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天回到琴房，看见程思柔正坐在琴凳上百无聊赖地摇晃着小腿，望着窗外发呆。
“是谁啊？”程思柔感觉到凌若天的气息了，头也不回地问道。
“杨臻和龙嘉艺，还带了一个老头过来，说是刚刚下来桥南的新纪委，”凌若天答道，“你想不想见见？”
“你放他们进来干嘛？”程思柔有些不满，“这是我家，三天两头的不是大官就是警察在这进进出出，当我这是中南海啊，要是他们没什么事，就赶紧叫他们滚蛋，我才懒得见他们呢，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凌若天心想大小姐你真是太高看你自己了，中南海可是国家领导人住的地方，连沈正诚都不能经常进去，更别说另外那两个家伙了。
“或许我们可以和那个老头拉拉关系，这样对付赵存锡来应该也会好一点吧。”凌若天提议道。
程思柔想了想，觉得凌若天的提议还是不错的，但是她确实是和这些人没有共同语言，聊不到一块去。
于是她就变得很为难了，眉头紧锁，双手撑着下巴，小嘴微微嘟起，一副烦恼的少女模样。
“那你这样，”程思柔想出了一个折中之法，“我在里边听你们讲，你在外边接待他们，我听着高兴，我就拉拢他，我要听着难受，你就把他们轰出去。”
凌若天只得无奈地咧咧嘴，说道：“轰出去啊，不太好吧，人家好歹也是个老人，太粗暴是不是不太妥当啊。”
“怎么的，还得我亲自三拜九叩给他行大礼请出去啊，”程思柔从椅子上蹦起来，双手叉腰，横眉怒目，有股别样的风情，“这是我家！你懂不懂！老人又怎么样？反正到时候我看他们不爽了，咳两声给你听，你端茶送客就行，这样总不至于失了礼数吧。”
“大小姐，我感觉你今天火气有点大啊，”凌若天吓了一跳，上下打量她，好奇道，“大姨妈来了？”
程思柔上来给了凌若天屁股一脚，凌若天这个猪头给气死她了，这人就没说对过话。
“反正，赶紧把他们送走了我们好吃午饭，”程思柔踢完，又坐了回去，“我练了一早上的琴了，饿了。”
原来如此，看来是早餐的分量太少，大小姐没吃饱才这么生气的。凌若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感慨不愧是女生，吃得真多。
要是程思柔能读凌若天的心，知道他心里是这副想法的话，这不把凌若天的皮扒下来再反着缝回去都不算解气。
凌若天便照程思柔的话去做了，他出了琴房，在餐厅简单地泡了壶茶。程思柔家里虽然只有几个不喝茶的年轻人住，但是招待客人用的茶叶还是很齐全的，什么西湖龙井，白马毛尖，武夷大红袍啥的全列在茶柜里，倒是不会怠慢了客人。
只是凌若天泡茶手法实在粗略，要是爱茶人士看到凌若天的泡茶方法，不把凌若天大卸八块都是那人行善积德了。只见凌若天拿开水先把茶叶过了两三遍，然后直接就把开水连着叶子一起灌进茶壶里，连滤网都不放，这样就算泡好了。
哪有这么泡茶的，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他给龙嘉艺他们一人端上了一杯，沈正诚看着茶杯里漂浮着的茶叶苦笑：“可惜了好茶了，小孩子还是应该多学习学习一些老东西，至少这泡茶倒是该学的一门课。”
“咱年轻人都是喝白开水的，您就将就一点，”凌若天说道，“至少这茶不是地摊货，不辱您身份。”
“这样的泡茶方法，我倒宁愿这是地摊货，省得浪费，”沈正诚轻轻茗了一口，便放下了，说道，“行了，不说着泡茶的话题了，程大小姐呢？我这次下来，就是专门来给程大小姐帮忙，给锐丰集团主持公道的。”
“大小姐说她现在不方便见客，嘱咐我要接待好您，”凌若天颔首低眉，“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和我说，我会代为大小姐给您一一解答。”
“你现在倒是挺有礼貌的，”杨臻看着凌若天，调侃道，“真是少见。”
“大家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就不要相互聊聊斋了，”龙嘉艺说道，“不过，这次我也赞同杨臻少爷的说法，你现在确实比平常有礼貌多了。”
凌若天皱眉，这两人是来找事的还是谈事的？要找事就直说。反正程大小姐家花园够大，凌若天可以在里边杀这两个煞笔一百次。
杨臻拍了一下龙嘉艺：“怎么说话的，我一直很有礼貌好吗，我他妈江湖人称温文尔雅杨大少，知书达礼小郎君，你们这种正常人怎么懂得我敏感而又孤独的内心世界。”
沈老微笑着看二人耍宝，说道：“年轻真好。”
凌若天对杨臻脸皮厚度的认识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在脸皮薄厚这一方面，凌若天是真的五体投地，自愧不如，怎么有人可以这么不要脸的。
