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回到薇罗妮卡那边。
盛怒这下的薇姐没有留手,直接化身万千紫红光辉聚合体,然后分离出去一个接一个的分身。那些分身裹挟着“寂火”,以苍白的火焰毁灭一切。
斯普林特不弱,他甚至拿着用真正的朗基努斯之枪三分之一打造出的圣枪。可是在薇罗妮卡的疯狂下,他还是飞速败退。
当然,这也有他只是个不完整的英灵,和生前完全没法比的因素。
眼看斯普林特被寂火击穿撕碎,雅典娜却一点心疼都没有。反正这是隔壁天堂的英灵,还是个不完整的,毁了就毁了。
更何况,她的目的就是激怒薇罗妮卡,让她不遗余力地动用寂火,进一步让世界壁垒损坏。
又一次杀掉斯普林特,薇罗妮卡压根没打算停手,一柄寂火组成的长枪投向雅典娜。
举起手中的埃癸斯,也就是俗称的宙斯盾,雅典娜勉强扛下了这一击。不过号称坚不可摧的埃癸斯上,居然出现了裂纹。
“薇罗妮卡,”雅典娜后撤一步,“你还记得你穿越前的事吗?或者说,你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你说…什么?”
薇罗妮卡愣住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确实没有这部分记忆。
见状,雅典娜露出计划得逞的笑容,猛地举起长枪,对准天空投掷出去。
希望与胜利之枪,贯穿世界的一枪!
被永眠之君的苏醒,薇罗妮卡疯狂动用的寂火折腾的逐渐崩溃的世界壁垒,在这一击下轰然崩塌。
一道道背后生着洁白羽翼的人影出现在了天空之中,威严的声音响起:
“找到那个灾厄之女,那个预备的地狱君主,杀了她。”
同时,无数记忆涌入了薇罗妮卡的脑海之中,让她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在地球上,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薇罗妮卡有了一个女友。
和之前那些玩玩而已的不同,这次她付出了真心。
那个女孩叫做宋璃,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她生活在平静的世界中,与疯狂的神秘世界一丝关联都没有。
薇罗妮卡也给了她最大的保护,阻止她窥见那些神秘。
无论是魔法议会,各大教会,还是灵术师们和武者们,都要给「神寂」薇罗妮卡一个面子,也没人敢去危害到宋璃。
可是,危险不仅仅来自于神秘世界。
有一天,作为佣兵的薇罗妮卡接了一个魔法师的委托,去了另一个宇宙寻找一些东西。
而就在这期间,宋璃出事了。
她的母亲,这个早对宋璃喜欢女性而不满的人,用麻醉药使自己的女儿昏迷,然后送到自己看中的“女婿”那里,让他对昏迷不醒的她做了那些。
她想要用这种方法,强制令宋璃嫁给那个男人,以此洗刷“污名”。
醒来的宋璃万念俱灰。
被自己的母亲如此伤害,任何人都会陷入绝望吧。
所以,她选择了背对着地面,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或许有人会谴责她的行为,可,当事人的眼泪只有当事人才能看到,当事人的哭声只有当事人才能听到,当事人的痛苦只有当事人才能感受到。连理解这种最基础的事情都做不到的话,还是不要对别人的伤口妄加指责,肆意批判比较好。
宋璃死了。
薇罗妮卡在她死去的瞬间,就感觉到了。她以寂火撕裂空间,强行回归了自己的宇宙,回到了宋璃身边。
但已经晚了。
薇罗妮卡已经无能为力了。
如果是在其他宇宙,她还能逆转时间拯救爱人。但在这个地球,有着现实稳定锚的存在,她根本做不到。
那一天,她抱着宋璃的尸体,撕心裂肺地恸哭。
那是她走上复仇的道路后,第一次哭泣。
苍白的火焰在她充满泪水的眼眸中跳跃,寂灭的力量随时都会降临,毁灭整座城市。
但她还是忍住了。
倒也不是慈悲为怀。实际上,她也不在意普通人的死活。而且也没必要因此谴责她。
举个例子,龙卷风摧毁停车场时,也害死了你的家人。那么你会去谴责龙卷风吗?你会想要报复龙卷风吗?
