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黑的土地伴着雷火陷入看不见的沉溺,深沉的悲伤也在沉溺中埋葬。直到春雨的重新降临,青色掩盖曾经的伤痕。
梦终究只是梦境,无论有多甜美,总是要苏醒的。我从来都不是梦中的那个魔法师,他的追求是如此的坚定和强大,我无法做到。现实的我是迷茫的,苦苦求索着一个或许并不需要的答案,甚至于忘记了那个问题的本来方向。
在那残余的幸福中,我睁开了双眼,温暖的阳光在窗前的缝隙中坦然倾洒,将昨日留下的泪痕悄悄抹去。
忘了有多久,我没有拿起过笔,没有任何的思绪,却能肆意挥洒,让阳光在面前化为绚烂的光轮,漆黑的墨色带着喜悦,轻快地于此舞蹈,绽放出一幅幅美丽的画面,温馨,却不可触摸,一如眼前散落的那缕阳光。
笔刚刚放下,房间的门便被打了开来,旬文就这样悠悠然地走到了我的面前。
今天的他很明显的变化了风格,以前的他总是装扮精致,透露出一股高贵的气质,然后又带上了一些稚嫩。今天的他却是简单地披散着一套黑白相间的休闲服,看上去,再也没有了那残留的稚嫩,露出了他性格中的本真。这深刻地揭示了一个真理,好看的人无论穿什么都是好看的,特别是像旬文这样的妖孽。
“你今天去见丈母娘?”
我就那样躺着,上下打量着旬文。
从没有示弱过的旬文毫无疑问地一挑眉头,嘴角一歪,展现出他的流氓本色。
“呦,还以为某人会哭的,没想到这么精神。”
“真是的,差点忘了。赶紧起来,我可不是来和你扯皮的。”
旬文收起了他的邪笑,眉头微微一皱,向我催促着。
“你赶着去投胎啊。”
我嘀咕着,穿上了一件衣服。在这期间,楼下传来了连续不断地脚步声,难道今天要大扫除?当然,结果不是我想的那样。当我穿好上半身的衣服时,我发现眼前除了旬文又多了两人——雪樱和林若昔。没错,那确实是脚步声,不过是她们的脚步声……
这时,我正拿着被窝的一角,刚准备掀开被子去穿裤子。现在,我只能无奈地举着,一脸愤恨地看着那个装作置身事外,眼中却充满了戏谑的旬文。
“林若昔可是你的女朋友。”
我立即找到了对付旬文的办法,也打破了现场存在的凝滞。
顿时,林若昔从尴尬的境界中醒悟了过来,带着满脸的红晕狂奔而去,在离开的时候,还怨怒地扫视了全场。这一个变化,让旬文不由地微微一愣,然后飞快地追了上去。
“你给我记着。”
远处传来旬文气急败坏的言语,隐隐地传上来,奏出了几分回响。
这时,房间里便再次空荡了起来,就只剩下了我和雪樱。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死没死,结果失望了。”
雪樱摊手,一脸无奈。
“我是说……”
“我知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这。其实,很简单的,旬文告诉我的,是他找我来的。”
“我……”
“我知道你很感谢我,但不用这么激动吧,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雪樱一副我懂你的意思。
“我是说让你出去!”
这次,我的言语终于没被打断。
“有什么关系,我们小学的时候还一起睡过呢。”
雪樱的随意让我咬牙切齿。
“那能一样吗,那是小学,什么也不懂。还有,我们那时还穿着衣服好吗!”
“真是的,谁稀罕看你了,我不转过头来就是了。”
我头疼地揉了揉杂乱的头发,无奈地掀开了被子,以迅雷不及之速穿上了剩下的衣裤。
“走吧,不然他们会等急的。”
我出声。
“好了,这么快?”
