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这时始有机会说话,急忙申辩说:
“请住手,听我一句话!”
女天狗怒斥:
“废话什么,花言巧语,骗得了谁?”
橙急忙说:
“我不是月人的奸细,月人的奸细另有其他人。那就是英彦丰前这老贼!”
她说着左手食指直指向一直从旁观战的英彦丰前,英彦丰前经她手指一点,原本就阴沉的目光陡变凶狠,好似秃鹰一般,橙经他这般眼神一瞪,不禁脊背上一寒。
女天狗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愣住,心想:
“这样笨拙的谎话,根本连花言巧语都算不上,她当我是傻子吗?”
女天狗一想到此,只觉得橙的言语意在戏耍自己,更觉气恼,涨红了脸大叫:
“少废话!敢耍我,今日非斩了你不可!”
说着疾奔上前,举刀连连劈砍上来。
她哪里知道,以橙的精灵头脑,若是存心要编瞎话,十有**能哄得他人半信半疑,这时说得真话,却反而半点不像真的了。橙见她全不信自己所说,挥刀狂攻上来状若疯虎般,只得摇头叹气,闪身相避,却半点提不起劲来将她击倒。
那少年天狗这时已自地上爬起,见到己方已只余下那女天狗在向橙连连抢攻,看似大占上风,其实全是橙一味闪避相让的缘故,若是橙肯出手,那女天狗便是有七八条性命也早已交代了。
众天狗见情势不妙,想要上前帮忙,却苦于手中没了武器,贸然上前,只有碍手碍脚。提着灯笼那两天狗正欲拔刀上前,却被英彦丰前眼神所阻。那少年天狗见到情势,急忙持刀斜面冲上,口中大喊:
“吉川阿姨,我来帮忙!”
那女天狗正连连强攻,听到少年这声喊叫,百忙之中竟也抽出空来,冲着赶来的少年怒吼:
“谁是阿姨了,姐姐不会叫?”
他两人一经联手,声势登时大涨。只听见那女天狗发一声长啸,少年作一声怒吼,两人分别斜行直进,手中太刀一刀快过一刀地砍出,霎时间各自都已砍出十三刀。这二十六刀横来纵往,甚是凶狠凌厉,在橙看来心中也是微微一惊。
她轻轻一声惊呼,使长剑去挡,兵刃相交处溅起火花飞迸。橙才依次挡过三刀,却见到后续二十三刀呼啸而至,竟如一面墙般压了上来,要使剑一一挡去实在为难,只得向后急纵避开。
女天狗和那少年天狗二人见到已迫得橙后退相避,心中大为鼓舞,更连声呼喝长啸,两柄刀卷起狂风趁胜追击上来。她二人太刀削砍刺击上来,都是凌厉非常,每使出一招,便带起隆隆异响,待攻到七八招时,两人刀上都已是响声大作。
那女天狗刀法飘忽轻灵,舞动之时便搅起呼呼风响,狂风大作。少年天狗的刀法则迅捷凶猛,每每劈砍而去,竟发出隆隆雷声,甚至刀刃上也有雷光不住跳跃。两人刀法相互呼应,疾风和迅雷更卷在了一起,威势更是惊人。
围观的众天狗见到两人刀法,各个脸上露出骇异神情,暗想:
“他们两个的本事可比我们强多了,除了失踪的射命丸文之外,年青一代的天狗里恐怕没谁比得上。”
英彦丰前见状也是微微颔首,略有赞赏之意。这女天狗和少年天狗二人都是他亲传弟子,眼下所使的刀法乃是他自创的风雷快刀流。天狗众中人人都知鞍马僧正坊是武术大家,自创下多门刀法剑法枪法拳法,无一不是天狗们赖以立身扬威的绝技,却几乎都忘了英彦丰前也是一名武术好手。
原本以英彦丰前在天狗众中地位之尊,对这等小事本不该在意,但天长日久,见到人人都赞颂鞍马大人武术通神,对他却只言片语也不曾提,终于不免心生窒碍。他苦心孤诣创出这门刀法,虽然对外人说自己只为自娱而已,但他扪心自问,何不是存了要与鞍马一较高下的意思?
