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小姐回到家,给大小姐泡了一杯安神的茉莉花茶,凌若天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闭眼思考。
那三个走失的精神病人的资料很快就发到了他的手里,凌若天虽然掌握有海量的知识,但是也只是刚刚够用的程度,而要深入分析精神病人的作案动机,不仅要有足够深度的心理学精神病理学甚至犯罪心理学知识,甚至还要有足够的精神病临床医学经验才能分析。
但是这些东西警察才要学,他一个凌家少主学这个说实在话没啥卵用,自然没人教过他这些。凌若天能拥有这方面部分的知识只能说是他确实从小到大禁闭关得太多太闲了,导致他啥书都看,闲的。
回到楚文革的案子,凌若天觉得这不仅仅只是一个报复性案件,首先它是李大为用来拖累警方的累赘无疑了,重点是为什么楚文革杀人后,李大为要帮助他清洗犯罪现场?
所有痕迹都被抹去,虽然擦掉所有痕迹会给警方增加破案难度,但是根据第二天的表现来看,李大为似乎并没有决定让楚文革一直躲着,灭门案的第二天,就是今天马上就让楚文革在桥南大剧院当众杀人。
这行为似乎和抹去痕迹的行为矛盾了,因为楚文革犯案第二天就被抓捕归案,这不符合李大为的初衷吧,直接送人头了属实是。
凌若天很不理解。
难道是李大为对凌若天的宣战?或者挑衅?
不过李大为这一出确实给警方造成了不小的精神压力,谁知道李大为会让哪个病人再度犯案,而且今天逃离医院的三个病人早已隐匿行踪,短时间内想要找到他们简直就是做梦。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凌若天皱皱眉,谁啊,这么不讲礼貌,大半夜敲人房门,给不给睡觉啊。
“谁?”
“我。”门外传来大小姐弱弱的声音。
凌若天很奇怪,大小姐该不会是被吓怕了睡不着吧?她要是要我陪睡的话我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不愧是你,人渣。
凌大少主并非柳下惠那种君子,男人该有的小心思他一样不少。只是他并不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种马,贴贴在他的世界观里还是一种生活的情调而非娱乐项目。好笑,掌握了极致武力的人,对他们来说狩猎才算娱乐项目,刀锋相接才能让他们感到身心愉悦。
简单来讲,他不会主动找人贴贴,但是有漂亮女生愿意和他贴贴的话他也不会不给人家面子,除非对方目的不纯或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否则只要是漂亮女生主动要求贴贴,凌若天都来者不拒。
他打开房门,发现大小姐一脸憔悴地站在门前,身上有好闻的沐浴露香味。
头发还是有些湿,凌若天能闻到水汽的味道。
想必大小姐才刚刚洗完澡,可惜了不是穿着浴袍来敲门。宽大的睡衣遮蔽了大小姐的好身材,凌若天惋惜地想。
“你头发没吹干啊,你房间的吹风机坏了?你是来借吹风机的?”凌若天随便抛了个话题出来,“就挂在房间浴室的洗手台上,自己拿咯。”
“没想到你这么敏锐,”程大小姐上下打量凌若天,发现他连衣服都没换,“你还没洗澡么?这么晚了。”
“问这个干嘛?你想一起洗吗?”
“滚。”
“大姐,你半夜敲我房门就是为了骂我一句滚么?你好闲啊,”凌若天很无奈,他不知道大小姐为什么有时候说事情扭扭捏捏的,特别是一些在凌若天看来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程大小姐都能磨叽个半天,“有事说事,无事退朝。”
“这么不耐烦么?我吵到你了?”程大小姐很反常地摆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你在思考案情么?”
凌若天惊讶莫名,我艹怎么大小姐今天变成这幅模样?她也会委屈的?这斧子一劈下去给大小姐的魂给劈掉一半了属实是。给凌若天整不会了。
“你这话问的,你是想听推理睡觉么?”凌若天只得摊摊手,开摆,“真是奇怪的入睡方式呢。”
“谁那么无聊啊,”程思柔对凌若天翻白眼,又指了指客厅,“聊聊呗。”
“聊啥?”
