦丰前这时倒在地上已爬不起来,余下的天狗们自然更无人敢去阻拦,只得眼睁睁目送着二人飞似的离去。
八云橙背上驮着橙,在重楼叠宇之间奔走如飞,跑了好一阵子,确认身后无人追来,这才寻了处偏僻的角楼屋檐上停下,将橙从背上放了下来。
她一见橙满脸是汗,面如金纸,心中更是忧急,一手扶着橙的后背,问:
“你感觉怎么样?伤口在哪里?”
橙这时疲态尽显,张了张口模模糊糊吐出几个字来,说:
“胸、胸口。”
那小狐狸似乎也为橙感到不忍,轻轻舔着她的脸颊,又低声叫嚷着,声音甚是哀切。
八云橙一听橙说完,立即伸手扯开她衣襟前领,要看她胸前的伤势。橙顿觉胸前顿时一凉,臊得原本青白的脸上竟也有了一丝血色。若不是她浑身没半点力气,又觉得情势危急的话,早已羞得大叫出来。此刻却只有紧闭上双眼,任由八云橙打量自己的胸部了。
其实八云橙此刻只担忧着橙的伤势毒性,哪里还顾得上其它。她朝橙的胸口看去,只见微微隆起的双乳间确有一处小小的刀伤。这刀伤却极轻极细,只不过刺破皮肤,稍稍深入肌肉而已,看起来似乎不值一提,然而伤口附近一带却浮现道道青丝,流出的污血更呈现出碧绿颜色。
八云橙低头一嗅,竟闻出那绿血中散发出淡淡的腐臭气息,显然刀伤中含有厉害剧毒,否则橙又怎样如此?
八云橙当即将右手翻起,掌缘上已微微泛出紫色火光。
橙一见那火光,不知怎的,心中莫名有些害怕,颤声问:
“橙、橙大人?”
八云橙不作过多解释,只说:
“有些痛,忍着点。”
言语间已经将手掌朝橙胸口那刀伤处缓缓贴按而下。
橙顿觉心口一阵烧灼的剧痛,连叫也叫不出口,只四肢不停地抽搐起来。她自毒发以来,只觉周身上下如坠冰窖之中,四肢百骸都浸满了寒气,此时一股灼热自胸口涌入,岩浆般顺着血管流遍全身,与寒流相抗。一冷一热两股异种气流在她体内彼此冲撞激荡,时而热力占了上风,时而寒力占了上风,一热一寒交互轮转之下,更是苦不堪言,身体像是四分五裂了一般。
这样过了不多时,终究热力渐渐占了上风,大团大团的寒气被驱赶至小腹,为热气所包围,渐渐冲了上来。橙蓦地感觉喉头一阵腥甜,哇地吐出一大口气味腐臭的绿色脓血来。
那绿色脓血一吐出口,橙已感到精神好了许多,脸上渐有血色,昏昏沉沉的目光也清澈明亮起来。
八云橙见她气色已有好转,心神稍安,将手掌移开她胸口,说:
“你觉得怎么样?站起来试试看吧?”
橙点点头,持剑慢慢站起,小步地左右走动起来。她初时还有些战战兢兢,不敢相信自己身中的剧毒这么快就好了,但走了两步也觉安然无事,便大起胆子旋转跳动起来,到得最后,兴高采烈之下,竟提起长剑又将那套定风波剑法演练起来。
她只舞到一小半,便被八云橙挥手打断,说:
“小心点,你体内的毒被我逼去了大半,还有一小半留在体内呢。”
橙听她这么一说,吃了一惊,差点摔倒,摇摇晃晃几下,这才坐倒在屋檐上,问:
“还有一小半,为什么不直接帮我逼干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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