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月人听橙说得也在情理,虽将信将疑,也只得放她继续说。
其实她哪里知道,橙并非是因不熟悉武艺法力,这才记忆不清。而是因为不熟悉武艺法力,编起故事来便有障碍,又不敢信口胡说。这才只得几句话草草带过,却用记不清了来胡乱搪塞。
橙接着说:
“二人几轮比试,均分不出胜负。最后各自拿起一把长剑,比试起剑术来,就看见满场都是剑光,剑气更是纵横飞舞,吓死个人。这样斗了大约两三个时辰,八意大夫终于还是棋差一招,给紫大人将长剑挑飞,败下阵来。如此三局比试,紫大人胜两局,平一局,可说是大胜。这样看来,八意大夫可不是惨败,比起我家紫大人来说,可不是远远不如了吗?”
她说着斜目朝红缨月人看去,却见她两眼中几要喷出火来,登时心中一凉,暗道:
“糟糕,难道我话里有什么纰漏,还是给她发觉了?”
正想时,那红缨月人一把揪着橙的领子,将她拽起,厉声道:
“好啊,果然是在胡说八道,戏耍我呢,亏我浪费时间听你说这许多废话。永琳大人的剑术在月都也是神话一般,我只侥幸蒙她指点,剑术在月都中已可算得是一绝,怎会败给八云紫这么个秽土妖物?”
橙听她如此说,松下一口气来,笑说:
“那有什么稀奇?八意大夫的剑术确实不凡,但要跟紫大人相比,毕竟还是差了火候。你说她在月都中是神话一般人物,想来也不过是你们月都的剑术太也差劲而已。”
红缨月人怒道:
“你说什么?”
橙瞧她发怒,心里也自忐忑不安,眼角时不时向身后瞥去。只盼着八云橙等人能即刻赶到,却始终不见她们几人的身影,只得再竭尽所能,多拖延些时间。
她心中焦虑万状,苦思逃脱之法,面上却波澜不惊,似乎胸有成竹一般,忽然心念一闪,哈哈笑道:
“我说你们月都的剑术太也差劲。若不是如此,你说你的剑术在月都已可算得一绝,却怎么连我戏耍玩闹的几招剑法都应付不来?”
红缨月人冷冷道:
“我不过被你吓了一吓而已,怎么叫应付不来?我若是应付不来,你此刻怎么被我擒住了?”
橙道:
“你是仗着年龄比我大些,灵力稍强,这才擒住了我。更别说我方才所用的剑术只是游戏玩闹的招数而已,就这样你也接得勉强,我若是使上紫大人亲传的招数,你哪里还有命在了?”
红缨月人听到此处,心头火起,将橙掷于地上,又将先前夺她的那柄宝剑扔在她面前,道:
“说一千道一万,不动手的话,你这臭小娘是不会服的了。你是八云家的传人,我曾蒙永琳大人指点过剑术,到底这二人剑术孰高孰低,就在咱们手底见个真章吧。”
说着摆出架势,便欲动手。
橙捡起那柄长剑,却急忙说道:
“等等!你明知我本事平平,年纪又小,当真比试,我自然是胜不过你了。可这又怎能说明紫大人的剑术不及八意大夫?”
红缨月人想她说得也是,自己这般以大欺小,确是占了好大便宜,便问:
“那你道如何?”
橙嘿嘿一笑,道:
“不如这样,咱们立个规矩,五招之内,你若没能击败我,那便算我赢,怎样?”
红缨月人心里只觉好笑,暗想:
“天底下竟有这般比武的人,强要对手相让,就算赢了,又和输了有什么分别?”
但她想橙毕竟只是小小孩儿,就算依了她,自己只需小心在意了,也绝无败阵的道理,索性一口答应了下来。又将右手中长剑一抛,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三尺来长的树枝握在手中,道:
“我再让你三分,只拿这树枝当作兵刃。瞧我五招之内,拿不拿得下你。”
橙见她这般胸有成竹,心中反倒一凛,自知便是占了如此大便宜,自己此番想要获胜,也是希望渺茫,只盼着八云橙等人即刻就能赶到,可身后哪有半点声响?
她心急如焚,握剑的右手中也满是汗珠,面上却哈哈嬉笑,道:
“你这样托大,只怕是要吃亏的,五招之内便让我给击败了也说不定。”
红缨月人怒道:
“那你便来试试!”
