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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凌大少主探案集(10)

第215章:凌大少主探案集(10)

“钱老大,我说你这真不是待客之道,”许天一在副驾驶座上絮絮叨叨的,“哪有刚落地就干活的,我现在可是困死了。”

“我还没吱声呢,你抱怨个屁,我才是忙了一天到现在都没睡,你明天有活干吗?你后天有活干吗?我才是家里活最多的那个,”聂长丰坐在后座上抱怨道,“我们智组现在光是买生发剂都花了不少预算,我们才是最惨的那个,你鬼叫个鸡儿。”

“大哥,我给你拨科研经费不是让你去买生发剂的啊,”开车的钱晶没好气的,“叫你们那帮人买假发去,一劳永逸了属于是,再说了,我又没有让你跟过来,是你自己要跟过来的。”

“哦,你们两个跑路,把我留在那里面对少奶奶?别忘了,让少主去锐丰集团潜伏的主意可是我提的,加上你今晚算的这个基霸命,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啊,这下可好,你们闯完祸倒是脚底抹油跑得快了,想过我的感受没有。”聂长丰心有余悸地说道,“对了,老许你那个装修队还有多久到?我发个消息让梁孜染她们叫人收拾收拾,给装修队腾个地。”

“不用那么麻烦,人家很专业的,最多六个小时就能搞定,我记得少奶奶是九点才开始上班,时间肯定够,”许天一说,“再说了,给少奶奶一些休息休息的时间,省得她压力过大精神焦躁,话说回来,少奶奶现在很明显地是有精神性焦虑的症状,再深一度那就可以得精神病了,你们在桥南的这段时间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这样下去你们把人搞疯了不怕少主回来赏你们一人一颗枪子儿。”

聂长丰和后视镜里钱晶的眼睛对了对眼神,轻声叹气。

“能怪我们么,少主自己没有自觉啊,”生活不易,钱晶叹气,“你们可别乱传啊,少主的起居行踪少奶奶一直派人盯着,每天少主吃啥干啥少奶奶都知道,本来吧,少主只要表现得跟在家里一样就差不多行了,可谁知道少主不仅仅只做个保镖了,简直就是程大小姐的大管家了,好家伙美食家务司机一样活都没落下,比在家里还勤快,可少主在家里可是一副啥都不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家伙,少奶奶看到这能有好吗?说到底就是吃醋了,少主可没给少奶奶煮过饭,没帮少奶奶收拾过房间,甚至没有送少奶奶上过班,而这些少主全帮程思柔做了,你说少奶奶不焦虑才奇怪了。”

“毕竟少主是我的学生啊,我们礼组伺候人可是一绝。”许天一骄傲地伸出大拇指,“少主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学生,就算把他扔到英国老贵族的庄园里他都不会掉分的那种。”

“大哥,你重点理会错了,”聂长丰扶额,“少主现在就是家里老爷放着不好好做,偏偏跑到别人家里当下人去,一来二去还把别人伺候出感情来了,你们是没见到啊,李大为伪造车祸的那天晚上,程大小姐那看少主的眼神,无奈又宠溺地,哎哟,看得我抓心挠腮地,他妈的我看着都想嗑CP了,你说少奶奶看到这还能有好么?你以为那天晚上干嘛是由我来出席少奶奶做支援么,那是她看不得这场面。”

“少主应该对程大小姐没那意思吧?以我对少主的了解,他可不是那种人。”许天一说。

“好笑,少主虽然不是那种人,但是不代表就没有人对他想入非非啊,”聂长丰说,“你刚刚的卦辞你怎么说的你还记得么?第三者主动来事,现在程大小姐只需要一个契机她就能够彻底爱上少主至死不渝的那种,也就是少主太二了,经常能以各种惊人的角度规避姻缘,要不然,他俩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我就是看着卦面说的,难道这玩意还成真了?”许天一后知后觉,浑身冷汗。

“你废话,要不然我干嘛带你出来啊?真要放你继续那里今晚凌家可就要少两位组长了。”钱晶说。

“为啥是两位?”

