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圣诞节，教室里却反倒没有昨天那么热闹了。
昨天收到的苹果都还在抽屉里放着，一时半会估计还吃不完。
大部分人送苹果的时候都会包装上一个盒子，精美谈不上，反而还占地方。
毕竟是别人送的，也不好扔掉，司成言将盒子拆了下来，压扁摞在一起，压在抽屉里的课本最下面。
整理的时候看到了常风那张打开后是立体镂空的卡片，司成言想起了那四个糊在一起的字，刚想打开看一眼，外面的楼道里又开始喧哗。
楼下隐隐约约传来了扩音器的声音，门口有人喊着：“那个给文科班陈艾表白的男生又来了。”
司成言顺手将卡片和那堆苹果包装压在了一起，起身去门外看。
和上次简直是一模一样，付毅拿了个扩音器站在楼下，楼上围栏旁边许多看热闹的人。
“文科一班的陈艾，我又来了，你躲我太久了，我只能这样找你。”
付毅依旧是穿着职中的裤子，上身穿了黑色的羽绒服，头顶戴了上次司成言见过的那顶鸭舌帽，扩音器朝着文科一班的方向喊得起劲。
司成言往对面看了一眼，文科班的人几乎都涌出来看热闹了，只是陈艾依旧不在其中。
她突然想起了陈艾在四楼那个教室问她的那些话。
话音迟疑，语气慢慢，在她问出这个问题之前，自己之前肯定已经想了很久了。
对于陈艾来说，她一旦开始无缘故地想起付毅，她就已经输了，那个答案早就已经明了，只是她始终不愿直面自己的内心。
即使在司成言的一番推波助澜下，陈艾依旧没能迈出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常年躲在门外抽烟的保安又是姗姗不见人影。
付毅喊完之后便一直盯着文科一班的方向看，但陈艾始终没有出来。
眼看年级主任已经下楼了，付毅又喊了一句：“陈艾，下次，我就在你们班门口了。”
这话听得有些瘆人，像是痴迷于杀人的变态，一步步地接近，一步步地让她无处可逃。
这话刚说完，年级主任就已经走到了他地面前，一把夺了他的喇叭。生气的声音高到不用扩音器都可以传到四楼。
“又是你，你这个学生怎么回事，刚才的话什么意思？啊？这是你一个学生该说的话吗？”
之后便又是一些教训的话，付毅浑不在意，两眼依旧直勾勾地看着文科一班地方向。
可惜一直到年级主任将他拽回办公室，陈艾也没有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
楼下的表演者退场，趴在楼上一堆观众失去了兴趣，各自散开回班。
江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司成言身后，也没着急开口，就这样一直看到付毅被年级主任拽走。
司成言感觉到旁边站了人，回头看了一眼，先是一笑，继而又是叹了口气。
“怎么了？”
司成言摇摇头，语气里颇为感慨：“我是觉得付毅这个人很奇怪。”
他既然可以瞒过保安溜进学校，自然也可以在被发现之前出现在文科一班的门口，甚至是陈艾的位置面前。
可是他没有，他依旧是拿着喇叭，站在大厅里，用可以让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喊她出来。
司成言情感细腻，总是对这些东西感触颇多。
只可惜江南最是个不理解别人感情的人，更何况这个人他还不认识，也并没有察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哪里奇怪？”
“可能，他就是想要这种被所有人都知道的感觉吧。”
希望陈艾可以在所有人的面前回应他，而不是只剩他一个人单向地追逐着她地身影。
陈艾其实也并没有一直往前走，她回了头，看到了身后的付毅。只是她现在卡在了中间的位置，不知如何让抉择。
江南想了想，很是认真地问：“那你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吗？”
两人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司成言只是感叹付毅和陈艾之间错综复杂的感情。
而江南现在只操心一件事情，就是怎么能让常风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希望他不要再做一些过分亲密的事情。
只是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他总不能单方面地跟他说什么。更何况，他并不知道司成言愿不愿意这样。
司成言被他逗笑：“那我说是想，你也能拿着喇叭在楼下喊吗？”
江学霸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很是郑重地抬眼看着她点了点头：“能。”
学霸的思维模式，遇到问题根本不懂什么迂回，脑子里永远只有给出答案或选择不做这两种选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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