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凤仪楼里已是热闹非凡。新搭建的舞台上铺着红色绣金线的地毯。厅里则已坐满了客人。个个伸长了脖子望向舞台后方的门帘子。可惜的是这道门帘子半天都没有动静。
下面等待的人中已有人开始不耐烦了,大喊大叫道:“眉儿姑娘呢?我们要看眉儿姑娘!”“对,快让眉儿姑娘出来!”……
在一阵喧嚣声中,一个老鸨走上台来,赔笑着向台下人道:“诸位客官稍等片刻,眉儿姑娘正在梳妆打扮,很快便能出来。”
台下人轰她道:“谁要看你这个老太婆,快下去,换眉儿姑娘出来!”
老鸨灰头土脸地下了台,心里直埋怨青苹。她每次登台,都是一拖再拖。自己去催她,她只道:“男人就是这样,你越吊他们的胃口,他们对你就越感兴趣。”
老鸨心道:你是当家花旦,有无数男人的追捧,自然可以摆谱。却叫我一个老婆子在前头替你挨骂。
就在外头的男人们等得不耐烦时,一阵清脆的琵琶声响起,是首极其欢快的曲子。
伴随着曲调,一个红衣少女踩着节奏点,像一团火一样烧到了舞台中央。她蒙着薄薄的面纱,露出她精致的眉眼和面纱下若隐若现的甜美笑容。上身的舞衣很短,可以看到一大截纤细的小蛮腰,肚脐上还镶着一块亮晶晶的红宝石。下身的舞裙呈倾斜设计,这样她在舞动时,修长笔直的美腿便会出现在台下男人如饥似渴的火热目光中。她赤着一双玉足,白嫩小巧,在舞台上不断地跳动翻飞,拨动着每个男人内心的那根欲望之弦。手腕,脚踝,额头处都挂着金钏结着一个一个的小铃铛,伴随着她轻快的舞步发出清脆的铃声,带着强烈的异国风情。
她就是青苹,一个美丽俏皮犹如精灵般的女子。
方才还喧嚣不已的客人们,如今竟然全部都安静了下来,整个大厅内就只有伴奏的乐曲和青苹身上铃铛的响声。每个人都凝神屏气地看着台上的绝代佳人,就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唯恐错过了哪一刻的旖旎风光。至于起哄什么的,反正自青苹第一次登台表演至今,就没有发生过一次。在她绝世无双的舞技之下,没人愿意把精力花在别的事情上面。
青苹也是学习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或者说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具有如此强烈的歌舞天赋,无论什么高难度动作,她是一学就会,而且能把自己的风格融入其中。
可是她之前尝试习武,却毫无进展,真真是叫人费解。
她本来并不会将舞衣设计得如此暴露,但是祁老六为了吸引观众,硬是要求裁缝将舞衣设计得越性感越好。对此青苹虽是羞愤,但毕竟出钱的是祁老六,而且从舞蹈角度而言,这些漂亮的衣服非凡没有什么不妥,反而能更好地衬托舞蹈本身的魅力。
似有一阵微风吹过,青苹的面纱竟随风飘落,露出她倾国倾城的俏媚容颜来,此时台下才齐声爆发出赞叹声。而她那双会说话的媚眼盈盈向台下一扫,那股子缠绵缱绻之意,令得在场几乎所有男子都认为她在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不由更加如痴如醉,意乱情迷。
青苹下半阙的曲子难度增大起来,常有折腰,翻腿,挺胸,下臀等动作。将她完美的身材展现无遗,这下在场男人的表现更是不济起来,一个个支起了帐篷不说,更有甚者,连口水流下来了都不自知,痴痴地傻笑,跟呆头鹅似的。
一曲舞罢,青苹恢复了她一贯的清冷表情,转身款款离开。方才的万种风情仿佛是所有客人做的一场春梦,而随着佳人的离去,使得这场梦终于得以醒来,心头唯剩下那火红的俏影罢了,一个个都显得怅然若失起来。
此时那个老鸨才又抢了台,笑容可掬道:“今日的竞价时间又到了。各位客官,想要和眉儿姑娘共度春宵,可要抓紧了哦。”
每次青苹献舞完毕,便会进入竞价环节。能成为她入幕之宾的,只有一人,因此竞争十分激烈。大多数男人是出不起太高价格的,当然这并不影响他们经常来凤仪楼欣赏佳人一舞。
青苹很厌恶这个环节,将她当做货物一样买卖。每次她跳完舞,便会急匆匆地卸妆离开。背后传来那些男人令人讨厌的声音:“我出二十两!”“我出二十五两!”“我家公子出三十两!”……
青苹一甩头发,快步走回海棠阁。她如今身价不菲,海棠阁里也布置得越发高档。
一会便会竞出最高价格,而不管出的起这个价格的男人是谁,他今晚都能肆意玩弄青苹,这让她既悲愤又无奈。随手拿起一本史记便坐着看起来,此刻唯有看书能让她平复纷乱的心绪。
自从祁老六将她当做头牌推出后,她能接触到的客人逐渐层次上升,一个比一个富贵。她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够扳倒祁老六的时机。她为他出的这个发展院子的大计,其实是一个陷阱。因为她已确定里是一个黑窑子。即便这里是合法经营的,她的这番计划对姑娘们也是有利的。总是卖身给那些底层男人,又哪里会有出路呢?