“还有一位是我,”聂长丰没好气的,“我说你就不能骗一骗少奶奶,好话都不会说,要你干什么吃的。”

“大哥,伏羲金钱卦对生辰八字和是否入局是很讲究的,少奶奶报出来的又不是真正的生辰八字,怎么可能算的准,”许天一不服气地嚎嚎起来,“我自己都当是玩笑了。”

“这个生辰八字可是少主给少奶奶定的,意义非凡,”钱晶说,“对于少奶奶来说,那就是她的生辰八字,她有时候可比少主犟多了,在这方面来说,她可能比少主更容易入局,你自己说的,伏羲金钱卦入了局与没入局是两个水准。”

“真是世事无常啊,冥冥之中缘分纠缠在一块,说不清道不明,”许天一叹气,“让我占卜打架胜负还好说,或者看风水寻龙脉也行,再难一点抓鬼我都敢接了,但是这男女之情的姻缘之事,纠缠太多,比窥天机难多了。”

几人聊着,车子到了警局。三人下车,聂长丰用力伸了个懒腰,说道:“没想到我第一次进局子居然是托了老许的福,老许,为了感谢你,你要老婆不要?”

“这关我要不要老婆有什么关系?”许天一说,“我就算说要,你能给我马上找来吗。”

“长丰,别逗老许,人家一个组的后宫呢,你再给人找老婆,第二天我们就只能看着礼组的某位漂亮女仆抱着老许的头横渡大洋了。”钱晶给自己垫了一支烟,说道,“话说回来,咱们三个有多久没有一块出任务了?”

“十多年了吧,”聂长丰说,“毕竟这几年大家自己手头上的事情都忙不完。”

“那还真是过了好久好久了,”许天一微微抬起头,像是在回忆什么,“好了,钱老大你是不是该叫人出来接我们了。”

“你当警局是你家啊,说叫人就叫人,”钱晶掏出手机打电话,“我联系一下杨臻。”

趁着钱晶走远,许天一连忙拉了拉聂长丰,低声问道:“哎,听说钱嫂子从国外回来了,要和钱老大讨论赡养费的事情呢,是不是真的?”

“你这都是几手的情报了,”聂长丰一脸看乡巴佬的表情,“不仅来了,还谈过了。”

“那怎么说?”

“钱老大哪有空啊,钱嫂子说多少他就打多少过去了呗,连面也不见一个,搞得人家认为钱老大是个无心无肝无肠无肺的薄情之人,话又说回来了,钱老大其实蛮好一个人,就是马屁多了点,钱嫂子也是的,一点都不谅解他,”聂长丰说,“钱老大可是咱们凌家的赚钱支柱,谈生意哪有不去夜总会的,这吃喝嫖赌抽可是谈生意的五大绝技啊,所以说女人家就是见识短,还带人去夜总会抓正着,不仅搅了一件大单,还给人看了笑话,你说钱老大冤不冤啊。”

“我觉得是你们的问题,我记得是有人一时嘴瓢吧。”许天一直勾勾地看着聂长丰。

“你干嘛?我是那种出卖兄弟的人吗!你在怀疑我的忠诚,”聂长丰被许天一看得急眼起来,“我他妈的知识分子有节操啊!”

“我不怀疑你的节操,我只是怀疑你的情商,”许天一一脸正经,“行了,说正事,问你哦,你觉得李大为能拿到钱老大的家人的信息吗?”

“你要问这个?”聂长丰愣了愣,“我说实话,这世界上有一个词语叫做百密一疏。”

“啧,那你们现在还来得及,”许天一说,“少奶奶不是说过么?让你们眼招子放亮点。”

“你是怀疑……”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许天一说,“李大为再怎么样,第一身份也是血阳楼的高层。”

“不是吧?江湖道义可提倡的是祸不及家人。”

“你都说是江湖道义了,我们和他们谁遵从过。”许天一幽幽地说,“来之前我偷偷算了一卦,你猜猜卦象是什么?”

“我要猜得到我就能做礼组组长了,别卖关子,快说!”

