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的遗骸如果没有处理好,死亡时散发的负向能量会恶化周围的植被,我们需要将他们存放起来,带给他们的家属安葬。”
罗布端着地图,用奥能笔在上面做好标记的同时,周围的法术士兵利用奥术能量捏出一团晶蓝色的史莱姆。它们在地上与天空打滚着,将尸体吸收并记忆,寻找其他失散的部位并重新拼接。
原本布满沼气的马洛尔,已经变成了茂密的树林。杰克吸收了那魔马的魂魄后,看着变化较大的周围,始终感觉如梦似幻,随着熟悉的感觉传向后颈,他从容地避开飞自己的史莱姆。这时手中传来一阵金属的凉意,才感觉到脖子上多了个链坠,邪月龙的黑影出现在脑海中。
「我在刚刚已经利用天使之羽与蓝龙魂魄结合的圣能,融入到龙涎晶之中,化成链坠。算是我留给你的礼物吧。」
「我们是命运的共同体。而且我预知危机的力量已经救了你很多次,补偿我也是应该的吧!」
脖子上多出的饰品——银雪色的龙鳞链坠,每一个环形的龙鳞上面都有细腻的纹理与神族的文字,衔接起来的意思便是「苍夜灭却,银月圣辉」,月龙涎的晶石紧贴在同形灵木上,晶石的左右两边有黑色的龙纹,灵木上面刻着邪月龙的神名:乌赫尔特,还有一抹镰月。
(神族语中意味着「二心」。灵木:龙鳞落入凡间后会变化成花草木虫,灵木是其中一种,具有雅致的熏香气味,横面薄如纸片,自然界内除了雷电,几乎没有东西能对其造成损坏。)
小幽「你区区一个人类,何德何能,竟然同一躯壳中寄存神魔二者。手臂上有黑暗之地中,幽魂恶魔的护臂,能够释放幽魂弩箭,幽魂武装-魂充能武装。身体浸没三龙之血,凑成了残缺的神族之魂,能够感知危机,结合并释放龙魂之力。」
「少来了。如果我是普通人的话,龙魂会替代我的主导魂魄,而你将逐渐吞噬我的身躯......」
小幽「但你不是普通人,无法死亡的厄苦之痛,意外地成为了增幅力量的基石。」
「至少现在它沉睡了,我觉得安全些了」
乌赫尔特(邪月龙)「如果说是平常,我确实沉睡着。但如果有人愿意提供灵魂,那我将保持清醒。」
「?!你怎么」
小幽「陨落人间的半天使人类,扰乱光暗均衡,那多一个违背常理的事情又有何妨。我们之间做了一笔交易,我让他维持清醒,他赋予我神族之辉光。」
乌赫尔特(邪月龙)「神魔之间的交易本身是禁止的事项,但我现在已经不被列入神族之中,更别说是失去了原本的圣体,只剩意志与残缺的魂魄。」
小幽「而我们恶魔本身不在乎,仅仅是不太情愿与天空的假君子做交易。但是我本身就是恶魔中的自由身,附身之后,打算做什么都可以。」
「你们做了什么?为什么混沌降临才会苏醒的邪月龙会在太阳之下保持清醒?」
乌赫尔特(邪月龙)「幽魂恶魔将那几个大地信徒的魂魄提供给我,而我从魂魄之中提取了人类魂魄之中的欲望。我在你释放光束时,月镰刃朝空中汲取了日光,以神术将其与污浊的黑暗结合,创造了汇集欲望的混沌。人类魂魄中提取出的欲望,与地下世界的黑暗之地很相近呢。」
小幽「我获得了龙魂中的神族之光。被神舍弃的神族之光对我们无害,反而会让我得到进化。现在我不再是低阶的幽魂恶魔了,我将接受全新的形态——!」
幽魂恶魔的护腕边缘被一抹银光笼罩,兽颅状的护腕逐渐拉长成为了护臂,颜色变成了黑与银,炙热的黑烟在护臂上燃起,一个银色龙首的图标出现在护臂顶部。当杰克因突然的炽热而握紧双拳时,护臂左右侧展开龙翼形状的弩弓,一根环绕着神族之光与幽魂光辉的弩箭凭空出现。
「远久之龙的暗淡神魂,以月华之银锐紧握幽邃,突破天地打造的界限!」
幽魂恶魔的身影逐渐壮大,它的幽魂身躯虽然还连结着护臂,但是已经能光中实体化,整体大小成长为少年时期的龙族,头部已经变化成黑色的龙首,长出了细小的龙角。
「小幽,你的模样?」
小幽「我已经是中阶恶魔,能够在日月光中短暂实体化了。而且我的进化比地下世界的魔龙还要完全——地底世界的魔龙是死去的龙族,为了让自己成为中阶居民,只能玷污并啃食残存在亡魂之中的神族之光,只有个空壳外形。」
乌赫尔特(邪月龙)「空白的神族之光,能容纳承载其他力量,获得灵魂升华。」
杰克「按照你这么说,我也有得到灵魂升华的可能?」
