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伊听着我说的很有兴致,拿起一根熏鱼吃了起来。
“那个时期,也就是十多年前,是西伦洛新旧贵族的替换时期,很多老议员家族被打击,新的一批立马又建立起来。我很幸运,搭上了新贵族的线,所以做的还算好。首先命保住了,上流的生活圈中,还有我的位置。其次,新的营商环境对我是个挑战,好在我及时改变,虽然有所损失,没个几年也赚回来了。不过堵到了想赚的更大更多的通路。”
“没事啊,噫。雷莫能赚到钱,很不错,没有生命危险,很不错。”
“嗯……,是这样子,按理说是这样子。但人性贪婪,我的意思是我很贪婪,我并不满足现状,我还是希望自己能赚的更多。不过,很多情况你只能走‘合法’的通道。那个很多人做,很难赚大钱,你的财务将是公开的、透明的,还要配合监管部门。不得不说,现在的监管实在太利害了,我和很多人在聊天时都会缅怀过去的‘好时光’。”
我说着说着,忘了自己究竟是在和他讲什么。想了想,没想出来。难得有兴致,何必纠结要说什么。
“呃嗯……。之后我只能在正经的生意下,做些灰色的…勾当?我不是很喜欢对自己用勾当这个词。诶!对了,产业!我做些灰色的产业。同时,为了能和现任的议员们保持关系,也是费尽心思。很多投资都是相互之间引荐而做成的,像是防务部门,是一个退休的将军他应邀而成立的,我做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参观了他们研发的新型铁轨大炮的试射,很震撼!同时也很有面子。和军方人士有了关系,到哪都是一个热络的话题,总能吸引到异性的投怀送抱。虽然说即使没那个关系,我差不多也是那样,但有了后就更加有色彩。她们很喜欢。”
“你就一直这样生活的噫?”噢伊边说,边从嘴里取出几根鱼刺,在刚才的讲话时,右手又归噢伊控制。
“是,很常一段时间都是这样。我很享受。”说着,失落感袭上心头。“享受是很享受,但……我和你说过卡娜,对吧。”
“嗯嗯。”
“是的,在那之前我觉得人生大概就是这种样子,环境就是这种样子。遇到了卡娜,很不同,她告诉了我很多从没有关注过的事。我…我似乎品尝过贫民的美食,这很奇怪,我不确定是不是的,只是刚刚想到了。貌似还给他们建了一座学校……?天啊!这是真的吗?噢伊,抱歉,我脑袋有点乱。”
或许是在岛上,变得有些敏感,每每想到卡娜,就会很‘痛惜’,大概是因为爱着她,所以知道不能见面而痛苦吧。
其实,提到那些钱也一样,会心痛。只是我不想拿那些与卡娜比。不配。
熏的鱼肉干差不多也好了,如果还要熏那就拿回营地再熏。
七八条大鱼,熏出来的肉干只有这么点,能管住噢伊几天嘴。当然,明天也可以继续这样做,食物多备点总是件好事,那个山洞也要储备些。
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途中下了雨,但不算大。我们又来来回回熏制了不少鱼干,牡蛎也熏成干,就是不知道那味口如何,我从来没吃过。
腿上的伤也渐渐好了起来,噢伊又去攀爬岩壁,掏了几窝鸟蛋。这次噢伊做了蛋汤,加了牡蛎和缠藤叶以及其他几类果子,看样子很好喝。忙活到现在,我总算看到了颇为正常的食物。在荒岛上,能看到日常的食物是件令人欣慰的事。
今天打算再去山脉顶端看一看,上次去那里还是有些匆忙,这次的目标就是详细的记录岛屿的情况,顺便探索上次未走完的路。
噢伊准备了几根木叉,用绳子编制成套筒,一次能装上好几只,背在后面,感觉有点像去博物园看费利坎洲抓过来的土著勇士一样。我当然不能让噢伊这么做,我的自尊不允许。
噢伊穿上草绳编制的衬衣,还有鞋子,我个人是很满意。晚上趁噢伊睡着时我也试了试,真的很合身。没想到就随口一说,衣服还真的做成了。下次再编点绳子,做裤子……应该适合吧。
走在路上,噢伊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我观察周围的景色,有很多种树,但都不知道它们的名字。要是有新物种,我是不是能已自己的名字姓氏来命名呢?如‘孤独的荒野观察家——雷莫,与他的雷氏藤笼树’搞不好会出名。
幻想一旦泛滥就之止不住,刚刚噢伊经过了哪我完全没有印象。回过神时,看到周围景色,只觉得无限失落,想个什么呢,完全没意义。
爬上山脊,重新绘制了地图,标注了很多位置,因为布置陷阱,岛西面的位置很熟悉,在地图上也能很精准的标注。这样很好,看的很直观。
西面的地图绘制完成后,我又看了看东面的情况。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原本像是‘残垣断壁’的石林,覆盖上绿色的植被。
那个因为地震而扩大的湖在阳光的反射下,看的特别醒目,干脆就叫它地震湖。我试着在地震湖寻找之前露营的地方,有三个位置都很像,不太好确定。
和噢伊商量,东面存在不确定的危险,还是不要贸然去那,就去山脊的尽头看看,上次也没有去。
从这里到我们的营地路程会非常近,但光滑的崖壁无法下去。如果我没猜错,那边就是山洞的位置。这样子看,总会产生一种错觉,明明很近,不能直接下去吗?