“宿鸟焚巢,”许天一盯着聂长丰的眼睛,低声说道,“飞鸟树上垒高巢,小人用计使火烧,此卦正符合李大为此刻的做派,宿鸟焚巢,卦象上卦为离,离为雉,为鸟;离中虚,又为巢,鸟巢是这样来的,焚就是焚烧;上卦离为火,下卦艮也为火,说明火势很大,二三四爻构成一个巽卦,巽为风,巽风扇火于下,风借火势,火借风威;焚烧上面的这个鸟巢,正符合李大为借用精神病人之手四处行凶杀人,李大为就是鼓动大火的风,精神病人四处在桥南行凶惊扰四方,为大火焚原之势,我原本以为该卦象是指少主和少奶奶,毕竟凌家里边有家庭关系的人就少主他们和钱老大一家,可少主已经逢凶化吉,少奶奶也有惊无险,那么剩下的那个……。”

“艹!你们神棍下次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不好!在那里念成语不知道的以为你背成语词典呢!他妈的现在怎么办!”聂长丰急了,“我去和钱老大说!”

“不可,以钱老大的性格,大概会委屈求全,牺牲小我成就大我,而且我算过了,钱老大属壁宿星,为北方水命,此刻宿鸟焚巢,大风鼓火却遇水命,属于是针尖对麦芒,土匪遇流氓,就看谁命够横够硬了,不过他是死人堆里打过滚的人,一时半会应该还不会有什么事,”许天一阻拦了聂长丰,说道,“但壁宿,墙也,有加固院墙或房屋之意,火是奈何不了墙壁,但是墙壁里起火的话,被墙包围的人可就说不定了,也就是说,有可能钱老大没事,但是钱嫂子会有大事,而且屋内起火只会让我想到一件事,就是后院不稳,钱嫂子再婚没有?”

“逼逼赖赖地,不过据我所知没有。”聂长丰思考了一下,摇摇头。

“没再婚,但是有未婚夫,”钱晶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她未婚夫也一块来桥南了,怎么了?许天一。”

两人吓得连忙回头,只发现钱晶黑着脸站在他们身后,他的脚下是被碾熄的烟头。

“钱……钱老大!”聂长丰吓得后退好几步,整个后背靠在车上,口齿不清,“你……你叫完人了?”

“是啊,叫完了,”钱晶又看了看瑟瑟发抖的许天一,“继续说嘛,有未婚夫会怎么样?”

“钱……钱老大,你从哪里开始听的?”许天一陪笑道。

“从宿鸟焚巢开始听的,”钱晶脸色从黑脸慢慢转成了严肃,“快说,有未婚夫会怎么样?”

“毕竟是宿鸟焚巢,小的就是家庭失和,大的就是人没了,按照当下这个情形理解的话,”许天一弱弱地说,“不过只要小心一点,做好防备措施,宿鸟焚巢是不假,但是会有鸟儿浴火重生的,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阴阳祸福可互相转换,这是天道。”

钱晶思考了一下:“那依你之见,我该怎么做呢?”

“派一名组长前去保护钱嫂子,无人来犯是最好不过,若是有人来犯,正好给他抓了,问清李大为下落,反将一军!”许天一狠狠地手掌下劈,跟劈柴火似的。

“馊主意。”钱晶给他递了个白眼,“本来我们就战力不足,你还想调走一个人,你是不是脑子缺根筋啊。”

“大哥,我是为你好啊,你不历经磨难,怎么浴火重生,”许天一说,“我说了会有鸟儿重生,这鸟可指的不是人,是概念。”

钱晶犹豫着,眉头紧锁。

“其实钱老大你是不是想着那未婚夫死就死了也不关你事对不对?”聂长丰戳了戳钱晶,“可是钱嫂子要是真不在意你,为什么还会把那笔赡养费退回来,还要骂你是无心无肝无肠无肺之人呢?”

