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是禁令不够严。还是有人能钻空子。雷莫，你不这么认为吗？”
说的我很尴尬，因为我就是他所说的钻空子人。
“没错。只要有路子总有很多办法。”
我说完，又看了一眼挂在木柴堆上的绿脊麻。
“鲁加，我对叮硝甲基肽的感觉太熟悉，但这个草木灰并没有我使用的那种感觉啊。”
鲁加盯着绿脊麻，又看了一眼篝火的灰烬。
“绿脊麻没有经过特殊处理，效果是非常一般的。当然这个‘一般’是对于提炼过的来说。它本身具有良好的止痛阵痛，消毒杀菌的效果，同时也含有迷幻的成分。你要是直接食用或是泡水喝，那个感觉又不一样。”
“那个我就不试了。”
“哈哈~~，确实不要去试，味道会当场让你‘去世’的。”
鲁加这句话很冷，但也蛮幽默的。
“哈哈哈哈~。”
“不过，自然界中能有如此品相优质的绿脊麻很少。没想到你当柴火用的就是。”
“是嘛。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树叶子。”
“可不能这样说，绿脊麻品相好不好就看它的液包。”
“你是说它前端鼓起的地方。”
“嗯！像这么饱满的，在黑市上一公斤能买一辆豪车呢。”
“哈哈，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在岛上这么长时间，不知用了多少。”
“听起来你一点也不觉得可惜。不过，你能想到用它的灰烬来治疗，实在是不可思议。你是怎么想到的，用它来疗伤？”
“严格来说，最初想到用它来疗伤的不是我，是噢伊。”
“噢伊？！”鲁加也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有一天，噢伊一大早就去掏鸟蛋，结果腿弄伤了，右腿的伤很严重。”我看着鲁加的腿，又接了一句“当然没有你的腿严重。回到营地后，噢伊疼的难以忍受。那时，我不能像现在一样自由控制身体，他疼的受不了，就往腿上撒了一把灰。当我控制身体时，也受不了疼痛。我先说下，我没控制身体时，我是没有任何知觉的。所以当我控制了身体，那个疼痛让我抓狂。想到噢伊说用草木灰能止痛，我也只好试了一把。一开始疼的要死，在感觉快死的时候，一下子一股无法形容的爽快弥漫整个腿，随后全身都很舒适。”
“原来是这样。”
“你是因为我给你用了草木灰你才注意到绿脊麻的吗？”
“不是，我来到这个岛的第二天，我就注意到了，就在你说的长沙滩营地。”
“噢！怪不得呢，当时噢伊说少了不少柴火。”
“我从未见过品相如此好的绿脊麻，所以都拿来研究了。”
“研究？”
“是的。雷莫。”
“嗯？”
“听你说这么多，我有一个猜测。”
“你说吧。”
“你的另一个人格。极有可能是你服用了太多叮硝甲基肽引起的。”
“是……吗。”
“听起来你并不吃惊啊。”
“当你一直在说绿脊麻时，我就猜测到会不会是它引起的。”
“嗯，其实也并不完全是。有人比你服用了更多、更纯的叮硝甲基肽，可他们并没有人格分裂。另一个人格的形成或许是心理上的问题，同时又大量使用了药片。这些都有可能。”
“是嘛。”
“雷莫！我这次乘船就是要去西伦洛，那边的一所大学聘我做导师，同时我还能有一间自己的实验室。”鲁加说的有些缓，不像之前说的那么流利。
“如果，你……愿不愿意再去西伦洛治疗。我会尽一切可能帮助你治疗。”
“回西伦洛？”
“是的，不过，关于你的事，你要低调，我只能秘密为你治疗。这将是一个医学史上的新大陆！”
“不是，你有办法回去？你知道这是哪里？”
“是的，我知道，这里离西伦洛约有三百公里吧……”
“什么！”
“但这里不是货船的主要航线，所以几乎看不到任何商船行驶。而最近的航线距离我们约两百公里，只要我们能到达航线的地段，就有极大的可能获救。”
“不……不……这……这……”
今天，这白天还没过半，我却知道了一个又一个令我意外，令我说不出话的事。本来就在和噢伊的打架中，脑袋已经受到了重击，一下子听到这么多难以置信的内容，我实在反应不过来。
“鲁加，我……我很乱。”说完，我又抓起一把灰烬，撒向自己的脸，短暂的疼痛之后，我飘飘欲仙，脑袋里似乎有无数的思绪组成一条条的线圈，它们时而排列一起，又像万花筒那样有规律的分散，再聚集、在分散，五彩缤纷，还能感受到它们的跳动……
虽然很迷幻，但我也很‘清醒’，我好久没有这么清醒，似乎最难解的数学猜想，我都能立刻解答。
“雷莫。这个灰烬虽然是由绿脊麻烧成，具有止痛的功效，但杂质太多，容易致幻，而且长期使用可能会导致你精神萎靡，它不适合，还是少用为好。”
“呃嗯？嗯~~”我听的是真真切切，思维完全正常，但不知怎么，回答不出来，就是想笑，就是莫名的开心。
“我看您挺犹豫的。这没什么，如果您不愿意也没关系。不过，还是请您好好考虑，这对你，也对我都有好处，包括噢伊。”
“嗯？”他说噢伊，还对噢伊有好处？难道不是把我治疗好么？噢伊不就消失了！
“分裂出的人格，我们现在做不到合并或说是消除其中的某个人格，最好的方法就是管控，让你来管控身体，管控人格噢伊。”
鲁加明白我心里想的，不愧是个医生。
“鲁加……，你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没关系的雷莫，我完全尊重您的决定。但希望您认真考虑后再做答复。”
我半梦半醒一直到了中午，鲁加因为腿伤根本走不了几步，他靠着一块岩石躺着，用帽子垫头。看起来还挺舒服。
迷离的劲过去后，我脸上的伤痛也好了许多，至少碰它不再觉得疼。我来到水坑边，吐掉嘴里残留的血，端起一个碗大口喝光里面的水。
从支架上取下几块熏鱼干还有熏羊肉干，放到篝火烧烤。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吃我烤的面包，反正也拿了一块。
“给。”
我向鲁加丢出一颗缠藤果，他很吃惊的接住，端详着好一阵。
“放心吧，这叫缠藤果，可以吃。就是味道不怎么样，充饥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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