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
少女的剑裹挟细密如丝的雨。
雨水与斧子擦肩而过,在斧身上留下一道裂痕。
斧子倒也不是太过脆弱的物件。
可不过一个照面便受了些许伤。
雨一直下。
但斧子或许撑不到雨停的时候。
永生稍稍正视了少女狂暴连绵的进攻,不由好一阵笑。
她是否认为当他失去了斧子便孬弱不堪。
更何况她连斧子都打不碎。
“雷。”
他将斧子指向天空。
而后乌云顿时充斥不祥的血红色。
雷霆也化作猩红的光。
雷落。
不偏不倚,猩红的黑龙啃咬在斧子被雨丝划出的伤痕上,顷刻间便恢复了原貌,先前的进攻毫无建树。
“你瞧。”
永生再度往左侧闪躲。
若不躲,少女会从他的右侧斩一剑。
那一剑会让他的手臂断掉。
“没用的。”
耀武扬威。
永生难得体会到这种感觉。
或许能见到少女着急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可惜,终究是事与愿违。
南宫衣雪显得无比平静。
“再来。”
南宫衣雪清丽的声音被不绝的雷鸣雨声遮掩,永生能听得清,再远便听不真切了。
此处也没有旁人见证这一场旷世的大战,有些可惜。
南宫衣雪大抵使了全力。
永生明白了少女用的道。
情感。
人的情感很脆弱。
他感觉到了悲伤。
亦有喜悦,愤怒,无奈,洒脱。
这些都不属于此刻的南宫衣雪。
她的道很怪。
若要详细地说明,或许这些情感被她忘却了才更为恰当,少女的剑似是含着诸般情。
这便是她口中的忘忧剑啊······的确是了不得剑招呵。
连绵的雨打扰了人的心。
遮天的云缠绕了谁的梦。
于是南宫衣雪再从他的左侧攻去,斩出一剑。
果不其然地被永生以完好无缺的若梦小斧拦下,听得清脆的剑鸣。
永生本意嘲讽,却不想雨水变得冰冷无比。
雨水刺破了他的脸。
剑划破了他的右手。
嘶。
永生的面色又一次因南宫衣雪出人意料的举动而改变,少女的剑路是佯攻,而雨水凝结的刺骨雪花才是方才一回合的杀招。
着了道。
南宫衣雪笑眯眯地往后一退。
饶是她也会累的哩,太狂暴的攻势对她也是负担呀。
她瞧着永生攥得用力的右手,笑道:
“你也太没用了。”
她自认语气嘲讽。
可永生倒也不生气,只是目光冰冷了几分。
若梦斧的斧尖直直地指着南宫衣雪的胸口,猩红的血气在尖口弥漫。
明明是神兵,硬生生被用成如此邪气模样。
“若梦会哭的。”
南宫衣雪嘴角为扬,轻笑。
永生稍稍举起了斧,也笑。
“无妨。”
永生总是平静沉稳。
“这是斧子的幸运。”
若梦斧终究能与他一同见证这世界的毁灭,万千的气运将汇聚一人,他将永垂不朽。
如今第六把神兵无踪无迹,他的目标依旧是那三榜。
即便她们看似已将三榜牢牢地掌握在她们的手里了。
没关系。
南宫衣雪的死会令天下大乱。
而这是他永生便能不费吹灰之力达成他的目标。
未来很美好,他笑得肆意。
“此为数万人汇集的怨气。”
他道。
血红的光不住闪烁。
他为此杀了数万人。
仅此一击。
他当然有更多的血气与怨念,但他更愿意看到少女因此愤怒的表情,他也很好奇少女会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唉。”
南宫衣雪的确被恶心了下。
但无论是开骂还是直接开打都正中他的下怀啦。
不过南宫衣雪总是心更大的那一个,既然永生想恶心人,那她也搞事嘛。
嘴角勾勒出一抹微妙的弧度,南宫衣雪拿起腰间的酒葫芦。
行的呀,永生想知道自己全力出手到底是什么样的威势嘛。
那她就原原本本展示给他看。
浓烈而芳香的烈酒顷刻充斥少女的鼻与口,满饮过后,便是少女微醺的绯红的脸颊。
她的笑多出一丝莫名的意味。
“嘻嘻。”
笑声渐落,哪里见得到她。
风骤,雨突然间下得大了。
“今日暴雨。”
南宫衣雪的声音自永生后方传来。
永生面色一紧,却将若梦斧拦在了胸口,杀机来自前方。
可紧随其后的便是背后剧烈的疼痛。
后方?
永生面色一白,忽地有些惊恐。
并非表象,他的确被她唬住了。
怎会如此。
他的神念亦是沟通了道,怎会察觉不到南宫衣雪到底会从何处攻来,杀机分明来自前方。
少女清澈的笑声又从四面八方传来了,杀机铺天盖地地涌向他。
永生的发被雨水湿透,他的眸通红无比。
呼······
“好手段,雨丝化剑。”
“你也可以用圣王谷的功夫嘛,你会的。”
南宫衣雪竟是有闲心说玩笑话。
说到底永生打斗总归不如她的。
“止。”
不待南宫衣雪垃圾话满天飞,若梦斧尖的红光随永生的轻呵攀升至顶峰,而后雨水真的听从了他的号令。
不过天象。
他也能掌控这一片雨水。
但他还是没能在雨幕中找到她的踪迹。
“哎呀呀,雨水被你抢啦······”
长剑从上方刺向了永生。
南宫衣雪笑道:
“少下点雨吧。”
万丈漆黑如墨的云海突然便向大地涌去。
“明明叫若梦,可你却自始至终都陷在自己的梦里,真是可悲可叹。”
她的剑极少呼风唤雨来着,但永生不知道这一点。
因为她在与他打斗时几乎都是风雨交加霜雪满天。
“万云。”
她将这招叫做万云。
而且所谓的剑招嘛。
得喊出来。
······
永生被无边无际的云卷云舒拍在山壁之间,不知砸碎了多少山石多少土块才稍稍平息。
南宫衣雪终于在朦胧的云卷云舒中献出略显踉跄的身影。
少女偶尔晃一晃酒葫芦,直至葫芦中再滴不出一滴烈酒。
可惜上官仙無的酒了······
喝得好快,明明南宫衣雪还想着回去后配点下酒菜,好好品鉴一番的来着。
如今浪费······倒也不能称之为浪费之举。
若能一击制胜,她也不愿耗费太多的精力。
可惜了。
“你还真是命硬。
被云撞了都不死。”
南宫衣雪无奈地摇了摇头,脚下踉跄。
这也是上官仙無的酒好,她似醉非醉。
逍遥剑也不见了。
剑身没入山体,大抵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拿回来。
山壁扬起了烟尘。
少女的视线被遮挡得严严实实,她却清晰地明白,永生拼着若梦斧子拦下了逍遥剑引动的云海,他还活得好好的。
虽然受了伤。
但底牌这东西谁都有个几张。
永生也不例外,烟尘散去,逍遥剑洞穿了他。
若梦斧早已灰飞烟灭,唯余斧柄。
但他却笑得过分和煦。
“厉害。”
永生毫不在意胸口的伤,轻轻鼓掌。
挣扎着将躯干拔出,任由逍遥剑深入山壁,他却站在少女的眼前。
原来他的血是红色的······南宫衣雪默默地想着。
还以为他心黑,血都是黑的。
“南宫衣雪,你会付出代价。”
话音方落。
永生以手指天,气息暴涨。
南宫衣雪感受到一股无比陌生的心悸之感。
他新获得的力量······
恐怕,不属于这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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