“都行,”大小姐低下头,弱弱地说,“我睡不着……太可怕了……”
凌若天轻轻松了口气,确实,大小姐再怎么衣食无忧,她的心理也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不是所有人,看着别人被砍下来的头在舞台上滚来滚去还能不怕的。
“你先下去吧,我洗个澡就来,”凌若天说,“我要是臭臭的你也不高兴吧。”
于是过了十来分钟,程思柔蜷缩在客厅的沙发里,洗完澡换好睡衣的凌若天在厨房给大小姐忙活。不说别的,凌大少主这点手艺还是有的。
“家里没什么现成的,小沐又不在,凑合点吧,”半小时后,凌若天端着托盘,把一杯热可可放在大小姐面前,还有一小碟鸡蛋培根芝士意面,看分量估计不超过十口,“不吃的话就说一声,我吃。”
程思柔看着凌若天面前相同但是分量更多的意面,说道:“你还真是热爱夜宵,你是半夜不吃点什么就睡不着的那种人吗。”
“本来我是不想吃的,但是你今晚不是要聊聊么?”凌若天说,“不吃点什么我觉得我坐不住。”
程思柔白了他一眼,用叉子卷了卷面条,尝了一口。
面条的软度很合适,培根与煎蛋恰到好处,边角松脆,中间却嫩滑可口,芝士是马苏里拉芝士碎,经过凌若天良好的处理方法,拉丝很爽,口味浓郁。
再加上一杯浓郁的热可可,意式风情尽显。
程思柔觉得这顿夜宵不亚于桥南任何一家意式餐馆,不如说,能把普通的意面做成这样,凌若天在某些方面的厨艺上或许不弱于程家大厨小沐。
也难怪他能在厨房帮小沐的忙。
“有时候我很好奇,你明明会做菜,可为什么总是喜欢点外卖呢?你不追求味道的吗?”程思柔问。
“别人做的可能没自己做的好吃,但是贵在一个懒字啊,”凌若天说,“能花钱叫人做,为什么要自己来?”
“有道理。”程思柔点点头,表示赞同。大小姐不缺钱,那几块钱的打包费配送费在她眼里根本就不能叫钱,那叫厕纸。人家家里月入过亿,程老板给程大小姐买的理财基金产生的收益足够她养几千个个小白脸,一天换一个侍寝能换十年。
程大小姐甚至在海外有个自己的小岛,是程弘博给她买的,只是她不知道而已。上面有超豪华的度假酒店,全世界的富豪们在那里给大小姐的酒店大把撒钱。即使程弘博不给程思柔零花钱,那小岛上的收益也能满足程大小姐一个月三四十万的零花钱需求。
至于凌若天,他虽然一个月苏筱墨才愿意给他两千块零花钱,但是他这人,喜欢各种巧立名目捞偏门。要不然智组干嘛老是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凌若天就是一个项目捞个一两万,或者一个装备补充的时候吃个万把块钱的回扣,扣扣搜搜攒下来居然一个月也能有十来二十万的私房钱。这些钱苏筱墨并不是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因为就凌若天这种捞法,捞个几万年都捞不穷凌家,就算凌若天每个月都贪污腐败十几二十万,凌家的收入光是仁组就有好几十亿每月。除去仁组弟兄们的用度开支,每月也有几个亿净收入入账,这还只是仁组一个组的业务水平,更不要说其他组捞钱的方法了。萧湘钰的信组从比特币出来到现在都不知道在海外的网站捞了几百亿的比特币了,因为信组不生产比特币,他们只是比特币的搬运工,挖矿哪有抢币来钱快,顺带再做空几个小国家的货币做做日常锻炼,居然也能勉勉强强补贴家用。
不过军火开支是一项大头,凌家每年花出去的预算能跟五分之一的莓国军费较量。在这种情况下凌家再怎么挣钱,也没办法突然就跃进到净收入百亿每月。
可即便如此,凌家每天赚的钱绑成砖头都能砸死十个凌若天。凌若天捞偏门的行为根本就伤不到根基,所以苏筱墨才不管他。而且她一个月给凌若天两千块的行为更像是一种警告,因为她认为凌若天有钱就会变坏,所以为了不让他变坏,作为他的妻子不能给他那么多钱。这是在警告凌若天要洁身自好,要明辨是非,要保证苏筱墨在他身边的正宫地位,因为只有正宫才有资格决定自己老公零花钱的数额多少。
所以在这两人面前说外卖浪费钱?不好意思,程大小姐的一个包,凌若天的一颗闪光弹,都能够别人吃一整年的外卖。
两人老老实实地吃着自己那份意面。程思柔小口小口地尝味道,而凌若天则是拿着筷子从他那半个足球那么大的碗里捞面吃。那可谓是豪气干云得很,好像他凌若天那碗里不是面而是酒,吃面猛得跟劈酒似的。
那气势让程思柔怀疑凌若天碗里不是意面而是地摊上的炒面花,吃法毫无美感可言。
“你那么饿么?”程思柔看着凌若天的吃相,不由得笑出声来,语气无奈却带着点宠溺,“我这还有一点,你要不要?”
“没事,我这够了,”凌若天鼓着嘴巴咬咬嚼嚼,好像一只气鼓鼓的没刺河豚,“开心吗?看到这样吃饭的家伙。”
“还好啦,可你吃意面为什么不用叉子?面条不滑么?”
