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缓缓踏上竞技场,当众人看到年轻得有些过分的脸时,特别是探测到他的修为仅是五阶巅峰时,有些人不免笑容玩味,以他如今的年纪,自然算得上是绝世天才,但人应该有自知之明,他根本就不应该掺和到今晚的争斗中!
纵使他是傲视同辈的绝世天才,但他对手毕竟是六阶上段的女暴龙薛北棠,哪怕他真有越阶作战的能力,也绝不可能赢下这一场比试!
打着哈欠的剑道宗师剑崔一个闪身来到二长老身边,热情地搭着他的肩膀,低声道:“这就是传闻中你们苏家暗中雪藏的绝世天才?”
二长老拍掉他的爪子,淡淡地说:“哪听来的乱七八糟的传闻?我们苏家可从来没有过这一回事,所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为了这事我都不知道说过多少回了,没有就是没有。”
剑崔嘿嘿地笑道:“老苏,咱们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你居然还瞒着我?要不是我会特殊秘法,洞悉到他身上灵力气息就如沧海一般浩瀚,普通的六阶中段修士甚至都比不上他,我都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剑崔忽然悄无声息地传音道:“他当真修得了那无名神功?”
二长老无奈地望着他,转身就要走。
剑崔干嘛拉住他,低声道:“诶,别走别走!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那无名神功确实惊人,我看着我都心动得很……你这些年跑断腿地辟谣,就是为了让别人不把主意打在他身上?”
二长老忽然眼帘低垂,嘴唇微动:“你知道为什么他的修为只是五阶巅峰么?”
“……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他本可以达到更高的成就。”
“更高的成就……六阶么?一个骨龄十八岁的六阶?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二长老轻声道:“你敢相信吗?四个月前,也就是他离家出走的那一天,他的境界才是三阶巅峰。”
剑崔闪过惊异之色,旋而恍然道:“他之前一直是在装傻充愣让自己表现得平平无奇,以骗过其他人?”
二长老眼底浮现细碎的伤感,说:“原本锦官城四大家族倒是可以相互制衡,但近些年来苏家的发展势头迅猛,又与萧家走得近,本来大少爷和二小姐展现出来的惊人天赋已经让其余两家忌惮不已了,要再来一个绝世天才,那还得了?其余两家肯定不愿让锦官城四大家族变成两大顶尖家族,狗急跳墙之下,那小家伙这些年受到的暗杀,可不低于十次。”
总有些人,情愿信其有也不愿信其无,无论苏尘是不是传言中的被雪藏的天才,他们都要解决掉这个可能存在的隐患……这样的无理手,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剑崔沉吟片刻,说:“那你们还让他来天漠城,让他上竞技场,这不是自爆马甲把他展示给所有人看嘛,要是他还能与薛北棠打得有来有回,简直就相当于刻着‘小爷我就是妖孽,快来杀我呀杀我呀’几个大字,这不是嫌命太长了自寻死路么?”
二长老摇了摇头,低叹一声,“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以他的聪慧,应当能觉察到大家族之间的貌合神离,洞悉到一些勾心斗角,于是他选择靠着自己闯出一条生路。其实原本我们也常商议着要不要以隐藏身份为前提让他离开这个对他包含恶意的锦官城,一直没能一锤定音讨论出个结果来。结果反倒是他自己悄无声息地溜掉了,不得不说,他离家出走之后倒是藏得很好,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着……我们都小瞧他了,他确实是长大了,成为一个真正能独当一面的男人。”
剑崔说:“若是能通晓了那无名神功几分,越级打架确实如喝水一样简单,但同辈之间的较量倒还好,只怕那些阴险狡诈的老东西会不讲道理地亲自出手,特别是从明天开始的猎兽之途,出了天漠城,出了咱们的地盘,某些人施展阴险手段的法子会更多。”
二长老平静地说:“大劫将至,天漠城确实是一个能快速提升实力的场所……而至于你所担心的,在明天之前,锦官城的本家中会有大半的长老抵达天漠城,那些不守规矩的老东西,会由我们亲自阻拦。”
剑崔悚然,沉声道:“何至于此?为了一个小辈,真的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弄出这么大的阵势么?”
二长老轻声道:“还记得刚刚的谶语么?将来这天下会有一场大劫……但其实我们苏家的老祖宗还推演出了一个预言,那大劫之中即便是咱们苏家也难以幸免,他曾竭力推算过,咱们只有大概五成的幸免存活概率,另外四成概率是元气大伤……”
剑崔神色肃穆:“锦官城距大漠长城这么远,也无法幸免么?”
他猛然醒悟一件事:“你们在把未来压在那小子身上!所以才会这么兴师动众!”