乌赫尔特(邪月龙)「人类灵魂这种低贱原始的东西,是没有什么升华空间的,要有独特的力量,才能填补神族之光的空缺。」
小幽「我该去休息了,晚上见。」
乌赫尔特(邪月龙)「睡了睡了,恼人的日光在我头顶上晃来晃去。」
「啧......真没意思。」杰克看着右手上的厄咒之环,手腕一抖,两人的幻影和声音同时被亡魂给掩盖住了。他转头看着那个挂在日光下的白色身影,新兵们环绕着夏恩的身边,像是观览着某个艺术品。
即便她已经早早收起羽翼,疯长的异色花藤仍然把人群隔开,抬起了一大块地,就地造出简单的双环神坛,恭迎神族降世。她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就这么看着人们,直到罗布在神坛下伸出了一只手。
男孩紧张又激动地朝神坛迈出一步,围成圈的藤条在光中退散,他抬高身躯并伸出臂膀,触摸着女神的手掌,日光照耀着她白皙的面庞与肌肤,光构成的纽带连结着两个世界,直到她跃下神坛,光才逐渐退散。人群中的战地记者激动不已,用奥能笔将画上仰视神族的祈祷人类稍作休正,改画成了罗布的姿态——《第一次接触》
“我的奇迹男孩~”夏恩紧紧地拥抱着罗布,周围人传出酸酸的气味,而杰克和罗娜洛缓缓走到他们身后。
“小夏,我猜大概是神寝的原因,你没有像是叔叔和阿姨那样被天使抓走。如果长期使用这股力量的话......”
罗娜洛担忧地看着夏恩,两人顿时愣在原地。他们看着彼此,眼中流露的都是不愿分开的感情。杰克思考片刻,他闭上双眼来到了邪月龙的身旁,看着那一团涌动的混沌,抬起厄魂之环的右手,一抓就是一小块。
乌赫尔特(邪月龙)「嘿!你取走我的混沌池做什么?」
杰克「我看看能不能用冥术来给它塑个型,给朋友的神魂里做个力量拘束器」
乌赫尔特(邪月龙)「拒绝当神,继续做人。唉~何必呢?」
杰克「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放不下的人。」
“Gniyna Dliub!(冥语:暗影造物!)”
杰克睁开双眼,遁入影海之中并取出暗石,与欲望的混沌糅合成一团黑气。他思考了一会,把东西从黑气之中取出,一只娇小的石纹的混沌戒指出现在手心上。他通过心灵交流的方式,向罗娜洛要了块乳白石,然后和戒指悄悄握在一起。
“没关系,罗布之前早就告诉我会有这样的烦恼了......我这边按照他的方法,做出了以混沌打造的戒指,你戴上之后,就可以限制住身上的神族之魂了!”杰克大步走上来,罗娜洛悄悄释放大地圣术的自然染色,杰克把戒指拍在罗布的手掌上时,已经染成了玫瑰金的颜色。
他一脸困惑地看着杰克,一种「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的」的眼神。而杰克压低着眼皮,悄悄撇了撇嘴角,一副「赶紧麻溜上,路都给你铺好了」的表情,然后抖了抖右手的无名指。
“小,小夏,我给你戴上吧!”
“好呀~”
苍天绿树在风中吹拂摇摆,碎碎的日光从包环着两人,像是礼堂散落的花瓣一样纷纷落在两人的身上,夏恩把手自然地伸向至爱的青梅竹马,当他握住自己的无名指,戒指抵到指甲盖前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地大叫了起来。
“罗布!这是婚,婚戒的戴法......”
“啊!是,是的呀......”
夏恩娇羞地把手伸了回来,额头烫得直冒气,不断搓着无名指并反复碎碎念,“太早了吧,不算早吧.....”
“至少得回去吧......这里的人太多,而且还是战场上。”夏恩慢慢挪过头,看着小鸡啄米般点头的罗布。
“对呀,这种事至少得洗个澡再干。”
杰克坏笑地附和了一句,本来就比较敏感的两人突然全身抖了一下,一个越想越歪,像是蛆一样反复扭动,一个已经越想越远,已经在考虑家庭未来了。
“助攻完成。”
罗娜洛伸出手,杰克笑着把手往下压,两人愉快地击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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