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啊，老头子。如果你拿这玩意跟人换了个盒子，老婆是后面用盒子换的……那岂不是很年轻的时候？！”
那时候哪里来的神之影、王座？
只见老头子双眼射出出兴奋光彩，就好像第一次造出这颗精灵果。
“三十岁前不正是无谓无惧的年纪？”
“那也得有个谱吧？”
“呵呵，你想问原理？萨萨兰，你看这个阵式上的精灵文。”
斯芬克院长起手印出一只秩序系光亮魔法阵。
呃，这么复杂的阵式还瞬间构阵……校长究竟是校长。
说服了自己，我仔细打量上面的边框与符号。
“这是主神之怒吧？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主神之怒为什么能散射出追尾魔法光圈。现在我们用的所有魔法，几乎从精灵帝国的魔法法则中衍生、甚至直接沿用了古老的阵式。”老头子顶着魔法阵一板一眼地解释道，“整整一千年，各系魔法都没有很大变动，原因正出在魔法的本质。”
“喔，魔法效果由阵式上的花纹、边框决定，威力由输入魔力量决定。这么说……魔法法则早被什么东西固定了，所以跳不出框框去。”
就好像同一系的魔法，阵式总有相似。或许该说，同系较高级的魔法都是在基本阵式上加上复杂的花纹、符号。
那些花纹符号，自然是描述某种幻想法则的东西啦。
仿佛对我的理解非常满意，老头子露出欢喜笑容。
“咳嗯。笨小子不是真笨。利用契约驱使自然微精灵的灵言魔法除外，这世上的魔法，包括精灵用自然魔力施展的大源魔法、仪式魔法，以及人类使用自身生命力的小源魔法，所有魔法的本质、根源……应该来自同一个总法则。我们先不妨叫它做世界法则，为什么精灵文能描述、启动这世界法则呢？为什么不能用人类的文字，或是其他办法让世界法则产生反应呢？一千年以来，对此研究的人类魔导师很多很多，老头子就是其中一个……和他们一样，碰到了同样的壁障。”
“那可能是因为……”
有固定世界一切法则的世界之座存在，没人可以随意触摸到世界的中心。
前一代世界之座，艾琉尔似乎通过更改世界法则使世界变得现在这么漂亮，而且，精灵们拥立她为精灵帝国的皇帝……
不知道斯芬克院长研究到什么程度，我忍住了后面的话转问。
“哦……照一般展开，学生应该要问什么壁障才对吧？”
“老头子先不揭穿你对这千年难题的答案心里有数……”
已经揭穿了好不好？
尽管心里马上吐糟，我还保住平常表情，装作不懂的样子等答案。
斯芬克院长无奈地干咳两声。
“……好吧，好吧。有东西锁死了通往世界法则的大门，如今让世界法则产生反应的魔法，恐怕像是从锁孔透出来的光线。因此我们只能从微弱的光线中摸索、揣测门后那巨大法则……也只能借用这巨大法则透出来的微弱光芒。不过，通过研究大源魔法，魔导师们先后看到了世界法则的一角。比如大精灵的存在形式，太古时期龙族与泰坦族的存在证据……”
听着斯芬克院长的话，半路我已不禁皱起眉头。
王座是锁吗？
假如王座拥有固定世界法则的力量，是锁，那么与之成对出现的神之影……
拥有创造世界的力量。
专门开锁的？
不对啊，封印在瑟雅身体里的白影子怪物之前嚷着吃掉要两种力量。如果神之影只是开锁的，明显只要让神之影砍王座不就成了？
创世世界的力量，应该是对世界法则核心部分作更改吧？
像是……平常老虎给黛丝的功课问题！
“１＋１＝”经黛丝用铅笔随便写等于三，纸上便出现了三这个答案。
黛丝写答案那支铅笔正像神之影的作用，而王座的作用正等于白痴老虎手中的剑……
白痴老虎红笔一批，说对就是对。就算我想说不对，那把剑不仅会把我隔开两米，还会逼着我承认一加一从此等于三……
才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发出呻吟。
“呜……感觉意外地真实。”
“看来你真的一点不笨啊。”
斯芬克院长貌似真不知道老虎会用剑做这种事，笑着做总结。
“老头子当时只研究出世界上有比精灵更高级的存在形式，并创造阵式，用昂贵的晶石做媒介制造这两颗只有它们才能触碰的精灵果。光是移动它们就要费不少功夫，可是还没在学会上发表，一名天魄商人先找上门，她劝我不要公开阵式以免被教会迫害。”
