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雷莫。”
“早上好,噢伊。”
噢伊注意到我已经生了火,并且煮好了早餐。
“好香啊,雷莫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噫。”
“没什么。”我边说边揭开盖子。“还是缠藤果粉熬成的应急粥,加了些盐,刚刚又放了一些缠藤叶碎还有伪蓝莓。”
“伪蓝莓?”
“你担心什么?继续夺取身体控制权?”说着,我大咧咧的拿起一旁的木铲,将糊糊装进碗里,然后很刻意的将木盖子抛到空中,再用另一个手接住,再扣在锅上。
“噫……。”
“我现在就控制着身体呢!你在担心什么啊。”
“不,不是啦,噫。你吃了会不会变成我来控制身体?”
“因该不会,伪蓝莓才放了三颗,而缠藤果叶就放了六片。放心吧。”
缠藤果叶的酸可以中和伪蓝莓的效果,大可安心。我的本以只是想把这平淡的早餐做出新颖的样子。加了伪蓝莓,糊糊也成了淡淡的蓝色,配上缠藤果叶的绿和切碎缠藤果肉的白。还好,要是再西伦洛看到这东西,我很可能不会吃。现在嘛,不讲究,再说每种食材我都吃过,混在一起我也不担心。
淡蓝色的糊糊微微有一丝酸甜,就像是蓝莓果酱的香甜味。很不错。缠藤果叶的酸,则是清香,堪比柠檬和罗望子。缠藤果肉吃起来……只有缠藤果的味道,甚至是没味道。普普通通嘛。但是一块沾着缠藤果叶的果肉,再吃下去就更显叶子的清香,少了很多酸味。
一个新发现,我很畅快的将一锅糊糊吃完。
我们重新添加好柴火,又将烘烤的栗果翻了翻,估计再拷上半天就可以了。
一切准备妥当。我亲自整备好‘战衣’,背后的三支木叉,胸口别的一把弓,右腰别着一个插了十三支箭矢的箭篓,左腰口一把打磨好的钩爪小刀。再背上包裹,里面装了遁甲龟壳锅,两颗椰子水罐,打火机,调料,以及昨天做的面包和披萨还有碎成渣的薄饼。
我们一路上查看自己制作的陷阱,一个是看看有没有收获,另一个是看看陷阱有没有损坏,有些要托着石头的,那是最会自然损坏,我也不打算再进行修复,除非它有必要。再一个就是重新标记,免得以后不小心中了自己做的陷阱。
损坏的陷阱有好几处,根据地图的比对,个别地方必须要留一个陷阱,有些陷阱做的多的地方坏就坏了,不管了。
可惜,除了一只野鸡,接下来的二十多个陷阱没有任何收获。
光在这一路上忙活,就耗费了很长时间,依据太阳的轨迹,差不多是十一点的样子,我们来到了碎石摊。
我本想自己做一锅丰盛的海陆杂烩汤,但想到自己要去处理野鸡的内脏时,还是犹豫了起来。
‘雷莫,你行吗?’‘雷莫,你一定可以。’‘不过就是一只野鸡,而且它已经死了。’‘突破自己的障碍,做一个没有弱点的人!’我心中不断告诫自己。
可面对野鸡,当手摸到它的腹部,还是不敢下手。
自己脑中想过这副画面,利落的用小刀划开腹部,然后取出它的内脏不要,接着用海水清理一遍,再把它大腿、翅膀切块,放入锅里煮,加入椰子汁,撒上缠藤叶,再撒一点盐。不就成了!
想是这么想,我还是做不到。钩爪小刀抵着它的腹部,知道就差那一点力气,它的肚子就可以被戳破。我还是不敢。
额头的汗不断往外渗,我的嗓子眼发干发涩,似乎吞咽的每口口水都在喉管蒸发。做不来!我实在是做不来!
“噢伊!你别说了,你来做。我知道你没问题。”
“雷莫?”
“怎么了!”我盯着野鸡,然后头又扭向一边。
“我怎么控制身体?现在还是你在控制噫。”
我的气缓下来,赶快想想怎么换身体控制。
我记得上次,也就是昨天,我是打喷嚏时换了控制权。要不我再打个喷嚏?不对,昨天晚上,处理炉子中的面包时,被烟火呛到,打了几个喷嚏,但并没有换控制。这是怎么回事?
噢伊催着问,我实在也想不清楚。难得今天起来心情大好,不能被这个事给弄糟了。
想不到,那就按当时的情况在做一遍吧。这个貌似叫回溯。
那时,我看着噢伊整装待发,拧紧了包裹的扣……然后,我鼻子感到痒,没过几秒就打了出来。
我尝试着鼻子像打喷嚏之前那样吸气。
还真行!成功了。感觉就像自己的思绪往内沉沦,当回过神时,我的视野受限,无法控制往哪边看。
“噫~!成功啦!雷莫,成功啦!”
