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嘉艺把手枪扔到一边，凌若天见状，把外套给脱了，外套里边叮铃桄榔的，都是道具。
程思柔坐在一旁，面色紧张。
程思柔家花园说大不大，却也不小，像这种一对一的决斗，空间已经足够了。
两人相互对峙，在场地上绕着圈子。龙嘉艺把匕首横在胸前，而凌若天则是侧身对着龙嘉艺。
“不是说要教训我么？”凌若天率先挑衅道，“就这点胆量？”
“你放心，有你受的。”龙嘉艺说完，率先冲锋。右手一挥一挑，再次斩出两道交织成十字的刀光。
这两刀咄咄逼人得很，凌若天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退了一步，避开了两道斩击。同时左手奋力刺出，陇花的刀柄末端直接刺进了龙嘉艺的腋窝。力道之大使得龙嘉艺退了一步，右手瞬间失去了知觉。
这不过也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凌若天此举挑衅意味大于实际意味。虽然是挑衅，但是这一下直接就把龙嘉艺的攻势彻底击破，龙嘉艺不敢想象对方如果是用刀尖刺进去，会是怎样的后果。
而凌若天没有拔刀，他只是用刀柄击打了一下，表明龙嘉艺的行动已经被他破解了。
不愧是天底下屈指可数的刀客，一瞬间就能抓到龙嘉艺的破绽。
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退缩了！龙嘉艺来这里是教凌若天怎么做人的，不把他打趴下来怎么能和他讲道理！
龙嘉艺身体微微顿了顿，匕首被他正握着，正面指着凌若天的胸口。
凌若天眼睛微微眯起了。
龙嘉艺鲁莽地挥出一刀，凌若天举起陇花，刀锋砍在刀鞘上，这一刀被凌若天化解了。于此同时，龙嘉艺飞起了一脚侧踢，出其不意地踢在凌若天的膝弯处！
龙嘉艺的力气何其之大，这一脚踢得凌若天的膝弯微曲，凌若天重心不稳，龙嘉艺趁机跟进，一拳击打在凌若天的腹部上！凌若天吃痛，但是他没有退缩，反而利用这一拳激起了自身凶性，肩肘并用。先是用右肘狠击了龙嘉艺的下巴，然后肩膀便跟着再往上撞同一个部位。两下很重的打击把龙嘉艺打了一个趔趄，头晕眼花的。
龙嘉艺的奇袭很有效果，但是他没想到凌若天居然有如此蛮横的意志力。龙嘉艺这一拳可是实打实的，没有留力地全力打出。这个力道足够把钢管锤弯。
然而，打到现在，凌若天到现在也没有拔出陇花的意思。
“你在嘲讽我吗？”龙嘉艺醒了醒脑袋，怒道。
“就这几下，小孩子都比你会打架，”凌若天摊摊手，讽刺道，“你倒是让我感到危险啊。”
凌若天表面上如此轻松惬意，但暗地里却咬死了牙根。
腹部如同火烧一般疼痛，那是因为龙嘉艺这一拳打实了，对凌若天伤害还是很大的。
能一拳打弯钢管的力道，一般人挨了早该倒地不起了。凌若天之所以还能站着，那是因为他那蛮横无比的意志力在支撑他不允许他倒下。
龙嘉艺再次对凌若天发起了冲锋，一道道斩击交错纵横直冲凌若天面门。这些斩击划出的刀光仿佛织成了一块布一般严丝合缝，凌若天竟然一时间无法找出反击的漏隙，只得闪躲或者挡开。
“怎么了？刚刚不是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吗？”龙嘉艺大声地嘲讽道，“这就是天下第一的刀客吗？连我这没有章法的刀法都反击不了吗？”
“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天下第一，”凌若天偏开龙嘉艺的攻势，说道，“是你们认为我是天下第一而已。”
刀尖划过凌若天的咽喉，再进一寸就可以割开他的喉咙，他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凌若天的左手拇指推着刀镡，刀锋出鞘一寸！
一声清亮而又尖啸的风啸声响起，如同凤唳般尖锐！
斩似惊龙泛狂涛！
斩诀·金钗出匣！
这里没有别人，程大小姐也不熟刀法，那自然没人会从刀法认出凌若天的身份。
凌若天手里的陇花化作一抹寒光划破眼前的夜，像是一瞬而过的流星！
而跟随着刀锋挥出来的，还有那如同狂涛般的杀意，汇聚刀尖的一点上。
龙嘉艺抽身挥刀，两刀相接，陇花却直接穿过了龙嘉艺的匕首！
好像穿过空气一般。
凌若天把匕首一分为二了！
龙嘉艺的惊讶已经大过对这刀的恐惧了。这把匕首质地绝不是地摊货可以比的，采用了上等的高级合金一次性铸模成型，坚硬无比。
可它却被凌若天轻易地斩断了。
龙嘉艺来不及反应过来，凌若天再次举刀上步，一抹寒光似乎化作了一滴水般从刀身沿着刀锋落到刀尖。龙嘉艺看着凌若天，他身后跟着的他的刀势的，是翻涌咆哮的血海红浪！
劈似猛虎破囚笼！
劈诀·猛虎出笼！
刀尖完美地从凌若天身后划到身前，勾勒出一道晓空残月。
龙嘉艺感觉有些恍惚。
他没砍到么？
龙嘉艺稍稍退了几步，一声布料撕裂的微声传来。他再看凌若天的刀，只见指地的刀尖上，带着一滴血。