雪樱的语气中弥漫着惊讶。
“不然,你以为呢。”
有你坐在旁边,我敢不穿得快一点吗。我在心里默默地鄙视她。
当我们来到下面的时候,林阳,旬文和林若昔早就钻到了车里,准备就绪了。一看见我们便不由地催促。
“快点呀,你们两个。”
车载着我们在路上平缓地行驶,也让早上的匆忙沉淀了下来。雪樱沉浸在车窗外面流逝的风景,她从小就是如此,对于这些有着我无法理解的喜爱;旬文则和林若昔说着悄悄话,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林若昔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在我的身上扫过,带着不满;唯一算的上盟友的林阳在接过我早上用笔录下的梦境以后,再也没有时间理我,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张薄薄的纸张上,说实在话,在我看来,林阳比我更像那个梦中的魔法师,他们有相似的执着和坚定;而我只能一边吃着今天的早餐,一边抬头望天,无语凝噎,当然,我是没办法看见天空的,所能看见的只有粗糙的车顶,在眼前渐渐变成她的身影,我真是中毒够深啊,这时的她会在做什么呢。
很快,我们就到达了我们的目的地,那股混杂着咸腥气味的湿润气息。没错,这是南方人所熟识的大海。我不知道旬文为什么突然想到来海边,但我对此却没有丝毫的厌恶,这天气来大海的确是最好的选择,说起来,我也有好久没来过这了。
伴随着身旁的呼喊,我望着天上格外澄澈的蓝天,靠在石岩上倾听海浪的述说,享受着心中那份久违的宁静,安适的无法自已。
在这份平静中,我仰望的蓝天上突兀地出现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绚烂而美丽,我直到这时才知道旬文刚才拿出的包的用处,原来里面装的是风筝。我看着阳光下奔舞的两个身影,微微地眯起了眼睛。真是幸福的一对啊。
“我们出去走走吧,待在这里多无聊啊。”
我看着身边百无聊赖的雪樱,点了点头。
对于雪樱来说,她对流动的景色情有独钟。于是乎,她便站在了岸堤的上面,而我则在岸堤之下,牵着她的手,安安然地向远处步去。我一边向前走着,一边看着远方带着朦胧和悠远的画面,那片遥远而延绵的小岛似乎支撑起了整片天空。
“江淮,看,好大的风车啊。”
伴随着那声惊呼,我抬起了头,那本是遥远渺小之物在此刻却显得如此庞大,白色的身躯骄傲地伫立在苍穹之中,偌大的风扇在风的律动下缓缓转动,并不停息。原来,不知不觉中,我们竟然走完了那似是无穷无尽的岸堤,来到了路的尽头。恍惚中,此处像是要和起点重合,同样的岩石,同样的海浪,同样的我们。一如岁月在我们身上流逝,而我们却仍站在原地,双手紧握,不曾放开,直到永远。我感受着手上的温暖,看着刹那间的凝滞,我的心中不由地泛起了一缕别样的情感。也许,这样也不错,不用欺骗自己,不用那么累。但心中的声音刚刚落下,一股强烈的波动在那里散开,瞬间覆盖了我的全部思绪。那里,满满的全是她的模样,这是我对她的思念,绵长而无尽,我无力反抗。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当我们回到来时的那个地方时,已然是中午时分,太阳高悬空中,闪耀却不灼热。旬文和林若昔还在那放着风筝,也不算放,他们把线筒卡在了岩石的缝隙里,两个人则互相依偎在一旁,一边看着蔚蓝的天空,一边聊着些什么,心中早就忘了我们的存在。林阳和司机则早早坐在车子不远处,旁边撑起了一顶硕大的太阳伞,伞下铺着一张大大的方布,上面放满了食物,面包,饭团,饮料,应有尽有。
“准备的还真是齐全啊。”
我感叹着,向那里走去,说实在话,我也有些饿了。
“这些都可以吃吗?”
雪樱捂着脸,一脸可爱的样子,林阳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宠辱不惊地点了点头。接下去的一幕我不想过多描述……在雪樱化身吃货的那刻起,娴静的好形象再也不复存在,林阳的嘴也经历了慢慢张大,又平息下去的全过程。还好,林阳的粗神经果然不是盖的,很快连内心都恢复了常态,还很是关心地说了一句。
“够了吗,车后面还有很多的。”
说完,林阳便跑回车子里去搬吃的去了,但隐约可以听到他的喃呢。
“还好这次准备得多。”
“你还真是会恶作剧,把林阳都吓到了。”
我看着雪樱,没想到她还是保留了这个习惯。想起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那时,我也被吓得很是惊恐,只是那时的她还小,不到片刻便演不下去了,只能捂着肚子冲我大笑,现在,算起来是大有长进吧。我看着林阳抱着一堆零食回来的郁闷,嘴角也不由地咧了起来。
在我们三人的笑容中,林阳终于看明白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还是不是兄弟,也不提醒我一下。”
我只能很无辜地摆摆手。
“来不及啊。”
在雪樱,司机更加开心的笑声中,林阳微蹲下身子,朝我扑了过来。我虽然看出了端倪,但猝不及防之下还是没有躲开,一下子被扑倒在地。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林阳趴在我的身上,嘿嘿笑着,让我一阵无语。
“你怎么不去找雪樱啊,她才是正主。”
林阳的体格可不是我这小身板可以抗衡的,推之毫不动摇。
“好男不和女斗。”
好吧,我承认我彻底悲剧了,无妄之灾啊,我在内心默默呻吟。而作为其正主的雪樱则是在我的面前笑开了怀,看得我一阵咬牙切齿。雪樱见我悲愤的神色,更是愉悦,拿起零食,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
在吃完以后,司机和林阳照旧躺在太阳伞下晒太阳,旬文和林若昔仍在亲亲我我,而我不想再在海边闲逛,则跑去了附近的荒地里,雪樱无处可去,自然就跟在了我的身后。我带着些回忆,看着眼前有些焦黄的小杆,参差不齐的排列着,直到小河的附近,那边的泥土还是湿润的,颜色比附近的土地深了一些。
“我们来得晚了些,也早了些。如果我们稍微来得早些,这片土地上肯定铺满了芦苇,那时的芦苇满是金黄,毛茸茸的穗花在风中任意飘荡,吹起一片草种,在天上肆意飞翔,你可以想象,那铺天盖地的柔软带着魅惑撩绕你的内心;如果我们再来得迟些,那土地上则是一片绿色,稚嫩的幼苗在你的眼前尽情地向你展示生命的魔力,那种喜人绝不是文字可以形容的,当然,那时的土地已经下不去了,这里会铺满了水幕,倘若你伸出脚去,就会陷入光滑的泥土中,感受到大地的缠绵。”
那奇特的景色,触发了我的灵想,当我回过头时,发现雪樱直盯盯地看着我,很是罕见的没有多说什么。
“怎么了?”
