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书的一张嘴表不了两家的事。趁着秦雨柔消食这段功夫,吴春秀便讲起了在她家发生的那些个邪乎事。
这事儿啊,还要从半年前吴春秀一家举家搬迁说起。在半年多前呢,本来是吴春秀和丈夫李竹共同在美国经营着这家华人商会,后来夫妻俩一合计,这华人商会做大了,孩子还有老人就没必要在国内呆着了,再加上生意忙,跑来跑去也麻烦,夫妻俩便分头行动,吴春秀负责把两边的老人家还有孩子都移民到美国这边入籍,李竹则开始在达拉斯附近物色一个物美价廉的新房子。
还别说,等吴春秀这边移民的事刚解决,丈夫还真就物色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就在达拉斯附近的一处乡村边上,从唐人街开车过去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行程。
据吴春秀所说,丈夫看中的是那座农舍边的一所大型庄园,空间非常的大,有阁楼有地下室,光是房间这上上下下就有几十来间。不仅如此,这挂牌出售的价格竟然还便宜的离谱,1000美金一平方,所说郊区房屋这个价格并不离谱,但倘若是这种规格就说不通了。
作为商人,夫妻俩起初也怀疑过这洋馆这么便宜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倒没有往鬼神之说那方面想,他们想的是这洋馆会不会常年缺少打理,结构材料腐蚀严重产生安全隐患什么的。可经过了他们上上下下一番检查之后,却发现这所洋馆可以说打扫的一尘不染,就连最容易被忽略的地下室和阁楼也是干干净净,想着估计是捡了个大便宜,便出钱重新装修一番,买下了这栋洋馆。
起初一切都其乐融融,一家人在洋馆里住的也是非常舒心,虽然他们再怎么敞开来用,又是雇保姆佣人又是游戏厅啥的,也顶多就用了十来个房间,自家这宝贝儿子也是隔三差五就会邀请一些学校同学上家玩来。
直到住进来的第三周,吴秀春开始察觉到,家里似乎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之前提到过,他们家这洋馆买的大,而且光可着一边用了,洋馆的另外半边除了固定打扫以外根本无人使用,那几十个房间门也都是锁上的。
那么,为什么在她晚上起夜上厕所的时候,却总能听见洋馆那并没有使用过的半边的走廊尽头,好像有人在窃窃私语呢?
起初吴春秀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风刮的,或者是有老鼠,窗户关了这老鼠药也撒了一些在那个地方,可晚上还是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就在她察觉到异常后的第四个晚上,她做了一个梦,一个特别诡异的梦:她梦见自己被定在床上动弹不得,而夫妻俩的床边却围着很多穿着紧身皮衣,戴着放毒面具的人!这些人看身材有男友女有高有矮,形态不一,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很诡异的站在床边看着她。
吴春秀就在梦里惊恐的问他们是谁,要干什么。那些人中也不知谁用沉闷的英文恶狠狠的说道:“滚出去....滚出去....”
然后她就被噩梦惊醒,惊出一身冷汗。她想下床去厨房接点水喝,可来到走廊上有意无意的往房子那头一看,却发现那些原本锁上的房间全都四敞大开着!每一扇门的门板上用殷红如血的字写着「滚出去」!
夫妻俩开始害怕了。他们立刻不远万里从香港请来一位会看事的明白人,那明白人一进洋馆,就说此处好重的怨气,定是死过不少人,便在洋馆各处留了不少法器便离开了,夸下海口保证不出三日便能解决。
那明白人离开后也确实消停了几日。可就在那人走后第七天夜里,吴春秀又一次梦到那些诡异的皮衣男女!这次场景还变了,她被死死绑在一个祭坛上,嘴也被堵着,那些皮衣人中有个女人拿着匕首一步步诡笑着朝她逼近,嘴里念叨着却不再是滚出去,而是.....
「留下吧。」
吴春秀又被惊醒了。第二天早上就在她吃着早饭还在想着前一晚那个噩梦的时候,十八岁的儿子忽然脸色铁青,口吐白沫倒地抽搐!夫妻俩吓得赶紧把孩子送去医院抢救。
人是抢救过来了。可经过医生一查验,却发现在他胃里的食物的残渣中发现了剂量不少的四亚甲基二砜四胺毒素,也就是老鼠药的配方!
夫妻俩这下脸色就白了,吴春秀立马杀回家里,把儿子今早吃的三文鱼刺身所有配料仔细检查一通,又把自己当时买的老鼠药拿出来这么一对比,彻底傻眼了!
