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正想着其中道理,忽然听椛椛在一旁举手问:
“文文!故事说完了,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鞍马大人在政务上更信赖英彦大人。”
文刚讲述完天狗众发家的历史,脸上微露得意之色,这时被椛一问,才猛地发现自己说着说着已经离题万里,不禁一阵尴尬脸红,忙掩饰说:
“等等,我正要说呢,椛椛你急什么。”
文假装咳嗽了俩声,又接着说:
“刚刚已经讲过了,英彦大人在鞍马大人来到妖怪山之前便已经是天狗众的大头领。鞍马大人来后,虽然以惊才绝艳的能力和挫败鬼族的功绩令天狗众中很多人心生敬慕爱戴,也使天狗众的人数规模扩大了数倍,但英彦大人在老部下中的威望依然很高。至于鞍马大人为什么给予英彦大人政务上的很大权限,我猜测那是为了团结天狗众,表示自己眼中并无新旧之别,嫡庶之分吧。况且英彦大人在鞍马大人之前便已统领天狗众多年,处理政务的经验自然远远超过与鞍马大人同来的丹波大人了。”
橙听到这里,不禁为天狗众这位大头领鞍马僧正方胸襟的宽宏博大而暗暗叹服。想他不仅能对天狗众中心怀旧主的部分天狗一视同仁,甚至还对前任大头领委以重任,如此胸襟器量,也难怪能扳倒鬼族的统治,在妖怪山中建立起天狗的统治秩序了。
但她随即又想起英彦天狗对丹波天狗的杀害,又不觉黯然,心想:
“唉,可惜信任太过似乎也不是好事。如果他人辜负了信任,又免不了一番腥风血雨了,而且还是在这月人大规模入侵的风口浪尖。”
她想到此,又转脸面向羽立,正色问:
“羽立,这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了。可能有些失礼,但请您务必要切实回答,这件事事关重大,如果有半分隐瞒或者假话的话,后果都可能不堪设想。”
三人听了她说得这般郑重其事,心中均已隐约有所预感,羽立更是不自觉咽了口口水,点了点头。
于是橙开口问:
“一直有传言说天狗众的副头领英彦丰前大人因为政见与大头领鞍马僧正坊大人相左,英彦丰前大人早就记恨在心,颇有取而代之之意。这是否是真的呢?”
羽立听了她这问题,吓得竟打了个嗝,向后连退了几步。文和椛的脸上也是一脸惶恐不安之色。
其实三人之前听橙几次三番地提问,都已隐隐猜到橙在暗指赤松兄弟背叛之事与英彦丰前有关。但英彦丰前在天狗众中资老位高,三人毕竟不敢乱想,这时亲口听橙问出这等问题,仍不免吓了一跳。
羽立喘了好一会儿粗气,才稍稍平静下来。她用手抹了抹额上的冷汗,这才说:
“英彦大人的政见确实与鞍马大人相左。英彦大人一直主张天狗众应该对妖怪山中其它不肯归顺的势力采取强硬态度,哪怕是使用暴力。鞍马大人却更偏向于丹波大人温和一派的主张,只愿维持现状,保持各方势力的平衡。甚至近年来守矢神社明目张胆地扩张势力,鞍马大人也只是视而不见。就连我们天狗众内部,其实也一直有流言涌动,说英彦大人早已暗中谋划背叛,试图暗害鞍马大人并取而代之。”
椛听到此处,脸上一派迷惑神情,忙插嘴说:
“可是那只是传言啊……谁也没见到过证据。英彦那个侏儒症大叔对大家都那样严苛,大家因为反感他,所以背后说一些坏话传来传去也很正常啊。没有证据的话,怎么就能说英彦一定对鞍马大人有了反心呢?难道橙你有什么证据吗?”
