椛大喊一声:
“什么怪物?给我把羽立放开!”
她双手握着大刀,全力朝毛虫**柔软的身子上劈下。以她白狼天狗超人的膂力,与天狗众所锻造的这把沉重宝刀,这一刀劈下,即便是同等粗细的钢筋,也当应声而断。可这一刀落在毛虫的身上,却被毛虫体表的一丛丛厚厚的金黄毛发裹住,椛只感觉自己的刀像是陷入了水里绵里一样,纵使有多少力气也使不出来。
“啊?怎么会这样?”
正当她惊异之际,那毛虫的身子忽然向前一撞。
椛连忙撤刀回挡,却还是被这股巨力撞得脚下不稳,向后跃开了好大一步才勉强站定。
椛背上还负着风玉院,见到那条毛虫厉害,一时也不敢贸然进攻,只怕伤到了师傅。想将风玉院放下,却又害怕附近还有其它埋伏,会趁自己和文营救羽立的时候对师傅不利。
她两边为难,一时只得站在原地发愁。正见到那条身形巨大的毛虫立起近两丈高,频频向文发起攻击。或用头顶,或用嘴咬,或用身撞,每一下似乎都饱含了足可碎石断金的巨力。
文则仗着身形灵巧,身后双翼呼呼扇风,不住飞上窜下地躲过攻击,转着圈与那条巨型毛虫游斗,时不时便能趁隙反击一刀。
短短不过片刻之间,椛便亲眼见到文在毛虫身上劈了三刀,刺了两刀。然而那毛虫中了这五刀,身上却并无血水渗出,也没见到因受伤而气力衰竭,反而越斗越有精神,蠕动得越发迅速,攻击也更加威猛有力。
椛见到此,便知道文也如自己一般,每一刀落在毛虫身上,都被其厚厚的绒毛消去了劲力,以致不能伤敌。她知道若是照这样打下去,即便两人都能完美避开毛虫的所有攻击,可一旦时间久了,自己与文的力气终究会有耗尽的时候,到那时身手一旦变得稍有迟钝,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她心想:
“眼下这种情况,非得想个法子不可……可是,该怎么办呢……”
椛的脑子本就不怎么精灵,此刻就连文此时也拿不出主意,椛就更加是一筹莫展。
正当她苦思冥想之际,忽然耳边传来了一个病恹恹的微弱声音说:
“用扇子……用风……”
椛侧脸朝自己肩头看去,原来是风玉院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方才的话就是她所说。
椛见到师傅醒了,心里满是欢喜,一时间竟连眼前的危局也忘了,惊喜地大叫:
“师傅,你醒了?”
风玉院虽然仍是满脸憔悴病容,却已经微有血色,与之前面如金纸般的死人脸孔相比已是好了许多。
她疲惫地朝椛微笑着点点头,又说:
“椛……让文用扇子……用风……”
椛一经她提醒,眼睛登时一亮,转头就朝着文大声发喊:
“文文,快用你的扇子!用风啊!”
文独自一人与那毛虫缠斗,脑中丝毫容不得其它杂念,唯有全神贯注之下才能暂且勉强与之匹敌。然而随着毛虫速度越来越大,力量也越发沉重,文也感到力有不逮,就在她感到自己已快抵挡不住时,耳边正听见了椛的喊声。
她顿感醍醐灌顶一般,脚下步伐一转,躲开了毛虫的一口撕咬,同时左手从腰间的腰带中取出了那柄团扇,顺手对着毛虫的头脸一扇。一股强风霎时间从团扇中拂出,正扑毛虫的面门,将它脸上一层柔软的厚重绒毛吹开。
文右手趁机一刀跟上,正劈落在毛虫的额头正中。这一刀虽仍不免被少许绒毛消解了部分力道,但大半劲力却仍在刃上,毛虫的额上顿时便绽开了一片血花。
那毛虫一受伤便发出惨叫,全身剧烈颤动起来。文趁隙又使团扇扇起大风,将毛虫身上厚厚的绒毛吹得分开,露出下面粉红色的皮肤。跟着又是三刀落在它**厚实的身体上。毛虫身上应声又多出了三道血痕。
椛见到这一幕,惊喜地叫了声好,双手紧握大刀也冲上上去。毛虫身上连中数刀,剧痛之下已经方寸大乱,竟丝毫不知抵御。文左手扇风分开毛虫身上绒毛,与椛两人双刀并举,不一会儿,便在毛虫身上留下了七八处深浅不一的血痕。
那毛虫吃痛不过,忽然间发一声吼,身子一缩,竟裹挟着羽立向后飞速窜去。文吃了一惊,连忙振起双翼,也紧随其后跟上。椛并无翅膀,脚力也跟不上毛虫和文的速度,只得待在原地等待。
只听见文的声音自远处遥遥传来:
“椛椛,这里说不定还有其它埋伏,你带着师傅先上群策峰去见鞍马大人,我和羽立稍后就会来找你们!”
