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
巫猎喃喃着，醒了过来，但是身上并没有足够的力气能够让他支撑起身体，他依旧只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巫猎动弹着双眼，在有限的视线中观察着身上的情况。
“你醒啦？”我见到醒过来的巫猎，我说道。
巫猎看着我，说道：“你是，刚刚那个……”
“冷静一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问道。
“我……动不了，没力气，我腹部的伤……”说着，巫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查看自己的情况，但有些力不从心，最后还是在我的帮助下，勉强靠着树坐了起来。
望着不再出血的腹部，巫猎有些吃惊，毕竟这种贯穿伤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治好的，而且像现在基本上愈合的情况下，如果不是依靠魔法来实现，那恐怕就是教会信奉的那一套所谓神迹了。
不过看着巫猎慢慢镇静下来，大体也能猜到他已经知道是魔法治好了他，毕竟之前柚子所说能够治好他，除了魔法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时，柚子走了过来，在我身旁蹲下，看着巫猎笑着说道：“怎么样，吾说过可以治好你吧？”
“是你治好了我？用魔法吗？”巫猎问道。
“嗯，毕竟你应该也明白，这伤势用一般的医学处理恐怕难回天乏术吧，吾暂且治愈了你最主要的伤口，让你不至于因此丧命，但是期间失血过多导致的虚弱还是得靠你自己回复。”柚子解释道。
其实柚子的魔法是能够做到让眼前这个巫猎完全恢复的，但是这会耗费柚子大量的魔力，对于魔力量本就不高的柚子来说得不偿失；其次就是，让巫猎完全恢复也会让教会对其产生怀疑，从而间接对我们产生不利影响。权衡考虑之下，柚子就只治好了巫猎腹部的主要伤口，其他伤口也仅仅靠我的一般包扎勉强止血。
“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吧，我是教会的巫猎，你们救我，就不怕身份暴露吗？”虽然巫猎双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但是还是如此问道。
“这就需要小兄弟你的配合了，吾等救了你，自然就需要你的实际行动来回报吾等，比如帮助吾等保守秘密。”柚子说道。
“保守秘密可以……但如果你们要我做出什么背叛教会，伤害人民的行为，我是不会接受的。”巫猎的神情非常坚定，也很正直。
“放心，吾等可不是蓝月教的那些家伙，不过是一个旅行之此的善良魔女而已，吾等可不想要和教会对着干，也没有伤害普通人的理由，吾等只不过想要安安全全地在这里学到足够的知识然后全身而退而已。”柚子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巫师和魔女不就是一群为了达成目的，自私自利，滥用魔法的坏家伙吗？”
看样子作为教会的秘密武器，其观念或许也受到教会的教化，把那些魔女和巫师看做是邪恶的化身。不过这也合理，毕竟谁看见了蓝月教那群家伙，都会自然而然觉得巫师都该死吧。
“喂，有必要指正一下，自私自利确实不假，若不是救你能有利用价值，吾等肯定会置之不理，但吾等绝非滥用魔法的坏家伙，希望你能够抱着感恩之情，将吾等与那些坏家伙划清界限。”柚子不温不火地说道。
巫猎听了柚子的话，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你想要我做些什么？而且，你应该没理由相信我紧靠口头承诺就对你们的身份守口如瓶吧？”
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或许只有十六岁的少年，心思还是很缜密的，毕竟他知道柚子作为魔女，在知道其巫猎身份的前提下，还会用魔法救他，目的绝对不纯，也会留有后续手段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没事的，吾在你身上做了些能够保证吾等安全的保险，只要你打算泄露吾等的身份，或是有类似举动，保险就会让你永远地闭上嘴。”柚子坏笑着。
事实上柚子确实留了后手。