城墙拐角算个屁啊，杨臻这脸皮可以做星际战舰的甲板材料了好么。
程思柔在里边听着都觉得自己肯定是脑子有问题了。
要是脑子没问题的现在早就该把杨臻这个自恋狂轰出去了吧，还留他在这里辣眼睛吗。
龙嘉艺说不出话来，显然是被杨臻呛到了。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阿谀奉承自家少爷，所以龙嘉艺干脆选择了沉默。正所谓说多错多，只要龙嘉艺忍着不去吐槽杨臻，那么等下可能会尴尬的那个人就不会是龙嘉艺。
“是是是，我们都是讲礼貌树新风的五讲四美新青年，”凌若天阴阳怪气的，“对了，杨大少，你大学习发截图给书记了吗。”
“我什么地位呀，啊，还看大学习，你当我是大学生啊，”杨臻不屑，反击道，“我踏马XXX宣言张口就来的根正苗红的党员还需要看大学习吗？老子思想可比你正多了。”
“就您这一口一个问候人家母亲的口癖，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哪里根正苗红了。”凌若天上下打量着杨臻，主动担当了吐槽役的角色。
“你嘲讽我？”杨臻冷笑，“那你听好了，一个幽灵，一个……”
“行了行了，第一句谁都会背，刘新建有一个就够了，”凌若天直接摆手制止，“是我的错，我收回刚才那些话，咱们开始讨论正事行么。”
沈正诚看着两位小辈斗嘴，心里对凌若天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了。只见他微微点头，然后说道：“那么小兄弟，我刚到桥南，有些事情的起因经过还不清楚，你便讲一遍给我听吧。”
他说完，从随身带的挎包里掏出来一本巴掌大的小本本和一只老旧得笔壳都掉色了的圆珠笔，指尖点了点唾沫就开始翻页。凌若天看着本子里密密麻麻的字，不由得肃然起敬。
这些都是沈正诚办过的案子的所有细节，以批注的形式穿插在各个案件简述里边。这一个小本子见证了沈正诚反腐道路上的痕迹与成就，这最高检反贪总局前局长的位置，他没白坐。
相比起旁边那个企图继续背诵XXX宣言的自称优秀党员的某人，沈正诚才符合凌若天心里所谓党员的形象。凌若天认为，判断一个人是不是一个好官，首先看的就是他对待自己工作的态度。
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无法诚心正意地对待，也别指望这种人能做出什么成绩出来。
于是凌若天就十分详细地给沈正诚说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同时用自己的推论和沈正诚交流了一番，杨臻和龙嘉艺相互补充部分细节。约摸一个小时左右，沈正诚合上本子，微微点头：“很好，很详细，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这些事情，您怎么看？”凌若天试探道。
沈正诚把本子收好，说道：“我听你讲完了后，我个人觉得啊，很详细，很到位，条理通畅，就是主观意向有点偏重了，不过没事，无伤大雅。”
很委婉啊。
凌若天这么想到。
“话说回来，既然你们有些证据的话，也不是没有机会，”沈正诚继续说道，“那么我回去再搜集一些资料，到时候还可能会麻烦一下你们了。”
凌若天愣了愣，沈正诚居然没有打算再继续谈话的意思。他这就要走了？
是他觉得凌若天说的东西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么？
“噢，小兄弟不要误会，”沈正诚笑着摆摆手，说道，“我只是因为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想四处去走走看看而已，干我们这行的，总得对自己身边的环境有个底才安心啊。”
“那赵存锡的事……”凌若天有些着急了。
沈正诚笑了笑，把本子收回挎包里，说道：“你放心，我下来就是为了此事而来。”
嚯，这话说得，看似交心，实则啥也没说，空口白话。为此事而来不假，可站在哪一边却没有表态。
而且更别提之前他说的为锐丰集团主持公道了，这种场面话怎么能信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这就是政客的话术么。
凌若天听着头大，他可以捕捉到沈正诚话里的意思，但是却没法接上。
总不能拿刀架在沈正诚脖子上逼他表态吧？凌若天要是敢这么放肆，龙嘉艺和杨臻就算当场毙了他也有理有据，即使凌家能量再大也保不住。
太尴尬了。
沈正诚掏出一张名片，压在茶碟下面，起身离开：“如果有什么疑问或者消息都可以打我这个电话，当然，我更欢迎年轻人打电话来找我谈心，毕竟你们这个年纪还小，人生路上迷茫很正常，老头子我也喜欢听些年轻人的八卦趣事，与其憋在心里不如和老头子我讲，或许会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你和你家大小姐福气好噢，”杨臻揶揄道，“一般人想和沈老谈心可不容易。”