二长老叹道:“也许吧,也许他能成为破局之人……不过天机一事,又有谁能准确预料呢?可能就算是贵为天下前三的天机师苏家老祖宗也会算错……我们都只是在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努力。不过唯一可以确认的是,那小家伙确实天赋异禀,远超你我。”
剑崔摇摇头,说:“纵使如此,他的猎妖之途也难以顺利。”
二长老微笑道:“他手中的储物戒中,有着我们苏家藏宝库大半的积蓄,真放开手去杀,一般人好可顶不住。”
“咳!”
剑崔干咳一声,笑骂道:“靠!一帮败家子,这么多灵宝,居然直接交给他。换做是我有这么多灵宝,我肯定一点都不留给我徒弟!”
二长老微笑不语。
剑崔一拍脑门,兴奋道:“我悟了,现在就再去开盘!苏小子赔率拉满,我肯定血赚!”
“……”
◇
低沉的脚步声在竞技场长回荡,在与对面一袭红衣相距不过百步的距离,苏尘停下,无声地注视着她。
薛北棠神色平静,孤寂的站在那里,岿然不动。
“我蛮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挑战我。”苏尘问。
薛北棠凌厉的丹凤眼微微眯着,笑说:“想与你做笔交易。”
“交易就交易呗,打架干嘛……”
“对你的实力有点好奇,如果你实力满足我需求的话,我们的之间的交易能更加深入。”
苏尘叹了一声,说:“咱们能别讲谜语了么,有什么交易直接说啊。”
薛北棠轻轻摇头,看起来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意思,说:“这里人多眼杂,不太好说,其实有点儿期待感也是好事,待会儿我打完了我再找你。”
“……”
“这局算是我以大欺小,打得不算光彩,就是你输了你那份狩猎礼包我也会还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惊喜。”
“说不定是惊讶呢。”
薛北棠笑了一下,纤纤玉手按在了古刀“云水”上,缓缓抽刀,那是一把妖冶的红色的刀,“那就让我来看看你的实力吧。”
“敬请鉴赏。”
苏尘平静地说,袖袍之下灵力汹涌,指尖之上红莲般的火焰跳动着,眼瞳深处会有微不可察的血光涌动。
妖冶的火焰凝聚成猩红长鞭,苏尘挥动着火焰长鞭横扫,那燃烧着火焰的长鞭裹挟着滔滔灵力席卷大半个竞技场,像是打开了一把火焰的折扇,炽热劲风无比霸道,仿佛要焚尽万物。
一抹模糊的红影掠过,翩若游龙,薛北棠竟是从下方而非上方避开了明亮的“折扇”,这稍稍打乱了苏尘计划中的连招,而下一瞬,古刀“云水”的青光由下而上闪现,挑击苏尘的下颔。
苏尘脸色微沉,他原是打算以远程消耗的优势拉扯一番的,但薛北棠的身法远超预料,仅一个照面的功夫便突进到他面前,逼得他不得不正面硬钢。
微退一步,掌心翻转,炽热的火鞭散去,无数的火焰几乎在瞬间回归,转攻为守,在面前形成一道致密的火墙。
但薛北棠更为霸道,刀光如潮,如蕴含着的恐怕灵力硬生生撕裂火墙,修长的身影一跃而起,身子在空中旋转一圈,红衣翩翩,一抹绚烂的刀光就在苏尘面前轰然炸开。
苏尘指尖火焰散去,随后青光涌动。
斩钢闪!
这一剑技最大的特点便是快准狠,在薛北棠刀光还未完全成形之前便已然祭出,剑芒震碎了妖冶古刀所绽放出来的浓烈罡气,罡气四处炸开,四周灵力涟漪紊乱如油锅,地面更是轰然龟裂。
剑芒狠狠撞击在古刀刀身上,宛如被巨象冲撞,刀鸣清脆悦耳而撞钟,薛北棠握刀的素手颤了一瞬,而攻势也随之戛然滞停,苏尘随手一抓,猩红长剑“破军”便浮现在手中,在身前横扫开来。
“锵!”
刀剑相撞,风雷之声,余音不绝。
苏尘被震退一步,但立刻又强行提起灵力,踏前一步,大片剑影铺天盖地,重重叠叠。
同样被震退半步的薛北棠做出同样的选择,在短短的瞬间中,两炳武器已经互相撞击多次,紊乱的气浪在刀光剑影中炸开,两人高速地交换位置,剑和刀在急速的挥动中变成一道虚影。
薛北棠的攻势越来越快,妖冶古刀甚至挥成数道残影,而每一刀沉重的气力竟也在持续攀升!这是一种独特的刀法,类似于“叠浪”,攻击像浪潮般一浪接着一浪,一浪胜过一浪!