“好笑,我是能用筷子夹住刀刃的人,叉子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好胃口的凌若天,程思柔却安心了一些。
看来好胃口的人有福气不是随便说说的。程思柔想。
凌若天打了个饱嗝,喝了一口热可可。然后瘫在沙发上,跟条死鱼似的。
“怎么样?没那么怕了吧,”凌若天咂咂嘴,“感觉怎么样。”
程思柔脸红了红,“还好。”
“之前给你泡的茉莉花茶还有这杯热可可,都是安神的东西,”凌若天说,“其实你就是心理作用太深了,你得放松,松着松着就能睡着了。”
“哪有那么简单,”程思柔哼哼,“对了,你不是帮警察办案么,具体在做什么说说呗,就当做睡前故事算了。”
“大小姐你这不是作死么,你就像是那些本来不敢看恐怖片却又忍不住想看的那种大怨种,”凌若天无奈道,“再说了,我这边都不是一手消息,而且我也没去过现场,和你说了也什么有趣的。”
“讲讲又不会少块肉,”程思柔对凌若天瞧她不起的样子很不高兴,“再说了,你自己也说你没去过现场,总不能讲得和真的似的,真的我都见过了,总不能比这还恐怖吧。”
“那这是你说的,到时候被吓到了可别怪我。”凌若天说。
然后凌若天就把崔小花一家的灭门案粗略地和大小姐描述了一下,听得大小姐冷汗涟涟,好像她就面对着那个房间,亲眼目睹着楚文革做着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情。
毕竟凌若天是磨嘴皮子的高手,他好歹也算是有着烂话大王、骚话小王子、自动吐槽机以及脏话大词典等响亮称号的男人。虽然是个人渣,但是由于他从小天天关禁闭读书,特别是熟背各种经史子集,所以讲故事的功力还是有那么点的,能讲好故事不出奇,讲不好才奇怪了。
“啊?就因为这样就要杀人吗?”大小姐被吓得蜷缩在沙发里瑟瑟发抖,“而且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杀人手法啊?那么麻烦。”
“因为仪式感,”凌若天用柯南的姿势进行推理,“在楚文革眼里,这一家不仅仅只是杀死就能满足他的心理的,他要成为惩罚者,惩罚他妻子犯下的不伦罪行,要惩罚自己的奸夫朋友,还要摧毁他们的罪恶结晶,他认为对这一家子来说,死亡不是惩罚而是解脱,所以他才会做出把尸体塞入猪笼吊在天花板上的行为,这就是一种惩罚仪式,这个仪式是为了满足犯人的内心需求而构建的。”
“那舞台那个女生,楚文革为什么要杀她?”
凌若天皱眉:“这个我还不知道,死者信息我都没有,不过看起来应该是李大为安排的,或许李大为觉得楚文革创造的灭门案不够有威慑力,他像是要昭告世间什么,而不仅仅只是对警察或者我进行挑衅……”
“你是说,李大为操控了楚文革去杀人?他怎么做到的?仅仅只是催眠术么?”大小姐又怕又好奇。
“大概还加了些致幻剂,增加催眠暗示的成功率,”凌若天解答大小姐的疑问,“根据杨臻的内部消息,楚文革体内有致幻剂成分,估计在上台砍人之前脑子已经被药物诱导了。”
“那那个李大为,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大小姐问,“这几天我一直懵懵懂懂的,总是你在弄这些事情,可我也不敢问。”
“谁知道呢?可能只是你运气不好卷进来了吧,”凌若天打哈欠,略过了这个话题,“人嘛,总有倒霉的时候。”
“反正自从你来了之后,我身边就没好事,你难不成是衰神么。”大小姐调侃道。
“那你就得问一下你爸最近有没有请人做法请过神了,”凌若天摊摊手,“我一般都是敬鬼神而远之的。”
“何谓敬鬼神而远之?”
“大哥,你不念书也得懂得顾名思义吧,简单来讲,就是尊敬鬼神但又远离鬼神啊。”
“话说到鬼神这我又想起一件事来,”程大小姐好像想起来什么,“我偷偷听我爸和那些老板们聊天的时候,好像我们桥南这地方有人养小鬼哦。”
“很正常啊,大官养的更多,你们这种做生意的养来求财的都是基本操作好不好,”凌若天摊摊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你知道小鬼是什么东西吗?我听人说好像是要把小孩杀了炼尸哎。”
“确实如此,不过详细我就不描述了万一过不了审怎么办。”
“什么过审,莫名其妙。”程思柔皱眉,说,“可是那也太残忍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人就是这样,为了自己的贪欲,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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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臻坐在自己办公室里抽着烟,一旁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兄弟兄弟,你这样抽烟是想自杀么,你要自杀你也换个方式行么?”一边的发小秘书挥手扇烟味,拿起烟灰缸倒在一旁的垃圾桶里,又往里边垫了张湿巾,“你折磨自己就算了可别折磨我啊。”
“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今天不用回家陪老婆么?”杨臻说,“别到时候你老婆又拿着擀面杖把我从你家撵出去,就因为让你多加了两天班。”
“那我有什么办法?你瞧你现在这样,我敢下班吗?再说了我脑婆撵你不是因为加班是因为你带我去花天酒地,虽然那也算加班就是了,”发小秘书叹气,“行了行了,吃夜宵不?吃啥夜宵,我给你去买。”
“你想吃就直说,还问我,假惺惺的,”杨臻好笑,“来打酒,再来十斤小龙虾。”
“我艹烤鱼烤茄子要不要啊,这是办公室,不是夜宵摊,”秘书气得跳脚,“别忘了负责打扫你的办公室的可是老子!想吃也可以,先叫爹,叫了爹就买给你!”