“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个屁!”钱晶吹胡子瞪眼地,“你结婚了吗?你有过爱情吗你就在这乱猜,我犹豫不是因为这个,你没听老许说吗,要抽一名组长来赌这个虚无缥缈的玩意,我只是在犹豫该不该赌这一把,再说了,这种抽调组长的事情得要报告少奶奶的,你暗中调动不听号令,你想干嘛?弄君啊?在古代你这样的砍你十个头都不过分。”

“可我们是现代社会,封建制度已经被完全毁灭了,少奶奶没有理由砍我们的头。”

“总之先这样,人手不能调动,优先执行少奶奶的命令,”钱晶顿了顿,“至于那一家人……我已经爱莫能助了,现在凌家就是我的一切。”

许天一与聂长丰偷偷相互传递眼神,摇头叹气。

“钱老大,你又是何苦呢,”聂长丰摇摇头,“你其实就是在赌李大为不会对她们动手罢了,我是觉得老许的想法不错,与其祈求别人的怜悯,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死也壮烈。”

“这不过是个算命游戏,你要我拿一个珍贵的组长战力去赌你区区一个游戏的正确性?”钱晶冷笑,“得是多短视的人才会做这种蠢事?赌狗必死。”

“各位久等了,”有人从警局里出来,唤住三人,“不好意思,现在就带各位进去。”

“陈秘辛苦了,大晚上的还没下班。”钱晶立马摆出职业假笑。这变脸的速度让许天一二人惊叹不已。

“没办法,伺候人的工作就是这样,杨少在里边吃着东西,各位要不要一块来点?”陈秘书笑,“我打电话让城西那儿再送几份。”

“不了,我们吃了夜宵才来的。”聂长丰摆摆手,“直接带我们去见楚文革。”

“不,老聂,麻烦陈秘书先带我们去见邹姗姗,”许天一说着,递给陈秘书一张清单,“然后帮忙采购一下这些东西,不好意思啊陈秘书,可我们确实需要这些。”

陈秘书拿着清单点点头,唤了一位民警同志,让他带两个人去采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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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来了,”杨臻抽了张纸擦擦自己嘴角,“阵容还挺豪华喔。”

聂长丰看着杨臻面前的众多竹签、酒瓶和一炉子烤鱼,眼角抽了抽。

“公务员伙食真好,话说警察不能喝酒吧。”

“没事,我允许的,”杨臻起身,“现在不练酒量到时候被人灌酒陷害了可别怪我没给他们练酒量的机会。”

“您就是郝局长吧?久仰了,”钱晶朝郝局长伸出手来,“少主之前给您添麻烦了。”

“哪有哪有,钱组长真看得起我,郝某受宠若惊,”郝局长握住钱晶的手,笑道,“凌少主可谓是天纵之姿,少年英杰,能认识他也是我三生有幸。”

“钱老大,别寒暄了,”许天一打哈欠,“我好困啊,能先干活么。”

“行,这位就是许先生吧?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现在就带各位去见邹姗姗。”郝局长说着,带着三人来到了邹姗姗所在的审讯室。

郝局长把三人送进审讯室后,又叫人多搬了两张椅子进来。钱晶隔着栅栏,看着被拷在座位上的神色萎顿的漂亮女人,感到可惜。

这人已经没有灵气了,除了一副皮囊还坐着。

“不好意思,麻烦打开一下这个栅栏可以么?我们想进去与她沟通。”许天一问道。

聂长丰被吓得连连后退:“老许,你开什么什么玩笑?这娘们可是神经病,瞧她那样我在栅栏外边看着都渗人,跟个女鬼似的,你现在让我进去跟她面对面?那跟把我和老虎关一笼子里有啥区别。”

“你确定你要这么近距离和她沟通?”钱晶皱眉。

“是的,有些东西还是距离近一点好沟通。”许天一坚定地点头。

“就是这样,能开一下,让我们进去么?”钱晶转头朝郝局长问道。

“没问题,不过安全你们得自己负责了。”郝局长给后边人递了个眼神,立马有人上来打开栅栏。

“我靠我不进行不行?!你们两个煞笔进就算了别拉上我啊!”聂长丰急了,死死抓住栅栏门不松手。

“老聂,别闹,丢人,区区一个精神病人怕个鬼,而且我还需要你帮手呢。”许天一说。

最后还是钱晶把他拖了进去,许天一把椅子也搬了进去。陈秘书正好也把东西送来了,那是一小袋糯米,一支红蜡烛,一根红绳,一支檀香,还有一个痰盂。

“你要和她拜堂?老许,虽然你现在单身但是也不至于对一个有夫之妇……”聂长丰还没说完,许天一便把糯米袋扔给他,他哆哆嗦嗦地接下了。

“夜郎圣子,检测你小时候的学习成果的时间到了,”许天一笑,“搭把手,然后麻烦钱老大帮忙护法。”