不消片刻,毛虫和射命丸文的身姿都已消失在重重树影之间。
犬走椛朝着文所去的方向点了点头,再侧过头去看风玉院时,却见她又陷入了昏迷之中。椛将长刀插回腰间鞘中,背好了风玉院,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迈步,便见到眼前一花,跟着小腹感到一阵奇冷奇寒的劲力直冲五脏六腑而来。
犬走椛当即身子僵住,扑倒在地上,意识与视野都渐渐模糊,只见到眼前有一双黑色的女式靴子。
“乖乖睡一觉吧,小狗狗……”
“我不是狗,我是狼。”
她想说这句话,牙关却不住打着颤,怎么也开不了口。然后意识便跌入了冰冷的海中,一瞬间失去了知觉和自我。
……
射命丸文追着那条毛虫在树林中来回穿巡了好一会儿,却仍没见到那毛虫要停下的意思。目光远远望去,竟是还看不见那条毛虫的尾巴在何处。她越追越是心惊,只感到这条毛虫的来历恐怕非同小可,然而眼见着羽立便在自己前方不远处,又怎么能舍下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一阵猛追。
羽立先前还能惊呼求救,这时却已口眼紧闭,人事不知。想来是因为毛虫勒得太紧,以致于昏迷。文心中实不敢想羽立竟会在此莫名其妙地丧命,跟着那条毛虫又飞了一阵,终于见到前方一片足有一人余高的灌木树丛中金光闪闪,妖气四溢而出,毛虫的身体正是从中伸出,眼下也正往灌木丛中急速退回。
文料想毛虫的本体便在灌木丛后,背后双翼猛地一扑,卷起一阵狂风,向前疾速跃去。她定睛朝那发着金光的灌木丛一看,竟见到金光映照之下,灌木丛的枝叶后竟映照出一个高高的女人身影。
那女人身着宽大的长袍,即便如此,其丰满高大的身材也依然可从清晰的身影轮廓间辨别出来。她双手拢袖站在灌木丛后,头上竖起一对三角形的耳朵,就像是狐狸一样。
文见到这个身影,登时吸一口凉气,已隐约知道了来人的身份,更知道了那金黄色的毛虫根本就不是毛虫,而是某人的尾巴。
便在这时,灌木丛后的女人身影旁忽然涌出了团团黑影,瞬间就将女人的身影遮住。散发着金光的灌木丛一阵剧烈摇晃,发出簌簌的声响,紧跟着又有八条金色的“毛虫”从中窜了出来,与先前那条“毛虫”一起,分从九个方向一齐向文卷来。
文此时却已无心去看那朝自己卷来的九条金色“毛虫”,一双眼睛只是紧盯着灌木丛后那个高大女人的身影。她高高举起了左手中的团扇,朝那片满溢着金光与妖气的灌木丛全力一扇,口中大喝:
“是你吧,蓝大人!”
一阵狂风从她团扇中卷出,直冲着那片灌木而去。灌木丛上原本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浓密绿叶,被这股狂风一吹,便四散飞去。转眼间就只剩下青绿色的枝丫,还有枝丫后的那个高大女人还立在那里。
文眨眼间便被那九条“毛虫”牢牢捆住。任她如何挣扎,“毛虫”却越勒越紧,就连团扇和长刀也都掉落在地上。文渐渐感到呼吸困难,眼前视线也已变得越发模糊。
她努力集中起剩余的所有意识,睁大了眼睛朝那个女人看去……
——女人穿着一件宽大的藏青色道袍,头顶立着一对尖尖的狐耳,而那九条所谓的“毛虫”,实际只是她拖在身后的九条金色尾巴。八云蓝,幻想乡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认识这位妖怪贤者的代理人,金色的狐仙式神,即便此刻的她脸上覆盖着月人的金属面具也不例外。
……
再说橙获射命丸文所赠地图,本想听她所劝,往守矢神社而去。可转而想到天狗众将要推举妖怪山盟主,届时群策峰上人山人海,说不定便可与八云橙一行重逢,于自己打探蓝大人下落更大有好处。
更别说天狗众中阴谋诡谲,杀机四伏。自己既是射命丸文、姬海棠羽立、犬走椛三人的好友,又怎能坐视不理?是以,心下变了主意,便从地图上拣着一条路,转而往群策峰去了。
虽是如此,她心中实也怕赤松顺之党羽会在大路上安排人手劫杀。因此专挑林间羊肠小道,迤逦而行。
橙终究不似文等三人那般,久在妖怪山中居住,能对山里林间道路条条如数家珍,虽然手中拿着地图,可看着绿荫掩道,碧草成丛,也不禁头晕目眩,行不多时,已觉身在迷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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