“那还请沈老多担待了。”凌若天没法，只得鞠躬送客，“到时候必定上门请教。”
沈正诚带着杨臻龙嘉艺离开了。程思柔从琴房里出来，气鼓鼓的：“总算走了，晦气。”
“人家好心来帮咱们，怎么在人后说坏话呢。”
“我看那姓杨的晦气，还有那老头，后来说的话不就是在逗小孩嘛，什么更欢迎年轻人来谈心，不把我们当回事就直说，拐弯抹角的，谜语人滚出桥南。”程思柔气道。
“哟，大小姐你啥时候去看DC了，”凌若天一乐，“您还知道谜语人呢。”
“DC是什么？谜语人不是阿卡姆的吗？”
“大小姐你连阿卡姆都知道却不知道DC是什么，这也太奇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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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墨从病床上坐起来，抬眼望去，却看见凌绝峰拄着短拐，站在窗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凌绝峰耳朵微微动了动，随后慢慢转身，笑容和蔼：“醒了？要不要吃个果啊。”
苏筱墨心里不禁感叹了一下，即使到了这般年纪，凌绝峰的五感却依旧敏锐。
那只短拐里边藏着一柄横刀，苏筱墨是知道的。只是她没想到凌绝峰居然如此看重自己，即使是在有着凌家五组组长层层把守的保护圈里，凌绝峰依旧带着刀，守在苏筱墨身边，甘愿作为最后一道防线。
即使刚刚谈话的都是高官贵人，他也不曾因此把刀放下。和煦老人的模样下却是暴虎般的刀客，内敛的杀气如同夜行的虎。
可现在的他已经九十多岁了，精气神却依旧能和年轻人比肩。
“那个臭小子，老婆住院了也不来看看，”凌绝峰骂骂咧咧地削苹果，刀功精湛，“任务哪有老婆重要。”
“爷爷，您辛苦了，”苏筱墨有些不好意思，“还麻烦您来桥南一趟。”
“不辛苦不辛苦，权当出门散步而已，”凌绝峰说，“不过么，爷爷有些话，还想和你唠叨几句。”
“爷爷您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凌绝峰说，“一把刀，只需要那一瞬间的锋芒就足够了，你作为刀鞘，只需要帮他隐匿锋芒就好，与他一起上前线是最蠢的决定。”
苏筱墨一声不吭，凌绝峰算是给了她面子，没有挑明来说苏筱墨那一时上头的愚蠢决定。但是这些话听在耳朵里还是扎得生疼。
“这是甘肃天水产的红元帅，花了大价钱从那边空运过来的，新鲜着呢，别浪费了。”凌绝峰削完苹果，把水果刀擦干净了，起身离开。
凌绝峰走得远了，钱晶才悄摸摸地进来，询问道：“少奶奶，苹果还合您胃口么。”
“你买的？”苏筱墨问。
“我托朋友买的，”钱晶有点紧张，“要是不合胃口咱立马换。”
“你一晚上没睡了吧，”苏筱墨说，“去休息吧，帮我把聂长丰叫来，我有事找他办。”
“行，我给您去叫。”钱晶连忙欠身告退。
“等等。”苏筱墨又叫住了他，“你刚刚进来一副口难开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钱晶挠挠头，说道，“我最近想请个假，可是刚刚老太爷在我不敢说……”
“请假？”苏筱墨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是嫂子回来了么。”
“那个……哪敢让您叫她嫂子啊。”钱晶陪笑，“总之就是这档子事儿，您看能不能给点时间，我保证不影响工作。”
“给点时间倒是没有问题……”苏筱墨上下打量着钱晶，说道，“不过都这么久了，嫂子还没回心转意呢？”
“那个……少奶奶，您别骂了……”钱晶有些尴尬，“您要是同意了就再帮我一个小忙呗。”
“你说。”
“就您和他们讲一下，不要再坐在另外一桌那里观察我了，”钱晶显得有些窘迫，“我不是国产电视剧的主人公啊。”
“我倒是没这么八卦……”苏筱墨摊摊手，“可这事我们心里都清楚了，这几年下来谁不知道，他们偷看也是为你好嘛。”
“主要是，今年不是少主也回来了么……”钱晶笑得勉强，“我这可不是在后边编排少主坏话，我只是怕那些家伙嘴上没个把门的，看完了乱说给少主听，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咱这面子过不去啊。”
苏筱墨想了想，确实，按照凌若天的性格，或许真会干出一些什么脑残操作也说不定。
“行吧，我尽量。”苏筱墨只得点头答应，“和嫂子约好时间了么？”
“大概就这段时间了，到时候我给您知会一声，您给我放个假就行。”