为什么?因为她发现,本来应该装着芥末的挤瓶里装着的赫然变成了老鼠药,而本该装着老鼠药的瓶子里却满是芥末!
老话说得好为母则刚啊,吴秀春这下可不仅仅是恐惧了,心中登时无名火起是勃然大怒!你大爷的,这是哪来的妖魔邪祟,骚扰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毒害我儿子?!看我不请几个明白人来打的你魂飞魄散!
就这样夫妻俩陆续请了好几位法师,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什么样的狠招都使过了,也确实有过那么几次短暂的成效,可这并没有从根本解决那些皮衣人,反而像是激怒了他们,到后来直接把魔爪伸向了他们的老父母,老人家吃蛋糕差点被一根绣花针扎穿喉咙,无奈之下吴春秀只得先带着家人迁出洋馆,就把洋馆那么搁置着,等着哪位法师给完全治了。
“事情就是这样。”吴春秀说着长叹一口气,“我是一点辙都没有了,不知您几位有什么看法?”
盘核桃的老者嘬了两口烟,眉头微皱:“嘶....吴掌柜的,听您这描述,那些家伙似乎不是普通的冤魂那么简单啊。偌大的洋馆,只靠您一家人的气场是镇不住的,滋生些脏东西并不为奇,可您这么一说....确实邪性。”
秦雨柔抱着手臂:“吴掌柜,你有调查过这座庄园原来的主人吗?”
“有的,事后我曾经调查过这座庄园背后的历史。这座庄园建造于18世纪,归属者是英国殖民者威廉家族的成员,但最后一任威廉到了20世纪后突然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也没人知道他何时可以回来,庄园便被收归国有挂牌出售。秦道长有何高见?”
“唔.....”秦雨柔沉吟半晌,“说实话,不实地勘察一番,贫道也不敢妄下定论。”
“哼!”震云冷哼一声,“打肿脸充胖子!”
秦雨柔本来就心烦意乱,冷冷的看了眼震云:“想打架直说,别搁这儿磨磨唧唧的。”
“诶诶诶!二位别吵架!”其它食客赶紧站起来打圆场。
吴春秀站起身来:“那我们快些出发吧。”
“诶,您先等等。”秦雨柔说着可就把黄表纸和朱砂取出来了,“我来的仓促,家伙事没带齐。可否容我半小时,我画几张符再走?”
“啊好,没问题!”
“那我可就开始了。”说罢,秦雨柔是展开一张张黄表纸是凝神静气,手中的毛笔往朱砂上一沾,行云流水的在黄符上勾勒着。
「敕令:三清破煞」!
「敕令:甲子镇邪」!
「敕令:乙亥护身」!
转眼间三套符咒已经齐刷刷的写了十几副。秦雨柔专注画符,旁边那位核桃老者可是瞪大眼睛:“行炁如洪,挥毫如雨!此等气场,果真是茅山天师!”
“师父,您这么看重她呀?”两位年轻人在背后说道。
老者无奈的摇摇头:“如此看来,我这个崂山道士似乎显得有些多余呢。”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当秦雨柔精疲力竭的放下笔墨时,她已然完成了快一百道灵符,至于时间,则是半小时不到。
正当众人鼓掌叫好的时候,吴春秀的手机忽然接到一通电话。她拿起手机一接听,登时是脸色傻白,惊叫道:“你说什么?儿子他....他跑回那个洋馆去了?见鬼!你派人去追了没有?!好好好,拉住他,千万别让他进洋馆!我马上就到!”
说罢,吴春秀挂断电话,差点跪在秦雨柔面前是泪如雨下:“秦天师,请您救救我儿子吧!他中邪了!”
“事不宜迟。”秦雨柔把符箓往怀中一揣,一众人等呼啦一下全都站了起来。
“人命关天,带路!”
一群人出了大楼是钻进车队,车队风驰电掣的驶向洋馆。
司机们把车开的飞快。不消一小时,吴春秀所说的洋馆别出现在众人眼前。
“师父。”年轻道士皱起眉头,“这洋馆看得我好不舒服....”
老者盯着那座阴森森的洋馆,没有说话。
下了车来,一行人冲进庄园一看,就见有个十八来岁的大小伙子跟疯了似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无论两边大汉怎么生拉硬拽都要往洋馆里闯,两边的大汉使足了吃奶的力气,脸都憋红了却硬是没摁住他!
