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很慌,很怕。
因为她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绝望。
她每挥出一刀,凌若天便抬手拍开,刀刃划在凌若天手上,都会爆出炫目的火花。若是仔细看看,就会发现阿梅每一次的斩击都会被凌若天“拍”开。这拍的话呢,是专门找刀面拍的,需要极高的眼力与极快的判断力,还有那敢于直面刀锋的勇气。
几颗游戏币而已,当然不会被苏筱墨当做武器放在眼里了,所以她才说凌若天傻傻的“空手上阵”。实际上,这些钱币被凌若天夹在指缝之间,露出一半来,也可以当做半个指虎来用,更不用说还能抛掷出去当做暗器了。只是这样用硬币很容易脱手或者缩回手心里去,需要那人的指力腕力超群,能把钱币死死夹在指间缝里,不让它被外力影响。
凌若天这里击杀黑狐用的是一种古老的暗器技法,叫做金钱镖,也可以叫它钞能力。古代暗器甚多,金钱镖是其中比较常见的一种,它是以铜钱磨光边缘而成。现代因为铜钱已经变成文物没几个人有了,所以大多用游戏币或者一元硬币与五角硬币等代替。其中因为五毛硬币颜色与黄种人肤色较为贴合,隐蔽性很好,故现在国务院的保镖们之间和一些民间的无名门派里还流传有练习的方法,一般是在高端严谨禁枪的场合来用。不过有些人可能会嫌弃五毛钱太掉身份了,于是会用其他金属制成的相似金属片来代替,像凌若天这种拿白白亮亮又大颗的游戏币出来用的不是傻就是狂。
而且金钱镖这玩意从来就没有夹在手指缝里当指虎用这一招,只能说凌若天这人艺高人胆大,就是狂就是莽,没把人家阿梅放眼里。没办法,他那极其暴力的天赋对于寻常武者的压制太过分了,这样的天赋别说万里挑一,就算是十万里挑一都难,毕竟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打法最是恶心人的。
而且金钱镖这种技法一般练到10米外把钱币打进树里才算是成功。对指力,腕力,眼力要求极其苛刻。因为对于普通人来说,别说一枚硬币了,就算给他一块指节大小的石头,他们都不一定能丢出10米的距离,更别说要打中树干还得嵌进去了。看之前凌若天随手扔石头嵌进树干的模样来看,这金钱镖已经被他掌握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指力与腕力都是天下罕闻地那种级别了。
毕竟是被倾力培养的“剑”,就算凌若天他嘴上说的只是“每个老师的东西都学会了一点点啦”,可这所谓的“一点点”就能完爆天底下大多数人了。
在几次攻防置换后,胜负以阿梅被凌若天割破咽喉而告终。这是他凌若天第一次以保镖的身份杀人,别的不说,就单单挟持无权无势弱女子这点,凌若天就已经是真的起了怒火了。
虽然凌若天他自己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混蛋,和这帮暗网杀手一个老大一个老二,但是他一直有着自己坚持的底线,和韦恩老爷一样。只是布鲁斯韦恩的底线是不主动杀人,凌若天的底线则是:没看到就算了,但是看到了就不能违背道德。
简单来说,如果有个变态杀人犯给凌若天遇上了,凌若天是不会和他讲仁义礼智信的,更不会依靠法律来惩治那家伙,他只会把长刀贯入那家伙的心脏,将他的心脏用刀搅碎以后,再把他扔到警察局门口,上边再贴个牌子和证据材料。
小沐不过是个喜欢做饭打扫做家务并且为主人着想的好妹子而已,不管她是在程大小姐身边还是国家主席身边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被绑架,即使她再怎么接近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她自己也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平民而已。
