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莎听她这么一说,安下心来,吁一口气,也说:
“确是如此,我听说那肉魔王要施展这般复杂的操纵人心之术,也需多方准备,不是随手便能使用。当时若是幽香小姐赶到,哪容得他这样从容行事,就算追杀弥的真是那个脑魔王,他仓促之下所使的也定是蒙蔽记忆的术法,绝不会是那操纵人心的诡异邪法。”
结城弥听二人如此说,方才安下心来,伸手抹了一把额上冷汗,埋怨说:
“真是的,橙你别吓唬我啊。”
橙讪讪笑说:
“我不是担心你嘛。伊莉莎姊姊,请问那秽魔王和天魔王又是怎样的呢?”
伊莉莎续道:
“那秽魔王是四大魔中最污秽堕落的魔头,却也是信众最多,在地上广布邪教的魔王。极少有人见过他的面目,据说连另三大魔也未曾亲眼见他尊荣,他的那些邪教信徒满口只歌颂他悲悯仁慈,将天下众生都视作孩子一般,像这些虫子似的人,多数便是由那些邪教徒心甘情愿转化而来。”
橙听着只觉心里一阵恶寒,这秽魔王虽未像先前提到的两个魔头一样常行一些诡异血腥的邪法,但扮作宗教圣人一般,却做着最污秽的恶行,更让人心生恶感。
伊莉莎说完这前三位魔王,稍稍吁了口气,才慢悠悠说道:
“这最后一位魔王,天魔王,是月夜见尊麾下最残暴最嗜血的魔头,专好以他人的痛苦为乐,也是四大魔中最强大的一位。据说她本人的能力,甚至还远在月夜见尊本人之上,若说月面军中有一位最难缠,最不容易对付的人物,就一定是这位天魔王了。”
橙听她如此说,想起傍晚间八云蓝曾与月面军四大魔交战,以一人之力独战秽、脑、肉三位魔王,虽很快落败,总还能抵挡几招。那时若是这位天魔王也一同出手,后果如何,实在不敢想象了。
听完伊莉莎说完那四大魔,橙和弥俱是心有戚戚之状。八云橙却只是冷笑,似是浑然不将这四个魔头放在眼里,又问:
“伊莉莎小姐只是一位游历四方的修女,又怎会对月人的事情这样清楚,方便告诉吗?”
伊莉莎微微笑说:
“橙大人这是怀疑我吗?”
八云橙道:
“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橙也自觉心中奇怪,但念及伊莉莎毕竟对好友结城弥有救命之恩,爱屋及乌之下,便不愿去猜忌怀疑她。而结城弥正是伊莉莎亲手所救,自是再信任她不过,哪肯有半点疑忌?正欲替她争辩时,伊莉莎却已开口说道:
“那是因为我与月面军有着血海深仇。”
八云橙和橙听了,俱是心中一凛。
八云橙更忆起少年时往事,不免感同身受,她轻轻咬牙,沉默了半晌,方才道:
“原来是这样,对不住了,咱们这就走吧,先将那肉魔王给宰了。”
伊莉莎说:
“无妨,今日月面军大举入侵,时值多事之秋,我又是个陌生面孔,橙大人有所提防也是自然之事。我原是自北而来,树林迷宫虽乱,在我瞎子眼里却没什么两样,便请让我带路吧。”
正要转身而行,却听得橙慌忙叫道:
“请先等等。”
众人转眼看她,见橙俩步跑到那虫人尸身边,一手捏着鼻子,自尸身旁拣来两把上等好剑,收入鞘中,又扯了两尺晴雅所赠的棉布,裹在两把鞘上系成了索扣,其中一把负在了背上,另一把却掷给了弥,说:
“接着,就算不能防身,用来劈草开路也好。”
弥慌忙接住,拔剑出鞘,见虫人所用的这柄长剑寒光闪闪,欺霜胜雪。
她虽不懂刀剑,只一看,也知是世间少有绝品,不由得啧啧称奇,也学着橙一样负在背上。
当下伊莉莎开头引路,领着一行人向北而去。
出了花谷,但见一路上名花异草,景色奇绝,道路蜿蜒曲折,直似迷宫一般。伊莉莎双目皆盲,只将眼前明摆的道路尽都视作无物,数次放着摆在眼前的大路小径不行,却偏偏从角落里另寻出路来,屡屡踏青涉水而行。
橙虽不知她所行之路对错与否,但只闻着花谷中香气越来越远,且始终都在身后,又闻见前方幽幽飘来紫藤花香,便知这一路皆是直行,并无差错。
行路间左右无事,橙和弥两个妙龄少女,正是贪玩的年纪,新获了两柄宝剑,免不了要好好把玩一番。
橙想起先前伊莉莎曾传授结城弥剑术,便说:
“弥,方才伊莉莎姊姊曾指导你剑术对吧,为什么不使来给我看看?”
弥给她这么一问,显得难为情样,道:
“这、我练得又不好,只怕使出来不成样子,丢了伊莉莎姊姊的脸面。”
橙不住摇头,笑说:
“咱们不是好朋友吗,就算使得不成样子,那又有什么关系?如果真是那样,更要演练出来,好让伊莉莎姊姊再指点了。伊莉莎姊姊,您说对吧?”
