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江大潮。
这次却是因月相而起的。
并非琴声争鸣,淮江浪奔浪流,不休。
北冥离竹与夜听澜坐在江边。
听澜说想见见刀法。
“你见过。”
北冥离竹初时倒是拒绝得干脆。
六扇门忙碌不减,这会儿是在处理些论武以后的事儿。
本该不得空闲,断然不能答应这丫头。
却不料不久后好消息便送到她的耳中。
“大人。”
北冥离竹面色稍显复杂。
单膝跪地的人丝毫不觉。
“事已毕。”
算是好消息吧······至少工作数日,六扇门也久违地得来了几分闲暇,既如此,带着听澜让她再见见北冥霸刀也不是坏事。
见多识广。
见识多总比闭门造车好。
这会儿一大一小二位姑娘便来到江边。
“离竹姐姐为何要来淮江?”
夜听澜轻声道。
“淮江有神奇?”
“只是······想让你亲眼见见大潮。
我平日里一刀过后便要重新蓄势,但北冥霸刀更为连绵。”
北冥离竹觉得大潮的浪涛与霸刀近似。
“哦。”
夜听澜点了点头。
“姐姐有心事吧。”
“有。”
这下倒是让小丫头蒙圈了。
夜听澜心思太天真太单纯,觉得北冥离竹心事颇重。
过分善良的她本想借此机会帮北冥离竹解一解忧愁,却不想离竹姐姐大方地承认了。
难怪都说离竹姐姐不近人情······原来是别样的含义。
北冥离竹望着大潮,握紧长刀。
“我担心她,因此看着心事重。”
她面色如常。
她的目光淡漠得如一潭死水。
但握刀的手轻轻地颤动着哩。
“我比不上她。
我也追不上她。
但我总在想,天下刀总归是斩破了黑天。
惊涛琴激昂了浪潮,落日匕辉煌了斜阳。
即便······
即便这之后她与永生一决生死便不再是帝境能够介入的,这份心意与助力大抵能给到她,心情倒是难得复杂了。”
北冥离竹豁然惊醒。
本该带夜听澜来看刀,却自说自话起来。
罕见地说了很多话,北冥离竹自嘲般地笑了笑,却是起身。
“最大的浪潮快来了,你往后退些。”
夜听澜乖乖地躲到稍远处的高处了。
“离竹姐姐?”
“无事······我说到做到。”
少女自江堤快要跃入水中时轻巧地立在水面。
这不是什么高深功夫,会轻功便可。
困难的是她想要做的事。
“你瞧。”
少女传音至夜听澜的耳畔,而她高高地举起天下刀,一如数日前论武时的所作所为。
她的霸刀之所以比寻常更狠厉,除却天赋便是她对刀的理解。
当刀意冲天至顶峰,渺小的身躯亦是直面那一道冲天的浪涛。
“此即天下刀。”
北冥离竹笑道。
而后天下刀斩向了浪涛。
畅快之意平白填满胸膛。
爽!
只觉心中烦闷少了不少!
北冥离竹自是懒得不去看被一分为二的浪潮。
回身上岸,抱了抱愣在原地的丫头。
“谢谢。”
夜听澜愣愣地歪了歪脑袋。
这个时候她该回答不谢吗,感觉又很不妥?
可是她都没做什么事情呀?
但姐姐的刀好厉害好厉害。
······
“啧。”
略显不满的声音俏然响起。
今日无雨,龙井阁的外墙却被无妄之灾给打湿了。
钟离玖荧黑着脸,也懒得去打理,百无聊赖地安坐角落的桌案上,随手写写画画,却也不知在写些什么。
鬼画符?
那可能是在侮辱鬼和符了。
钟离玖荧幽怨地隔空瞪了眼江面上的少女。
也不知这家伙哪来心情在淮江撒气。
“代掌柜的,您写好了吗?”
厨子从后厨探出头。
于是钟离玖荧看了看手中被墨色晕染的纸。
先前曦云说要来找她蹭饭,准备三四个分量少点的菜随意吃些。
后来呢又接着赵光义的订单,也是随意几个家常小炒菜。
啧!晓不晓得不给菜名的单子最难弄了,她哪知道随便这东西该怎么做啊!
这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在刀声涛声与怨念中过去了。
也不知怎得心情便烦躁。
“你看着弄,我想不到。”
“今晚?”
“下面。”
“浇头弄点儿酱爆猪肝咋样?”
钟离玖荧嘟了嘟嘴,会想起那份浓油赤酱的口感了。
“别搞那么甜,被曦云知道了又要说话。”
厨子应了声,不再作声。
龙井阁一时陷入了沉寂。
“代掌柜。”
今日大潮,渔子不能出去钓鱼。
也亏他没去钓鱼,否则得迎上某人全力以赴的一刀。
“我看您心情不好。”
渔子的语调淡淡的。
他拿过茶壶,为他与少女各自倒了一杯清茶。
“唉······这几日不论是您或是六扇门那位指挥使,再有医馆那位大夫,都没以前那么好说话喽。”
渔子笑道。
看似随意,却惊醒了梦中人。
钟离玖荧真正将埋藏在心底的猜想重视了起来。
果然,心情不好是因为那家伙。
南宫衣雪。
那一战后便了无音讯,不见踪影了。
也不知结果如何,只知如今这天下姑且还算平静,不过稍动荡。
那也是长生教的残党,兴不起风浪来。
路老爷子说他俩寻了个神秘地方决战。
啧!啧!
钟离玖荧的火气腾得大了。
“厨子,今晚再加份甜点!
我要芒果血糯米!”
“啊?哪来芒果?”
厨子毫不客气地吼道,深秋的芒果不都是些烂掉的家伙嘛,代掌柜是不是气昏头了?
但谁能把这位魔教少教主给气成这副昏头昏脑的模样啊?
“那我要红衣虾仁儿馅肠粉。”
厨子愣了好半天,哦了一声。
咋听着这么怪呢?
莫不是他多心了?
······
赵光义莫名觉得无外那股子刀意有点······怨气。
那是属于北冥家丫头的刀,感知铺过去,却见她蓄势良久后一刀斩断了袭来的江潮。
而就在不远处的龙井阁,一股丝毫不弱于刀意的气息一显而过。
“这帮丫头精气神多充沛,陛下,您瞧瞧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
路遗忽地不住地笑,倒是很高兴的模样。
“她们在担心衣雪哩,都不是省心的主。”
“该担心。”
赵光义摇了摇头。
毕竟那可是永生。
“非也。”
路遗笑了笑,担心是人之常情,但要他来说啊,南宫衣雪大抵是不会输的,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缺,他愿意相信她。
“老臣记得一件事。
以前这丫头也失踪过很长一段时间。
据说公主殿下为此难过了数日,也不知陛下记得否?”
赵光义脸色倏地变得尴尬了。
南宫衣雪确实失踪三年不假。
但那可是得了南宫大哥的首肯后他们共同做出的决定。
而且便是赵光义也不甚清楚这三年里南宫衣雪待在哪。
“朕也去过衣雪出现的那个地方。
如今剑意逸散,朕却找不到入口。”
“那是自然。”
路遗捋了捋胡须,笑容有些莫名。
“若能轻松进入,哪需如此费力。”
赵光义起初听不懂。
片刻后却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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