她和小乞丐们在一起时,会为他们的前途着想。而如今她和这群姑娘们在一起,也将照顾她们的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从前太子曾对他说过:“阿平,虽然如今你无甚经验。但是将来,本宫一定会委派你独当一面。因为你这人责任心极重,绝不会有负所托的。”
可是太子如今形势困顿,龙潜于渊,正是用人之际。而青苹却只能在这个黑窑子里,为男人跳舞娱兴,然后再被他们糟蹋。
这让她情何以堪呢?
门被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想必他就是今天竞价的胜利者吧。
青苹心中叹了口气,放下书,起身向他施礼道:“眉儿见过大官人。”
那男人“嗯”了一声,走过来将她扶起。她抬眼看去,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那男人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生得倒也俊朗。但青苹惊呼的原因是,她是认得他的。
男人问道:“怎么,眉儿姑娘认识我?”
青苹心里百感交集,忍不住开口唤他道:“严……公子,你……好……”
这个严公子,全名是严藩,当初和诸葛平,赵明丰一众半大孩子们一起长大,经常在一起游玩。当初那群孩子,便是以诸葛平为首,算是星耀城贵族子弟中的一股清流。
严藩性格圆滑,放荡不羁,说起来和诸葛平性格完全不同。但是大家在一起长大,他又擅交朋友,所以和诸葛平关系甚好。
严藩见这个美女居然认得自己,不由起了兴趣,便问道:“看来眉儿姑娘果然是认识我的。我们之前见过吗?”
严藩的这番话落在青苹的耳里,竟带给她十分荒谬的感觉。当初大家一起出城打猎,下河摸鱼,喝酒吟诗,比武摔跤,可以说玩的不亦乐乎。可如今严藩居然问她:“我们之前见过吗?”而她也再不能叫他严藩,只能称他为严公子了。
她心里感伤,严藩依然是官宦子弟,世家公子,自己却已沦落风尘,以卖身赔笑为生,世事无常,莫过于此。
只是严藩问她话,她只能斟酌用词,谨慎回答。如果她告诉他自己是诸葛平,恐怕他一定会把自己当做一个疯女人,到时候摔门而去,或是向祁老六投诉都有可能。
于是她垂下眼帘道:“回……严公子的话。奴之前是诸葛家的侍女,曾见过严公子几次。”
说起诸葛家,严藩心中一阵警惕。诸葛勋被皇上一纸圣旨,定为谋逆大罪,全家抄斩,府中男仆女仆,全都统一发卖。按说不该在这窑子里出现。
他又问道:“怎地我从来未见过你?”
青苹轻声道:“公子……是尊贵之人,奴是下人。公子不记得奴也是正常。”
严藩笑笑道:“像眉儿姑娘这样美貌之人,哪有记不住的道理?”
青苹也适应了和他说话的分寸和语调,浅笑道:“奴那时只是个外围粗使丫头,远远地见过公子几面。”
严藩点头道:“原来竟是故人,看来我更要好好疼爱你一番了。”
青苹心中一抽搐,不过严藩既然没有再质疑她,她就还有机会。
因为严藩的父亲是户部侍郎兼五方巡查使,正是负责给酒馆,饭店,青楼发批文的衙门最高官员。如果他开口,祁老六便凉透了。
她忽然跪下来道:“请严公子救救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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