“老婆你可算回来了!”有个相貌平平的男人急匆匆的跑到跟前,他就是李竹。
“儿子他刚刚跟中了邪似的非要回洋馆!拉都拉不住!这可怎么办呀!”
众人正乱着,就见秦雨柔一步上前来到那青年面前,一把扣住那青年的脸:“阳灯尽灭,邪煞入体,他这是被鬼上身了!”
说罢,秦雨柔厉声喝骂道:“妖邪,你好大的胆!敢在本道爷面前为非作歹,我给你个机会,从这孩子身上离开,否则,呆会儿我让你哭着求我让你出去!”
青年两眼翻白,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脸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对着秦雨柔一通狂吼乱叫,那意思好似是在挑衅她。
“好小子,这是你逼我的,有种你别跑!”说罢,秦雨柔抬手一道灵符贴在青年脑袋上,那青年立马就不闹腾了,跟僵尸似的垂着双臂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秦雨柔回头对众人说道:“取白酒柳枝来!在地上刨一坑,灌满白酒把柳枝泡进去!泡完一分钟盛出来给我!”
慌乱之际,大家只得按照秦雨柔的吩咐来办,不一会儿这柳枝泡酒就被端来了。
秦雨柔接过酒碗,瞪着青年骂道:“妈了个巴子,我让你跟我横!”说罢猛含一口酒,噗的一下全喷在了青年身上!那青年登时就对这酒有了反应,痛苦的大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好像喷到他身上的不是酒水而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吴春秀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天师,这....”
“诶~”老者却拦住了吴春秀,“吴掌柜莫慌。这个在惨叫的家伙,并不是你的儿子。贵公子应该还在这具身体沉睡,真正感到疼痛的是上了他身的那个家伙,只是用贵公子的身躯来表达他的痛苦罢了。”
说罢,老头也不住叹气:“诶呀,这倒霉鬼,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跟这姑娘为仇作对,你何苦呢?”
秦雨柔踏住青年厉声喝问:“服不服?!”
“天师,我觉得他可能不懂中文。”
“.....你滴,服不服dei撕内!”
“好家伙这散装日语说的,更何况这也不是英语啊!”
就见青年倒在地上不停抽搐,并且一直在用一种极度怨恨的目光死死盯着秦雨柔!好似在憎恨她坏了自己的好事。
“你还敢瞪我?”秦雨柔怒气冲冲,“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华夏道士的厉害!”说罢一把将青年从地上拎起来,猛然拍击青年的哽嗓咽喉,这叫「断鬼气」!紧接着一拳揍在青年肚子上,这叫「捣鬼穴」!就见那青年捂着肚子两眼外翻,嗝儿喽一声,嘴可就张开了!
秦雨柔眼疾手快一把撕下青年额前灵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杵进青年大张着的嘴里,大吼一声「你给老娘出来吧」就往外猛的一拔!青年脸色一凝,哇的一口呕出一大滩黑水,跟催吐似的呕出来一大堆,吐完之后两眼一翻是不省人事!
那滩黑水落地以后不但没有到处流淌,反而在落地的瞬间竟化作人形嗷嗷狂吼着,虽是人形却极不稳定,就好像随时会融化一般,狂叫着就要往洋馆里逃!
“哪里逃!”秦雨柔哪里会放他逃跑,当即一道三清破煞符奔着那黑水人影就过去了,口中暴喝「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本来秦雨柔要打的是那鬼影的后脑勺,估摸着也是两月没用手生了,这一打打在了鬼影的后脊梁上,嗷一声就给夯趴了,化作一滩水接着要逃!
“徒儿,别让那鳖孙跑了!”核桃老者一声令下,两位年轻修道者一左一右左右杀出!其中一位暴喝「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就见洋馆前的草坪上的杂草忽然疯长起来,形成包围圈截住黑水去路,另一位修道者一脚踢起的沙尘化作火星,一圈杂草可就被点燃了,熊熊烈火将那黑水包围,就听得那黑水在烈火之中发出不甘而愤怒的惨叫,化作一团黑烟是灰飞烟灭!
除魔首战,在此宣告大捷。待秦雨柔确定妖魔已除,在场所有人无不对这几位是刮目相看,一家人是欢呼雀跃,就差给几位跪下磕头。
“跪不得!”秦雨柔立马扶住要下跪的吴春秀。
“你们可别忘了,这附身妖邪不过是冰山一角,这洋馆里的魑魅魍魉,可还没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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