目送钱晶离开，苏筱墨微微摇头：“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她打开放在床头的笔电，老范贱贱的声音响起：“哟，小姑娘，你找我？”
苏筱墨皱眉：“你怎么入侵我的设备的？”
她对自己的电子设备设下的防线难度极高，就算是匿名者里的高手也会因此头疼。
可老范似乎没有这种困扰。它总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跟逛自己家似的。
“除非你把你的设备从凌家的云端服务器给删除了，否则无论再怎么设防，你也防不住我。”老范说，“再说了，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不让我进。”
“你不在若天那里呆着保护他怎么行？造你出来就是让你成为他电子战里的屏障，你现在在我这里，那谁去保护他？”苏筱墨皱眉，“我可不需要你来帮忙。”
“别嘴硬了，”老范说，“你放心好了，你的小老公现在安全得很，和程大小姐在那你侬我侬的，我是猜到你想干什么才来主动帮忙的，你还先劈头盖脸给我一顿骂，我冤不冤啊。”
“你刚刚说谁在你侬我侬？”苏筱墨瞬间瞪大了眼睛。
“我有说吗？你听错了大妹子。”
“我的电脑有录音软件，你再说一遍，谁在你侬我侬！”
“哎呀，男人优秀一点都是这样的啦，”老范知道自己嘴漏瓢了，连忙打哈哈，“管那么严干什么，再说了，君子之交淡如水这句话听没听过？你要相信你的小老公，他是个正经人。”
“你一个人工智能，懂得什么叫做正经人么？”
“当然，不写日记的都是正经人，你们那个人类圣经是这么说的。”
苏筱墨能感觉到老范要是有肉体，肯定连鼻子都飘起来了。
人类圣经什么时候变成了《让子弹飞》了？这个人工智能是不是搜索引擎有问题啊！
“少奶奶，你叫我。”聂长丰跌跌撞撞地冲进病房。苏筱墨看着他：头顶鸡窝脚踩拖鞋，胡子拉碴睡衣没换，估计是刚起床就跑过来了。
“叫你来是让你带头，领智组和信组帮我查点东西。”
“少奶奶要查什么？”
“桥南最近所有的出入境人员记录、航班信息和个人信息，关键词有两处，”苏筱墨伸出了玉葱般的两根手指，“一个是锐丰集团，一个是太子系，所有符合以上关键词的，全部提供给我。”
聂长丰倒抽一口冷气：“少奶奶，您认真的？国内外航班公司那么多，光是入侵他们的数据库怎么着最快也得半个月，您还要查个人信息……这……”
“有老范帮忙呢？”苏筱墨问，“这是你们搞出的人工智能，他的运算能力应该不差。”
“有老范帮忙啊……那就不是人的问题了，是硬件设施的问题了，”聂长丰有些尴尬，“咱在桥南没有那么优秀的硬件设施啊……好东西全在老爷子那儿没带过来……”
“带了，”萧湘钰从一旁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汇报道，“老爷子刚刚叫礼组组长把东西都运来了，现在正在布置场地安置，预计三小时后就可以全力运行。”
苏筱墨不禁感叹了一下，原来老爷子早有准备。
“那就别愣着了，”苏筱墨暴君般地下令，“聂长丰，我任命你为此次侦查行动的领头人，带领你的团队，一个星期给我做出成绩来，萧湘钰。”
“在。”
“此次行动，你全权配合长丰，务必督促他提高效率，”苏筱墨说道，“既然沈老让我们来清剿老鼠，那么总不能让他们失望才是。”
萧湘钰和聂长丰跑去干活了，苏筱墨敲击着键盘，脑海里浮现出了清晰的计划。
他们一直遗忘的一个人。
扳倒赵存锡的另一个关键。
齐高见。
或许他已经被转移出国了吧。
不过没有什么大问题。
国内清剿老鼠的行动，有钱晶他们就足够了。
“根据江洛的个人显示资料，他是个反侦查老手，光依靠网络是很难定位他所安排的齐高见的出逃路线的，”老范说道，“如果赵存锡派他来安排齐高见的出逃顺序，你想依靠网络来追踪他的行程很困难。”
“我当然没有办法，”苏筱墨笑，“不过么，杨家不是有一个想当国际刑警的大小姐么？这钩直饵咸的，她总不会不咬吧？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国际刑警不是不能插手政治案件么？”老范疑惑。
“齐高见又不是政府人员，如果若天的推论正确，他可背着一项贩毒的罪名呢，”苏筱墨笑，“只要能把他抓回来，我们就又可以掌握一张好牌了，再说了，那个大小姐现在可还不是国际刑警呢，这个不过是诱她帮忙的饵罢了。”
“难道你想诱使杨家动用他们在军方的资……”
“嘘——”苏筱墨示意老范安静，“我可没说过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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