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痴老虎在旁边，估计会变成永远黑屏……幸亏旁边是只娃娃头！
艰难镇定住恐慌，我急忙转过身。
“不管哪个版……总之，你先把衣服穿好啦。”
“脑袋里好久没有这么清晰，不小心高兴过头。衣服，衣服……有萨萨兰的味道！”
黛丝宛如个雀跃的孩子般说着，穿大衣的摩擦声却在途中停止。
“……我想变大是为了教你太古语吧？”
“没错啊，怎么了？”
“萨萨兰学太古语是为了解除一个厉害角色的灵言魔法？”
“喔……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黛丝嘟哝着说。
“那学语法、单词、单词变形规则这些没用呀？灵言魔法咒文实际上是宣示契约的句子，呼唤者与呼唤对象早固定了称谓，接着只要加上目的句式，咒文便完成了。”
“有那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世界之座的契约优先级最高，想解除别人的灵言魔法，只要知道对方驱使的精灵种类你就能和他拼契约优先级。正因灵言魔法有契约优先级存在，没人会大声把咒文嚷出来的，只能凭现象揣测种类。而自然界中的微精灵群可不止千百种……有鸿蒙伊始存在，也有黄金时代才诞生的。此外，山河、空气、沼泽、光灵、暗庭，还好多好多分类，一天时间绝对不够记住它们的特点啦。”
要记住一个人是谁，至少把名字和长相合起来吧？微精灵群更干脆，看不见摸不着，要记住那些跟那些，肯定要逐个叫一次看反应。
道理不难，正因为不难，所以我才哀叹道。
“结果还是只能觉醒艾琉尔的知识？”
“没错！听到僵尸说‘提议’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做啦，只是小脑袋晕乎乎的不知道怎么说明。他们无非想先取出你的灵魂质样本，把样本从人类提升到精灵级别，再注回到你体内带动整个灵魂活化！”
黛丝把握十足地说着，语调忽然一转。
“其实不……不用那么麻烦，精灵级、级别的灵魂质不都在我身上吗？接接、接着，我们只要进行灵魂质交换……嗯，没问题的。”
明显不是没问题的语调……
我微微向后瞥一眼。只见黛丝视线正到处游走，貌似在担心着什么。
一时猜不出，我唯有先按下疑问。
“总之，你先把衣服穿好。反正不干这图书馆什么事了，我们找个暖和地方再慢慢聊。或者说……这状态维持不了多久？”
“大概只能维持十几分钟吧？对，得尽快！”燃起莫名斗志的黛丝转头艾蜜丽说道，“娃娃头，去把住门口。”
“不去。”
面无表情的艾蜜丽瞬间拒绝。
话说，不久之前小黛丝还使劲拽她头发来着……这两人关系到底有没有因此变坏，背着身完全看不到。
只听见黛丝又说：“娃娃头，你再不去，两三年后我会使劲给你捣乱哦。”
“马上去。”
不知是什么强力威胁，艾蜜丽听到立即啪嗒啪嗒往大门方向走去。
仿佛确认艾蜜丽到了大门边，黛丝才伸手扯扯我衣袖。
“好啦，萨萨兰转过来。”
“你衣服还没穿好吧……”
虽说以前那套晚礼服有一定露出度，总归遮挡住对血压具有毁灭性杀伤力的部分。
又退一步说，我的血压没那么脆弱，可她不是蓬头污面、衣不遮体的流浪少女啊，有着玲珑精致的五官，宛如精灵……不，宛如女神般的容貌。
小凡人看到那些健康白腻肌肤上突显出的神秘美点……肯定要受天罚。
对！
即使不扯天罚、神罚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还有女神大人的震怒，白痴老虎的长剑！