伊莉莎听橙说得有理,便劝弥说:
“弥,别害怕,使出来看看。若有哪里不对,我再指证就是。”
她二人一齐来劝,弥推脱不得,只得允许了,说:
“那好,我就演练一遍吧,可不准笑我。”
说着拔剑出鞘,随行随舞。
橙看她剑招粗疏,却也舞得似模似样,只细微处似还有几分瑕疵,颇显出几分招法中的别出心裁来。
橙高声说:
“啊呀,恭喜你了,学得这样厉害的剑法。”
结城弥一轮舞罢,回剑入鞘,听橙这样说,不禁脸颊微红,正要说些谦抑之词。
伊莉莎听见风声剑响,却摇头说:
“弥啊,方才这一招秋风引路,你使得大处并无问题,只小处有些瑕疵。要知道这一招既然叫引路,精要便在一个‘引’字上,要使得轻灵跳脱,诱使敌人自露破绽,才可使出接下来的几式杀招。你却用力太猛,招式使得过老,便无力及时变招。敌人若是一开始便破绽大露,我们自然便可趁虚直入,但临敌对阵,怎能处处指望敌人出错?”
橙虽不精通剑法,但自小看过的剑术书籍却也不少,听伊莉莎说的头头是道,正与书中道理相合。再看八云橙时,见她也正暗暗点头,便知这般道理决计无错。
弥听伊莉莎这样说,想到自己已将这招练习了数十遍,竟还未能掌握,不由得泄气,神情也委顿下来。
橙见她这般模样,忙向伊莉莎讨教说:
“伊莉莎姊姊,能否请你亲身演示一遍呢,也好让我开开眼界?”
伊莉莎忙道:
“说什么开开眼界……橙小姐是八云家的式神,家学渊源自然深厚,八云家的蓝大人和紫大人都是幻想乡一等一的人物。我这点微末技俩,怎能和她二位相比,哪能让橙小姐开眼,只怕是贻笑方家。”
橙蹙眉说:
“怎么又叫我作姑娘小姐啦,听来可真别扭,罚你舞剑来给我瞧瞧。”
伊莉莎听她这样胡缠,只觉好笑,却仍是摇头,不愿动手。
八云橙却在这时插口说:
“伊莉莎小姐刚刚不是说,弥的剑招有哪里不对,便要指证出来吗?只是嘴上说说,却不动手演示,又算什么指证?就请演示一段吧,不只是橙,连我也想看看。”
伊莉莎无奈发笑,只得应许。
橙瞧着她并不拔剑,只将拐杖当作长剑握在手中,整个人气度便为之一变,渊渟岳峙一般,不禁心道:
“果然是剑术名家,别说手里是拿着拐杖,就算只是一把烂树枝,只怕气势也远远胜过人一般人手持利剑。”
伊莉莎说:
“我的剑术并没什么好看,也不怎么光明正大,都是我几百年来漂泊,自悟自想而来。说起来也没什么好,只是鬼头鬼脑,叫人难以捉摸罢了。就拿这招秋风引路看来,出招时看来只是平平一剑刺去,并没什么稀奇,敌人若是横过兵刃来挡,我便只需稍稍翻转手腕,剑尖便正点中他腕处。”
她说罢,举着拐杖向前疾刺,眼看这一下看似飘忽,实则凌厉,剑招将老未老之时,忽然手腕微转,剑尖圈转,从意想不到之处点出。
橙回想起伊莉莎方才所言,与之对照,便知这一下定是刺中了敌人持兵刃的右手腕子。又听见拐杖末端隐隐可听见嗤嗤轻响,便知这一下看似轻松写意,实则也劲力不小。
橙蹙眉深思,忆起儿时曾看过的诸般武术典籍,欲图此招拆解之法,正要问时,却听伊莉莎又说:
“敌人瞧见我们手腕动处,便知情形不对,自然会退避缩手避开。”
橙听她口中所述,正是自己心中所想,又惊又喜,再听伊莉莎接着说:
“敌人若是这样,那咱们便抢上几步,紧贴着他,剑招只追着敌人手腕不放。”
她说话时,手上剑招也依法施为,手腕一阵微抖,杖尖急颤不止,嗤嗤有声,便似是毒蛇吐信一般,紧追猎物不放。
橙眼瞧这一招大是精妙,也得于伊莉莎每一剑均刺得恰到好处,敌人若是欲图闪避,只得缩手,身前破绽自是越来越大。若是稍有犹豫,手腕即刻变得中剑受伤。
她这般念头方才闪过,即刻便听伊莉莎说:
“敌人如果躲不开咱们这一招,手腕中剑,一旦丢了兵刃,那也不用打了。如果他一味缩手避让,胸前必然门户大开,那时咱们便适时将长剑一收,顺势一带,就像如此……”
她说着忽然止步,右手拐杖猛地横挥而过,顺势收回。
橙和弥只听唰地一声响,无需伊莉莎再多讲解,都已明白,敌人的咽喉要害已在她收剑时被割得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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