凌若天手腕翻转，明亮的刀花化作一只银盘，刀尖上的一抹红化成了银盘的红边，随后被他随手甩落，像是盛开的桃花般在地上绽开。
龙嘉艺的左肩爆出来一条血线，血线很细很细，像是女孩的发丝。
过了几息时间，那青丝般的血线越拉越长，从左肩一直贯穿到右腹，爆出鲜红的血。
陇花缓缓回鞘，龙嘉艺半跪于地，不可思议地看着身体上的那条血线。
这一刀，加上龙嘉艺自己的高速愈合功能，才得到了如此震撼眼球的演出。
那么以龙嘉艺这样变态的体质都无法瞬间回复的伤口，这一刀到底砍得有多深啊。
如果是砍在普通人身上，那早已没救了吧。
“舒服了么？”凌若天把最后一寸寒光推回刀鞘，说道，“你放心，要是觉得不过瘾，我可以这样杀你一百次。”
龙嘉艺说不出话来。
天下第一的刀客？这句话是天下第一的笑话才对。
“天下第一”这四个字简直就是在侮辱凌若天的刀法。
第一是可以并列的。可在刀法上，世间又有几活人能和凌若天并列？
苍穹之下，神州之上；
天上天下，天地无双。
这几句词，是龙嘉艺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能配得上凌若天刀法的几句词了。
龙嘉艺自己也学过刀，他自己就用凌若天那疑似已经狗带的大哥的刀。他也有教他用刀的师傅，他学的天真正传香取神道流正是他师傅教给他的。
他学刀的时候，曾经问过他师傅，一个人的刀法要到什么程度才算强。
那时他师傅是这样说的：“刀这种东西就是杀人用的，要是按这方面评价的话，那自然是用刀杀人越多的人，刀法越强。”
“那要杀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龙嘉艺当时继续问道。
“有的人杀了十个就停下来了，所以他肯定没有杀一百个的强，杀一百个的没有杀一千个的强，杀一千个的没有杀一万个的强，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直到只剩自己一个，已经无人可杀的时候，他就是最强的了。”他师傅如是说道。
当时龙嘉艺没听懂。
现在他明白了。
他师傅说的杀人其实就是境界。
走十步的境界自然没有走一百步的境界高。
一个人若是走到了只能和自己比较的境界的话，他可不就是天下无双了么。
龙嘉艺自己也是个用刀好手，他比天朝大部分刀客都强了，站在了金字塔尖。
可他依旧没有办法和凌若天比。凌若天才用了两招，就能杀他一次。
“冷静下来了么？”凌若天问道。
“我还没倒下。”龙嘉艺站了起来，“你能杀我一百次又如何，我只需要杀你一次就好。”
不过，刀法强又如何？
我龙嘉艺今天来是来揍你的，不是来比武的。
打架不需要讲武德。
“那好，你随意吧，”凌若天左手拇指按在了刀镡上，“接下来我可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龙嘉艺再度发起了冲锋，凌若天不屑地摇摇头，真是愚蠢的家伙。
这样鲁莽的冲锋，你来几次，我斩你几次！
金钗出匣再度使出，龙嘉艺没有闪躲，反而任由凌若天把刀送进了自己身体里面。
“你！”凌若天反应过来了。
“不好意思啊，”龙嘉艺冷笑，“我是来揍你的，不是来和你比武的。”
蛮横的自愈能力使得龙嘉艺的腹部肌肉直接把凌若天的刀咬死在了身体里！凌若天发力抽刀，陇花竟然陷在了龙嘉艺的腹部中纹丝不动。
龙嘉艺甚至顶着刀锋冲到了凌若天面前，凌若天只得果断松开陇花，左手扔下刀鞘拔出后腰的柳月划向龙嘉艺的眼睛。只见龙嘉艺左手手掌猛地探出，任由柳月贯穿他的手掌，把柳月也锁死了。
紧接着龙嘉艺给了凌若天鼻子一拳，打得凌若天晕头转向的，随后他按着凌若天，两腿轮流膝击他的身体。最后一下两脚跳起，双膝狠狠撞在凌若天的小腹上。
凌若天被这不要命的流氓打法给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打法也就龙嘉艺这样的人才能用，以他的自愈能力加上蛮横的肌肉力量确实能把刀锁在自己身体里一段时间。只是凌若天觉得很奇怪，龙嘉艺这家伙不觉得疼的吗？
倒不是说龙嘉艺不疼，只是他习惯了而已。
凌若天倒也不至于就这么被动挨打，只见凌若天再次握住了陇花的刀柄，使出了吃奶的的力气将它扭动起来。
龙嘉艺的身体微微抽搐，肌肉力量无法继续维持了。凌若天便抓准时机抽出了陇花，然后一脚把龙嘉艺踹了出去。
龙嘉艺吃痛退了两步，便再次冲了上来。凌若天又怎么会给他机会呢？陇花果断地贯穿龙嘉艺的脚掌，深深地**土里，硬生生地阻断了龙嘉艺的冲锋。
即使愈合能力再怎么强悍，龙嘉艺要想行动起来，只能把陇花**才行，可凌若天会给他拔刀的机会吗？
他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龙嘉艺脑袋上砸过去。龙嘉艺一开始还能挡住几下，可随着凌若天砸的力道和次数的增加，他的两只手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了。超强的愈合能力在给龙嘉艺不停地治疗伤势，但是无法给予他反击的能力。已经软软趴趴的两只手根本挡不住凌若天的砸击。