更通俗点来说就是在叠征服者,叠的层数越多,打架越猛。这样气力的叠加理论上没有尽头,只是看挥刀者的身体强度能否承担得住。
苏尘的面色在一次次的碰撞间显得更为凝重,因为只有真正交手过,才能体会被称为女暴龙的薛北棠究竟有多难缠,她不仅灵力充盈狂暴,关键是身体强度也格外强悍,看似修长纤细的娇躯,其中蕴含着恐怖的力量。
对斩在不到十秒中内结束,结束得异常突兀,由极动到极静,中间没有完全没有过度,两人交错闪开,依然保持着进攻斩击的姿势,彼此沉默僵持,像两座冷肃端立的雕像,空气胶着得几乎让人窒息。
一滴血沿着破军那修长的剑身滑过,坠落在地。薛北棠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肩,一道血痕在红衣上缓慢蔓延,愈发深红妖冶。
在刚刚的战斗中,苏尘自知再如此被带节奏拖下去,最先撑不住的必然是自己,因而他在刀剑再一次相撞的瞬间主动开了外挂“玲珑之心”,暴涨的剑气果然让薛北棠猝不及防,古刀在手中不住地颤动,几乎无法掌握,叠浪的连斩被生生打断。在这难得斩击空隙中,苏尘徒然上步,破军带着肆虐的剑气斩出!
薛北棠凌厉的丹凤眼在闪过短暂惊异之后,以惊人的反应了恢复镇静,云水顺势转上斩为下撩,这样出刀的威力稍差,但胜在迅速。
薛北棠静静地立着,泛着妖冶赤光的云水横在胸前,她的手指缓慢地掠过刀身,刀尖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风声。
“是我小看你了。”她似轻叹了一声,说。
“达到你期待的惊喜了么?”苏尘轻呵一气,平复着体内翻滚的气血,问道。
“还差一点。”
“看来你要求还挺高。”
“呵。”
薛北棠微微一笑,丹凤眼中凌厉褪去几分,而现在显得有些妩媚动人,只是她手中的古刀颤鸣声愈发清越,刀身上有金色的符文亮起,隐隐跳动着……金色的火焰?!
“会玩火的可不只是你一人。”她悠然地说,看起来心情不错。
苏尘皱了皱眉,那金色的火焰使他内心产生了极大的忌惮,张了张嘴刚想说话,耳边却响起熟悉的声音。
〔喂喂喂!小尘子,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干嘛呢,打打杀杀的有意思么,吵到我睡觉了!你知道一个优质的睡眠对于美容养生有多么重要吗?〕
苏尘翻着白眼,“那睡你觉去。”
〔呸!你这样吵吵闹闹的弄得我睡意都没了,我怎么睡?罢了罢了,干脆看一阵你的下饭操作,没准看着看着无聊睡意就回来了呢……唔让我看看对手是谁……哟还是个大美人儿,小尘子你最近桃花运还挺旺嘛〕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咸鱼系统切了一声,然后略微惊异地说〔啧啧,那小妮子刀上的是凤凰幻金焰,可是与你那半吊子的红莲业火实力旗鼓相当,嘿,你小子这回遇上对手了……嘿嘿,难得看你吃瘪,我可得好好看……〕
苏尘懒得理这货,薛北棠可是提刀冲上来了,妖冶的刀身上金色火焰流转。
苏尘指尖结印,轻吐一个“镇”字,两人中间的间隙中便徒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青色龙卷。
薛北棠不避不退,衣袖微动,拔地而起,身体扭转一圈,红衣飘荡翩若蝶翼,古刀上的金色火焰猛然翻腾暴涨数米,一刀便将青色龙卷斩灭。
风平浪静。
薛北棠霍然抬头,眸子中映出半空中一个身着青衫的身影。
苏尘大袖如翼,手中长剑破军不知何时悄然转变为猩红长枪,枪身有青色的游龙缠绕,吞吐着极致的风刃,枪尖则是跳动着带有恐怖高温的妖冶火焰。
一枪掷出,如长虹贯日。
刀势愈盛的薛北棠一步踏去,竟是直接迎接那来势迅猛、气势骇人的长枪。古刀推出,那一刀飒地展开,就像一面墙推到前面,刀气杀气浓烈得令人窒息。
枪尖与刀尖相撞。
刹那悬停。
薛北棠挥刀之霸道,竟将苏尘蓄势已久的一枪以正面的方式直接拦下!
猩红长枪冲劲俱无,轻飘飘地悬在空中。
没了武器,那这场战斗就基本结束了……
薛北棠侧身一抓,想扣下这炳武器。
抓了个空。
薛北棠眸子中顿时泛起涟漪,只见那猩红长枪蜿蜒变形,翩如游龙,那根本就不是一炳长枪!薛北棠心中恍然,但为时已晚,巨大的猩红画卷已然显形,画了一个大圈,围绕在她的身边。
画地为牢。
朦胧的画卷熠熠生辉,上面有山川,有大江,有白云,有日月,还有那盛开绚烂的彼岸花。
苏尘双手结印,轻吐一个“镇”字。
万钧之力徒然降临。
重重地压在薛北棠纤细的身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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