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天狗听橙这样说,又是一拍大腿,说:
“可我兄弟两人完全想岔了,这俩年都是在唐诗三百首,宋词大全,古今和歌俳句精选之类的上面下功夫,完全没想到关键之处是在书法上啊!”
众人见到他这般捶胸顿足的模样,不禁相顾愕然。橙更想到这全是因自己识破书法中机关而出,莫名其妙地竟微觉歉意,便说:
“没关系啦,既然我看了出来,那我将这书法中的剑法依样示范给你看就是了。”
矮天狗听她这样说,脸上一喜,说:
“真的?”
可这两字刚一出口,他神情又复黯淡下来,摇了摇头,说:
“算了算了,我兄弟二人对书法一窍不通,没看出鞍马大人书法中的好处,配不上学这剑法。就算小小姐您教会了我,隔天我使了出来让鞍马大人知道,鞍马大人要是问我怎么看出书法中的机关,我回答起来可太丢人了。依我看啊,这幅字里的玄机是小小姐你看出来的,干脆就送给你好了。”
橙脸上一惊,连忙推辞说:
“那怎么好意思,这是鞍马大人给你的,我又是个外人。”
矮天狗却已将字帖从墙上取下,硬塞进她怀里,又说:
“鞍马大人既然以书法而入剑法,自然是想要懂得书法妙处的人来使这剑法。我兄弟二人对书法什么的一窍不通,就算小小姐硬教了给我,我练出来恐怕也不成样子,这幅字还是送给小小姐吧,鞍马大人知道了也一定会高兴的。”
橙听他说得有些道理,又执意要将字帖相送,再推辞下去只怕不礼貌,也只好将字帖收入怀中。二人回到桌边刚坐下,便听见门外响起一阵脚步。众人抬眼望去,原来是那高天狗带着一众仆人,端着饭菜进了房屋。
酒菜上桌,八云橙等人却疑心饭菜中有毒,只围坐在桌边并不下筷,结城弥和伊波杏子不知其中何意,但见到同行来的三人都不动筷,也只得不住干咽口水。
高天狗见客人不饮不食,讪笑两声,自己下筷吃了一块鱼肉,又与那矮天狗一起斟满了面前酒杯,举起说:
“猫妖小姐这样杰出的人物,我们本该是请鞍马大人来相陪的,只可惜鞍马大人此刻不在山上,那也是没法子。招呼不周,我兄弟二人先自罚一杯好了。”
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矮天狗说:
“我们本想着请到鞍马大人到场,才敢问诸位小姐的姓名,但鞍马大人此刻不在天养宫中,我兄弟二人也只好冒昧了。我叫近藤昌义,我兄弟叫近藤隆昌,敢问几位小姐芳名?”
橙见他二人先饮了一杯,各人面前酒杯又是先前随意拿的,料想其中应该没有下毒,就算有毒,只毒倒自己一人,有橙大人等人在,要制住这两人想来也不是难事。她便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饮罢后先自报名字来历,又向近藤兄弟引见八云橙等人。
近藤兄弟听到橙和八云橙的名字时,脸色均有讶色,显然是想到了八云蓝袭击守矢神社一事,但随即便隐去不作表示。
八云橙问:
“两位刚刚说鞍马大人不在山上,那是怎么回事?”
她这问题正是各人心有疑惑之处,明日便是比武会盟的日期,鞍马僧正坊今夜居然还不在山上,这事实在反常,叫人不得不在意。
矮天狗近藤昌义听她这样一问,面露难色,讪讪说:
“这个啊,我兄弟二人先前下山送请柬时,鞍马大人还在山上,可等我们回山的时候,鞍马大人却已不在了。”
高天狗近藤隆昌接口说:
“我们问了留在天养宫里的人,却没人说得上来鞍马大人去了哪里。唉,说起来鞍马大人闲云野鹤一般来去无踪,那也不是一次两次,每次发生这种情况,都是由英彦大人代理政务的。只是这次……明天一早就要比武推举盟主了,鞍马大人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见了,这真是……唉……”
他满脸愁色,抱怨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可终于还是不敢对主公有所冒犯,生生咽了下去,只摊了摊手苦叹一声。
橙见他两人模样不像作伪,腹中疑窦丛生,难道鞍马僧正坊竟然已被英彦丰前暗中害了?她心中作此推测,脸上却神色不变,筷子不住向盘中落去,所夹菜肴也都是近藤兄弟先前曾用过的,漫不经心地问:
“鞍马大人看来是成竹在胸了,所以对这次比武并不怎么看重吧?对了,我有三个好朋友,叫作射命丸文、犬走椛和姬海堂羽立的,她们先前在山下看守大江,现在不知回没回山上来?”
