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天狗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嘴角的血迹也顾不上擦,只狠狠瞪视着橙说:
“你剑法比我们高我们服了,也用不着这样出言侮辱人!”
橙不住苦笑,说:
“我、我真没想侮辱你们,只是、只是……唉。”
她越是这样,众天狗武士越以为她是故意戏弄于人,脸上怒气更甚。
那少年天狗捂着胸口大叫:
“月球的外道邪魔,你敢这么嚣张,真以为群策峰上没人制得了你吗?”
橙先是被他们一群人诬为月球的奸细,这回又被他们认作是故意出言侮辱,心下不免有气,再说话时就不免语中带刺。她说:
“我才没有嚣张,不过你们几个反正是制不住我!”
她深知自己再怎么辩解自己不是月球奸细,这些人也不会相信,也就懒得争辩,言语间竟好像默认了似的。众天狗听她这样反唇相讥,更是怒火中烧,却还不上一句嘴来。就在这时,只听见英彦丰前冷冷地哼了一声,走上前来,一双的秃鹰似的锐利小眼睛直朝橙望去,盯得她头皮一阵发麻。
英彦丰前先前观战时双手一直拢在袖中,这时却仍没抽出,显是有恃无恐。只听他说:
“我听说过月球上高人极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娃子居然也有这般好本领。鄙人是天狗众副头领,姓英彦名丰前的就是,请恕鄙人眼拙,先前在山下吊桥边竟没察觉贵客身怀绝技,很是遗憾,现在想冒昧领教一下月球贵客的本领,不知可否赏光赐教?”
他初时没认出橙的模样,待橙与女天狗和少年天狗交手一阵后才恍然惊觉,眼前这小姑娘便是先前在山下曾遇见过的小小猫妖。当时橙冒认守矢神社一个普普通通的信众,本领又甚平庸,他自然没放在心上。这时这一番话,言语间似乎颇为客气,但语气已不容拒绝,显然是邀战之意。
橙听他这般说话,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暗想:
“其它的天狗武士错把我当作月球的奸细姑且还能算作他们太笨,你这老贼也这么说,那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你跟月人勾结得那么亲密,你见过我这号月人吗。也是,你要是真见过,现在该把我当祖奶奶供着了,还敢在我面前这么装模作样?”
她想到射命丸文等人身陷囹吾,全是由此人而起,更对英彦丰前心生厌恶,便想戏弄于他,嘿嘿一笑,说:
“赏光赐教?不行!”
她话音刚落,英彦丰前人已不见,只一眨眼间已冲到她跟前,右手拔出了腰间打刀顺势朝她小腹斩去。
这一下快得异乎寻常,即便是橙心中早有预料,也还是吃了一惊,当即脚下倒退半步,右手一剑斜横在小腹,抢在先头挡下了这一刀。铮地一声响,橙顿觉腕上一阵酸软,不住后退几步,长剑几乎脱手。
英彦丰前这一击没能得手,咦了一声,身子倒飞,如大鸟振翅般跃开一边。
甫一交手,两人脸上皆现惊色。
橙是震惊于对方看似干瘦矮小,其貌不扬,妖力却格外雄浑。虽然是单手挥刀,却也远远不是惠善、惠澄,及刚刚的女天狗与少年天狗可相提并论。就是在她所见识的人物中,能达到此等境界的也实在不多,不过八云紫、八云蓝、八云橙、风见幽香、藤原妹红等寥寥数人罢了。
而英彦丰前所惊讶则在于橙剑术确实精妙。他刚刚所使的拔刀斩,虽无意取人性命,留有余地,却也有七八成火候。这一刀突如其来地斩出,即便在天狗众中也少有人能够挡下,这小丫头居然能够挡下,倒实在令他又有几分刮目相看了。
英彦丰前点点头,脸上微露激赏之色。他既是武术名家,遇到武术好手,不免便心生敬意,即便是敌人的后生晚辈也是无妨。他先前只是激于对方无礼,这才突然出手,其实却于礼不合,这时便说:
“了不起,月球的客人本事果然了得。我也只好献丑,好叫尊驾也知道天狗众统治妖怪山,不是靠的浮名。”
橙这时右手兀自酸痛难忍。她不愿露怯于人,脸上仍是微微而笑,心中却是老大不快,正想反唇相讥时,却见英彦丰前又飞身冲了上来,单手挥刀朝自己胸前直劈下来。