现在这两个人打架倒是挺接地气的，像两个小混混一样。谁能想到一个是凌家的少主，一个是桥南最有威望的警察，现在像两个街头混混一样互相殴打着，咒骂着。凌若天手里的石头代替了工地上的板砖。龙嘉艺倒是没拿东西，他也拿不住，索性就放弃了抵抗，两只手被龙嘉艺当做了短棍一下一下地抽着凌若天，打得凌若天浑身青紫，脑壳流血。
凌若天打到后面没有力气了，一脚踹在龙嘉艺的肚子上，龙嘉艺也不甘示弱，锁在手里的柳月被他抛了出去，扎在凌若天的右肩上。
两人同时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凌若天伸手拔出了插在右肩的柳月，龙嘉艺则是拔出了插在他脚掌上的陇花。
“妈的，打够了吧，”凌若天声音低沉得像是猛虎的低吼，“能把老子打成这样，你可以吹一辈子了。”
“这是为了教训你，”龙嘉艺不屑道，“你也就这点水平了，原来你这人离了刀，什么都不是。”
“这句话还给你，你这人离了愈合力，什么都不是。”
龙嘉艺颤巍巍地起身，整理衣服，说道：“你给我记住了，下一次你再在居民区动手，我一定会将你就地正法，平民是无辜的，他们的生命不该因为你而消逝。”
凌若天看着手脚已经恢复基本模样的龙嘉艺，心情百味杂陈。
龙嘉艺一瘸一拐地捡起扔在地上的枪，从凌若天身边走了过去，想要离开。
“或许我的行为是伤害了普通人。”凌若天突然出声，在凌若天身后的龙嘉艺停顿了一下。
“但是我发誓，我真的没有主动把刀尖抵到他们的身上。”凌若天继续说道，“我承认我伤到了他们，但是我的刀锋从来就没有对准他们过，关于他们的事，我很抱歉，我会赔偿的。”
龙嘉艺回头看了凌若天一眼，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这和钱没有关系，”龙嘉艺一边走一边说，“只是我单独地想揍一顿你这人渣而已，你这罔顾人命的人渣，你本该被判刑，揍你一顿你就烧高香去吧。”
凌若天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是啊，我凌若天，确实是个人渣。
他看着龙嘉艺的背影，那一瘸一拐的姿势在凌若天眼里却无比笔直。
“他妈的，”凌若天自言自语地呢喃道，“所以老子最讨厌这种正义的伙伴了。”
“毕竟被自己良心谴责可比被别人良心谴责更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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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聂长丰被吓了一跳，“少主被人打了？”
钱晶拼命地嘘声示意聂长丰安静：“你疯了！喊那么大声！给少奶奶听见怎么办！”
“不是，谁这么厉害能把少主打成那样？”聂长丰惊愕道，“多处挫伤淤青，钝器打击和刀伤都齐了，鼻子还给打了，脑壳都出血了，我看这哪是被打了啊，是少主和人为了妞儿学混混打群架去了吧？”
“屁嘞，少主哪里需要学混混打架，”钱晶拍了拍聂长丰脑袋，“没礼貌。”
“你确定你没看错？”
“废话！程大小姐扶着他到医院的，我认不出少主我还认不出程大小姐么。”钱晶气急。
“人家还没成年呢，晶哥，你不会是有那想法吧？”聂长丰狐疑地看着钱晶，“我先警告你哦，少奶奶和程大小姐关系很好的，你不想被少奶奶阉了就别有那想法。”
“去去去，什么几把玩意，”钱晶快要被聂长丰给气死了，“我有老婆。”
“离了的老婆能叫老婆么？那叫前妻。”
“滚滚滚，就你屁事多，”钱晶说道，“你趁程大小姐不注意赶紧帮少主安排一下，别让少奶奶知道了，找几个好点的大夫，给少主把伤养一养，这苗子可不能毁咱们手里了，那没法和太老爷交代。”
“行，那这边你帮我看一下，”聂长丰说道，“对了，待会儿你帮我和少奶奶说一声，就说杨雨嫣已经落套了，我们的人也在暗中跟过去了，齐高见最后的落机地是在美利坚，但是不排除他偷渡的可能，我们有一组跟着杨雨嫣，一组搜查美利坚邻国的偷渡客，就暂时这样，其他消息还得再等一段时间。”
“行，我一会和少奶奶说，你去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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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龙嘉艺也真是的，大半夜的上门打架，警察了不起么？就能随便打人，”程思柔在一旁喋喋不休地抱怨，“你也是的，也太菜了，给人打成这样，你可是我的保镖哎，给人打成一副猪头模样，不是给我丢脸吗！”