照地图看，东土大帝国与北空隔了数千里的大草原，天魄商人怎么可能踩着点上门？
老头子不说还好，说了我一头雾水。
“她？有这么玄乎的人？”
闻言，斯芬克院长忽然大笑，一边坐到椅子上一边说。
“老头子有点太兴奋了，没说清楚次序。制造精灵果的昂贵晶石正是从她那儿买的。不过，你一问就问到点子上。这名天魄商人为什么偏偏带着阵式要用的晶石？用精灵果抵了晶石的帐还换了只盒子之后，老头子立即快马赶去追问。萨萨兰，你猜猜她自称是谁？”
“她总不可能自称是神吧……”
我痛苦嘟哝道。
自称为神的“她”，有洁露大神一个已经远远足够了。
看看伊优南方现在这乱哄哄的局势，再看看罗伊-西瓦德尔，明摆着小白脸扑街一只，哪有能力啊？
所以，自称为神的洁露干系最大！
他就是借着那个性格毁灭的丈母娘……
越想女暴君的实力心里越怕，我赶快摇头挥去几次小命几乎凉掉的情景。
“老头子，别卖关子，要说赶快说啦。刚才那只娃娃头跑去报信了，僵尸男搞不好这会正过来查看‘成果’。他可是超厉害的啊？上次我们跟他过招，他两把剑一招能把瑟雅老虎给震瘸了，而这正好两颗脑袋……”
虽说皮耶尔不会杀我，但能觉醒艾琉尔知识的东西就在桌面了，他们又总归是伙邪精灵，很难说他不会杀掉老头子灭口。
而且，皮耶尔貌似还是个公爵？
听到这么吓人的话，斯芬克院长只失笑着用手指点我。
“笨小子，你不用硬把自己算进去。老头子活了百多年……咳，好好，她自称是神主，幻想乡玄月庭的神主。天魄妖妃的女儿。”
“等等，天魄妖妃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苦思了半响，记忆只浮现出佣兵头子聊熊猫时随口引用的天魄典籍。
仿佛是……
“（天魄语）四肢毛黑，身白，以竹为食。妖妃曾以之笑白皇憨态，故后人名之谓帝熊。”
斯芬克院长听后不禁双眼发直。
“这是天魄语？”
“嗯。”我老实点头，“从一个大好人嘴里听来的，什么意思不知道，发音肯定错不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这段一顿顿的话跟你说的那个天魄妖妃有关系。”
斯芬克院长突然一掌拍响桌子，继而不断用手敲打额头。
“有关系，太有关系了。那段话的意思大概是，熊猫毛色四肢黑，身体白，吃竹子，因为天魄妖妃曾经嘲笑天魄帝国的开国皇帝，天白的傻样子像熊猫，所以人们后面把熊猫又叫做帝熊。”
听完换到我双眼发直。
“原来熊猫这么厉害啊？熊中皇帝？！”
难怪一掌可以打死几只老虎！！！
但老头子只望着我，双眼射出宛如看宝物似的目光。
“厉害的不是熊猫……是你的记忆力和本能。不不，老头子敢说不仅仅是厉害的程度。因为那商人还说，她虽然玄月庭的是神主，玄月庭却是她母亲天魄妖妃创造的幻想界。笨小子，知道幻想界其实是哪里吗？那里是人类击溃精灵王国联军之后，大精灵们撤退的幻想世界！世界树通道的另一边啊！老头子这辈子真是开眼界了，真开大眼界了……你的本能竟然让记忆立即找到这段有关天魄妖妃的话。不管现在谁说你不是神之子，老头子绝对不信。”
“没那么夸张啦，老头子，你该想想，不靠这个，我靠什么能活到现在啊……”
……从白痴老虎的变态剑招之下。
老头子跟大公爵有很深瓜葛，又貌似对老虎很关心，我死死忍住快脱口而出的后半段，赶快指着七彩晶石扯回正题。
“总之，这玩意是颗超级精灵果……然后，是老头子超年轻的时候，用超厉害的阵式、再用超厉害角色提供的晶石制作出来的。前前后后我都知道了，怎么用？”
“唔……”
问到关键问题，斯芬克院长眯起双眼，苍老脸孔恢复了年月烙上的沉稳表情。
“笨小子，你用手试试能不能碰到？虽然老头子坚信你是神之子……但现在你整体处于人类一侧，与这颗精灵果相差整整两个阶段。如果碰不到，还可以尝试把精灵果当做世界树之种植入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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