“艹,你说我一个唯物主义科学家居然还要帮你搞这套封建迷信,”聂长丰无奈地摇头,熟练地抓了一把糯米,开始四处撒开,“我们那边的法可不一定和你们的法一样噢,要是施错术你看着办。”

“行了,你我只是不同道,你是巫蛊道而已,本源相通而道不同罢了,条条大路通罗马嘛。”许天一点燃一支檀香,然后掏出一只铃铛,用红绳系着,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几张符纸,在上面用随身带的朱砂笔画符箓。

聂长丰撒完糯米,把剩下的糯米放在一边,掏出一支录音笔,随后又摸出自己的手机,在上面搜了搜,找了《太上玄经》准备好播放,最后点燃了那支檀香。

他们动作虽然不吵闹,但是走来走去的,也不免会吸引目光。但是钱晶看着邹姗姗,后者一副呆滞的样子,好像没有看到面前的人在干活一样。

“好了,现在大家安静一下,”聂长丰低声说,“钱老大,帮忙护法。”

钱晶愣了愣:“刚刚就听你们说这玩意,可我也没做过啊。”

“保护我就行,”许天一说,“老聂,你这边准备好没?”

“放心,我时刻准备着,我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啊,红领巾天天戴的。”聂长丰笑。

“那么开始干活了。”许天一搓搓手,“妈的,好久不干这档子事了,感觉手生得很啊。”

他捏了一个诀,随后开始跟着聂长丰的《太上玄经》唱喏起来。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家)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许天一一边捏诀一边唱喏,聂长丰则是许天一唱一句他摇一次铃铛。

清脆的铃铛声与唱喏声交织在一起,催人入睡。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在许天一唱喏着的某一瞬间,耷拉着头半睡半醒的邹姗姗突然抬起头来,两眼发直,死死地盯着铃铛。

虽然那眼神还是死死的。

许天一没有理她,只是唱喏声逐渐放慢放轻了,整个审讯室开始变得逐渐安静下来。

陈秘书端了一碗清水进来,许天一也刚好停下唱喏。他接过清水,用火纸夹着符箓,凌空一挥,顿时金黄的火焰将符箓瞬间点燃。许天一抓着燃烧的符箓再捏了一个诀,才把这烧着的符箓扔进清水里。

“你的名字?”许天一问。

“邹……邹姗姗……”邹姗姗眼球一翻,露出白眼,语调虽轻却很清晰。

郝局长大喜,连忙示意让摄像头后边监视的警员开始做笔录。

许天一问了邹姗姗几个基本问题:名字,性别,籍贯,年龄,家庭情况。邹姗姗居然都能一一答上来,在摄像头后边看着的杨臻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我日?!这是什么邪术?!”

“为什么要杀人?”

“我要……我要成为人上人……”

“为什么要成为人上人?”

“因为……因为这是我的价值……那个总监的岗位就是为我而设计的……”

“怎么成为人上人?”

“养小鬼……王经理养了小鬼……几个月就高升了……”

“他自己养小鬼吗?”

“是我替他养……每日供……奉……”邹姗姗原本断断续续的语句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下一刻她突然暴起,如同一只凶悍的野兽。要不是郝局长和杨臻提前把她拷在椅子上,可能许天一现在已经被扑倒了。

许天一一惊,聂长丰倒是速度极快,一手抄起那碗符水,另一手早已甩出四根银针夹在指间,针尖掠过符水,下一刻便准确地扎在邹姗姗的太阳穴、百会穴和风池穴上。

“没那么快起效的!钱老大,帮忙按住这老娘们!”聂长丰大吼,“妈的!李大为居然用供奉这个词作为催眠触发信号!”