她之前曾与射命丸文三人击杀赤松顺之,击退赤松从之,亲眼见到她三人驾车回群策峰来,这时便顺口询问。
近藤昌义听她这么一问,惊问:
“哎呀,文、椛和羽立她们三个,是您的朋友吗?”
橙不知他何故这么大反应,反问:
“是啊,怎么了?”
近藤兄弟二人双眉蹙起,都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近藤隆昌说:
“这……酒席上我本不想对客人说这种话来败兴,可这种大事,也实在不敢对您说谎。”
橙听他这般说话,便料到其后没有好话,头脑一阵发晕,豁然从桌边站起,大声喝问:
“你、你说什么?她们三个怎么了?”
近藤隆昌苦着一张脸说:
“她们三个……唉,都失陷在那些月人手里了。”
橙瞬间只觉眼前景色天旋地转一般,站立不稳地几乎就要向后倒去,所幸八云橙及时从后搀扶才没跌倒。橙想要再追问详细,张口却发觉嗓子哑了,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八云橙见她模样,便代她问:
“请详细说明一下,文她们三个到底怎么了?”
近藤昌义便将事情娓娓道来。橙这才知道,原来是赤松顺之回山之后大肆宣扬,只说自己兄弟二人和喜连川风玉院一同下山接应射命丸文三人,归途中却遇到月人埋伏,自己弟弟战死在阵中,风玉院和文一干人则被月人掳走,唯独自己一人逃出生天。
橙听到这事是赤松顺之所说,便知其不可信,心下定了定神,暗想:
“说不定文文她们回山的时候发觉赤松从之已经先到,只好隐蔽起来暗中查访证据。赤松从之由此就编造了这些谎言。又或者文她们是被赤松从之擒住的也说不定,不管怎样,也总比失陷在月人手里要好。”
她如此一想,煞白的脸色逐渐镇静下来,想将赤松从之勾结月人一事告知近藤兄弟,但想到他二人先前说起英彦丰前时语态恭敬,只怕他们也牵扯其中,还是按住不言。
近藤隆昌看她脸色发愁,便举起酒杯说:
“赤松大人只是说文她们被月人擒住,并没说丢了性命。明日盟主一经推选出来,咱们妖怪山上下齐心,一起把她们救出来,那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就以这杯酒,祝她们四个平安吧。”
橙听她这样说,也只得悻悻举起酒杯,她暗运体内妖气,但觉吃喝了这许多,体内却毫无异样,已可确信酒菜中并没什么鬼门道,便朗声说:
“好吧,希望文文她们平安无事!橙大人、伊莉莎小姐、小弥、杏子小姐,你们就算不饿,多少也吃一点吧。”
八云橙和伊莉莎明白她话里意思,当即举杯而起,伊波杏子不明其意,只跟着举杯,小弥是人类女孩,便只舀了一碗汤相代。这一杯酒喝过,八云橙等人再也无所顾忌,也都端碗夹菜地吃喝起来。
席间众人又随意谈了些妖怪山的坊间怪谈趣闻。待到酒足饭饱,近藤兄弟又领着众人出门去,穿过几处走廊庭院,将几人带到相邻的两间客房前,分发了钥匙安排住下,临走时又再嘱咐说:
“明天一早便请来天养宫朋比殿相聚,到时会有人来相请。比武会盟定时召开,请几位务必到场,千万可别缺席。”
此时已近子夜,众人一路奔波劳顿,本还不觉得怎样疲倦,但一进了客房,见到高床软枕,就不免哈欠连天起来。当晚八云橙与橙共一间房,伊莉莎、结城弥、伊波杏子三人共一间房,一入屋子便上床睡了,只是都担忧群策峰上暗流涌动,生怕半夜生变,因而人人都是和衣而卧。
橙睡到半夜,于一片昏沉中迷梦迭起,眼前纷纷乱乱闪过的画面总是明日比武盟会上群妖刀兵相见,天狗自杀残杀,以致月人们渔翁得利,群策峰上血流成河的场景。
她遭此噩梦缠身,便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既睡不着,也醒不来,张嘴想叫,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便在此时,忽然又看见射命丸文、犬走椛、姬海棠羽立三人满身疮痍地躺在满地血泊中。那三人都是衣衫褴褛、遍体鳞伤,已瞧不出是生是死,文和羽立的翅膀更是被生生拆下,漆黑的羽毛都撒了一地。而在三人的身体旁,又有一个高大的影子背对着橙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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