“是的,我知道了。噢伊你先等等。”
我叫住兴奋地在手舞足蹈的噢伊,他可不要乱动。以免不稳。
我又做了一个要打喷嚏前的动作,一阵极为短促的迷离之后,我又能控制身体!
“哈哈~!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我很开心!尽管我已经没有要控制身体做什么的需求。但有了控制的方法仍然是件好事。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需求,我还是想自己能够亲自品尝食物。
我们又换了一次,这回噢伊控制身体。
“雷莫!你是怎么做到的?”
“打喷嚏,打喷嚏前的那阵吸气。就这样。”
噢伊试了很多次,但没有任何用,反倒是喷嚏真的打出来不少。
“好啦!别试了,快去处理野鸡!”
“噢?对!要吃鸡啦!”
噢伊不像我。他下手利落,划开鸡腹,手就直接往里面掏,内脏很快被清除,来到海水边,除毛、清洗很快弄好。
生火,放锅,倒水,将切割好的鸡肉,还有藤壶,牡蛎,以及一只小章鱼一并放锅里煮。一切都是那么流畅。
我有时怀疑自己,为什么看别人做东西或是吃东西,要比自己去做、去吃更加上瘾。尤其是噢伊他的野性吃法,吃的很狂,感觉又很香。看着就如同自己也跟着享受了一顿。所以当可以切换身体控制时,我为此还有些兴奋。
我敢打赌,在未来,也许是五十年或一百年后,看别人吃东西能成为人们的喜好,到时会有一个专门以吃东西为主业的行当,他们在电视台,电影上都能看到,说不定商家还会请他们来到现场专门进行吃东西表演。这可能比歌剧、音乐剧更受欢迎。
不过,我这个癖好很奇怪吧,说不定也只有我一人对此上瘾。
锅开了!也是我最为期待的时候。
噢伊拿起木签叉中一块鸡肉,还冒着热气,他吹了吹,然后一口咬上去。听着他嘴里发出的‘嘶~哈~’不绝的声音,接着将骨头上的肉吸进嘴里,吧唧吧唧咀嚼几下,又对着骨头嘬了几口。将骨头扔到地上,他又叉起一块鸡肉继续吃……
真是上瘾啊。
惬意的度过了半个小时,他将鸡,章鱼,藤壶,面包吃的干干净净。就连锅里的那点汤水,也喝得精光。
这里是碎石摊,之所以这样称呼,就是因为碎裂的小石块太多,裸露在沙滩上、草丛里,之前噢伊控制身体来过几次,几乎每次脚底都要有几道伤痕。现在好了很多,草鞋虽然软,但不会划破脚。
所以,也就不要想吃完午餐再惬意的躺到沙滩上。
我们收拾好行囊,就去探索附近没有去过的地方。
地方其实不大,但是这块区域就是碎石头多,地形高高低低,走起来非常费劲。
我掌握了控制身体的方法,却没有用,应该说没必要用,用不上。因为这里路难走,天又热,控制了身体,一切的感官瞬时间全都涌入大脑,很难受的。倒不如在噢伊的脑袋里,能减少很多感觉。
“地形没什么特别的吧,除了难走。可惜,没有看到蜜蜂,也意味着这座岛上不会有蜂蜜。准确说是岛西不会有蜂蜜。”
“雷莫,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噫?”
“干什么啊~”我似乎说过很多,可一时半会也想不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这需要回忆回忆,说不定还要从长计议。
“还有几个小时太阳才落下,不如沿着岸边去长沙滩。虽然吃不到蜂蜜,但椰子也是……不,是唯一的最直接的糖分来源。”
我很期待自己能像‘约翰逊漂流记’里面的主角那样,在一个树洞中找到大量的蜂蜜。说实话,我小时候对于那一段的描述来来回回看了不下百遍,从取火生烟,到吃到蜂蜜,我那时就一直幻想自己也能这样做。
可惜,现实难以像小说那样方便如意。
来到长沙滩,噢伊摘了两颗椰子,他先开了一颗很快喝完,我没让他开另一颗,我想等着晚上自己控制身体时再喝。
噢伊从浅湾捕获了几条鱼,两个螃蟹。还从礁石附近发现了海螺,扁扁的圆锥形,螺口部分有一些绿色,很好看,因该也好吃吧。
那个海螺也捞了一小把。
回到营地,噢伊开始处理鱼,他这次就不熏成肉干,而打算放入锅里煮。等海螺和螃蟹熟后,放入鱼块开始煮。而他先吃起海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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