因此我重复说了不知多少次的话。
“不差这点时间，黛丝，你先把衣服穿好再说。”
“你真傻，穿好怎么交换灵魂质……”
说着，黛丝强势扯我转回身。
托了做足心理准备的福，看到她羞红的脸庞，我及时咽下镇定血压的口水。
“话说……接下去该怎么展开？”
“先、先照坏蛋男爵以前说的……试试？”
经这一问，黛丝羞涩表情消褪不少，慌张得两只杏仁型的蔚蓝大眼直勾勾射出疑问。
“啊，我不是说这个……人家说夫妻相，那就是交换灵魂质的结果吧。交换灵魂质要做些什么，我大概能猜到啦。问题是真的可以么？就因为有个狠角色会用灵言魔法……你看，我没小白脸魔王罗伊-西瓦德尔的能耐，完全不会说‘月亮’、‘星星’这些话。”
说白了，自觉笨蛋一只，配不上宛如女神般的黛丝。
就算往后真的把她养到这副模样，能如前段时间一样，聊天玩闹已经很满足，比这更进一步的关系只有做梦时才敢想想。
现在却一口气……
貌似知道了我的想法，黛丝不再管挂在小臂挡住前身的大衣，张手环抱过来。
用夹杂了无奈的失笑声调说：“萨萨兰的优点我一直看着哦，一直看着。艾琉尔让你出现在这个疯掉的国家，而且刚出现不久就被人扔进那种让小孩也疯掉的设施。但你没有照瑟雅父亲预想那样也变成疯狂捕食者，而是一直呆着脸，一直对被命运吞噬掉的人露出快哭的表情。如果不是你这份善良，艾琉尔努力了几千年才变漂亮的世界，可能正走在毁灭之路上。照这么算，萨萨兰可是拯救世界的勇者呢——我会有什么不满呀？”
“哦……‘拯救世界的勇者’，听着好炫。既然是勇者，就不能用小白脸魔王那套……”
好不容易有了自信，图书馆上层忽然传出“咳嗯”的苍老干咳声。
“最近的年轻人幽会越来越不在乎场合，让我看看这回是谁……哦哦！这不是大公爵女儿的跟班吗？”
看到出现在二层回廊走道小门的白袍身影，刚摆出的战斗姿态自行崩溃。
“原来是斯芬克斯校长啊……”
“斯芬克院长。”
那个雪白头发、胡子差不多垂到地上的老头子煞有其事地纠正道。
这座沙德尔塔虽然以要塞规格建造，名头总归是精灵使培训设施，自然有校长、院长。大概因为三极互相暗算，院长一职就落到这位只管研究精灵的老学究，斯芬克-泰兰艾尔老头子身上。
扑街男爵做什么院长助理时，能掌握整座塔也得益于此。
红眼狼不停追杀那会，我被迫成为图书馆常客，所以跟老头子经常照面。
回想起来……
“给糖果的老爷子？”
对！老头子每次都会给黛丝糖果。
“哦哦哦，原来你是那只小精灵黛丝……”老头子对躲我身后的黛丝点点头，“那么，跟班叫做……耍耍赖……”
“萨萨兰！”
“啊……对对，传闻为了和伊优库尔家女儿结婚，抛弃平民妻子的萨萨兰-路西艾尔。”
“……老头子，那是罗伊-西瓦德尔为了自己方便随便造的谣好不好？”
斯芬克老头顶着“我可以理解”的宽容表情又再点点头。
“你和小精灵在这里幽会，也就是说……伊优库尔家的小丫头应该不会被抛弃。很好，很好。”
死死忍住“听人说话！”“哪里很好了！”等吐糟，我吐出一口气。
“老头子，如果是‘耳朵不好听不见’这种展开，我就用水弹术轰上去证明不是这回事了啊，真的啊？多说无谓，先印个魔法阵……”
斯芬克院长瞬即发出悠然长叹。
“年轻人，不管什么时代，敬老都是种美德。”
“那你先别仗着一把胡子使劲欺负年轻人啊啊啊啊——”
对于这只板着正经脸卖傻的老头子，我终于忍不住大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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