对于普通人类,薇罗妮卡就和自然灾害差不多。你不可能去批判自然灾害。
而她之所以克制住,是因为她害怕毁掉宋璃的灵魂。
等她把宋璃即将进入冥海的灵魂拉出来时,她发现了一件事——宋璃,其实就是自己第一个女友的转世。
换句话说,两次她都爱上了同一个人。
这也证明了一条规律:哪怕失去记忆,灵魂还是会做出一模一样的选择。
留住宋璃的灵魂后,薇罗妮卡找到了她的母亲和那个男人,然后用寂火,一点一点地烧死了他们。她用特殊的手法,让他们一直清醒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接着,她找到所有知情人,用手把他们一寸寸撕碎。
薇罗妮卡是龙裔,凶戾就流淌在她的血液之中。
她可以戴着项圈跪在自己媳妇面前叫着“主人”,可以趴在对方怀里哼唧唧地求打。但对敢于激怒她的人,她会让那些人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接下来,她又做了一件事,一件堪称疯狂的事情。
薇罗妮卡联合了最强的炼金术士「全能者」上官文,上官文的老师不老魔女,以及《遁甲天书》和鬼谷术的传人古翎,人造了一个宇宙。
对于上官文、不老魔女和古翎三位而言,这是一个充满吸引力的研究项目。就像生物学家无法克制“打造生物圈二号”这样的研究项目的冲动一样,魔法师和灵术师根本克制不了对“创世纪”这一项目的兴趣。
这三位里面,上官文作为炼金术士的天花板,改名叫“造物主”没一点问题,主要是搭建世界的框架;不老魔女作为最博学的魔法师,主要是提供理论依据和其他魔法辅助;古翎则是在框架都基础上,对世界的内容进行补充。
而有了薇罗妮卡的参与,有她的“寂火”,这一项目才有把握成功。不然他们就只能想办法找一个灾厄子女、深红之王或者满配现实扭曲者,才可以让世界避免刚出生就被肃清的结局。
总而言之,创世纪成功了。这个世界自行发展,星辰诞生,到拥有生命的星球出现,到生命的发展。
接着阿撒兹勒和梅菲斯特介入,两位地狱君主分别在内外一同把这个世界从世界树上分割出去,使其隐蔽起来。而阿撒兹勒得到的报酬,就是他爱人的灵魂会在这个世界得到躯体,安全地成长。
薇罗妮卡之所以要创世纪,目的有两个:第一,是通过这个世界提升自己的力量,让自己的能力更加多样性;第二,是让宋璃有得到力量的机会。
你想要保护好一个人,第一种办法是你自己握刀握得更好,第二种办法是教会她握刀。薇姐把两种办法都用上了。
随着这个世界的发展,血脉之力的出现,薇罗妮卡决定开始计划了。
她的第一步,是选定一个合适的,还没有灵魂的胚胎,让宋璃的灵魂进入那个世界。她选的正是伽拉泰亚皇室的第五皇女。
可惜的是,薇罗妮卡的原计划是让宋璃得到“真理御座”血脉之力,最后成为律法之神一类的。但谁知道那具身体居然变成了灾厄之女…这只能说是一个巧合。
第二步,是薇罗妮卡给自己选定身体。同样是没有灵魂的胚胎,还要有机会和宋璃接触。
因为世界被分割有逆模因力量的缘故,薇罗妮卡进入后会失去和计划相关的记忆,包括宋璃在这个世界是谁。宋璃则完全不可能保留一丝原有的记忆,她有不是神性。
但有一个理念已经是被确认的:哪怕失去记忆,灵魂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也就是说,只要二人相遇,她们就有大概率爱上对方。
所以薇罗妮卡选择的身体,实际上是塞琉的身体。因为她觉得黑夜之神的力量应该会很多种多样。反正那会儿塞琉还没出生,就一个空壳子,又没灵魂。
但…由于灾厄之力进入了世界,导致薇罗妮卡的灵魂穿越进去时,遇到了点麻烦——她不仅没有落在定好的身体,还没落在主物质界,甚至时间也偏差了。
然后就有了后面的逃出亚世界、恐怖谷相遇什么的。
由于知道会失去记忆,薇罗妮卡推断出,自己在知道阿撒兹勒也在这里时,会找到他寻求某些问题的答案。于是,薇罗妮卡和阿撒兹勒早就说好了他该怎么做,以此引导自己的行为。
当然,宋璃,也就是娜塔莉娅,会成为灾厄之女,是薇姐没能预料到的。
于是她也没预料到,自己会计划让她成为地狱君主(薇罗妮卡与阿撒兹勒交流时,第六卷Ⅻ),更没想到自己会和外界联络(在娜塔莉娅觉醒的时候,第六卷ⅩⅩ),导致世界暴露,以至如今天使大军压境。
至于塞希尔和雅典娜…这个其实只能算是个小意外。
如果按照原计划,雅典娜进来后一点威胁都没有…她犯得着为干掉一个对自己没影响的律法之神,而得罪薇罗妮卡吗?
说到底,雅典娜就是个投机贩子。她侥幸发现这个世界有阿撒兹勒的气息后,就和塞希尔做了交易,来到这里侦查,以此和天堂合作。
总之,薇罗妮卡已经想起了所有事情。
她叹了口气,瞥了雅典娜一眼,冷笑着开口说道:
“行了,诸位,该动手了。再闹下去,这个世界就玩完了,你们的作品也毁了。”
“真是有够的…”
充满无奈的男声响起,一位男子出现在薇罗妮卡身边。
他有着黑发黑瞳,身着黑色长风衣,相貌柔和中性,看起来倒是和薇罗妮卡有些相似。
这位便是「全能者」上官文,当今最强炼金术士,和薇罗妮卡并列的人类前十。
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位身穿玫红色长裙和黑丝的女性,她头戴造型奇特的冠冕,一颦一笑间便是无尽魅力。
不老魔女,上官文的老师,涉猎最广泛的魔法师。如果说上官文是全能,她便是全知。
银发的古翎则是一身紫色西装,知道的明白那是紫袍变形而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小丑染了个头发呢。
“嘿嘿嘿…你还是老样子啊,薇罗妮卡。”
邪恶的笑声中,一身弄臣服饰的男人登场了。地狱君主之一的梅菲斯特,当初和上帝关于浮士德打赌的大恶魔,称号是「憎光者」。
众天使们停住了寻找娜塔莉娅的行为,与这些人对峙起来,雅典娜的表情也有点扭曲了。
薇罗妮卡,上官文,不老魔女,古翎,梅菲斯特,整整五位次神(世界壁垒破碎,薇罗妮卡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寂火了),而且还都是和天堂有深仇大恨的。
要是他们不把这群天使给全宰了,雅典娜会怀疑自己疯了:
“我还是抓紧时间逃跑吧…”
紧接着,世界壁垒的碎片突然飞起,汇入一扇暗红的大门之中。然后一只燃烧着的手伸了出来。
阿撒兹勒吸收力量世界壁垒的碎片,回复到了巅峰时期。
接着,他随手一挥,传送到了永眠之君面前,挡在了亚雷斯塔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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