“大小姐，”凌若天苦笑，“人家有超能力，我没办法啊，我那几下换做普通人，他已经死了好不好。”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还扯人家有超能力，”程思柔哼了两声，“你要是厉害的话，他根本摸不到你。”
凌若天觉得有些难受，这真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龙嘉艺和凌若天打得确实不好看，但是很显然龙嘉艺能如此潇洒地离开那是因为他的超愈合力，并不是他的武技或者战斗经验比凌若天丰富。普通人能按他的打法来么？怕不是命都没了。
该悲哀的是只能用耍赖能力赢过凌若天的龙嘉艺才对，可在程思柔眼里就变成了凌若天技不如人了。
“他干嘛没事半夜找你打架，”程思柔指着凌若天鼻子，一副审人的语气，“不许说谎，一五一十地说，我不信那家伙无缘无故对别人动手。”
“我……”凌若天显得有些为难。
废话！为了给苏筱墨出气去打猎人这话能在程思柔面前说？作死吧。
“你说不说！”程思柔有些生气了，“你当不当我是朋友！”
“大小姐，这个是我自己的私事。”凌若天遮遮掩掩支支吾吾的，“就可能三观不合呗。”
“那他说你滥伤无辜，是不是真的？”程思柔握紧拳头威胁道，“不许骗我，我有耳朵，刚刚他讲的我都听得到。”
“大小姐，你放心，”凌若天说，“我可以保证我不是龙嘉艺刚刚说的那样，这事情我自己会解决好的，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程思柔狐疑地看了凌若天一眼，说道：“我不信你。”
凌若天叹气，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煞笔龙嘉艺，要约架去外边约多好，非到程思柔面前约，搞得老子进退两难。
“那你怎样才能信我？”
“你说实话我就信你。”
“你都已经先入为主地想我了，那我无论说什么话在你面前都不是实话，只有说到你想听的才是实话，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凌若天开始循循善诱。
程思柔思考了一下，凌若天好像说得没错，自己可能真的有些先入为主了。
“所以说嘛，”凌若天摊摊手，“那你等两天，我让龙嘉艺亲自和你讲，你总该信了吧？”
“为什么要等两天？不能马上讲清楚么？”
“因为他现在还在气头上，脑子不冷静，说出的话不客观。”
程思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就这样讲好了，”凌若天伸出小拇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你要不要勾一勾？”
“谁和你勾一勾。”程思柔嫌弃地拍开凌若天的手，“我就先等着就是。”
医生们带着一车绷带药物进来了，给凌若天抹药包扎，疼得凌若天呲牙咧嘴的。
程大小姐被医生们请出去了，说是有些东西程大小姐不能看，程大小姐也没在意，很听话的就出去了。
然后她就在外边的大厅里见到了龙嘉艺。
“龙警官？”她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里？”
龙嘉艺回头，看到了程思柔，脸色显得有些尴尬。
他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用外套盖住了，但是还是能看见里边隐约的血迹。
“我来送伤者来医院，”龙嘉艺支支吾吾的，“那我先走过去了……”
“伤者？和若天有关吗？”程思柔问。
龙嘉艺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要看吗？”
程思柔犹豫了。
明明才和他答应好的，现在和龙嘉艺去看，不就是不信任他么？
龙嘉艺见状，便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我要看。”
龙嘉艺停住了，回头看向程思柔，后者一脸坚定。
“不过我看了以后，你要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和我讲清楚了。”程思柔说道，“如果你不能保证足够客观的话，请现在告诉我，不然要是产生了什么不好的误会，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这次换成龙嘉艺犹豫了。
“我尽量吧。”龙嘉艺轻声说着，却字重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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