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薇罗妮卡被雅典娜拦下来时,亚雷斯塔已经出现在永眠之君面前了。
这位永眠之君,看上去就是一个披着漆黑长袍的人影,面部的位置覆盖着一张空白无物的假面。
作为形而上的存在,祂只是存在于此,就令万事万物走向灭亡。亚雷斯塔堂堂黑暗之神,在祂面前都有种要暴毙的感觉。
“消亡…”
“一切必将消亡。”
“一切必须消亡。”
“死亡是一切的终极规律。”
“必须执行。”
“开始执行。”
即便拥有了自我意识,但永眠之君还是相当的机械。更何况随着力量增长,祂的自我意识又开始模糊了。
祂行动的底层逻辑,就是万物必将消亡。
“喂喂喂,你这就想要毁灭世界了?”亚雷斯塔调整了一下心态,有些戏谑地说道,“经过我同意没有啊?”
死亡的风拂过亚雷斯塔站立的位置。
及时瞬移开的他额头上有冷汗流下。他的动作若是稍慢一丝,恐怕已经被微风笼罩住,然后殒落了。
一咬牙,他左手上黑暗涌动,随后一拳轰在了永眠之君身上。
然后消失的却是他的左手。
黑暗一点点修补着亚雷斯塔的伤势,可进展是何等缓慢,恐怕在世界毁灭前别想治好了。
“好吧,看来是不能碰你了…那就试点别的吧。”
吐出一口气,亚雷斯塔周身的黑暗如潮水般席卷而去,覆盖住永眠之君的身体。
那是“湮灭”的力量。
接着大片大片的黑暗消亡了。
“湮灭”在“死亡”面前,也死亡了。
亚雷斯塔嘴角抽动了两下:
“有没有搞错啊…这也行?“
从小到大,亚雷斯塔还没有如此绝望过。
无论是单纯的物质或能量,还是时空、因果等高位的力量,面对永眠之君,都只有消亡一个结局。
紧接着,祂的长袍轻轻抖动了一下。霎时间,四周的一切都在转瞬间走向灭亡。
亚雷斯塔后退的飞快,才避免了被卷进去的命运。
“好吧…好吧好吧好吧,真的是啊!”
亚雷斯塔偏头痛犯了似的揉揉鬓角,身边的黑暗突然又一次沸腾了。
这次,他把永眠之君拖进了自己的神国内。
要是把祂继续留在主物质界作战,恐怕人类很快就要死的一个不剩了。
但随着永眠之君的进入,亚雷斯塔的神国也进入倒计时阶段。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溃散消亡。
将永眠之君拉入神国后,亚雷斯塔接连不断地催动着湮灭的力量,企图影响到祂,哪怕只有万分之一也是好的。
他尝试着湮灭“原初之死”举行仪式的历史,却对永眠之君毫无影响。祂已经苏醒,便脱离了世界法则,过去如何改变与祂无关。
他也试图湮灭永眠之君位于灵境的神国,借此消除祂的信仰之力。可祂本来就不是靠信仰之力堆上来的,这同样没影响。
而永眠之君基于本能的反击,却让亚雷斯塔多次险些死亡。当然,亚雷斯塔侥幸躲过去了,只是身体少了很多。
他应该感谢永眠之君的自我意识模糊,否则祂就不是单纯制造消亡了。那样的话,亚雷斯塔早就死了。
比方说,祂可以从过去抹消掉亚雷斯塔的父母,虽然这样是无法直接结果一个类神的,但可以让他的存在逐步稀薄,直到散去。
比如说,祂可以消除掉亚雷斯塔一切行为产生的“因”,以此令所有的“果”都不会发生。
只要祂愿意,祂有太多种办法可以解决亚雷斯塔了。
此时此刻,亚雷斯塔所面对的,是毫无疑问的绝地。
薇罗妮卡被雅典娜和斯普林特拦住,娜塔莉娅陷入虚弱期,阿撒兹勒实力大减,希欧尔莉丝脱离了塞希尔状态。剩下的哪怕加一块,都未必够永眠之君塞牙缝的。
没有援军,他只能靠自己,面对比自己强大太多的敌人。
身体破破烂烂的亚雷斯塔苦中作乐般地笑了笑:
“早知道工作这么艰难,我就不该登神的,老老实实当个皇帝不好吗?”
话是这么说,可如果真的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选择登神。
死亡的气息如滔天巨浪袭来。
已经是重伤的亚雷斯塔,根本没机会什么能力再去躲闪了。他也躲不掉,这海浪吞没了整个神国。
全部的湮灭力量包裹住他,妄图在必死的结局中寻求一丝希望。
海水退潮了。
已经消亡了大半的神国中,永眠之君没有再关注在刚刚的攻击消失的亚雷斯塔,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一记左勾拳打在了祂身上。然后那只左手又消失了。
“别急着走啊,我还没死呢!”
亚雷斯塔身上的伤都已痊愈了,面目狰狞地站在那里。
永眠之君没理解。
其实,他也没有理解,自己是怎么幸存下来,还恢复到巅峰了的。
亚雷斯塔的独有能力,可以让奇迹发生。过去这个能力,生效了两次。
他再小时候,就是个混球。直到遇到依莉娅,被教训了一通后,性格才发生巨大转变,成为如今的贤王。
可人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吗?答案是否定的。即便有主观能动性,也很难扭转早已形成的人格,否则就不需要监狱了。
他的独有能力实现了第一个奇迹,顺应他的想法,令他的人格走上正轨。
第二个奇迹,是令他轻松通过完美者、主宰者、传奇、超越者的门槛,在十年里就成为顶尖的超越者。
现在,第三个奇迹发生了,顺应他的想法,让他于必死中生还。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亚雷斯塔比薇罗妮卡还像是主角。至少这个独有能力,都能改名叫主角光环了。
侥幸活下来的他没有退缩,而是再一次迎上了永眠之君。他在用自己的行为,保护着那些自己素不相识的人,不被祂带向终焉。
这次,亚雷斯塔毫不犹豫地让湮灭的力量疯狂蔓延,纠缠住永眠之君。
他根本就没想过赢,他要的只不过是多拖住祂一段时间!
永眠之君再度释放死亡的巨浪,再次吞没亚雷斯塔。而他又再度以奇迹的力量归来。
一次,又一次,再一次…
直到亚雷斯塔的灵魂濒临枯竭,独有能力归于静默。
永眠之君释放出死亡的激流,奔向亚雷斯塔。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最后一次了。
但…真正的奇迹,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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