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一听就急了:“疯老头!天师在这儿,别给我疯言疯语!天师您赶紧离他远点!”
秦雨柔全然不理会,慌忙把老人扶起来:“老人家我受不起!受不起!您这是怎么了?又是磕头又是下跪的,您可不能跪!您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老人站起来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带着哭腔,指着小李他们一伙人是边哭边骂:“这帮畜生真他妈不是东西!一个个全是贪官!吸血鬼!王八蛋!官官相护,我找谁哭诉啊我。”
“别急别急,我不还在这儿嘛。”秦雨柔连声安抚道,“老人家您放心,有何冤情尽管向我道来,我身为茅山道士,虽说少管红尘之事,但一心向正,不会坐视不管的!”
小李见拦不住秦雨柔,赶紧掏手机打电话,老人可就跟秦雨柔哭诉上了。
这老人啊,是西双版纳自然保护区的一位老护林员,姓马叫马老二,家里行二,傣族和汉族的混血。
而马老二向秦雨柔哭诉之事,竟然还需要追溯到10年前。马老二所守护的森林,还有他的居所都在一处村落附近,儿子儿媳走得早,跟她的孙女住在一起。那会儿村子地处偏僻,经济条件极为落后,村头紧邻着的南哈河(流沙河)几乎阻断了村落与城邦的联系,一座也不知道哪个年代搭建的木桥腐朽不堪,根本走不了人,全靠本村的艄公撑船渡河,好在他们那个地段,这流沙河河水也不急。
正好敢上05年国家扶贫,村里头也没人愿意出钱修桥,村长就告诉众人再忍一忍,等扶贫队伍到了,桥自然就修起来了。
马老二当时也没太放在心上,想的是村长这话也没错,主要是自己所为护林员还算入了个编制,国家不会不管自己的。
结果就在两个月后,流沙河不知为何突然就发了大水,两天一暴雨三天一雷雨,咆哮汹涌的河水瞬间冲垮了腐朽的木桥,河面上根本无法行船。
更倒霉的是,这大水早不发晚不发,却偏偏发在村子里收成最低迷,只能靠着县政府救济补贴勉强度日的这段日子,这大水一发就算是把村子给彻底隔绝了,河对岸的扶贫办人员急得团团转,村子里的人更是焦虑疯了。
真要论个人强渡河,问题应该不大,可问题就是你要怎么把几卡车的扶贫物资给运进去啊?当时扶贫办临时请来桥梁专家和修桥工人,顶着涛涛洪水要强修石桥,可无论他们采取什么样的方法,石桥是建了就塌,塌了再建,最高记录是修到一半才塌,还险些把人给折进去,工程根本无法继续。
有人就说这流沙河忽然湍急的不对劲啊,怎么冥冥之中好像有一股力量在阻挠他们修桥,眼见着桥梁专家束手无策,村子里粮食越来越少,扶贫办走投无路之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偷偷请来了一位明白人给看看事。
那明白人到河流前看了一眼就说道:“江河湖泊,乃是龙脉之根本,你说你们要在人家头顶上修桥,人家能答应吗?”
双方就问那到底怎么办才好,那明白人只说了三个字:「打生桩」。顾名思义,就是将童男或是童女活活埋进桥墩子里,用以祭祀河中之龙,方可修桥过河。
所有人一听这话全都傻眼了。开玩笑,这明摆是要杀人啊!可谁又愿意弄脏自己的双手,去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扶贫办肯定没人干这事,村子里也着急,村长便许诺:“谁要是能自我牺牲一下,以后什么村子里有优惠事项,优先紧着他们家来!”
可即便是这样,仍然没有人愿意去干这种事。村子里的孩子是大哭大闹,拉着父母是哭天喊地求他们不要送自己去死,父母哪里肯舍得,就算利益在前,谁又肯牺牲自家孩子。
那么,既然谁都不肯自愿牺牲孩子,那么.....
而这些事,住的离村子比较远的马老二却压根一概不知,直到有一天早上醒来,他发现自己不过六七岁的小孙女儿,竟然消失在了她的床上。
马老二急坏了,还以为孩子是被拐走了,凭借着对山林的熟悉漫山遍野的找啊找,却始终见不到孙女的踪影,随即来到村中,发动村民们同他一起寻找。
因为马老二有编制,每月有固定的工资,时不时还会舍给村里贫苦家庭一点,村民们大部分和他关系都不错,可如今更要命都的是扶贫物资再不来,他们全村就得饿死,所以即便村民们也帮着他四处寻找了一阵,也是鸟无音讯,只能猜测小孙女恐怕是淘气跑去流沙河附近玩,一不留神滑进河里淹死了。
马老二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白发人送黑发人,先是老伴走了,再是儿子儿媳一块儿没了,这回就连小孙女也离他而去。
而就在马老二心如死灰之时,村那头却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这桥梁,可成功搭建起来了!不出三天,大卡车载着大批的扶贫物资可就来到了村里,所有村民吃着大米无不是感动万分,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个事情:既然桥通了,那就说明生桩是打下去了,可这桥墩下埋的究竟是谁....