发完牢骚,他拿出手机:“还是城西的那家?我直接让他送过来,挂办公室账上了。”
“最近在搞建设清廉机关工作呢,这记在办公室账上不太好吧。”杨臻突然不好意思笑。
“你废话,这钱是从卖掉的废纸废箱子里出的,虽然算办公室的钱但是不计入那边的账,”秘书顺手打开手机的银行软件,下一刻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我靠!难怪你他妈的说记在办公室账上不太好,原来卖废纸废箱子的钱你给他妈的用完了,几千块花得一点不剩?你去嫖了?”
“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还需要嫖吗?我玩的女人哪个不是桥南的极品名媛,她们才要花钱来嫖我呢,”杨臻笑骂道,“我只是给公安那边的兄弟们私自开了个小灶,再买了几条烟而已,毕竟他们太辛苦了。”
秘书看了看账单,杨臻确实所言非虚。
“唉,桥南最近是不太平,”秘书叹气,“妈的,一个李大为就能把整个桥南搞得乌烟瘴气,我们这么多年的基层工作跟没做一样。”
“李大为只是诱因之一,桥南就是这样,我制定的游戏规则有这种弊端我是知道的,但是如果当年我不下狠药,桥南经济根本抓不起来,”杨臻说,“现在只能冒头一个打一个。”
秘书突然接到个电话。
“是公安局吗?您说,在,好的,我会转达,我们一会过去。”
“那边有消息了?”秘书放下手机后,杨臻问道,面色冷峻。
“楚文革说话了,而且还有另一件事,”秘书正经答道,“郝局长也在。”
“那就没的说了,我们上车,”杨臻从办公椅里起身,“对了,夜宵多点五十斤,烤鱼烤茄子的给我整个满汉全席,啤酒多订十打,让他送到公安局。”
“警察喝酒不好吧?他们还要工作的。”
“我靠我才是上层领导,县官不如现管啊宝贝,我让他们喝酒他们就能喝酒,他妈的加班吃夜宵不喝酒喝可乐么?你当我凌家那个杯里养金鱼的大怨种呢,”杨臻说,“再说了,喝不了酒的还做个屁党员,酒场如战场,你在平时训练不加把劲,到时候上了战场你难道觉得别人会因为你学艺不精就手下留情么。”
“您这套论述居然还真的有点道理。”秘书扶额。
过了约莫半小时,杨臻与他的发小秘书进了公安局。秘书去停车,杨臻则风风火火地进了警局,轻车熟路地进了审讯室。
“杨少。”有警员与他打招呼。
杨臻略一点头,随后凑到显示屏面前,问道:“楚文革说了什么?”
“他说,他会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下。”那名坐在显示前面的警员答道。
“哟,杨少来得真快。”愉快的声音在杨臻背后响起,杨臻回头望去,却是好久不见的郝局长。
“哟?这不是郝局长吗?你不是快要升了么?恭喜啊恭喜。”杨臻客套了两句,“怎么?您这反贪局的领导来这指导工作?”
“指导不敢当,参观学习而已。”郝局长说,“不过还是老一套啊,半夜审讯,车轮战。”
“那郝局长有高招?那可太好了,咱们全部马上回家睡觉,把舞台留给您。”杨臻拍拍手,警察们全体起立,此刻警局倒像是是个土匪窝似的,杨臻就像山大王。
郝局长闻到了空气中的冷漠味,却也不介意,说道:“公检法不分家,不敢说有高招,只是来提个醒,别把人玩死了,沈老让我提醒您,小心舆论。”
提到舆论,杨臻终于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来。
“沈老知道了?”
“人家眼精得很,他不知道才怪,”郝局长叹气,“实际上,是另一件事情。”
“什么?”
“古曼童你知道吗?”
