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僵持好一阵子,它向着我们怒吼几声,然后一瘸一拐的离开我们。
噢伊应该是吓瘫了,看到它走后,一屁股坐到地上。我也没有要求去追,如果和它纠缠,有不小的可能将它杀死,但看到满地的污垢后,我很犹豫代价是否值得。
“噢伊!噢伊!”
“啊?诶!雷莫!雷莫~好吓人,太可怕了!”他说的很急促,听得出来,他是庆幸自己还活着。
“它走了好久了,你快站起来,我们也走吧。快点。身上沾了猪兽的粪便,快去洗洗,虽然闻不到,可看到这副样子就让人头疼。”
噢伊查看现场,仅有的羊肉也被猪兽喷出的屎尿粘附,东西是没法吃了,我劝了他一下,他也就此作罢。很意外,以为他会不舍和我闹。
我们还是去了碎石滩那边,噢伊在海里冲泡好久。之后捡了一些牡蛎和螃蟹煮着吃。他随后来到蜿蜒的长沙滩,摘了几个椰子。
好在包裹还在,里面还有缠藤果,可惜没有放些切好的羊肉进去。来这边主要还是来煮盐,遁甲龟的壳作锅,不必担心海水腐蚀。
“噢伊。”
“嗯?”
“哈哈哈哈~”
“怎么了?雷莫,你在笑什么噫?”
“抱歉。我只是觉得…哈哈~你会害怕。”
“我,我当然怕,猪,猪兽噫,吓人噫。”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呢,对了,还有呕吐,你之前连石头下蠕动的长虫子都吃啊,没想到,没想到。”
“这,这和那,不…一样噫,它的气味太臭,屎尿也很臭,血也很臭。熏人,熏人。”
“我那时很庆幸自己没有控制身体,不然我也会吐。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你……呃嗯,算了。你做的很好,要是我早就瘫软在地上,更不要提会不会给它那边来一下,还有你能在看到那种场面后还能吃的下去,要是我,肯定一天吃不下东西。”
我没有讽刺,这是实话,噢伊做的真的不错,同时,也不觉得噢伊是个无知的野蛮人了。他会吐,会害怕,也会和我商量。他表现的很好。
“不吃饱没办法做事。”
“的确。”
锅中的水已经见底,结出了盐晶,噢伊拿起一块新打磨好的石头,将盐晶刮了下来,放在一片非常大的叶子里包裹。
这样存储盐很容易遇水化掉,我想起在西伦洛参与卡娜陶艺制作课程。
只要和她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很用心,很认真,而且要做就做最好。
我记得营地附近那块土就很不错,应该可以烧出来一些陶器。
我们顺利的回到营地,不过一晚没回,却像时隔数月,看到周遭熟悉的景象,这才有了真正的安心感。
再过一会,太阳就要落山。噢伊趁着天还亮,削起一根新捡到的木枝做武器。
猪兽虽然流了很多血,但从它还能走动来看,应该没有给它照成致命一击。我很担心它会报复我们。
之前读过一本杂志,讲了有些动物的报复心很强,即使跑了千里,它也能追过来报复。不知道猪兽是不是这种类型。为了安全,我提议噢伊制作更为致命的陷阱。
“雷莫,那我要怎么做?”
“就地取材,陷阱都是被动的东西,我们只要在营地附近做好防御,剩下来就是小心,如果遇到猪兽,我们就要往陷阱这块引。”
“遇到猪兽,我们,我们还能跑回来噫?”