以平民百姓的生命来做筹码,去威胁他人,这是凌若天所不能容忍的,这是其一。
而且这件事是当着他面发生的,威胁的是他本人,这两方面加起来,就是在挑战凌若天的底线。
黑狐这一次绑架小沐是真的惹火上身。而且在他划破小沐脖子的时候,凌若天可是在一旁看着他划的,火气不大才怪了。
所以凌若天才懒得和这两人哔哔,直接速度结束。黑狐和阿梅还是太高看自己了,凌若天这种人难道不知道黑狐会备有枪么?倒不是凌若天不怕枪,他只是不怕持枪者而已。
要是对方是特种部队级别的玩枪贼溜的那种,凌若天自然不会去正面搏杀,但是这帮所谓暗网高手,能摸到精确射击步枪就算他们祖坟冒青烟了,狙击枪那种是要传奇高手才能玩的。他们对枪械的使用能力,除了手枪和冲锋枪以外就差不多了,打不打的准还在其次,开枪期间能保持小臂极小跳动幅度都算高手了。
说白了,黑狐只是打了凌若天一个措手不及而已,他也就能打那一手措手不及了。除了那绑架小沐以外,凌若天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来迎战这帮暗网高手了,桥南的局面早已在他凌若天的掌心之中,黑狐有枪也在凌若天料想之内,倒不如说如果对方没有枪的话凌若天还会觉得不符合人之常情,会怀疑是某种陷阱之类的。也就是说,凌若天早就做好了面对枪械的准备:极近距离与高速暗器。在足够近的距离下,枪械的优势劣势会两边极端化,而决定优劣势的唯一因素就是两方对枪械与人体的了解深不深刻而已。
而且,就算凌若天失误了没救回小沐,还有那么大个凌家帮他擦屁股呢,黑狐除了能让凌若天感到罪恶感以外,根本就是毫无威胁。要不是顾忌小沐的安危,凌若天早就单枪匹马杀上来砍下黑狐的头了,还会求助于龙嘉艺并且用这么墨迹的方式行动么?小沐算是黑狐手里的王炸,可他硬是把王炸拆开,然后拿来打三带一,选择空手面对凌若天。真就是划船不用桨,全靠浪呗。
其实黑狐明明可以用真小沐威胁凌若天不让他有动作,以MP7的射速,凌若天要是不能动,早被打成筛子了,可他就是觉得两个人对阵凌若天才保险。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自信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死了活该。
暗网高手们以为自己只是在对付一个小保镖,殊不知和他们对抗的,是凌家这样的庞然巨物和凌若天这样的小怪物。
他们也不用脑子想想,十亿块钱这么便宜拿的么。要是有枪和一点小聪明就能拿到十亿块钱,世界上早没穷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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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别他么磨磨蹭蹭的!”阿鹏似乎犯了失心疯一般,粗暴地推着小沐往前走。可是他们已经沿途狂奔了几乎几百米了,阿鹏他们体力好不奇怪,可小沐不是那种能狂奔几百米的强人啊,总是会累的。
这时人质的劣势便体现出来了,缺乏移动力的人质就是恐怖分子的拖油瓶。阿鹏不敢慢下来,他不相信警察会那么讲诚信,他们面对警察的优势就是人少灵活,在狭窄的巷路里相比大批部队来说的灵活性,而一旦人质慢下来,要么他们抛弃人质,要么就会被人质拖慢,直到被捕的那一刻。
小沐咳嗽得厉害,激烈运动导致的急促呼吸使她有些气短胸闷,她双手被反绑,脸上蒙着黑布,嘴里咬着布团,这样来狂奔几百米是个大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她只是个普通女孩子而已。
一声急促的风啸穿云破石而出,阿鹏下意识回头就是一刀划出。刀刃击打在剑身上,阿鹏在刀身的反射上看到了萧湘钰那毫无表情的脸。
她是谁?!阿鹏又惊又怒,在那一声风啸响起之前,阿鹏根本就听不到其他任何的脚步声呼吸声!
这是何等恐怖的隐匿能力?