柚子在巫猎失去意识后，便着手对其腹部的主要伤口进行治疗，同时分出了一缕新鲜血液，绘制了一个咒文，和蓝月教所使用的契约很相似，但作用不过是在巫猎打算泄露我们身份时，将其生命夺走。
本来这种魔法契约是一种需要对方意志顺从，才能实现的主从关系契约，巫猎是无法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签订的，但妙就妙在柚子在其失去意识前说的那些话，在那时柚子就在着手准备契约的拟定了，而巫猎的同意使条件得到满足。
魔法就是这样神奇的东西。
“你不会把我的灵魂卖给恶魔了吧？或是打算将我变成听话的傀儡？”巫猎听了柚子的话，表情十分惊恐。
“那是蓝月教会干出来的事情，事实上他们就是这么做的。都说了吾可是善良的魔女，这种方法不过是保护吾等的措施而已，没有任何控制心智的能力，也不涉及到什么邪恶的恶魔。只要你信守承诺，就不会有任何事发生。”柚子拍了拍巫猎的肩，“更何况，就算你告密了，你也或多或少会因为和魔女接触，接受魔女治疗而引来教会那边的麻烦吧？所以，只要你守口如瓶，那么对双方都好。”
“……好吧，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我会信守承诺的。”巫猎长出一口气，似乎在懊悔今天遇到了蓝月教的袭击，以及被我们遇上。
“好了，吾等现在就是一路人马了，不妨告诉吾等你的名字，吾等也好称呼。”
“……教会的代号可以吗？”
巫猎似乎并不像告诉我们他的姓名，估计是在担心牵连到家人吧。
“当然可以，无非是一种称呼方式而已。”柚子也表示无所谓，毕竟她使用的也不过是代号。
“灰脸【Greyface】。”
……
在那之后，我们暂时在树林一处临河背风处扎营，毕竟灰脸还恢复行动能力还需要休息一阵，想要去往格尔加还需要很长时间的跋涉。
灰脸想要我们帮他埋葬那些死去的教会人士，但是被我们驳回了，因为这样做费时费力，柚子倒是可以用火焰焚化尸体，但又被灰脸驳回了。灰脸很自责，自责自己身为巫猎的一员，配备进入巡逻小队就是确保遇到小型巫师团体能够抗衡，但却遇到了“将军”级的蓝月教教徒，不仅队友死光了，连自己都身受重伤，险些丧命。
期间，柚子想要从灰脸那里套一些有关教会、巫猎以及他那把特殊武器的情报，但灰脸并不愿意透露一个字，柚子也只能作罢，自己去研究。
烤了一些刚从溪水中抓上来的鱼，吃了一些干粮后，时间便即将进入夜晚。自从入冬后，虽还没到下雪的地步，但夜晚的野外还是十分寒冷的，即使靠着火堆，也是如此的。好在我不需要，所以我的外衣给虚弱的灰脸用作保暖措施，让他不至于死于低温。
似乎是为了恢复体力，灰脸吃完饭便睡去，而柚子也因为之前的魔法耗费魔力较多而早早休息，在照看了一会儿火堆后，我也闭上了眼。
……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了一些动静，便醒了过来，发现睡在火堆另一边的灰脸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保暖的衣物。
我看向一旁的行李，那把特殊武器也不见了踪影，灰脸该不会趁着我们睡着后跑了吧？
我连忙起身，四下寻找着灰脸的身影，最终在营地不远处找到了倒在地上的灰脸，他的双脚似乎并没有恢复行动能力，所以是靠双手拖着身体前进，地上长长的拖痕就是证明。估计是想要逃回格尔加吧，但有些力不从心。
似乎因为疲惫、虚弱以及低温，他倒在地上，打着冷战，意识模糊。如果我没有醒来发现的话，恐怕他今晚就得死在野外。他并不相信我们，我也能理解。但作为柚子计划的一部分，可不能让他现在就死了。
我将他抱起，回到了营地，柚子睡得很沉，并没有醒过来。而我将灰脸放在靠近火堆的地方，关注着他的情况。
温暖的火光温暖着灰脸的脸和身体，过了不久，灰脸醒了过来。
“你醒啦？你现在还没回复就别想着自己一个人逃了，想要回去格尔加的话，就乖乖和我们一路吧。”我微笑着说道。
灰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刚刚逃离的方向，脸上写满计划落空的失落感，只得妥协。
不过灰脸似乎没了睡意，双眼一直望着火堆，有些无神。
我想了想，问道：“咱聊聊？”
灰脸看了看我，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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