“知道,养小鬼嘛,上面大把多人养这玩意,怎么了?”杨臻摊摊手,“拜托,这种事情找宗教事务局和民宗委去,我这边很忙,你也看到了。”
“这次不是抓上面人,”郝局长有些无奈,“是一家私企,但是其法人代表算是政协里的成员,最近又在开展清廉企业建设工作,出了这反面典型当然要重点打击,沈老也是这个意思。”
“所以说让你去找民宗委和宗教局,我这没空。”
“我还没说完,杨少不用那么急,”郝局长说,“这也和那个楚文革有点关系。”
杨臻愣了愣。
“怎么说?”
“养小鬼的人叫邹姗姗,是该企业的高级项目负责人,”郝局长说,“她和楚文革是一个精神病院的吧,也在今天精神病院走失病人名单之列。”
“你们抓到她了?”杨臻瞪大眼睛。
“当然,就在今天下午,”郝局长说,“是路过锻炼的一个路人报的案,今天她趁着丈夫上班之际,把自己的五岁儿子以借口去游乐园玩为名义,将他带到野外杀害了,我们还在现场发现了炼制古曼童的道具与画好的符阵,而邹姗姗本人已经精神失常,随后搜查犯人所居别墅的地下室里发现有着祠堂,供奉着另一个古曼童,然后根据我们通过对犯人手机通讯录的搜查,发现地下室里的古曼童是该私企的高层人员寄养在她这里的。”
“她也精神失常?大脑是否被致幻剂破坏?”杨臻问。
“和楚文革一样。”郝局长无奈摇头,“她只说了一句话:我要成为人上人。”
“只有这句?”
“只有这句。”郝局长说,“我说了,和楚文革一模一样。”
整个审讯室里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原来如此,趁着警方的注意力在楚文革身上的时候,轮到了邹姗姗来作案,”杨臻咬牙切齿,“舆论呢?现在舆论怎么说?”
“舆论骂我们公检法没有用骂我们不作为太久了,也就那套,应该也还算过得去现在,不过我们得快点是真的,”郝局长说,“重点是,这是一次连续杀人案,我提议将两个案子合并,成立专案小组,沈老怀疑走失的病人里,会有人再次犯案。”
“沈老也知道?”杨臻有些惊讶。
“龙警官与沈老沟通过了,沈老建议他先去看看心理学的有关书籍。”郝局长说。
“我要去亲自审问一下楚文革,开门。”杨臻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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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又死人了,”聂长丰一手夹着虾滑一边拿着手机,说道,“怎么桥南最近这么多事。”
“吃饭不要玩手机,”梁孜染皱眉,用筷子打聂长丰手腕,“在少奶奶面前呢,不礼貌。”
钱晶一脸歉意地对苏筱墨道歉:“对不起啊,我没教好长丰,是我的错。”
“钱老大,这和你没有关系,聂长丰就是和少主一样是不作就会死的那种皮痒之人,打一顿就好了。”萧湘钰在一边面无表情地描述道,“我觉得我可以胜任这项工作。”
“我靠你们怎么都欺负我!我不服!少奶奶也没有定家规说吃饭不准玩手机啊!”聂长丰开始哇哇乱叫起来,“少奶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爷爷不在,我这里倒是没有这么多规矩……”苏筱墨在一边扶额,“你们还是自己决定吧。”
面对苏筱墨的踢皮球行为,聂长丰感到很委屈,只能很自觉地拿漏勺给自己从火锅里捞吃的。
此刻他们六人在苏筱墨的办公室里,围坐在一张大圆桌边,桌子中央是一只九宫格火锅,旁边摆着许多菜,基本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都有一碟,外面甚至还在源源不断地送菜进来。
“有点冷了,空调温度调高点可以么。”萧湘钰搓了搓手,提议道。
“喏,自己调呗。”钱晶把遥控器递给她。
“话说少奶奶,我们在你办公室里吃火锅真的好吗?你明天上班不会闻到火锅味么。”那第六个人出声问道。
“老许,放心吧,一会会叫果果收拾好的,”钱晶说,“再说了,咱们义组也有家政公司的成员啊,让他们来帮忙就行了。”
“主要是桥南最近乱的很,出去吃也太危险了。”梁孜染面无表情。
“出去吃哪有那么好的菜色,要论吃的咱们可不比外面差多少,虽然我们这没有你们礼组那样的厨艺,但是材料总归不比你们差,”聂长丰大大咧咧地拍着老许的肩膀,“你这礼组组长就是太挑了,咱这不像老爷子那边那么压抑。”
“习惯了,只是礼组现在干的也是伺候人的事情多,下意识就这样了,”老许转头看了看苏筱墨办公室的布置,微微皱眉,“少奶奶,你这办公室是谁装修的?”
苏筱墨夹肉的手顿了顿,满脸疑惑:“怎么了?装修有问题吗?”
