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寻的记忆中,陆绯颜总是闯祸的那一个。
陆绯颜性格大胆果敢,剑法也英姿飒爽,一个巾帼英雄的形象。也许,正是她的这种张扬和夺目,顾尚和碧允才都会对她念念不忘。
她性子烈,自己不喜欢的定然不会迁就。这样的她,注定了会与别人意见无法统一,因此在同伴中,她总是与别人相处得不太友好。
小小的碧寻只记得,陆绯颜常与别人合不来,而顾尚总在调和她与别人的关系,很幸苦。
他其实不懂,为什么陆绯颜不肯改一改自己的脾气,很久很久以后,他才知道,有顾尚的庇护,她才会不去收敛自己的刺。
这是她对他的托付。
碧寻找到碧乔的时候,她和白赋依旧在那间竹屋,只是这次,白赋不在,只有碧乔一个人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轻轻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
上一次见面,是一年前。
碧乔,已经要做母亲了吗?
可她从没告诉过自己。
“我猜到你会来。”碧乔温柔地看着自己的肚子,也许这是她一生中最为温柔的时刻,“不必问了,白赋在上界,他已成了仙族。”
“他抛下你了?”明明是来质问她为什么惹祸,可现在却不由自主地关心。
“没,他刚成为仙族,去上界登记,过几天就回来。”碧乔浅浅地笑。
“乔儿,你到底想怎样?”碧寻走到她面前,低着头看她。
“你是说我与那几个仙族吗?”碧乔淡淡地说,“他们说我是妖女,妖惑仙族,还与仙族私通,要杀我和孩子。”
“你杀了他们。”手下人的禀报中,有提到过。
“是。”碧乔理所当然地回答,“我没惹过他们,他们自己主动找上门来,嚷嚷着什么正道,简直可笑。”
“白赋呢?”
“人是我杀的,他同意了。”碧乔嗤笑一声,“我的事也轮得到他们管?手可真长。”
“你有考虑过后果吗?”碧寻的语气竟听不出喜怒。
“你说的是当初我选择和他在一起,还是我杀人?”碧乔挑眉反问,“你该知道,我从来心中有数。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我所做的决定,都有我的理由,都在我能掌控的范围内。当初和他在一起逃离冥界,我就知道会有今日被人指指点点,当初杀了人,我就知道事情会捅出去,但我可以解决。”
“可你做这一切之前,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碧寻淡淡地看她。
“你生气了?”碧乔嘴角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味不明,“每次你生气都这样,不表现出来,谁都看不出。可我不一样,我总能知道。”
“吾知道,你与其他域的官吏发生摩擦是因为你要助白赋修仙,所以不允许他们收走他的魂魄;你与上界之人大打出手,是因为你容不得有人质疑你与白赋的爱情。可你要记得,你是冥界第五域的郡主,不是普通的魔族,你与其他域的摩擦,就是我与其他域的摩擦。你杀了上界之人,就是吾杀了上界之人。你也该知道,你身上背的人命,就是白赋身上背的人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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