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说实话，妺喜第一眼看到他，并没有认出那就是自己的鸿雁姐姐。那人衣衫褴褛，满面灰尘，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属于神使的体面。她还想跟子履讨论一下这人不知遇到了什么如此狼狈，他们要不要帮一帮他。
可那张脸清晰的映入她眼睛的一瞬间，妺喜便确认那是一张属于鸿雁的脸。没有灵魂，没有神气，破败且灰暗，但是属于鸿雁。
“鸿雁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妺喜心疼的帮小麻雀撩起额前散落的头发，手指都忍不住发抖。
子履见妺喜跑了过去，自然也很快跟了上来。他听着妺喜口口声声的叫着“鸿雁姐姐”，但眼前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和他印象中的鸿雁娘娘重合：“妺喜娘娘，她…真的是鸿雁娘娘吗？”
一连被两个人提起“鸿雁”的名字，小麻雀似乎恢复了些神智：“啊，是了，我是鸿雁。”
但子履的话却点醒了妺喜。是啊，眼前的人除了这副皮囊与鸿雁无二，又有何处像个神使。小麻雀近乎自言自语的身份确认又让妺喜陷入更深的纠结：“她不是鸿雁姐姐，又会是谁呢？她不是鸿雁姐姐，那鸿雁姐姐又在哪里呢？”
小麻雀显然已经神智不全，就算想起自己曾经“是鸿雁”，但数月以来对于自己真实身份的怀疑已经彻底摧毁了他。小麻雀一遍一遍的念叨着：“我是鸿雁。我是神使。我要去喳喳身边…”
一句“我要去喳喳身边”，登时让妺喜泪流满面。她的鸿雁姐姐啊，若这不是鸿雁，他为何心心念念的要来自己身边？
妺喜几乎已经认定，分离的日子里，鸿雁必然是遇到了更加可怕的事情才会变成如今这样。这就是她的鸿雁姐姐，一心对她好的鸿雁姐姐。
妺喜哭着一把将小麻雀搂住，正要诉说自己的衷肠，一旁的树林中飞出几只麻雀，落在草地上奋力的刨着草籽。小麻雀的神智再次被麻雀扭转，变成了本来的自己。
原本搂着鸿雁的妺喜如今怀里只剩一只羽毛乱七八糟的大麻雀。妺喜捧着它，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回头看向刚才怀疑过鸿雁身份的子履：“这…”
目睹“鸿雁”变回麻雀的子履眯起了眼睛：“妺喜娘娘，以鸿雁娘娘现在的状态，应该变成一只麻雀吗？”
妺喜张了张嘴，有些不确定：“应该…不行吧。以鸿雁姐姐这种状态，她…应该变回原形。但是…鸿雁姐姐的原形…”
鸿雁的原形是什么在天上一直是个迷。但主流的猜测有三种，一说她和其他神使一样以原形为名，原形是鸿雁；二说她本就是个人；三说她是世间最后一位羽民。没人说过，她会是一只麻雀。
子履看出了妺喜的迟疑，于是上前轻轻将妺喜揽在怀里安慰她：“别担心。还有我在。”
小麻雀在妺喜手掌中挣扎了片刻，妺喜生怕伤到她因此放松了手掌。小麻雀顺势挣脱了妺喜的手掌，扇动着自己凌乱的翅膀跌跌撞撞的往远处飞去了。
妺喜想去追他，但子履拉住了她：“妺喜娘娘，那件事我原本想等回阳城见到终古之后有了答案再告诉你。但是现在，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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