“大概吧,毕竟那个伤虽不致命,可能影响到它后肢的发力,你想想看,它那时走路的样子,走了多远啊,跌了多少次。即使伤口好了,也会影响它。”
我们吃完晚餐,点亮火把,接着将附近的一个陷阱做好,遇到危急时,可以增加存活率。当然,这些话我没和噢伊说,倒不是怕他知道后害怕,而是又要解释一大堆,何必耽误时间。
噢伊睡着后,我逐渐感受到虚脱疲乏之感,身体酸痛,四肢无力、原本没有疲乏感觉的我,精力瞬间被掏空。好累,睡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一堆事……
模糊的映像,感觉凌晨左右,刮起了大风,吹走了闷热,气温也随之下降。我没有理会,翻了个身,蜷缩着继续睡下去。
今天风大,天空密布厚重的云层,看起来会下雨。仔细想想,来到这个岛上有些时候了,第一次见到要下雨的天气。
“早啊。天气不错。”
“雷莫,你也醒了噫。”
“是啊,昨天太累了,当我可以控制手的时候,疲惫感让我连动动手指都是一件累人的事。”
“昨天做的事不少。”
“是啊,遇到猪兽就耗了很多精力,加上昨天制作陷阱不算顺利,修修改改耽误了很多时间,天也热,感觉更耗体力。”
“今天是,是要下雨噫。”
“没错,看样子总算要下雨了。”
我没有好坏天气之分,或者说只有好没有坏。有太阳是个好天气,下着雨也是一个好天气,刮风是个好天气,下雪也是一个好天气。
热了这么长时间,也是该下场雨了。
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个问题,这个营地防不防雨水?我让噢伊停下手中的早餐,在营地附近看了下,雨水会顺着一侧的山岩流下,会在营地里形成积水。又让我犯了难,我发现。每当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会有突如其来、意外的、不相关的却又不得不做地事件接二连三的发生。
还在苦思是否将营地外面靠山岩的地方,建个矮小的引水渠,让从山岩流下的水,能顺着它流到其他地方。
“雷莫。”
“……”
“雷莫!”
“诶呀!噢伊,我正在思考一件事,你先站在这,早餐过会吃啊。忍忍。”
“不,不是噫。我们要准备啦!将东西搬到后面的小山凹里。”
“……。什…什么?山凹?后面?”
“对啊。”
噢伊说着就往那块地方走,经过树林草丛,他又在岩山上绕了几下,豁然见到一个长宽约两米洞口,里面变得很窄,有个四米深的样子就到顶了,整体趋势是略微向上靠左倾斜。还行,洞口上面岩石略微突出,能避免雨水直接滴落到地面,洞内整体很干燥,也没看到有其他虫兽遗留的痕迹,我也没必要再说什么,将就,就住这了。
噢伊吃完早餐,将营地的东西搬了一些进来,只是简单的布置了一下,就感到山洞有些小了。
主要问题是预备柴火,不然下雨没法生火。在营地周围随便都能捡到一把,所以那边没有做什么储备。可这里呢,一但下雨,就没法生火。我让噢伊尽可能的多塞了些干柴到山洞里,同时又在原来的营地里搭了一个架子,离地面约有十厘米高,上面堆满了柴火,指不定到时山洞储备的柴火用完,还能来这里取。
一直忙到下午,噢伊累的口干舌燥,躺在营地,喘着粗气。
“雷莫,可以了吧~”
“我想应该是可以了,这能下多长时间雨啊。足够足够。”
之后,吃完午餐,又忙着让噢伊设置陷阱。一个陷阱顺利点的,一个多小时就能好,要遇到了问题,可能就白白浪费时间,像是绳子强度不够,石头不能向预想的那样砸落,或者是刚搭建好就塌了,好在没伤到自己。
我尽可能的想办法,就地取材看看有没有作出陷阱的构思,噢伊大多是捣乱,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行为很蠢,时常打扰了我萌芽的想法。
天色越来越暗淡,没有钟表,我完全看不出现在究竟是几点。平常走的林子现在只感觉异常幽暗。本来,做为只能在噢伊视野中观察的人,右手奇妙的有了感觉。
当我觉察到自己可以控制右手并举起来时,正在奔回营地的噢伊也被吓到。
“雷莫?”
“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能控制右手了。”
因为突然成了一只手,噢伊分神跑歪了路。
“看点路,又不是右腿没了控制。”
“不是不是,突然就失去了平衡噫,加上看到右手自己动了起来,分神了。”
“还有这种事?我在西伦洛看过缺了一只胳膊的人跑马拉松,跑的很好啊。”
“真的!跑的时候突然不平衡了。”
“真是怪事。不过,为什么我能控制右手了?噢伊,你是做什么吗?”
“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做,不就是刚刚弄了那些陷阱吗。”
“那你在吃东西的时候,有吃到什么其他的食物吗?”
“噫~缠藤果,鸟蛋,还有小鱼。没有其他了。”
我目前所知道的两种情况,一个是吃了伪蓝莓,它能让噢伊失去知觉,以及短期的记忆,不过有个缺陷,就是缠藤果的叶子,能中和伪蓝莓的药性。今天吃鱼时,还放了不少缠藤果的叶子。
第二个情况就是噢伊自己累了、睡着了,那时我可以控制身体,不过,我接手的身体疲惫不堪,基本做不了什么事情。况且他一醒来,我则不能再去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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