管他呢!爱谁是谁!至少扶贫物资过来了,村子得救了!谁还他妈在乎到底谁被埋进去了呢?!
村民们把马老二孙女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而在流水席上,村长推举出来的那位「英雄」,正是李博!
马老二听完打生桩的事情顿时感觉不对劲,尤其是李博更不对劲!
这个李博,好好一大小伙子却玩物丧志,是村里等着吃扶贫的闲汉,马老二也救济过他,他却好像当马老二的施舍是应该的一样,到了这个收成不好的时段,马老二拿不出更多救济粮来,李博甚至还恨上他了,觉得马老二家里肯定还有余粮,但就是憋着不给。
当时马老二找到李博,薅住他的脖领子厉声质问是不是他绑走了自己的孙女,拿去打了生桩!李博却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动他孙女,但也不说自己究竟拿了谁去打生桩。
而平日里那些接受过马老二的村民,却也完全变了副嘴脸,不但全然帮着李博说话,还把马老二摁在地上是一通暴打,骂他诬赖好人,但村民们又何尝不是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过就是亏心,害怕承认了错误以后他孙女的鬼魂会找上他们罢了。
这群人中下手最狠的要数李博那几个狐朋狗友,愣是打瘸了马老二的一条腿,马老二被送进医院后足足养了一个来月,可刚出院却如五雷轰顶般接收到了一个噩耗:这个混蛋的李博,凭借自己油嘴滑舌的本事,被一步步往上提拔,先是混到了村支书,再是到了县副处干部,居然混到了县委书记,在马老二养伤期间因为害怕他报复是说尽了坏话,把老马开除了编制,腿伤不给报销,光是治腿就花尽了他几乎全部的积蓄。
老马是彻底一无所有了,梦里他的小孙女哭着对他说:“爷爷,我好冷,好闷,我想出去。”每次老马也都是哭着从梦中惊醒。他誓要还孙女一个公道,一纸诉状递上去却如石头扔进滔滔江河,不见回应,毕竟提拔李博一事牵扯到大大小小的官员不计其数,小到县级干部,大到省级官员,多多少少都有牵扯,没有人肯为他申冤,而马老二每匿名举报一次,却总会莫名遭到一伙人的毒打。
时间一转眼就是十年,马老二成了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而李博却已然成了景洪市市委书记的二把手,如今若不是秦雨柔恰临景洪,还不知道这份冤屈又要埋藏多久!
秦雨柔听完马老二讲述完这一切,早已是怒火中烧。她问马老二:“马老爷子,你的每一句话可都是真话?”
“句句属实!”马老二涕泪横流,“如今除了天师您,已经没有人愿意帮我了!如果您不信,你可以去把村子那桥墩挖开!看看我孙女是不是在里面!”
官官相护,甚是可恨。秦雨柔去过赵家,梁家,那些在他们口中如此轻描淡写的事情,亲耳听到却如此令人愤怒!
秦雨柔回头怒视着李博,那家伙还在着急的打着电话,也是一通电话打给了苏义祥:“喂?老苏,你赶紧来一趟xxx大饭店,我要你帮我收拾个人!”
小李挂了电话慌忙上前:“马老头,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害我?!”
“害你?!”马老二怒吼道,“你这王八蛋活埋了我孙女,换来你功成名就,不看着你这狗日被法律制裁,我咽不下这口气!”
秦雨柔一指李博:“你给老娘滚远点,别想走。”
等了不多时,就见刘焕之的车乌央乌央可就开过来了,但他们背后跟来的却是两辆警车。
马老二高兴:“太好了,准是警察同志替我申冤来了!”
就见苏义祥还有陈绝从上跳下来,欧玛抱着猫玉紧随其后,那两辆警车上的民警也跟赛跑似的一路赶来。
苏义祥一脸怒容,大跨步走到众人跟前:“谁是李博?!站出来!”
李博旁边那俩保安赶紧围上来:“你要干嘛?”
“干嘛?”苏义祥眼睛一瞪,“老子揍人!”说罢抡圆了啪的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保安脸上,直接抽的他俩原地转了三圈,呸一口好家伙后槽牙都打松了。
四个民警赶过来:“不许打架不许打架!谁是马老二?”