犬走椛在三人之中最是天真懵懂。她从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竟会有那么多尔虞我诈,口是心非,也惯以自己的纯真心态去揣摩他人。这样一来,她自然而然见谁都是与她一样纯真无邪的小姑娘般,因而也一时难以相信英彦丰前真的会有反心。
这倒不是她本人对英彦丰前有什么好感。事实上也正如她所言,天狗众中除了英彦那些老部下之外,大多数天狗都因英彦丰前待人的严苛而热衷于背后说他坏话。
橙听了椛的话,心中不免为她的天真善良生出感慨。她原本还在犹豫自己并无真实凭据便一口咬定英彦丰前与赤松兄弟一同勾结月人背叛幻想乡是否不好,但见了椛的纯真模样,就不免想到,如果自己不在这里令她们三人提高对英彦大天狗的警惕,说不定不久后这三人就会因这份善良纯真而尝到恶果。
她一想到此,便不再犹豫,将自己在断桥上所亲身经历的那一幕详细说给了三人听。
三人还未听橙说完,只听到丹波松舟被英彦丰前刺死的那一幕时,均已惊惧交加,浑身发抖,显得面无人色。
然后橙又将自己的推测一一道来,说:
“丹波大人带领巡逻队出外巡视正是英彦大人的命令,巡视范围多半也是他所规定。如果他心存谋逆之心,早与月人相互勾结的话,自然要除掉鞍马大人的左右手丹波大人。英彦将丹波大人支出妖怪山外围巡逻,只分配给他少量人手,再暗中联络负责攻打妖怪山的月人,也就是坂上绫美一伙。如此一来,丹波大人便在劫难逃了。只是英彦没想到丹波大人早对他忌惮颇深,一见到月人出现便猜出了其中诡计。”
“虽然他还是死于坂上绫美之手,可死后却又被坂上绫美施以邪术复活,便凭着心中的恨意前去暗杀英彦,这算是一场小意外,本来也无伤大雅,就可惜被我给撞见了。”
射命丸文等三人听了橙的推测,脸上神色越来越是疑惧,显然已对橙所说的信了七八分。文心中更是想到,赤松兄弟仅是天狗众三十余位侍队头人中的两人,怎么就敢密谋反叛?师傅竟然还无法在妖怪山中揭发他们,反被挟持下山,这其中必然还有其他人参与。并且这个人在天狗众地位颇高,这才使师傅无法在天狗众中当众揭发赤松兄弟。
这么一想,便越发觉得英彦丰前似乎与此事万万脱不了干系了。
纯真无邪的椛似乎是首次见识到人心的这般丑恶,她原本白皙红润的脸颊此时一片煞白,浑身不住发着抖,又颤声说:
“可是、可是鞍马大人的大头领之位是英彦主动相让的啊,为什么……如果英彦想当大头领,当时不让不就好了吗?”
文摇头叹息,也不知是在为椛的天真发叹,还是为人心的善变而有感。
只听她说:
“当时的天狗众受鬼族欺压,充当鬼族的打手,每日只图苟存,就这样还是朝不保夕,这样的大头领当来又有什么滋味?这么个烫手山芋,英彦乐得丢给鞍马大人也不稀奇。现在可就不一样了,天狗众在妖怪山中声势极大,兵强马壮,仆从的妖精鬼怪人类,云云总总不计其数。大头领出入天养宫中都是前呼后拥,一呼百应,那是怎样的威风?这两者怎么能相提并论呢?况且英彦从前曾经就是大头领,现在想坐回自己的位置,那也太正常了,只是我没料到他居然会卑劣到和月人合作。”
羽立在三人中对英彦丰前素来的严苛作风最是不满,这时听到橙说起英彦丰前可能勾结月人背叛了幻想乡,师傅又是因他才受重伤,新仇旧恨之下更是气愤难忍,当即冷笑一声,发声大喊:
“这就像是那个矮子会做出来的事!想想看在鞍马大人统领天狗众之前,他是怎么对鬼族卑躬屈膝的,居然还带着他那些臭味相投的手下充当鬼族的党羽打手。现在还有脸占着副头领的位置,天天训这个骂那个,大家又不是冲着他才来的天狗众,真是有够恬不知耻。这样的人转而又向月人卑躬屈膝,那又有什么稀奇了?我看我们马上就该把这事告知鞍马大人知道,让鞍马大人好好惩处这个狐假虎威的侏儒症死矮子!”
文斟酌了一番,忽然间面色一惊,似是想起了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
橙见她如此脸色,也是吓了一跳,忙问:
“文文,怎么了吗?”
文神色不安地急速回答:
“英彦大人以对付月人入侵需要妖怪山各势力组成同盟为名义,已经发帖邀请山中大小各个势力齐聚群策峰,商议结盟事宜,并且选定盟主。如果他真的与月人有所勾结,只怕他对这盟主之位也已经势在必得。到时候这个妖怪山同盟恐怕就不再是反抗月人侵略的同盟,而成了月面军侵略幻想乡的马前卒了!”
羽立听她如此一说,顿时恍然,接过她的话头继续说:
“到时候他外有月面军的支持,自己又是妖怪山的盟主,就算鞍马大人察觉他的野心,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他这是要行秀吉家康的故事!”
文猛一点头表示赞同,又说:
“没错,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已经非同小可了,我们必须尽快将此事报告给鞍马大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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