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九第二日早早就起来了，忙活着早饭，等到早饭端上桌，鸡才刚刚打鸣。
看着屋子里睡得天昏地暗的阿怀和还在睡着的父亲，衣九默默地把饭放回锅里闷着，一个人扛着锄头挎着篮子去了地里干活。
中午的时候，她满头大汗地赶回来做饭，却发现自家门前站着一群人。
她大惊失色，难不成追债的又来了？
“你们是谁？站在我家门口做什么？”衣九惊慌地跑过去，挤进人堆里，却发现阿怀就站在人堆中间。
“阿怀？你又欠了多少钱！怎么人家又追到家里来了！”衣九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就是你姐？”人群中一个大汉扯住了她，她一惊，那人打量打量她，看她一身灰头土脸，脸上脏得认不出来样子，“长得也不怎么样！”
“谁说的！”阿怀回过身去井里取水，衣九立刻有种不详的预感，她看着阿怀舀了半桶水，直奔自己而来，惊叫道：“阿怀！你要干什么！”
阿怀对着她就是一泼，她顿时通体全湿，头发上脸上泥水成股流下，她见阿怀还要去取水，扳住他的手，却又被他一把推回来跌坐在原地。
“阿怀！不要！”
又是半桶水，顺着衣九脸侧流下的水流已经趋于干净，衣九用手捂住脸，声音颤抖着，“阿怀！停下！不要！”
第三桶水泼下来的时候，衣九不光全身冰凉，心也冰凉。
她蜷缩在地上，拼命用手挡住脸，企图跑回屋子里，但两三个人上前来按住她的手脚，抬起她的脑袋，强迫她抬起头，把脸展示在众人面前。
水模糊了她的视野，但她清晰地听到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而阿怀颇为得意地说：“怎么？这个模样也不够抵债吗？”
抵债？
阿怀竟然……竟然要拿她抵债！
“放开我！放开我！”衣九挣扎着想跑，但人群中走出来一个打扮得算是不错的中年男子，盯着衣九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趾高气扬地说：“这丫头是有那么一丁点姿色，但爷大发慈悲，就算是抵债了！三日后，抬进门！”说完，那人领着一群人乌泱泱地走了，留衣九在原地瑟瑟发抖。
“阿怀！你做了什么！”衣九带着哭腔。
阿怀不耐烦地摆手，“欠钱了，拿你抵债，三天后你嫁给城里的贾老爷做小妾。”
“阿怀你怎么能做这种事！”衣九震惊到浑身颤抖，“我……我是你姐姐！”
“闭嘴！臭娘们！”阿怀把她拎进屋子里，一把推进她的房间关上门，“好好待三天！三天以后就嫁，到时候彩礼也够我花一阵子了！”
“阿怀！阿怀你开门！别这样！我们想想办法，会有办法还上钱的！我走了咱们家怎么办？爹怎么办！阿怀！阿怀你开门！”衣九拍门，哭喊着。
“吵死了，闭嘴！”阿怀愤怒地踢了一脚门，“老头子今早就不行了，用不着你照顾！”
“爹？”衣九刹那间僵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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