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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教义都说……作恶多端的人通常会在死后或是落入地狱,或是轮回时不得进入人天等道,有或是……算了,可我也不记得哪个教义或是神话上说死后的世界这么臭啊……』
意识渐渐清醒,开始对外界有所反应,先感觉到的,是包裹住自身的柔软的、毛茸茸的触感。
紧随着传来的是嗅觉,鼻子传来了一股——恶臭,是的,一股足矣令人呕吐出来的恶臭,传入了青年的鼻腔。于是,青年皱紧眉头的同时也终于是睁开了眼。
——遍布眼前的是点点的、闪烁着缤纷微光的星辰,以及包容下万千星辰的,泛着蓝紫黑三色的星空的一角。
是的,一角,这里,似乎是某个巷子之类的地方,视线所及的星空被两堵间隔不远的墙所阻断,
『这里……是哪?总不会是居民楼后面那个垃圾巷里面吧……』
『自刚才起就无法控制身体了,反而有种无力感,这是怎么回事?虚脱了?』念及此,他勉强转动脖子,晃了晃身子,将视线向下移去。一个远比猜测更为离谱的事实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我的身体?这是我的手?』
他看到的,是被一个襁褓包起来的自己,他用了很大的劲,将手臂从里面抽出,映入眼帘的,也不是他熟悉的自己的手,而是一只小小的,胖嘟嘟的手。这番景象,令青年...小婴儿的他十分不解,以至于大脑出现宕机的情况。
“呀呀,咿咿呀呀...”
一连串稚嫩的声音从垃圾堆上的襁褓中传出,虽杂乱无章,但声音却稍显急促。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我到底怎么了?!为,为什么我连话都说不出来?!我...我之前...对了!火灾!我...』
火灾、昏厥、小巷、襁褓...太多的事件,令人陷入迷茫,不知所措。于是待时间莫约又溜走几分钟后,我们的“小婴儿”开始整理现状:
『我依稀记得,我在火灾最后是脱离了危险的。应该是倒在大门出口才对,那没理由会被丢在这个地方……』
『但若是那时的我没能成功从大门出去,而是后门的话...是有可能倒在后巷不被人找到的,这个逻辑是可行的,但...』
想到这里,“小婴儿”又将手放在眼前挥了挥,即随否定了这个想法。
『但身上的异常是实实在在的,我...现在似乎是变小了一号...』
尚在思考的“小婴儿”被腹部传来的异样感打断,而同时身上的力气显然也不是很足——饿了!累了!
『见鬼!才被饿三天,又过劳了一段时间,现在变小还得饿是吧!』显然,经历了太多之后的“小婴儿”怒气也是上来了,还连带着在这之前所遭遇的一切不公,似是都想将此宣泄出来。但...
“嘤嘤,咿咿呀嘤...”嗯,看来至少表面上还是看不出是在生气,只能看出在哭鼻子呢~
“咿咿~嘤嘤吖吖...”夜色下,垃圾上,襁褓中,婴儿的啼哭声并不算大,也不具备所谓的“穿透力”这份啼哭声,在巷中倒显几分可怖。
随着夜色流逝,啼哭声也愈发小了起来,巷中逐渐安静下来,倒现几分夜的宁静,但若这份宁静不快些被打破的话,或许这里以后会有乌鸦和流浪猫狗光顾一段时间的罢...
宁静,总是会因为一些小事而被打破,此时,墙边聚集的夜猫四散逃窜,墙上歇息的夜鸟扬翅纷飞,小巷中出现一系列回音,而打破这一切的,是一阵阵逼近的,木物敲击水泥地的笃声。
“笃,笃,笃...”声音不大,但却打破寂静,声音不急,但在缓缓靠近,在这夜下。
随着敲击声的离进,一道人影也显现在巷口,并驻足于此。一时间,四散的野猫,飞离的鸟雀,驻足的人影,重新令小巷恢复了寂静,如死水一般。
人影在巷口驻足良久,似是在打探巷内是否有着自己的目标,又似是因为巷内的恶臭而止步,又或者仅仅只是夜行良久驻足休息片刻。
但在驻足过后,人影还是向巷内探去,在夜色之下,人影愈发清晰——上身躬下,手拄拐杖,在一阵阵敲击声中,向着巷内缓步前行。
“嗯~老朽我的耳朵还是可以用的啊。那么,刚刚就是这么个小娃在哭吗?”
人影走到了巷内的垃圾堆边,伸出另一只手将垃圾堆上的襁褓抱起,也不在意襁褓下侧滴落的恶臭液体,用手好好定了定襁褓,防止其摔落。
也在此时,月也终于摆脱了小巷墙壁的隔离,攀到了正上空,坐阵于星空中央。向下撒出粼粼月光,借着月光,看到了佝偻的人影身着黑色服饰,又以部分棕色衣饰作为点缀,诸如脖子,手腕等部分裸露部位却又缠着些许绷带,乍一看却是将身躯盖得严严实实。面布褶皱,头发也以黑白混搭的方式呈现,在夜色衬托之下确有几分神秘之色。
老者在月色之下紧紧抱着手中的襁褓,显然,这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放任不管的话,他的结局会怎么样自然不用多说。于是,老者带着孩子转过身,伴随着敲击声,缓缓离去。
月,仍在努力播撒着萤萤微光,襁褓中露出的小小脑袋,自然也是接收了这微弱的光亮,可以看见,他睡的并不算好,稚嫩的脸蛋上眉头微皱,小嘴微微张合,似是在呢喃着什么。
显然,自先前的一番情绪宣泄后,他便沉沉睡了过去,伴随着饥饿与不安,怀揣着过去的经历和未知的未来。
“唉,早产,发育不全,营养不良,还这么饿了不知道多久,这孩子,身上的先天性问题,怕是不少,看样子,怕是比我这个老东西还难挺过这个冬季啊。罢了罢了,既然被老朽我发现了,那就尽力而为吧。”
“嗯~不过啊,既然被我捡到了,以后也总得有个名字吧,让老朽好好想想啊……”
老者带着孩子,于市中缓步夜行,在街边时而闪烁的路灯下看着怀里的孩子自言自语着。
“咳...咳咳...”突然,老者停下了脚本,开始咳嗽不止,一会儿后,咳声渐息,老者用持拐杖的右手袖口擦拭嘴角,不出他所料的,袖口上并不只是有所湿漉,还有着更为深邃的色块和一股含锈铁的腥味。
“哈哈哈哈...看来,老朽也撑不了多久啊哈哈哈...”随后,老者又将视线放在怀中的孩子上。
“看来,这孩子的培养,也得赶上日程了啊....原谅我,孩子...”
离开巷街,这儿也是某个城市的边缘地带,但老者也并未带孩子向城市居民区或是商业街走去,反而向城市外围离开,知道最后,进入了城市边缘的山林之中。
进入山林,老者并未减缓速度,已然漫步般行进,不久,前方便有一个木屋的轮廓若隐若现。向那走去,前面是暗淡无光的林下木屋,向后望去,却是看得到市中那份灯红与闪烁。老者无心身后,向着漆黑的木屋直直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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