钱晶连忙搭把手,绕道邹姗姗背后,大手一探,直接把邹姗姗的脑袋按在桌上,一边脸贴着桌面。邹姗姗尝试用手去挠钱晶,却因为转不了身而只是虚空乱挥。聂长丰直接把手里的符水泼在邹姗姗脸上,邹姗姗被水和符灰呛到气管,开始剧烈咳嗽。

邹姗姗咳完,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摊在桌上。

“她的气已经被我钉住了,至少保证她暂时神魄不散,李大为的催眠术真的恐怖,邹姗姗的潜意识大部分已经损坏了,要不是我这几针,她现在可能要变成白痴了,”聂长丰松了口气,“可惜我这法子坚持不了太长时间,老许,那糯米还有一些,快让人煮了送来喂她。”

在一边的陈秘书连忙捡起那一小袋糯米飞奔出去。

“别急,还有希望。”许天一再度摇动铃铛,清脆的铃声再度响起。

“你认识张玄迈吗?”

邹姗姗呆滞的脸庞突然露出了笑容,此刻她的长发被符水弄湿,头发黏着一缕一缕的,符灰混着水贴在她脸上,缓缓滴落。搭配上这个笑容,简直让人感到阴风阵阵。

像是被淹死的女水鬼。

“你能跟上我的步伐吗?在我用罪业的火焰将桥南焚尽之前,凌少主。”

许天一与聂长丰隔空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李大为最后借用了邹姗姗的口,向凌若天下了挑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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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救了,脑半球严重受损,现在病人处于植物人状态。”医生解下橡胶手套,说道,“通知家属吧,做住院手续。”

桥南第六附属医院。

“谢谢,医生辛苦。”钱晶对医生道了谢,随后转身回来,“到底怎么回事?我还是没反应过来。”

“简单来说,就是那女人在被抓之前都是精神恍惚的状态,里边不乏有精神暗示在起作用,但是更多的是药剂的帮助,”聂长丰大大咧咧地,“邹姗姗被抓之前可是建了个法坛已经开始炼小鬼了,可一个精神恍惚毫无知觉能力的人还能记得怎么做法坛么?”

“你的意思是?”

“那个法坛是有人帮忙做的,炼小鬼需要很多药物辅助,虽然封建迷信炼不出小鬼,但是药物的效果可是客观存在的。”许天一说,“你看我在这像是做法,实际上我只是在使用催眠术来进行反向催眠,糯米落地的声音,唱经的声音,铃铛的声音会组成一个有着固定频率的催眠环境音,因为她之前就被李大为催眠过,所以对她再度进行催眠的话,成功率会很高。”

“你的原意就是想要通过催眠深入邹姗姗的潜意识,让她回忆起她在什么时候和李大为见面,如何被催眠,催眠地点在哪里咯?”钱晶大惊,“你到底是催眠师还是道士啊?”

“随便钱老大你怎么想,反正我就是个装神弄鬼的,可惜李大为比我要强得多,他在邹姗姗的潜意识里根植了一个想法,用我们的话来讲就是下了禁咒,在听到一个词语后,邹姗姗就会对这个词产生反应,比如攻击眼前所有目标之类的,只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以供奉这个词作为关键词,我原以为会用他本身的名字或者什么东西来做关键词的,”许天一惋惜地说,“你们没发现么?我询问的问题怎么样都没有提到过李大为,我就是怕触发到关键词,妈的,谁知防不胜防。”

“说到这个,我们警方推测,楚文革在犯案之后,有人帮忙清理了现场痕迹,也就是说,和邹姗姗的情况一样,每次这些精神病人犯案时,李大为都会在现场,可是为什么?”在一旁听着的杨臻突然开口,“罪犯回到现场欣赏他的作品么?”

“监视,精神病人大脑情况不稳定,有可能行事会偏离催眠者的意愿,即使下了暗示,也不见得会完全按照催眠师的命令运作,”许天一推测道,“想必是李大为会对他们进行跟踪指导,钱老大,你记得古代的死士吗?”