橙知道他妖力远较自己为强,不敢再使剑硬挡,长剑微颤急抖,转着圈刺出,要将英彦丰前的打刀带偏了去。她先前使这手法将那女天狗和少年天狗的两柄刀牵引得缠绕成一团铁球,这时故技重施,心想即便不能使英彦的打刀变作铁球,要使他打刀偏开总能做到。
剑尖一触及英彦的刀面,橙正要使巧劲偏转剑锋,却忽见英彦的刀刃竟也微微转动起来,看势竟是要反挑向自己腋下。橙使长剑急转,剑尖黏住英彦刀面,朝右侧引去,英彦的打刀上却另有一股柔韧圆转的绵力,朝左偏转,要指向橙的腋下。
橙大惊失色。她万万没能想到英彦丰前竟也会使这般技巧,如此一来,便又再陷入与他以妖力相拼的窘境。她虽知这样打法对自己万万不利,但苦于已交上了手,便轻易不敢撤剑。
寻常人剑刃相交,较量劲力时,往往都使刚力,力道相冲相抵。橙与英彦丰前这番交手,却都是凭着一股柔劲,且所去方向彼此相背,实在是少有的奇事。即便如此,但凡两股力道相较,力量较厚较大一方总能占得上风,这般简单浅显的道理,实在半点作不得假,不是招法技巧所能弥补。
相持不过片刻功夫,橙已觉气力不继,额上冒出汗珠。她抽空向英彦丰前看去,竟见对方仍是面色如常,显然大有余裕。橙知道这番这般比拼下来,自己绝无胜理,索性收剑回挡,将长剑拦在自己腋下之前。
英彦丰前一刀刺出,正击打在橙长剑平面上。橙招架不住,打刀便顶着长剑狠狠拍落在她肩头。英彦的刀击经此一拦,力道去了大半,长剑又是以平面拍落,因而橙并无大碍,但半边身子酸软无力却是免不了的。
橙倒退俩步,险些跌倒。英彦毫不留情,打刀又连连朝她胸口刺落。橙脚步慌张之下连挡三剑,长剑铮铮作响,手腕酸痛更甚,直似快要断裂一般。她眼见英彦的打刀又如疾风骤雨般劈砍上来,再也不敢使剑去挡,脚下步伐错动,只凭着猫妖的身法灵巧,在一片刀幕中腾挪闪避。
英彦丰前哼了一声,打刀上下翻飞地紧砍上来,便像是一张网般将橙罩住其中。橙被困在其中,几次试图跳出,却总在最后关头被一刺或一砍逼了回去。一会儿工夫,英彦丰前的刀网逐渐收紧,网中的格子也越发紧密,可供橙在其中腾挪的空间显然越来越小,眼看如此下来,要不了多久,她非得被网死在其中不可。
橙眼见情势危急,苦思脱身之法,却想不出半点主意。便在这时,只听见嗖嗖嗖三声轻响,英彦已接连向橙刺出三刀。这三刀一朝胸口,一朝腋下,一朝小腹,都是制敌的要害所在。橙正想闪身相避,却惊觉自己身在刀网之中,仅有的退路已全被这三刀封死。自己便如一个被绳索缚住无法动弹的人一样,眼看三刀刺来,竟束手无策,只能引颈就戮了。
她眼见自己脱身无望,登时蛮性发作,把心一横,长剑一转,竟已不思防御闪避,反指向英彦丰前咽喉。
这本是同归于尽般的无赖打法,但橙此时剑术已高,定风波剑法中种种微妙之处已领悟不少。这一剑刺出手法极是奇妙,虽未触及英彦丰前的咽喉,但英彦正在施展那三刀连刺,身子前趋。此时他若还不收刀停止,那三刀还未刺中橙,他便已自己将咽喉送上了橙的剑尖。
英彦丰前乃是剑术大家,见到橙这一手,哪能料不到其中厉害之处。他脸上顿显惊骇之色,大叫一声,双足点地,急匆匆向后纵跃出去,唯恐避之不及一般。
橙本还不明所以,见英彦如此惊骇,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在慌乱中随手使出的一招,本已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竟无意间又与那首定风波其中的真意暗符,所谓也无风雨也无晴,敌人那些风雨雷电的虚招自不必在意,其实就是能将自己劈作两半的实招又何必在意?只需能一剑指向敌人要害,管他虚招实招,便统统都成了废招。
这般道理,只有与敌人生死相搏之际才能领悟。橙若不是被逼到了极险之处,以她稳妥求安的性格,本来一生也无法参透,从这一点来说,她倒是要感谢英彦丰前了。
英彦丰前双眉紧锁,目光在橙身上来回打量,只觉得这小丫头的剑术实在古怪,但要凭此就胜了自己也未必能够。
他一个箭步又冲了上来,单手挥刀又再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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