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从之全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居然这样跋扈,对他这个天狗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无礼,激怒之下脸孔一阵扭曲。可又怕她是仗着八云紫便在附近,才敢这样放肆。
他自诩妖力和武术在妖怪山中可算一流人物,可要与那传说中的妖怪贤者相斗仍属天方夜谭。只得强按下怒火,也学着橙嘿嘿冷笑了两声,反唇相讥说:
“据说八云家的蓝大人也背叛了幻想乡,甚至和月人联手刺伤了守矢神社的蛇神和青蛙神。我们这些后辈小妖怪不过是遵从贤者大人的意思,有样学样罢了。”
橙听他竟这般恬不知耻地自辩,还把八云蓝拉来作为挡箭牌,只觉得一股怒火冲上大脑,再也无兴致与他多作口舌之争,几步冲上,挺剑朝赤松从之刺来。
赤松从之本意便在诱橙出手,见她急吼吼地攻了上来,心中暗喜,大叫了一声好,也举刀迎上。他只怕八云紫真在附近不远,便想趁橙心浮气躁时猛下几下杀手将她杀了,继而再杀害射命丸文等四人,便可神不知鬼不觉溜走。
可两人一交上手,赤松从之便惊觉橙的身手敏捷矫健,剑术飘忽变幻难以捉摸,自己凭着数百年寒暑的勤修苦练一时竟然与之难分胜负,心中不禁骇异。
射命丸文在一旁观战,见到橙身法飘忽,忽而纵跃,忽而伏地,步伐中带有几分野兽之态,剑术又扑朔迷离如梦如幻,剑锋上都散发出的妖气虽仍是平平无奇,可身手之间的剑术却分明已达一流好手境地。仅就此等本领而言,与自己所熟识的橙竟已判若两人,不禁瞠目结舌。出了好一会儿神,才想起要上前相助。
文大喝一声:
“紫大人,您先在一旁看着好了!这两个老杂毛有我和橙联手足够应付!”
说罢双手举刀从旁攻上。
赤松从之本就忧心八云紫会突然出现,听到文突然说起“紫大人”,浑身猛打了个冷颤,匆匆格开橙当胸刺来的长剑,便转头朝声音来处看去。然而他并未见到八云紫,目中所见的却是射命丸文当头劈来的长刀。
赤松从之心神慌乱之际,忙朝着文的长刀斜劈出一掌,击中侧面将长刀荡开。这边橙又将长剑舞成一道银光,如灵蛇般绕着赤松从之的长刀盘缠颤动,连刺三剑。
赤松从之将长刀急摆,勉力荡开了前两剑,第三剑却跳动着朝他握刀的手腕刺来。他再也无计可施,只得疾缩右手,却还是感到腕部一阵刺痛。
赤松从之知道自己手腕已然中剑,痛呼一声,脚下连连后退,低头查看自己右手,腕部果然出现了一道深约寸余的口子。他想到自己刚刚若是缩手稍慢了半分,这一只手掌就难免被齐根削下,额上冷汗便簌簌而下。
另一边,赤松顺之虽然独战犬走椛和姬海棠羽立两人,但他既是天狗众的侍队头人,实力自然比椛和羽立高出不少,以一敌二本来稳占上风。椛与羽立两人拼死周旋,也不过勉强抵挡,不至于迅速落败罢了。
可自从橙出手之后,赤松顺之听到橙和文相继提到八云紫就在附近,心中便怕那位妖怪贤者真的会随时出现。他心生恐惧之下,身法与刀术也不免受到影响,变得迟滞笨拙,甚至屡露破绽。椛与羽立由此趁隙反攻,赤松顺之不免手忙脚乱,双方由此竟成均势。
便在此时,赤松顺之又听到兄长发出惨呼。
他今日失手重创了天狗众中名声素好的喜连川风玉院,早就心有愧疚,要杀射命丸文等人灭口也是做贼心虚,又听到八云紫便在附近,一颗心早已如惊弓之鸟般。突然听到赤松从之的惨呼声,他也不转头去看,只觉得是八云紫真的暗中出手结果了兄长。一时间万念俱灰,口中发出一声长叹,对椛和羽立并排着当胸刺来的双刀竟不抵挡,反将手中长刀弃了,直立在原地待死。
椛与羽立见他如此反应,心中虽然奇怪,但怨恨他重创了自己恩师,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更全力将长刀向赤松顺之胸中刺去。两刀登时并排穿过了赤松顺之的胸口,从后背的黑翅膀间刺了出来。
赤松顺之仰天喷出一口鲜血,当即向后躺倒在地上,毙命当场。
赤松从之眼见亲弟惨死在眼前,大喊了一声:
“顺之!”
可他这喊声中竟无悲伤哀愁之意,反倒意存苛责,像是在埋怨弟弟的不中用般。
橙听了他这般语气,皱了皱眉头,对他更添了几分鄙视之意,又挺剑刺来,口中说:
“别叫了,你跟他一样!”
