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穿梭在歪七扭八的巷子里,白天我逛这里或许不会迷路,但晚上看起来则是完全摸不到头脑。他们带领着我最终来到仓库的侧面,围墙不算太高,一个人在底下托衬,就可扒到围墙上。
我们几个刚刚翻进院子,发现门口的守卫都相继中箭倒下,在瞭望台的士兵发现了异常刚想呼叫,被我身后拿斧子的拉瓦姆一个投掷,脖子直接砍断。
我很吃惊,没想到他们这么厉害!
“那个,拉瓦姆你是干什么的?”
“我啊!伐木的,也就是个柴火夫。”
“你这水平可不像是柴火夫能达到的。”
“哈哈,有时间迪龙先生来看看我工作就知道了。我这三十多年可不是白干的,砍树时练就了飞斧砍树枝的本事,能指哪砍哪。”
“你是第一次杀人吧。”
“是啊,人是第一次杀。不过,砍树时也会遇到熊,也砍过几头。”
“人和熊不一样吧。”
“也是,我权当他是个树枝砍就行了。”
好厉害的发言,看着他一副傻大黑粗的样子,没想到说的话如此恐怖。瞬时间想到自己第一次杀人,好一阵子不想见到风车和磨坊。
“什么?迪龙先生第一次杀人是什么原因?”记者好奇的问我。
“这个不是我要说的主题。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是自卫就行。”
我们包围了仓库,但对如何进攻产生了一些分歧,主要是库一和科特斯。
“既然我们包围了仓库,就不要在冒风险进攻了!现在他们已经睡着,是个非常好的时机,我们直接放火烧死他们。这样也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库一说着,争取大家的同意。
几个拿着弓箭的猎户很同意。他们表示自己平时就打打兔子野鸡,最大的猎物也就是山羊或鹿,给它们最后一刀再来剥格皮都可以。但现在不仅要近战,还要对付士兵,他们没有把握。
科特斯听了大家意见后问了一个问题。
“你们有没有想过,现在放火动静会很大。而且,里面的物资是我们急需的。想想看,上好的皮质护手,你买的到吗?”科特斯相继问了所有猎户“你呢?还有你。对,我们即使有钱也买不到。这里面除了护手,至少还有30件镶银盔甲,40把长刀短剑,2000枚以上的箭矢,以及40把优质弓箭。还有大量的棉衣,马鞍,靴子,军队急备的食物。还有很多很多东西,我都讲不完的东西,你们确定现在要把它们全烧了?”
科特斯的反问使得那些人沉默不语,这也包括库一。
“如果都想明白了,就按照我说的行动吧!不久天就要亮了。”
一个人穿着死掉的侍卫衣服,打开仓库的门。他发现没危险后招了招手,我们相继潜入。诺大的仓库,中间就一盏油灯发出昏亮的光芒,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我们按着制定的计划行动,每个人都拿着小刀走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没有什么规则,见到士兵就直接用小刀划开他们的脖子。
我一手拿着小刀,一手将毛巾遮在刀的上方,主要是避免他的血液四处喷溅。我很不喜欢手上都是别人的血那种感觉。
刚刚解决掉一人,我就用他盖着的毯子将手和刀擦干。借着微光,看到一个不认识的猎户正颤抖着手,刀子就悬在士兵脖子上方,迟迟不敢用力往下抹。
“你快点。”我小声催促。
猎户一惊,定眼看到是我后,刀子又对准士兵。
“这,这,我第一次杀人啊!怎么,手,发抖。”他颤抖着非常小声对我讲。
“你学学拉瓦姆,不要把他当人。对,它是猎物,是头鹿。你刚刚用弓箭精准的射伤它的腿,它摊在地上,你现在上前给它放血。现在就放。”
他望了我一眼,深吸一口气说道“当它是鹿,是鹿,是鹿……我现在来放血。”
猎户快速朝着士兵脖子抹了一刀!但是他割的太浅。那士兵脖子流出血,被痛的惊醒,双手压着脖子,撕心裂肺的吼起来。他的眼睛因为油灯的映衬,看的出正直勾勾的瞪着我们,那种愤恨让人不寒而栗。猎户已经被吓傻,我只好走上前,朝着他的脖子再给他一刀,这回刀尖直接穿破后脑勺。
其他人也都解决了个自位置上的士兵,由于受到他吼叫的干扰,都相继过来围观。
我抽出刀子,拿起附近一块叠好的布料擦拭粘满血的手和小刀。材料的感觉很不一般,像是丝绸,隐隐约约看见上面有什么花纹。可是丝绸这种东西不好擦呀,我扔掉又另寻其他可以擦拭的东西。
那时,外面的天已经发亮。我发现靠门口堆积的箱子上有个人影,立刻大喊。
“还有人!还有人!”