马老二艰难的站起身来:“我是!”
就见为首民警掏出一副手铐:“马老二,你涉嫌寻性滋事,跟我们走一趟。”说罢就把人扣走!
秦雨柔一看这不行啊,这几个民警铁定是李博给喊来的,立马拦在双方之间:“等等!这个人你们不能带走!”
民警眉头一皱:“你是不是想妨碍公务?”
陈绝赶紧上来:“误会了民警同志,都是误会。这位马老先生刚刚并没有寻衅滋事,真正寻性滋事的是那两个人。”说罢伸手一指那俩脑袋发懵的保安。
“他们两人刚刚不由分说,对马老先生施以暴力手段,您看老先生这腿,就是他们给打瘸的,你说是吧?李总?”
李博刚要否认,忽然间嗓子一紧,紧跟着脑袋发懵,不由自主的来了一句:“是!”惊恐的目光转向了一脸冷酷的欧玛。
民警面面相觑。他们本来就来抓人给李总撑场的,可现在连李总都承认了不是马老二先动手,这人是抓还是不抓?
“.....报假警也是犯罪行为!”民警尴尬的咳嗽两声,“下次别这样了啊。”说罢几个警察回到车上,开车扬长而去,只留下李博满脸绝望。
秦雨柔一努嘴,苏义祥心领神会,一把拧住李博的耳朵,当着一众领导的面就把他拖到了秦雨柔面前,那些个领导也不知道是该拦还不该拦着,站在饭店门口手足无措。
秦雨柔冷哼一声,猛的一脚踹在他丹田部位,疼的李博一声惨叫,一只黑虫从他嘴里飞了出来,回到欧玛手中。
“小王八蛋。”秦雨柔恶狠狠的说道,“我本可以直接用蛊虫逼迫你认作伏法,但我偏不这么做:我要你跪在马老爷子孙女的坟前,亲口承认你的错误!听见没有!”
说罢,秦雨柔一抬头对众人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那个村子看一看,去辩一辩真伪怎么样?”
“行....吧?”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唯有附和。
“且慢!”正要揪着李博上车,却见市委书记笑眯眯的带着一众领导从饭店里走出来,向秦雨柔拱手作揖:“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秦天师,竟是这样一位貌若天仙的美人,有失远迎。”
“别搁这儿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也想保李博?”秦雨柔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市委书记,心说量你也掀不起风浪,景洪市这种小地方的市委书记,除了制造堵车还能干嘛?
“我不予置评,一切交由天师处置,是善是恶自会有分晓。”市委书记笑道,“只是....倘若李博这家伙真的有什么不光彩的过去,我也难以和他撇清关系。我想,有些事可以低调处理最好。”
苏义祥看着他:“你想私了?”
市委书记点点头,看向马老二:“马老先生,您这些年受委屈了。可以的话,我愿意情愿帮助您恢复党籍和编制,并给予应有的优惠福利和巨额赔偿金,但李博这件事就此一笔带过,您看如何?”
马老二显然是没见过大官,一时间有些犹豫:“这....不行!”
他怒道:“老子申冤了十年,你们打算拿钱把我打发走?没门儿!我孙女这事不查个水落石出,谁也别想好!”
秦雨柔冷笑起来:“书记啊书记。不要以为钱是万能的,至少对于我们这种人是没用的。”
市委书记的脸色明显冷了下来。
“天师。”书记擦了擦他的眼镜。
“有句话叫「敬酒不吃吃罚酒」您知道吗?”
“你威胁我?”
“不敢。”市委书记的微笑又回到了脸上,“不过根据我的小道消息,天师此地来到景洪,是为了进山寻找某样东西吧?”
秦雨柔眉头微蹙。
“剩下的话,我也不愿挑明了说,说出来没意思。祝愿天师能平安走出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吧,不....但愿你能平安离开景洪市吧。”说罢市委书记领着一众人等转身离去,也不管李博了,任由他怎么哀求都不管用。
苏义祥望着那家伙的背影恨得牙根痒痒:“这老王八犊子,如果世界上没有法律我早把他撕了!”
韩红玉抬头看看他:“要是世界上没法律,你也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陈绝看看李博,又看看秦雨柔:“师父,接下来怎么办?本来这次进入雨林就够麻烦了....”
“废什么话,当然要去!”秦雨柔打断陈绝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么多风风雨雨咋们都走过,还怕他一个市委书记不成?狗日的,走!请马老爷子带路,我们去那个村子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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