“记得,武功高强的人被人用药物生生炮制,制造出的无痛觉的无神志的杀戮机器。”钱晶说。

“不错,这些死士大脑早已被药物破坏,加上催眠术的效果,能让他们悍不畏死,又听话顺从,但是死士因为神志不清,是难以单独执行任务的,因为他们无法分辨哪些是目标,所以一群死士里必然要有一个清醒的人做引路人,不然他们杀错了人怎么办?”许天一说,“而李大为现在扮演的正是精神病人们的引路人角色,我敢肯定,此后有类似事件发生的话,李大为必然会在不远处观测,甚至下场帮忙伪造、改造、清理现场。”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能捕捉到李大为下一次的作案时间与地点,就有可能直接将他彻底斩杀么?”聂长丰恍然大悟,“牛啊老许,难怪你要先审邹姗姗,你是为了套出这些信息来么?太聪明了。”

“可桥南几百万人口,你要我从这里边找出一个下一个受害人?”杨臻苦笑,“拜托,这跟湖中捞月有什么区别?”

“走失的那几个精神病人的社会关系与家庭关系查清楚了么?”钱晶思考着,说道,“他们彼此之间有没有矛盾或者仇怨?”

“这你想得晚了,我已经派人盯梢这些人很久了,”杨臻说,“可惜这一次还是被李大为钻了漏子,楚文革一犯案,我们警力就全被那边吸引注意力了。”

“现在邹姗姗在我们控制之下,李大为应该没办法再次转移注意力了。”聂长丰恶狠狠地说道,“干脆来个守株待兔,我现在回去直接接管天眼系统的权限,再出钱帮桥南的摄像头全部翻新,然后再增加几万个摄像头,让他妈厕所都有针孔摄像头监视,实现桥南天眼全覆盖,看他能跑哪里去。”

“翻新摄像头会有一段时间无法运行的空档期,这不是给家里换个摄像头十分钟那么简单,就算动员现如今凌家在桥南的所有人力,要翻新和增加摄像头最快也要半个月,半个月无监控?半个月足够李大为在桥南杀二十个人,”钱晶直接驳回了聂长丰的无脑主意,“别捣乱,好好思考,动动你唯物主义科学家的大脑。”

“唯物主义科学家的大脑是拿来写论文做实验赚经费的,不是来当福尔摩斯的。”聂长丰对钱晶翻白眼,“术业有专攻。”

讨论了一会儿,众人才发现,茫茫人海之中,要找到下一个被害者何其困难。

最后钱晶忍不住了:“老许,要不你占一卦看看?有时候我们也要给玄学一点信任。”

“钱老大,这卦一天只能问一件事,问多了心不诚,就不灵了,今天的次数已经被少奶奶用掉了。”许天一苦着脸道。

“哦豁,老许,你算命那么准,没料到今天么?”聂长丰开玩笑。

“算命的也是人,又叫半仙,少奶奶让我帮她算,我敢不帮她算么?你不知道人被杀就会死么。”许天一对聂长丰翻白眼。

“那赶紧回去睡觉,睡到明天半夜十二点起来给老子算一卦。”随后钱晶拖着两个组长对杨臻说道:“杨少,那么我们就先回去,有什么情报大家相互沟通。”

“真是突兀啊,”杨臻无奈地笑,“不送了。”

“也麻烦杨少把这些话跟少主说一下,然后就是……”钱晶顿了顿,沉吟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和他说一声,记得常回家看看,省得有人胡思乱想。”

“跟老父亲似的。”杨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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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小姐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凌若天帮她掖好被角。他不会把大小姐抱回房间,到时候出了纠纷说都说不清。

即使清者自清,凌若天也不想给大小姐抓小辫子的机会。

不经意间看了一眼程大小姐的睡相,恬静美丽,软软的脸蛋白白嫩嫩,湿热的鼻息,微张的小嘴,漂亮的睫毛显得极其安静,静得能够让人清晰精准地一根一根地数出来一共有多少根。

这家伙,睡着了倒是挺好看的。凌若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废话这不是么,大小姐本来就很好看好不好。

感叹完大小姐的美貌,杨臻一个电话打来了。

“喂?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想干嘛?”