说着猱身而上,手中树枝当胸直刺。
这一刺来得好快,橙回过神来时,已见着她枝头距离自己胸口不足数寸之遥。惊叫一声,仰身后退,却哪里来得及?眼看自己竟连一招也接不住,心神慌乱之际,脑中一片空白,什么招式法度也尽都忘了,竟胡乱挥起左手去挡。
要知红缨月人手上所持虽是一支树枝,但在她灵力灌注之下,却也不逊于锋利宝剑。橙这一手挥去,只听噗的一声响,左臂上已染了血红一片。
橙登时面如死灰,只当自己左臂已断,却半点也没疼痛。转眼一看,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左手一直抓着那只肥大的灰毛野兔,方才挥舞时,正是这只野兔挡了那红缨月人一树枝。溅了满满一条左臂的血水,自然也是兔血。
那红缨月人见到树枝上串了只野兔,不免稍稍一怔。
橙大喜过望,没料到竟被这只野兔接了一命,急忙撒手放了野兔,退开两步,右手还刺两剑。红缨月人侧身避开,当下又刺了两剑。
这两剑甚是凌厉,原本以橙的本事,决计无法躲过,却因红缨月人的树枝上串了只野兔,将她视线遮了,是以看不清橙的方位所在,这两剑所刺方位便有不准。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如此一来,剑招威力大减,竟又被橙险险躲过。
便在这兔起鹘落之间,三招已过。
红缨月人想到只剩两招,心中一凛,右手震处,树枝上的野兔被远远抛开。橙趁此时机,却是主动攻了上来,长剑急颤不止,只朝着对手右手腕处刺来,又是那招秋风引路。
红缨月人早知她初学剑术,所会招式定然不多。看出她眼下竟是欲故技重施,心下只觉好笑,当下臂不动,腕不转,五指只轻轻一翻,那树枝在掌中一转,变作五指捏着树枝,反朝橙右手五指削去。
这一下变化极是精妙甚微,橙若是不及时收剑,五指定要被削了去。
红缨月人出此精妙剑招,原是为了炫技。她却哪里想得到,便在片刻之前,伊莉莎为橙和弥教授剑术时,这一招便已为橙自行想出。虽然细微之处略有不同,但其中精要确是如出一辙。
橙只见着她手指微动,便知她要使怎样招数,登时想起伊莉莎当时所演示的破解之法来。
那一招雨中飞燕早已深深记在她心底,但真要自己使出,却是谈何容易?先前在伊莉莎面前几番尝试,也没一次成功。这时眼看着红缨月人剑招展开,哪还容得她细细考虑,便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也只得拼了。
值此千钧一发,万分危急之境。橙反倒心无旁骛,一片澄澈分明,两眼只盯着敌人树枝枝头。忽然身子一矮,向前急趋俩步,避开了树枝,右掌一翻,长剑于掌心摆动,只眨眼间,已变作反握法,顺势朝红缨月人侧腹扫去。
那红缨月人本来只道必胜无疑,却忽见橙使出这般神乎其神的剑技来。猝不及防,当即大叫一声,纵身向后急退,闪开了七八丈远,落地时却觉小腹一阵疼痛。低头去看时,却见腹部铁甲斑驳碎开,露出自己肌肤来,当中竟有一道浅浅的伤口。
这伤口说来不深,却在往外渗血,红艳艳的一道,与周边雪白的肌肤相衬起来,显得极是醒目。
橙眼看着红缨月人腹间的伤口,兀自难以置信,瞪大眼睛瞧了瞧自己剑锋上流下的几点血珠,这才露出笑来,哈哈说道:
“瞧吧,我早说你这般托大是要吃亏的,可不是被我五招之内败了吗?现下如何,我所学的剑法可胜过了你所学的?紫大人的剑法可胜过了八意医生的剑法?”
红缨月人只一时失手,不料竟败于这初涉剑术的小孩,心下正忿忿,又听得橙这两下逼问,更是禁不住怒火中烧,狠狠朝橙瞪了一眼。
橙吃她一瞪,心里也自发毛,只怕她发起蛮来,竟不认账,又问:
“你干嘛,难道想不认账?哼,这也是八意大夫指点你的吗?”
那红缨月人粗声气喘,强压下一口火来,瓮声瓮气地道:
“我自生我的气,跟永琳大人可毫不相干!”
说着将手中那树枝一抛,直插在地上,鞠躬道:
“在下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幻想乡贤者八云紫的剑术,当真了得……永、永琳大人传我的剑术,不是对手……”
橙看她随手一抛,便将那细细软软的树枝插入地上两尺来深,足见灵力修为之深,远非自己可比,不禁想道:
“刚才的比试之中,她若恃仗自己灵力强悍,与我拼剑强攻,我可绝不能是她对手。可她却偏要我一招一式地拆解,这才令我有机可乘。这人虽是月面军的一员,又致使蓝大人被擒,但看她磊落坦荡,倒也算是个谦谦女君子了。如此看来,伊莉莎姊姊说得确实没错,嫦娥派的月人比月夜见派的月人好上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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