阿鹏曾经在阿富汗做过游击队,他是少有的几个东亚裔里活着回来的雇佣兵。他的确没啥文化,当年初中毕业就在暗网上接活混,不过他倒是承蒙好运眷顾,总是可以九死一生。这些年来阴差阳错的一步步走来,就成了雇佣兵里有名的战士。书读得少,但是在生死瞬间里摸爬滚打的经验可多了去了。毕竟在那个经常被枪械导弹洗地的地方,没点本事想逃都逃不掉。听脚步与呼吸声判断方位是基本操作。
能在阿富汗当雇佣兵活着回来的即使不是战场精英也是经验丰富的强者,对生死之间的第六感极其敏锐。在阿富汗,游击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足够的弹药的,近身暗杀与夜晚潜行是主要手段,所以阿鹏对于杀气的敏感已经刻在了骨子里了。
但是萧湘钰居然可以把杀气内敛到直至出剑的那一刹那,要不是那剑尖上蕴含的巨大杀气,阿鹏甚至无法反应过来。
但是好歹他阿鹏也是在生死之间摸爬滚打的人,被一剑给毙了岂不是丢脸他妈给丢脸开门,丢脸到家了么。
反手划出的刀挡下了萧湘钰的剑,阿鹏跟着猛地踏步肩撞。他身子看起来虽然瘦,但是衣衫下边藏着的却是被精炼过的肌肉,加上男人对于女人的体重与肌肉密度的优势,萧湘钰只要被撞中那就必定会失衡。
如此隐匿且无声的移动,体重重的人是很难做到如猫一般轻灵无声的,或许他们可以做到无声,但是轻灵是绝对困难的。因为在跑,跳等动作中,相同距离里,体重重的使用力气要比体重轻的更难控制。说到底保持无声轻灵移动的本质就是控制身体重心,体重越重,需要分出额外控制身体平衡造成的力气就越多,分配给控制身体重心的力气就少。如此恶性循环,就会导致隐匿效果之间的差异。
也就是说,萧湘钰牺牲了体重换来的隐匿优势只适用于暗杀,正面决斗的时候她的体重就会变成劣势,格斗比赛一般都会分量级,这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不同体重之间的空手战斗力差距。体重重的在面对体重轻的对手,力量的绝对压制是毋庸置疑的。
阿鹏很聪明,他利用了自己的体重优势,男人的体重本就不轻,更别说阿鹏这种雇佣兵了,身体不好的雇佣兵那就是靶子,随便给人打的。
但是阿鹏忘记了,空手格斗确实是体重重的优势大,械斗可就不一定了。
毕竟不管体重多重,皮多糙肉多厚,弱点还是弱点。肌肉无论练得多么强壮多么紧实,关节、死穴与眼鼻口耳喉永远都不会有肌肉保护。在械斗中,更为看中的是阴险刁钻毒辣的技法,怎么阴的怎么来,插眼贯耳,割喉敲穴,砸鼻撩阴,这些技法的实现都是依靠手中器械与身、步、手三法的相互配合,才能达到最好的致死效果。
而手上器械的技法,和你力气大不大没啥关系。唯一和手上器械技法有关系的,就是思路。思路对了,老人都能捅死年轻小伙子。
而现在,可不正是械斗么。
只见萧湘钰果断向后抽身,身姿飘逸灵动,手中长剑在身周划出一围银光,如同水中皎月,明亮动人。
阿鹏不敢靠近,只得半路顿住。此剑看似随意,实际上杀机重重,其一,此剑极快,带起的残影剑光仅仅一圈,竟能化作半息时间的夜空银盘,可见此人剑法了得;其二,此剑刁钻毒辣,若是莽撞上去,银光一落,喉破人销魂。
兵器乃拳脚之延伸,萧湘钰现在用的剑法是已经极其少见并且快要失传的一门剑法,唤作游龙八卦。这游龙八卦原本是道家掌法,旗下兵器有刀、枪、剑、戟、鸳鸯钺、鸡爪锐、风火轮、判官笔等。这游龙八卦剑,形如游龙,视若猿守,坐如虎踞,转似鹰盘,对习者柔韧性要求极高,以女子之身修行虽说力量不及,但是却可以在更不可思议的角度发出最毒辣的招式。
可它流传到现代,早就已经面目全非。其中难得的拳法孤本也藏在凌家的藏经阁里,那拳谱上记载了一部分的游龙八卦剑。凌若天小时候也借读过,不过看到要那么自残自己的身体去追求柔韧度就抛弃了。不过萧湘钰可不会嫌弃,她之所以环游世界,就是在补充,完善,改进这门剑法,取天下所长以补己短。可以说她敢来挑战凌若天的最强底牌,就是这门她自己改进完善的游龙八卦剑。
你凌若天吸取古今天朝械术锻打刀法,那我萧湘钰就取中外百家所长锤炼剑术!总有一天会让你这混蛋把那句侮辱他人努力的话收回去!
即使是无可救药的蠢货,只要足够努力,也可以让天才感到胆寒!
只见萧湘钰手里尚未停歇,阿鹏顿住脚步之时,剑围化作的月华未落,游龙般的剑光便呼啸而起,倘若天外银龙,又似银鳞细蛇,直指阿鹏右眼!
