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倒是和许彦连的反应不同，他说道：“不必了，禹之小兄弟……说起来，你贵姓？”
“免贵姓言。”
“那老朽还是称你为言匠师比较好。我这人呢，老习惯了，小连子他们说我这人墨守成规。哈哈哈……总之，这称呼乱了我心里不舒坦。”
“那可不是，就是这小连子喊得倒是畅快。”许彦连在一旁打趣道。
“就你那德行，我要是称你匠师都是对不起这行当！”
“韩老不要这么心直口快嘛。”
言禹之见这一老一中感情倒是不错，也是笑道：“哈哈哈，韩老倒也是爽快。那便随您的意便好。”
韩老点了点头，望向许彦连说道：“嗯……关于言匠师的能力，其实我觉得并不需要深究。刚才言匠师的表现若都是演戏，那只能说老朽几十年白活了。”
“更何况，咱们雪莲终究还是更认货的，对么？”
许彦连被拉扯一波，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他沉思了片刻，说道：“这样吧。毕竟我们又不是匠师协会，咱和禹之老弟也算是相识一场，不讲究那些有的没的。”
“咱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有好货，我就允诺你尽可能的低抽成。”
“好，这也没问题。”
言禹之点了点头。
他这时候也发现自己似乎过于实诚了。这一次和他人的交易当中，虽然气氛友善得出乎意料，但这样的运气可不是次次都有的。
“嗯，那韩老，您估个价。”
韩老应声，虽然刚才一样判断出都是好东西，不过到了估价环节，他还是仔细瞧了起来。
细观、细抚、辩声、辨韧。
四步也都算是各有讲究，不过韩老速度比较快，不过片刻，心里便有了答案。
“老规矩。估底价，四柄玄级灵器各自二百五十灵石起拍，地级就三千五吧。”
“这么高估价？”
“意外么？”
“倒也不至于。”
言禹之在一旁听到韩老的估价也是微微一愣。他在去幽城之前就有调查过灵器的市场价。一般玄级灵器应该是一百到两百灵石左右，而地级灵器好像也就两千左右。
显然，韩老的估价是超出言禹之的心理预期的。
不过，这次言禹之倒是没那么实诚，反而直接打算装愣头青了。
“那个，韩老，一般灵器的市场价范围大概是多少啊？”
“我们一般说官价，玄级八十到三百灵石，地级一千到四千，天级的话八千到两万。”
韩老捋了下胡子，接着又说道：“若是大师级灵器的话，五万往上。”
【嚯……】
按一般的玉钱兑灵石，一玉布和一灵石的价值是相当的。
只不过玉钱换灵石难，灵石换玉钱易。
这也是为何言禹之在摆摊的时候会拒绝用玉钱的买家。
他既嫌麻烦，又不想吃亏。
这时候，言禹之才发现他有些低估自己赚钱的能力了。抛开材料成本，他一天铸炼两把地级灵器，都至少能赚个六千灵石吧。
别说什么愁吃愁喝，估摸着他战师阶段的修炼资源都是完全不愁的。
“明白了，多谢韩老告知。”
“无妨。”
韩老摆了摆手，站起身对许彦连说道：“今晚便有拍卖会，你直接把言匠师的这批作品直接放上去吧。”
“那是自然，正有此打算……”
“行，那我先行离去。你们谈下后续交易细节吧。言匠师，以后若有得意之作，一定要找老朽来鉴定啊。”
“你的功夫，特别扎实，老朽很是喜欢。”
“一定，一定！”
随后，韩老便离开了隔间。
在隔间的门又关上以后，许彦连问道：“说起来，禹之老弟打算去拍卖会看看不？”
言禹之想了想，决定还是算了。
他是不太喜欢这种场面的，拿到钱换置一些材料和修炼所需便好。
其他的都是虚的。
“谢谢许大哥的邀请，我就不去了。不过……我倒是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帮我留意些战者阶段的功法。”
“啊，这玩意儿好说。就是不知道禹之老弟是用什么武器的？”
“弓。”
许彦连回忆了片刻，说道：“弓的话，情况有些特殊，不过我那儿有本玄级战师才能练的战技，可以先给你留着。”
“战者阶段暂时没什么合适的。老弟你作为匠师也知道，用弓的人不多。”
言禹之有些失望。他在此前其实并不知道弓竟是如此冷门的武器——杀敌于千里之外那不稳如老狗么？
【真是不理解这世人所好啊！】
“不过禹之老弟你放心！”许彦连拍了拍胸脯说道，“三日！最多三日！我能给你挑到合适的战者阶段功法和战技。”
“那小弟先谢过了！”
“哈哈哈，客气了老弟。这拍卖会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开了，我还得把这批灵器送过去……”说着，许彦连掏出两张宣纸，上面是拟好的书契内容。
他在书契的补充完整后递给了言禹之：“这是咱们委托交易的书契，就算是黑市咱们也是有规矩和道理的。”
“你且看看，然后签下字便好。”
【还有这玩意儿……】
言禹之拿过书契仔细瞧了起来。他倒不是害怕被坑，主要还是对黑市的书契比较好奇。
这一字一句都合乎情理，对拍卖方和委托方都不亏——比如流拍处理，以及抽成、提取的规定。
这提取货款是可以拍卖结束后现场直接提的。正好言禹之也比较需要这笔钱，大可以今晚就取。不过，这就需要言禹之要么等着，要么直接去拍卖会看看。
【抽成也确实改好了……嗯，没问题。】
言禹之看了一遍后就利索地签下自己的大名。
“嗯，没有问题。那禹之老弟，你今晚还是不去拍卖会看？”
“……是的。”
许彦连想了想，提议道：“如果禹之老弟是不喜欢拍卖行氛围的话，我倒是有个好去处。”
……
言禹之还是被带到了拍卖行。
而这所谓的拍卖行其实是借用的场地。
这里是城北一家叫作佩衿的青楼。听许彦连说，这家青楼都是白天营业，同时里边的姑娘卖艺不卖身。若是真有姑娘和客人两情相悦的，也会在一定条件下被允许赎走。
这条件是何许，许彦连也就没细说了。反正言禹之也没什么兴趣。
这拍卖是借用这青楼的台子和客座，包厢自然也是可以接着用。而言禹之则是被带到了佩衿内里的一个小后院里。
这里也是有着好茶好水好瓜籽儿，还能赏月观星，气氛相当不错。最主要雪莲自家的人员一般都会在这里休憩，都是自己人。
没多久，拍卖会就开始了，这小院里只剩下言禹之一个人。他倒也乐得清闲，细品一口清茶，便仰着头只顾那星月。
“嗯？这位公子……有些面生哪。”
忽然，一阵动听的女声从小院的拱门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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