“和你共享情报,”杨臻开门见山,“老子在这加班帮你搞情报,你这语气让我很不爽,我是瘟神吗。”

“行了行了,辛苦了辛苦了,点个夜宵外卖给你得不得。”凌若天小声说话,朝二楼的自己房间轻手轻脚走去。

“这么小心翼翼的,做贼么。”

“不是,我怕吵醒程大小姐,她刚睡下。”

杨臻沉默了数秒钟。

“你他妈的,老子在加班你在爽是吧,禽兽,程老板引狼入室了属于是,”随后是杨臻恨恨咬牙的语气,“这不分享一下,程大小姐的身体是软软的史莱姆还是弹力十足的小猎豹。”

“?你管这叫共享情报?”

“不可以吗?快讲!玩起来什么感觉?”杨臻反倒期待起来了,语气也一瞬间转变成了看八卦的模样,“没想到啊你个浓眉大眼的,玩得真花,羡慕啊。”

那语气让人感觉要是有瓜在他身边,就着这些东西他能啃十个。

“你他妈的真是个人渣,”凌若天叹了口气,“我那么像那种人么,就算要玩,也不是这个时候啊。”

“那你为什么知道程大小姐刚睡下,你难道不在她旁边么,你还一副做了坏事的虚心语气。”

“因为她睡在客厅沙发上,是人都看得出她睡着了,除非眼瞎。”

“这么狂野?!第一次就在客厅沙发上累得睡着了?!年轻人前途无量啊宝贝!”杨臻大惊失色,“我去,看来我还是太老了!”

“我说了我没干这回事,再说了,第一次怎么就不能在沙发上了,你是歧视客厅还是歧视沙发啊,它们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这种人渣歧视,你也配,”凌若天面无表情地关上房门,说道,“还有,你怎么敢肯定大小姐就是第一次?随意揣测女性,一点绅士风度都木得,真是下贱啊你这人。”

“本来这句话是要放到最后讲的,不过看这情况怕不是要先讲了,”杨臻像是没有把凌若天的话听进去一样,“钱晶说,让你多回家看看,省得你们家少奶奶胡思乱想,不过我觉得现在不能叫胡思乱想了,都生米煮成熟饭了都,话说你打算谁大谁小?”

“好笑,怎么样都是苏筱墨做大好吧,”凌若天不屑的样子很帅,能用很帅的表情说很怂的话总感觉更帅了呢,“我敢让她做小?怕不是下一刻我人没了,然后做大的那个也没了,我知道一顿饱和顿顿饱有啥区别,不用你提醒我。”

“意思是你早就想好了大小尊卑咯?真不愧是你,人渣中的顶级啊,要是人渣像牛肉那样分级,你一定是从A5和牛的屁股上割下来的那种等级。”

“行了行了,别他妈废话了,有事快说有屁快放。”凌若天已经不耐烦了。

“好啦好啦,不逗你玩了,没意思了。”杨臻说着,把今晚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和凌若天说了。

十分钟后。

“就是这样,”杨臻说道,“你对下一个受害者有什么推论?”

“没想到许天一还有这手,”凌若天微微点头,“但是很奇怪,他为什么现在来桥南。”

“这就得问你们家里人去,我可不知道,”杨臻说,“问你呢,对下一个受害者有什么想法。”

“今天下午死的那个都没想通呢。”凌若天说,“有个鬼的想法。”

“今天下午死的那个尸检报告出来了,你要不要听?”

“不了,听起来和念经一样,我怕我听到一半睡着了,再说了我看着她死的,死因我怕是比你们都清楚,”凌若天顿了顿,“你发给我就行。”

“好,消息灵通点,大家共享情报。”杨臻笑道,“那么你到底和程大小姐有那啥没有。”

“有也和你莫得关系。”凌若天果断挂了电话。

“这小子,猴精猴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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