阿鹏手中小刀回抽挑击,飞身急退。萧湘钰一剑未中,气势更盛,手中长剑婀娜翩转,身踩莲步,如同虞姬舞剑,又是几下疾刺劈削,刀剑相交,乒乓作响。
阿鹏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不假,但是萧湘钰也不是只会在演武场上对练的武道爱好者。作为凌家信组的组长兼顾信组的战力担当,她当然也没有因为修行而放弃过自己的职责,家族要她杀的人她也会杀,家族让她参与的战场她也会参与。只能说大家都是血与火的洗礼中走出来的强者,对拼的就只剩下各自在生死间领悟的东西与自己的觉悟罢了。
高手间的对决不都是这样么,到最后拼的也不过是此生对武道的领悟而已。只要一剑在手,领悟得多的就能活着,领悟得少的就被对方砍下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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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墨在远方看着这场决斗,看着萧湘钰那飘逸流畅的剑法,不由得叹为观止。
“若天啊若天,要我怎么帮你才好啊……”苏筱墨叹气,“说什么‘这就是所谓的努力能到达的高度么,真让人羡慕’什么的,但凡换个语气都不至于人家有这么深的执念啊……”
念叨完了,她把准星调整了一下,萧湘钰此刻拖住了阿鹏一伙,她只需要对方有一秒钟的疏漏。
一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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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md!”阿鹏不能再在这拖下去了,他要赶快逃走。萧湘钰很强,强出了他的预料,虽然他能和萧湘钰打得平分秋色,但是保不齐那个死宅会不会趁着这段时间丢下他跑了。
那样不就完蛋了么。
于是在别开萧湘钰又一剑刺击后,阿鹏一边急退,衣袖里滑出了一小包纸包,对着萧湘钰就是甩她一脸。
“石灰粉?!”萧湘钰感到不对,连忙捂眼闭气,同时急退,以防对方出手。
阿鹏暗喜,果然以前做混混的时候没白做!这石灰粉真是救了老子几千次了!
以后要是老子生了儿子,怎么着也得教会他常常在衣袖里藏石灰粉啊。
“快走!”阿鹏已经不在怜香惜玉了,小沐跑不动不关他事,他可以和死宅一起拖着她跑。
“cnmd煞笔女人!”阿鹏歇斯底里地用刀抵在小沐喉咙,怒吼道,“给老子滚!否则他妈的撕票了别怪老子手狠!”
萧湘钰不说话,长剑垂立身侧,挥手散开石灰粉,阴狠道:“无耻,拿女人做挡箭牌!”
“你是谁?警察么?”阿鹏呸道,“我就他妈知道条子没一个讲信用的,还好黑狐照顾我,把真人质给了老子,要不然,就得给你交代在这里了!”
“我不是警察,”萧湘钰说道,“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他们要你们死。”
“你放心,老子对女人可是很爱惜的,”阿鹏舔舔嘴唇,狰狞道,“可惜跑之前没时间玩玩这个货色,要不然老子会更爱惜的,这可是个好苗子啊。”
“变态。”
“你没有上过战场,你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阿鹏狰狞而疯狂,“我不想死,我时刻都会被一颗流弹爆了头,那样的话我不如死在女人肚皮上算了,可我每次用完这些女人以后我都会觉得TMD活着真好。”
“这笔单子足够我改头换面,远走他乡,我最想去古巴了,听说那里的混血妹子用腿搓出来的雪茄有种少女的清香,”阿鹏吼道,“我也想过改过自新,可我过的这种人生,犯下的罪孽我拼尽一辈子也偿还不了。”
“我不会婉求你留我一命,”阿鹏继续吼道,“老子是在威胁你让你走,我虽然怕死,但是我很乐意在我下地狱的时候能有个漂亮妹子陪着我。”
这毫无顺序而且意义混乱的话语在萧湘钰心里却如同重锤一般疯狂敲击着她的心理防线。
她不在意阿鹏的死活,但她不能不在乎小沐的死活。
毕竟小沐也算是少奶奶的熟人吧,总不能给人留下以后嘲笑苏筱墨连熟人都保护不好的把柄吧。这年头,嘴碎的人多的是,坏事不仅能传千里,还能被改成几千个版本相互流传。这些事对凌家名声会有一定影响,虽说不大,但是听着难受。
死宅也极其配合,在阿鹏威胁的时候,他不停地拿着望远镜左顾右盼,确认没有伏兵与狙击手一类的。
苏筱墨在瞄准镜里看着四处张望的肥宅,连忙把瞄准镜头给盖住了。今天是个天气晴朗的夜晚,镜面的反光很容易能被人眼捕捉到,身为一个狙击手,她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TAC—50虽说不够巴雷特那般有名,但好歹也是一把反器材步枪,拿来杀人是绰绰有余的,即使只是伤害到四肢也能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势,所以像柯南里通过击伤人质逼迫犯罪分子抛弃人质的做法在这里行不通。
而且,从阿鹏说的话苏筱墨能听出,阿鹏不是一般的恐怖分子,他根本不在意小沐的命,如果他觉得他要死了,小沐就得真的给他陪葬了。
苏筱墨与这帮家伙隔着几乎有一千米远,子弹从离膛到击中目标最快速度也需要一秒到二秒之间。一秒钟的时间,以阿鹏的反应足够将刀子扎进小沐脖子上的动脉了。
萧湘钰手腕一转,长剑滑入身侧剑鞘,面无表情。另一只手却伸向身后,握紧了那只钢爪。
就在这时,突变丛生!