“首先是门,门太小了,应该要一扇双开门,门小了财源不进,还给人感觉少奶奶气量狭小,其次是门口怎么能对着马路呢?你看从门口一进来,第一眼就看到落地窗,外面玻璃幕墙又把马路折射过来,办公桌还背对马路,这是最忌讳的设计,风水上说这叫走空门,是大忌讳,还有绿植不能全用假花代替,特别是财位绝对绝对是不能放假花的……”老许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越说还越激动了,对着某个装修指指点点,还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装修公司让他们现在马上过来干活。
钱晶在一旁看着脸都青了。
“钱老大,你看老许一来就挑衅你的装修,你这不打他一顿。”聂长丰在钱晶耳边说悄悄话拱火。
“以后有机会会打,只是我现在比起想打他,我更担心少奶奶因为这个对我的看法,”钱晶满头冷汗,“他妈的,当初做装修的时候就该找个风水先生看过先,都是梁孜染这个蠢货说什么不提倡封建迷信,搞得现在我在少奶奶面前丢大脸了。”
“那个,那个钱老大,我就是提几个意见,提几个意见而已啊,”萧湘钰疯狂给老许递眼色,老许这才注意到苏筱墨尴尬的神色与钱晶要杀人的眼神,吓得回到座位连连摆手,“我不是要针对谁的,职业病啊,老爷子那边对这东西要求很严的,我一时半会还改不回来。”
最后还是苏筱墨打破了沉默,开始打圆场:“那个,天一还是很敬业的,至少他的本职工作就是搞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很专业啊,那明天就按你说的改,那个,钱晶你明天有空也可以学习一下。”
钱晶脸色难看得像是把那几朵假花吃了下去,涨得像猪肝一样。
聂长丰在一边偷笑,萧湘钰继续面无表情地放肉下锅,梁孜染则是一边忍笑一边接过萧湘钰手里的空盘子放在一边,招呼新菜进来。
没想到啊,钱晶号称五组组长里的最强马屁精,居然这次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许天一,你很棒啊,来日方长,说不得钱某可要向你好好请教一番了。”钱晶向老许右手抱拳,大家都是练武的,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老许此刻被吓得魂不守舍。
“钱老大,你不至于吧,和兄弟计较这个,”许天一苦笑,“咱们可都是过命的交情。”
“一码归一码,兄弟,咱俩是过命交情没错,但学无止境,我们也可以亦师亦友嘛,相互学习,互相提高,为凌家的宏图大业添砖加瓦,岂不美哉。”钱晶冷笑着给许天一夹了块牛舌,“吃点牛舌,补补舌头,不要客气,自己家人。”
“哎呀老许你还不知道吗,钱老大就是这么个人,他看你拍马屁比看他自己马屁拍在马腿上还难受。”聂长丰大大咧咧地说道,“毕竟是咱们少主钦定的马屁之王嘛。”
“哎呀老聂,你怎么不喝酒啊,”钱晶开始皮笑肉不笑地用胳膊搂着聂长丰,使劲往他嘴里灌酒,“吃火锅不喝酒怎么行,没有那味啊,快喝快喝,杯子放在那养金鱼呢。”
“钱老大,你不要给聂长丰灌酒了,他体质不好,对酒精不耐受,”萧湘钰很认真地和钱晶说道,“你这样灌他他明天的锻炼成果会减少的,万一他明天以宿醉为理由不锻炼了呢。”
“没事,我帮你轰他起床,我觉得锻炼是件好事,多跑两步,对身体好。”梁孜染在一边拱火道。
苏筱墨看着这五个脱线又欢乐的组长们,感到有些莫名的心安。
“天一,你怎么突然就来桥南了?老爷子那边不是由你负责安保么?”苏筱墨像是想起了什么,朝许天一问道。
其他组长也各自停下了自己的小动作,直勾勾地看着许天一。
“是这样,这边桥南的事情,老爷子也听说了,说我在桥北也没什么用,干脆就把我轰到桥南来帮一下忙,”许天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没事,我和湘钰一样,把组员全留在桥北护卫老爷子了,少奶奶还请放心,老爷子那边不算没有人护卫。”
“也就是说,虽然五组组长都在桥南,但是实际上能用的人手只有三组,”钱晶计算道,“人力果然还是有些捉襟见肘啊。”
“老爷子说,桥南现在的事,智力比人力重要得多,”许天一说,“来之前我也听老爷子说了个大概,那个李大为很棘手,对我们来说。”
“他确实很能打。”苏筱墨思考了一下,得出了结论,“我与他交过手,他的实力可以和你们五位组长比肩,若天甚至差点丧命。”
“不不不,少奶奶,你这个结论太过肤浅,说难听点,少主要是在场肯定得笑话你,”许天一说,“他强大的地方在于他的思维逻辑,他是个魔术师,魔术师的思维逻辑与常人很不同,因为魔术实质上是一种欺诈的艺术,所以魔术师同时也是欺诈师,他们擅长引导别人,这才是他恐怖的地方,少奶奶您想啊,以他的武力,根本就无法正面击溃少主,可他还是差点把他杀了,这是为什么。”