英彦丰前心知鞍马僧正坊精通各类武术,于武一道的钻研和领悟远高于自己,若是纯粹寻求招式玄妙险奇,终究不能胜过鞍马。于是他便别出心裁,使长刀挥出时运起妖力,在刀刃上变化出风雷之象,风雷妖力再与刀法相应,威力便倍数递增,若是两人同使,更可爆发出九倍以上的威力。橙此时看似只是与两人交手,实际上却不吝于陷阵于十八位天狗杰出武士的围攻之中。
英彦丰前自创出这套刀法以来,虽自忖此刀法威力当可胜过鞍马所创的遮那剑法,却因为威力太大,两个弟子习得了刀法总也没有施展之处。
今日才是他首次见到自己这套刀法实战起来的真正威力,果然是风雷霹雳,非同寻常。见到这般情景,饶是他阴沉寡言,此时也不禁面露微笑,洋洋得意起来。
这时女天狗和少年天狗刀刃上的声音更大,风雷之势也越发迅疾猛烈。众天狗武士只觉得罡风刮面,吹得脸皮发疼,又生怕那团团雷光溅射过来,不禁连连后退,直躲到了十丈开外,这才稍稍安心。
此时在众人眼里,只见到橙陷身于风暴雷电之中,于两柄太刀夹攻之下,直如怒海**中的一叶小舟般朝不保夕。可过了一会儿,众人却见橙在两人刀光团团包围之中纵跃往来,长剑横来直去,便如小舟在大洋巨浪间上浮下沉,时隐时现,却始终没被吞没其中,不禁啧啧称奇。
即便是如此,在众武士眼中看来,她也不过是苦苦支撑罢了,那小舟儿再怎么轻灵,被巨浪一击拍碎,没于海中终究也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在使刀的那女天狗和少年天狗眼中,局面对他二人却全然不是这般轻松惬意。他二人初使这刀法时确然一度逼得橙险象环生,但不过十多招过后,橙孤身在团团狂风雷电的包裹之间闪避躲让,已然是游刃有余。偶尔几下兵刃相触,她剑上妖力虽及不上自己刀刃上的风雷之力,却另使巧妙的劲力手法,另自己二人两刀相撞,风雷相击,自己置身其中,竟毫不费力。
这其中巧妙,其余的天狗武士或许看不出来,英彦丰前却本该明了,只是那风雷快刀一经使出,必然狂风呼啸,雷声大作,他从旁看来,未免视线有所阻碍。英彦丰前创这刀法时,狂风惊雷更有意欲迷惑威吓敌人之意,却没料到这时竟将自己也迷惑了。
这时橙与那女天狗和少年天狗已连斗了近百招,她早已有机会取胜,却总是放过胜机。只因她见到这对方二人刀法极是巧妙,比惠善惠澄二人高明得多,她此刻已胸有成竹,便不急于取胜,只凝神细看两人刀法,只觉得看得越多,对那一幅定风波字帖中的笔迹剑路认识越深。
二名天狗见她长剑越显灵动,身法更显飘逸,便知此刻情势与先前并没什么两眼,又见橙双目炯炯有神,跟着自己太刀来去急转不止,时不时露出惊喜神色,已猜知她在偷学自己的刀法,心中更是惶急。想要出言斥责,可值此凶险危急的恶战之间,竟抽不出一口气来发声说话。
他二人久战橙不下,心中更显焦躁,两柄太刀风雷交加地舞成一片,如一堵墙般逼了上来。先前橙见到这一招时,只觉得难以拆解,只得急退躲避,这时却觉得似乎已有拆解之法,正思索时,忽然胸口又一阵麻痛,显然是剧毒又发作了。橙头脑昏厥了一瞬,只这一瞬,当她回过神来时,见到那风雷的刀墙已从左中右三面压到眼前。
橙心中大骇,想闪身后撤已来不及,便在此情急势危之际,她头脑中一片清明,似已顿悟了那句“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其中真意。
她发出一声猫叫,长剑歪歪斜斜地转着圈刺出,直入那一片雷光风幕中,团团风雷里,只听得嗖嗖嗖嗖一阵轻响,雷声风声顿时偃旗息鼓,电光疾风也消弭不见。众人只见那女天狗和少年天狗的太刀竟缠在一起,绞成了一团铁球,无不骇然失色。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此诗文是说一路上风雨潇潇,然而回首一望,归去也不用去管天气是雨是晴。橙以此中真意与剑术相通,悟得了遑论敌人变化繁复,花招多样,只需堪破弱点所在便能迎刃而解的道理。一剑击出,只要能够制敌,那么敌人再多花招奇招也是无用。
橙一剑竖劈下去,那铁球立时分为两半,倒撞在女天狗和少年天狗胸口。二人身子登时飘飘向后飞出好几丈远才落在地上,坐起时都喷出一口血来。橙本意没想伤人,只是刚刚实在情急,自己又新悟了剑招,便自然而然地使出,见到两人倒地呕血,心里顿生愧疚,走上前俩步,忙说:
“对、对不起了!我不想伤你们的,只是没注意留手!”
她本意是想道歉,可刚一出口便觉不对,再想收回时却已太晚。橙目光从天狗众武士脸上扫过,见他们个个脸含愠色,英彦丰前一张脸更冷得像是结了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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