只见一抹黑影从天而降,双枪齐发,枪声如同震雷轰鸣。跟随黑影而来的,还有一台杜卡迪Sparata!
黑影放弃了杜卡迪Sparata,任由它撞向阿鹏,似乎根本不管小沐死活,就想把他碾成肉泥!这种钢铁巨物的动能是弹头的几千倍,阿鹏敢和钢铁对撞么。
阿鹏凭借着本能推开小沐,他不能带着小沐闪避。杜卡迪Sparata作为杜卡迪摩托系列里的四轮摩托,是专门为了比赛设计的,能在起步的一瞬间就能加速到每小时一百多公里的速度。这种速度下,人类想要躲过它的撞击,根本不可能带着人飞扑。
黑影落地,双枪一转,旧弹匣便被甩出来,那是两组空包弹匣,雷声大,雨点小的那种。他的战术精妙绝伦,用空包弹与摩托车引开了阿鹏的注意,给苏筱墨制造了绝佳的狙杀机会!
“龙嘉艺,没想到啊,”苏筱墨在远处的山包上,惊叹道,“你还真敢在楼顶上骑摩托车玩啊……”
子弹入膛,苏筱墨轻轻扣动扳机。
阿鹏狼狈起身,朝另一边倒地不起的小沐掷出小刀,这个距离下的掷刀速度不亚于手枪子弹,阿鹏瞄准的又是小沐的咽喉,这一刀下去,只要扎中要害,必死无疑。
他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他要找个垫背的!
钢爪这时猛地弹出,将飞刀在半空中强制截杀!
TAC—50的子弹在空中迷茫了一秒钟,终于找到了阿鹏的心脏。
阿鹏后心被贯穿,胸前爆出大片血花。此刻龙嘉艺早已换上新的弹匣,对着落荒而逃的死宅双枪齐鸣。
死宅踉踉跄跄地跑了几步,便跌倒在地。龙嘉艺枪法极准,死宅的膝盖与小腿早已被子弹打得粉碎。
尘埃落定,萧湘钰上前给小沐解开绳子,这个女孩早已被吓得精神恍惚,眼神空洞。
毕竟一般人一辈子都经历不了这种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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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存锡从监控里看到这画面,松了一口气。
这样最好,该死的人都死了,也没伤到小沐。
这些恐怖分子也是罪有应得。能为老赵家做事情,那是你们这帮恐怖分子的荣幸。
“哟,赵书记,江组长,都在呢。”身后突然传来少年轻佻的声音,赵存锡猛地回头望去,寒毛倒竖。
只见凌若天满脸血污,表情轻快,看他和赵存锡打招呼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忘年之交呢。
“你……你没死……”赵存锡发现自己声音都在颤抖。
“赵书记太绝情了吧,”凌若天微笑着,眼神狰狞,“我没死,小沐没事,皆大欢喜嘛。”
那一瞬间,赵存锡仿佛看到了恶鬼,这个少年清秀的脸蛋下,藏着一张魔鬼的皮。
赵存锡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那模样,像是有黑白无常跟在他身后,要拘他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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