我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切正常,我很是疑惑。
“没事,只是有些吃惊,按照我对你的了解,你是绝对不会说出那番话的。说实话,我对你的经历很是好奇。”
雪樱一本正经地说着。
“好了好了,我下次说给你听,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将过去的事情轻描淡述地一笔带过。好不容易出来玩,我才不要被过去的沉重打断好心情呢。
雪樱点了点头,开心地笑着,四处地张望。
“咦,那是什么?”
雪樱的惊呼吸引了我的目光。
当我们走近时,才发现那是一个木塑的神像,上半身依旧是彩绘的,显得有些破破烂烂,而下半身则是被烧毁了大半,漆黑一片。
“真没意思。”
雪樱一看见神像就失望了。
“是啊,真没意思,人们在天天拜神,可神却自身都难保,真是讽刺啊。”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再也没找到什么乐趣,就回到了车里。这时,旬文和林若昔竟然也在,我不由地出声打趣。
“小两口终于舍得回来了?”
林若昔哼了一声,脸上泛起了一片红晕,转过头去,一副不想理会我的样子。
“好了,别闹了,我们好不容易来次海边,放完孔明灯再回去吧。”
旬文笑着阻止了我的打趣,他看起来很是得意。
“有孔明灯?”
身旁传来一声惊呼。
“嗯,昨天林阳买的。”
“我听说孔明灯许愿很灵,就买了三个试试。”
林阳略微解释了一番。
在雪樱迫不及待的心情下,我们的孔明灯最早被搭好,点上了灯中的蜡烛,沉醉在风的飘零中,想要升上高空。在那片光亮下,我们的脸庞都染上了温暖的光晕,带着激动写下了各自的心愿。我本是想写祝楚忻妍早日寻到她的幸福,但突然想起自己和她没了什么关系,而她的幸福却也不需要什么寻找,只要等他醒来便是,我又何必多管闲事。在百般计较下,我微微自嘲,写上了我想寻求的答案“明白自己执笔写文之衷。”
写完各自的心愿,我和雪樱便放开了双手,任由那个明亮的孔明灯急不可耐地冲上了高空,然后离去。
“你许了什么愿?”
“当然是找个如意郎君好好过一辈子喽,真希望能快点。”
雪樱没有任何地避讳,她的心愿只是那大千世界小小的幸福。我看着她微微仰起的纯真小脸,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上天能看到属于她的心愿。
“你呢?”
果不其然,当我说出我的心愿时,我被雪樱狠狠地鄙视了。
“活该光棍!”
旬文在旁边开心地评价着。
我听了,很是无语地看着旬文和林若昔刚刚搭建起来的孔明灯。
“那你们写了什么?”
旬文很是默契地和林若昔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着。
“不告诉你们。”
我看着他们得意的神色,看来不用多问什么,猜也能猜的到了。于是,我果断把目光转到了林阳的身上,虽然我也早就已经猜到了他许的愿望。
“我想早点见到霜月,和她重逢。”
林阳脸上的期盼和笑着的苦涩在我们面前袒露,他从来都没有变过,一直都是那么的坦然和执着,从以前到现在,这份执着总是能让我感动。我迈开了脚步,走到孔明灯的另一面,在上面写下了“祝林阳和霜月早日重逢”。
写完后,我拿着笔在林阳面前挥了挥。
“不介意我写一些字吧。”
没等我说完,雪樱便抢过了我手中的笔,在我的下方同样签下了那几个字。
“还有我们。”
身边的孔明灯在言语落下的那刻升上了高空,两道身影如饿狼扑食一般抢过了雪樱手中的笔。
同样的言语却排满了那面的空白,然后载着我们满怀的心愿,在天空中飞快地飞翔,追上了那两个最先放飞的灯火。
那刻,我们似乎放下了所有,只剩下眼前那微小却明亮的小黑点,承载了我们的一切,缓缓离去。
至今,我仍然记得很清晰,每个人脸上的神情。林阳的泪流,旬文和林若昔的幸福,雪樱的期盼,而我应该是笑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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