再往前,山脊一直延伸到海边,此处断的很整齐,就像是被刀切开的那样。噢伊大着胆子伸头往下看,山崖之下就是翻滚的巨浪,要是从这里掉下去,必死无疑。
我对高度的恐惧来源于周围有没有支撑,如墙面、镜子……。要是没有,我则会很害怕,现在就有很乱的感觉,我是通过噢伊的视野看到的,但我并没有其他肢体感觉,包括时不时能控制的右手,现在也无法控制。很怪异,我是害怕却又不那么真实。
噢伊还想再看,我不得不劝阻他。
“噢伊,够了!一不小心命就没了。”
“雷莫,你不觉得很漂亮吗,海浪在底下的冲击。”
“漂亮?怎么可能漂亮。那要命的。算了,你说漂亮就漂亮吧,但可以了,太危险了。”
几翻劝说,噢伊开始往回走。
看起来今天很是顺利,回去的时候再看看陷阱有没有逮到猎物好了。要是还能逮到羊,我怎么说也要等到晚上噢伊睡着时,来好好的饱餐一顿。对了,那样晚上就不能让噢伊吃多,不然我吃不下去。
心里正在盘算。这事即使和噢伊明着说也没关系,而且还发现等到他睡着,我就算跳踢踏舞也弄不醒他。这点我倒是很放心。
下山比上山要容易很多,我们到了第一次布设陷阱的地方,是专门抓动物的。很可惜,没有动物上套,反倒是之前的大雨将陷阱弄得无法触发。饵料少了很多,但多了很多小型动物的粪便,较为圆圆的,手指甲大小,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树上掉落的果子。如果陷阱还有用,因该能套上什么东西。
我不会识别动物粪便,不然就能像‘约翰逊漂流记’里描述的,马上就能知道是是什么动物经过。
噢伊惋惜后,又准备将陷阱修复。现在弄个小陷阱已经很拿手,噢伊麻利的在手掌上盘起草绳,估么着计算用量,然后拿出石刀割断。双手灵活的系了一个活结,套在之前的位置。拾起小木枝、碎石子等等,用以固定。
方法虽然‘粗糙’,但看到了抓捕的希望。
树丛中,传来细微的沙沙声。我也能听到,因为听力变得更好了。好像就是那次能控制右手开始,听力变得和噢伊一样。
我们都注意到侧身附近的灌木丛有动静,噢伊拿起木叉做好了准备。
沙沙声很快拐了一个弯,向远处移动。灌木丛很低,不可能是猛兽。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立刻让噢伊谨慎地去追。
貌似是个兔子,灰色的,它正在吃掉落到树下的果子。
这兔子不算瘦啊,怎么看有个六七公斤重。那双腿真的能支撑体重吗?诶,管他的,能抓住就是一顿美味,而且兔子的皮毛也是个好东西。
噢伊看上了它的肉,我看上了它的皮毛,各取所需。与噢伊很快达成了共识,必须抓住这只兔子。
噢伊瞄准好,投掷木叉。很可惜就差一点,叉到兔子右腿边一点,太可惜了。兔子立刻拱到灌木丛里,它虽然跑的不快,但烦就烦在很会钻,周围的灌木丛刺很多,我们必须小心翼翼。
我是想最好活捉,再把它溺死,这样就能得到一张完好的皮毛。可兔子跑来跑去,钻来钻去我原先心痛的默许噢伊敲打它,敲晕了也可以,要是敲死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噢伊追到后面,开始怒了。一手抄起小石斧,对着灌木丛劈砍,道路没有开出来,反而木枝、荆棘什么的砍乱一地,更加不方便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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