我不清楚他们那时在干什么,反正我追了上去,原来还有个士兵是在堆叠的物资上面睡觉。
他立刻跳下夺门而出,我紧随其后,他刚刚跑出大门口,我清晰的看到一个东西朝他双腿一挥,他立刻栽倒在地。小腿就这样和他本体分了家,原来外面还有一队人赶了过来,看到他在逃跑,便用长刀砍断了他的腿。
那个士兵死的才是最凄惨的,倒在地上向他们求饶,但那几个人,拿着类似于钉耙、锄头之类的东西,往他身上招呼,很快就听不到他的叫声。
“你是迪龙先生吧!”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问我。
“是的,你是谁?”
“我是雅克廉夫,希鲁得医生的朋友,我从他口中得知你也参加了我们的革命!”
“没想到你一眼就能认出我。”
“哈哈~,毕竟你这种东方面孔在我们这很少见。而且,之前在酒馆我就见过你啦!”
“是嘛!”
“那时你对着小萨尼要了一份盐呢。”
“哦~,那次啊!”
“总之,从你率先追逐逃串的士兵我就能看出,你对我们的革命是绝对的认可。我们很多人都是普通的农民、小商贩,天性胆小善良,这一生都没杀过人,让他们和国王的军队直接硬打,恐怕难当大任。而你,生存经验丰富,一看就阅历资深。嗯,一句话就是非常感谢你的加入。”
雅克廉夫热情的握住我的双手,我其实挺不适应这种氛围。
天已亮,周围的人开始从仓库里搬运武器和护具,一个人向我打招呼。
“迪龙先生,迪龙先生。”
我正在从搬出的一堆物资里寻找磨刀石,听到声音我向后望,那个人长得很精干,但我怎么看都很眼生,心中泛起嘀咕‘我认识他吗?’
“你好!”出于礼貌,我笑着回应。
“刚才那个真是太感谢了!”
感谢我?我做了什么吗?实在想不出来正要询问时,他又接着说“我是第一次杀人,感觉真的和处理羊啊、兔子啊完全不一样。”
原来是刚才在我旁边一刀没杀死那个士兵的人。
“没什么,这一次对你来说也是个宝贵的经验。既然下定决心要革命,就不要怕杀人,同时也要防止自己被杀。”
“是的,我谨遵您的教诲。”
“教诲谈不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哦呀呀~,不好意思忘了报自己姓名,我叫叁,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靠打猎为生。”
“叁?是代表数字的三吗。”
“是的。父母共生下我们五个兄弟。我排行老三,就叫做叁了。”
“名字挺简单易懂。”
“是啊,我觉得这个名字非常好,叫起来不累人。”
“哈哈~,的确。很容易记住。”
“您是在找什么东西?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我找到了。”
我亮出一块非常好的磨刀石,开始磨起自己的短刀。叁就在我身边看着。
“记住,一有条件就赶快磨刀或擦拭,毕竟沾了人血对刀的锋利度和抓握都会有影响,必须尽快处理。”
“我记住了,迪龙先生。”
“你们打猎,不是也要把刀磨锋利吗?”
“我们也磨刀,但那个很轻松啦,毕竟打到一个猎物会用充裕的时间来再做准备,但打仗杀人不一样,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准备。”
“所以,一定要在能准备的时间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门口似乎有骚动,我和叁一起前去看看,一个带着破旧帽子的人很着急的问科特斯和雅克廉夫,他们紧皱眉头神色凝重。
“怎么了?”我上前询问。
科特斯叹一口气对我说“计划永远比不了变化,希鲁得带着人包抄了执政官的住所,发现除了他的妻子子女还有些佣人外,他人已经不见!”
“怎么回事?他觉察到了?”
“这不可能,我们保密的好好的。”雅克廉夫回应,但他也不清楚怎么执政官就从他们的监视下神秘消失。
科特斯留在仓库指挥,我和雅克廉夫带着一队人马前去执政官宅邸。
“不是挺精彩的吗!当然,我再润色一下会更好。”记者飞速在本子上记录我刚刚说的话。
“我只是想到就说说,还有不少我已经记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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