“而我是个死算命的,古时候我们这类就是下九流的东西,算生辰看手相、做法事窥天机,拣好话和耍簧话说,用魔术道具做法事,催眠术窥天机,本质上也是个欺诈师,”许天一说,“这才是老爷子派我来的原因。”
“只有欺诈师才能对抗欺诈师。”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如同醍醐灌顶。
“不对啊,你学的不是那个奇门遁甲么。”聂长丰想到了什么。
“大哥,奇门遁甲是选修,我学的是伏羲金钱卦啊。”许天一很无语,“你们不要搞混了,这两个很大不同的。”
“那这玩意不就是拿来算命的么,你怎么还说自己是个欺诈师?”钱晶疑惑不解。
“对于不入局的人,自然就是欺诈,”许天一显得很委屈,“我这金钱卦,唯一受用的人就是少主而已,对你们一点用都没有,最多只能测测你今天出门会不会被车撞而已。”
他委屈也情有可原,毕竟他学的东西玄之又玄,没几个人人能理解的,这是不被人理解的委屈,而唯一在他手下学过艺的凌若天虽说能理解他,但是他现在也不在啊。
“那你这玩意能测桃花么?”聂长丰随口问道,“要不给我测测。”
钱晶咳了两声。苏筱墨双眼放光。梁孜染无奈扶额。萧湘钰面无表情。
不愧是五组组长里的搅屎棍属性的男人,随便开口就又把少主给卖了。
“你真能测姻缘?”苏筱墨上下打量许天一,好像他是一块上等的菲力牛排。
许天一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身体往后缩了缩。
“应该可以?”许天一的声音都不自信了,还带着微微颤抖。
“是我在问你,”苏筱墨突然变得面无表情起来,压迫感直接拉满,“到底能不能?给个准信!”
“少奶奶,恕我逾越,这测姻缘再不济也需要被测人的生辰八字,可您的生辰八字……咱们都不知道啊……”萧湘钰突然举手发言。
许天一连忙点头:“对对对,我这伏羲金钱卦,占卦时需要心中默念自己的生辰八字,祛除杂念,先入定,再抛钱行卦,要不然不准的。”
他感激地朝萧湘钰递了眼神,萧湘钰举杯致意。
“既然不准,你怕什么,”苏筱墨说着,把自己面前的碗筷移开,留一片空地,“我要测,就用若天给我定的生日。”
许天一没办法,只得把三枚铜钱递给苏筱墨,说明了正反阴阳后,让苏筱墨默念自己的生辰八字,让她渐渐入定后,才让她抛钱六次。
几声叮当响后,许天一开始根据苏筱墨每次抛出的爻分析卦象。
“上卦为坤卦,为地;下卦为乾卦,为天;这是地天泰卦,乾为天,坤为地,天本在上而来居于下,地本在下而往居于上,我们家是少主主外少奶奶主内吧?”许天一问。
众人再次你看我我看你,随后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少主就是吉祥物啊,家里的大小事都是少奶奶一人操办的,”钱晶小心地看着苏筱墨的脸色,说道,“不过表面上,还是少主决定大事的吧。”
“少奶奶主家事,自然是内,按理说少主便是主外,少主名字又带着天字,加上身份,自然是天子命格;而在古代,主外是天,天即是天子,天本该在上的,可此卦天在下,地在上,表明少主在下,有少奶奶压着他,少主算是一家之主,却被臣子压在身下,此乃矛盾根源也,这表明少奶奶与少主沟通不畅,互相不了解,少奶奶无法知晓少主的想法,就会想多,想多就顾忌多,少主又不说,两人之间虽然没大矛盾,但因为相互不理解的小摩擦应该经常有的。”许天一看着卦象分析道,“不过也正因如此,天在下地在上,小往大来,君主屈尊就下以体察下情,臣民地位上升以使下情得以上达,有利于彼此信息交通畅达,在这卦里,少主应该算是那种比较能体会下面人苦心的那种人,少奶奶则有时候会有些苛责下属,甚至会在盛怒之下伤害臣子。”
苏筱墨的脸色极其难看,要是许天一敢抬头和苏筱墨对视,绝对会被那要杀人的眼光吓得不敢说话。
其他组长倒吸一口冷气,我日怎么这么准的?特别是聂长丰,他因为私自给少主装了芯片而差点被盛怒的苏筱墨一枪打死,他对此特有体会。
虽然少奶奶平时很好讲话,但是事情一旦涉及到凌若天,那么少奶奶就会变得不好讲话了。
“但此卦放在姻缘上,却是另一种说法了。”
其他组长顿时松了口气,就连平时大大咧咧的聂长丰都长舒一口气,他们可都是看着苏筱墨那杀人的眼神的,不怕才奇怪了。
“你继续说。”苏筱墨表情缓和了点。
“这卦象算是吉卦里的中等卦,这卦的拥有者若是已婚,那么夫妻感情其实是很融洽的,但是近期会因为一些误会矛盾或者第三者插足而导致不幸,当然,我相信您和少主都不是那不洁身自好的人,所以必然是有一方的追求者主动来事……”许天一还没说完,就被梁孜染捂住了嘴巴。
钱晶听得冷汗涟涟,聂长丰已经被吓得人魂俱失了。
特别是聂长丰这根搅屎棍,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