赤松从之匆忙中接了橙几招。他原本还可与橙战个势均力敌,即便面对橙和文合力也可应付一阵。可这时他眼见兄弟战死,自己便要应付橙、文、椛和羽立四人,那是无论如何也无战胜希望,心神慌乱之下,竟被橙一个人逼得连连后退。
他斜目见到文等三人拿着刀都作势要逼上来合围自己,知道一旦四人联手攻击自己,自己绝无机会逃生,危急死地之下,心头暗生一计。
他右手勉力招架橙连连进逼的绵绵剑招,左手伸入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囊,大叫:
“这个就是你们师傅要的解药!拿好了!”
说罢便朝一旁扔去,还未等四人反应过来,又将右手的长刀也朝着布囊掷去。布囊轻飘,飞出速度变慢,长刀虽然后掷,却从后面赶上,眼看就要刺穿布囊。
橙等四人都知道赤松兄弟刀上淬毒,如果布囊中真是解药,给他刀刃上毒素一污,便不能用了。如果赤松兄弟二人身上又无其它剩余解药,喜连川风玉院身中的剧毒便无法可解,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四人都来不及多想,不约而同地朝那布囊和长刀追去,都将手中兵刃掷出,去打落那长刀。椛的兵器略重,无法赶上。羽立的长刀虽然追上,却从旁擦过。只有橙和文的一剑一刀从左右击中长刀,三样兵器在空中发出玎珰响声,跟着一起坠地。
橙几个箭步赶到布囊将要落地处,高高跃起,趁布囊还未落地之前抓在了手里。四人见到解药无恙,都松了一口气,再回过头来看赤松从之时,却只见到赤松顺之的尸体还躺在地上,矮个子的赤松从之却早已不见了人影。
四人此时都只想着尽快用解药给风玉院解毒,哪里还顾得上赤松从之逃去了哪里?
橙拿着解药快步奔到马车边,见到风玉院脸色苍白已如死人相差无几。如果不是鼻子还在微微喘息,简直令人难以相信她还活着。又见她侧腰伤口中流出的血已呈现出黑色,知道她中毒已深,再不治疗只怕已来不及。
椛着急得跳了起来,几乎就要从橙手中抢过解药,口中不住大叫:
“小橙,你快点啊!把药粉一半敷在伤口上,一半喂给师傅吃了。快点啊,师傅快撑不住了!”
其实风玉院中毒虽深,却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只是椛眼见师傅受苦,心中难受担忧而已。橙解开布囊,见到里面装的果然是一包黄色药粉,但她只怕这药粉不是解药,又是什么毒药,便将药粉凑到鼻子边仔细嗅闻。
橙在风见幽香处学习花草园艺已久,对各种植物的毒**性早已了然如胸,仔细闻过一遍这才确认药粉中确实无毒。她这才依着椛所说的将药粉分为两半,一半仔仔细细敷在风玉院的伤口处,另一半交给了射命丸文,和着水灌入了风玉院口中。
风玉院用了解药,过不一会儿呕出了好几口黑血,却还是昏迷不醒,直把椛和羽立吓得面无人色,橙和文也是心里打鼓。好在这之后又过了片刻,风玉院伤口出血渐转红色,脸色也不再如之前苍白。
射命丸文知道这是师傅体内毒质排出的征兆,惊喜之下忙从马车中寻出了几尺白布裹在了她伤口上止血。跟着四人合力将风玉院抬上了马车躺好,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马车边各自不住喘气,都觉得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风玉院仍然昏迷不醒,气色却已逐渐好转。射命丸文知道赤松兄弟刀上的毒药来势凶猛,去时却缠缠绵绵,如同病体抽丝,但师傅既然已经服了解药,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之后自然就能痊愈。
她心下松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后怕起来,恨恨地说:
“赤松这两个老杂毛是在作死,居然敢背叛鞍马大人,去向月人投诚,还把师傅害成这个样子!顺之老贼就这么死掉真是便宜了,从之老贼还敢逃跑,妖怪山所有的天狗都不会放过他的!”
犬走椛也是气愤难平,在一边听到文这么说,忙大声附和说:
“没错,他跑不了的!他就是跑到加拿大去,我也要去抓他回来!”
姬海棠羽立也在一边忙不迭地说:
“对,我们现在就去把这事报告给鞍马大人、英彦大人和丹波大人,赤松从之那个老混蛋跑不掉的!”
文冲她二人点了点头,转过头来对橙说:
“小橙,抱歉。明明是我们绑架了你,还要靠你来帮我们解围。我们也不好意思再用绳子把你给捆起来,但还是希望你还能跟我们一起,毕竟……”
她话说到此,忽然发现橙正蹙眉沉思,似乎欲有所言,便问:
“小橙,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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