我当初要不让少主去锐丰集团潜伏不就没那么多事了,这下好了,妈的程大小姐最近和少主看起来恋奸情热得很,该不会少奶奶会迁怒与我吧艹!聂长丰悲哀地想。
钱晶则觉得让许天一再这么说下去今晚可能还要出一条人命。还好梁孜染跟他心灵相通,连忙捂住了许天一那张臭嘴。
“你们怎么突然都变得那么拘谨了,”苏筱墨突然笑眯眯地,面色和蔼,眼神却像是修罗鬼神一般,“钱晶你怎么流那么多汗?许天一,怎么不说了?接着说啊,我还没听完呢,那这卦象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许天一被捂住嘴巴,看到了苏筱墨的眼神,早就吓得腿软了,楠木椅子都撑不住他的身体,怕不是下一刻就能瘫成一滩液体。少奶奶能把握凌家多年,全靠手段强硬,风格凌厉,五组组长说老实话可没少受苏筱墨的苛责,虽然是令人惧怕的小妹,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大家都是能不惹苏筱墨生气就别作死。
“少……少奶奶吉人自有天相,这卦象再怎么样也是吉卦,我想只要沟通顺畅,彼此交心交底,自然会家和万事兴。”梁孜染捂住许天一的手被苏筱墨掰开,许天一连忙就开始说好话,“卦象怎么显示我就怎么描述,我不骗人的。”
妈的,你这不骗人还不如骗人呢,和聂长丰一样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众人心想。
“看来你这卦也就是游戏之谈,当不得真,”钱晶连忙给许天一打圆场,“少主怎么会背叛少奶奶呢,真是的,下次不许说少主坏话了啊,罚酒罚酒。”
苏筱墨眼神变幻,众人也摸不清楚她此刻的心里活动了。
“许天一,你要不要算算一个叫程思柔的一个人的卦象?”
“这个……少奶奶,这钱得本人来掷,心不诚不灵的,再说了,我这也就是随便说着玩玩,不准的,少奶奶您别放在心上,只要您不入局,这卦辞也就是个游戏之言。”
聂长丰心里暗道:这还不准?妈的你就差把少主底裤都给扒了。
萧湘钰和梁孜染则是被吓呆了,这就是礼组组长许天一的能力么?简直太逆天了吧。
说是逆天也没错,术士本身就是要逆天而行,窥天道,占天机,趋福避凶。
可惜了,自许天一之后,或许凌家的礼组再也出不了任何一个术士了。
“咦?那你对心理学有研究么?”钱晶突然问。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许天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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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名字。”杨臻死死盯着楚文革,说道。
“我会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下……”楚文革喃喃自语道。
杨臻打量着楚文革,他双眼无神,口水乱滴,眼球上翻,像是个傻子。
已经审问了一个多小时了。无论问楚文革什么,杨臻只听得到这句话。
无奈,他只能离开了审讯室。
“郝局长,你们抓到邹姗姗对吧?她在哪个审讯室?”杨臻一出来,就朝吃着烤茄子的郝局长问话。
“不急,一块吃点,我的人也在审,”郝局长拍拍杨臻的后背,说道,“今晚有得加班呢,积攒点体力吧。”
“啧,早知道你的人也来,我多订点。”杨臻也无奈了,坐下来,抓起一串肥牛就开啃。
其他人早就已经酒足饭饱,杨臻和郝局长现在算是在处理残羹剩饭。
“要不找凌家那位?”郝局长说,“他手里边能人异士不少,或许有手段也说不定。”
“上面没给专家下来支援么?”杨臻皱眉。
“专家没那么快到,脚程时间长,但是桥南这边等不了,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死人,我们连对手的犯案时间与犯案手法都不甚了解,怎么预防?”郝局长说,“我个人觉得,县官不如现管,至少先止个损啊,把对方的意图先摸一摸,也好过你我在这想破脑袋。”
“啧,”杨臻咬着肥牛,掏出手机,“你等等吧,要是人家睡着了手机还开静音,那就等到明早再说吧。”
他刚想打电话,手机却响了。是钱晶的号码。
杨臻有些疑惑,钱晶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做什么?
他与郝局长对视一眼,后者点点头。
“喂?”杨臻于是接通了电话。
“我这有人可以帮忙,你需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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