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在一旁看着赵存良指挥着民警们给流浪者搭帐篷，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还有一些从车上搬下来的方便食品和热水，都开始有序的开始分发到每个流浪者的手里。整个区域闹哄哄的，比过年还热闹。
这阵仗，比起受灾现场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知道的说是在帮助流浪者，不知道的还以为桥南哪里挨了天灾呢。
“存良，你们这阵势可够大的，”林老奇道，“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上边来了个什么大领导下来视察呢。”
“林老，瞧您这话说的，您可不就是大领导么，”赵存良陪笑，“这桥南哪有比您大的领导。”
“我都退下来了，不算领导了，”林老摆摆手，说道，“你把这些人都安顿好了，之后我和你谈谈这规划用地的事情。”
“林老，不用谈了，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赵存良拍着胸脯，一副唯马首是瞻的样子，说道，“您要是觉得这地方太丑了，我明儿个就叫人把这给铲平咯，您看这样可以吗？”
林老不屑地笑了笑，用手杖指了指那些流浪者们，问道：“你把这地给铲了，他们住哪里？”
“林老，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人原本在这些工厂干活，现在工厂迁走了，产业转型升级了，又没有别的技术找吃的才死乞白赖占着这里，”赵存良辩解道，“我只是个卖油气的，这民生问题不该归政府管么。”
“政府没管么？”林老皱眉，“小杨那个提议我看就很好啊。”
“杨臻那个提议好是好，”赵存良冷笑，“可他要花的是公家的钱么？他不想花公家的钱给人民谋福利，要把这花费给压在咱们企业头上，企业也要养人啊，大家都是干活吃饭的，凭什么他杨臻要从我手下员工嘴里扣出粮食来分给这些流浪汉，给他们建宿舍，招他们干活，还给人发钱，这有没有王法了？他要是花的是公家的钱，我赵存良二话不说，第一个带头搬砖给人建宿舍去，都不要他发工资给老子。”
“如果政府同意出资，自费给这帮家伙修临时宿舍并且给他们发失业救济与创业基金呢？”林老态度极其强硬，“我只想你能在新建成的商业区里划一块地出来给这些人开小店，这都不行？”
这才是林老真正的要求。赵存良做生意多年，怎能听不明白？
其实，对于海东油气来说，招了这些流浪者们来干活，还省了大笔大笔的人工费用呢。这些流浪汉最好糊弄了，只需要一日包三餐，每人多给几块肉，给他们地方睡，他们干活就会很卖力了，这可比农民工还要便宜多了。要是还发工钱和创业补助的话赵存良觉得这帮流浪汉肯定能在半年之内把这废弃工业区翻新成桥南新的商业中心。不要小看天朝的基建能力啊，真当基建狂魔只是说说而已么。
但是，重点是这个提议的后半段。
杨臻要划出一块地给这帮流浪汉们开小店摆地摊做生意。这不是虎口夺食么？桥南是什么地方？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块商业区的地，哪怕是在外缘都好，要是卖几万一平米起步那都是商家们的祖坟冒青烟了。
这么赚钱的生意，赵存良能放过么？早就有大大小小的商家抢着入驻了，那钱都是几百万几百万的进账，这还是第一期的租金呢。这收租就能赚钱的活，谁不喜欢干啊。
这商业区一建成，旁边再起个学校和小区，好家伙，这链动收益一起来，他赵存良还卖个屁的油气。石油能有房地产赚钱么？谁见过天朝里边哪个卖石油上了天朝富豪榜的？虽说上了富豪榜的那不一定真就那么有钱，但是人家能上，就证明他肯定有点东西在手里。即使有人想买个富豪榜第一的名次，他要是没个几十上百亿的，就算买着了下一分钟肯定就被人顶掉了。
再说了，人家中东能卖石油成为土豪，那是因为人家这玩意多。天朝哪有人家那么多的石油啊，还狼多肉少的，赵存良去卖油气能得多少钱啊？哪有炒地皮玩来钱快啊。
所以，杨臻前半段的让流浪汉打工建房子的提议，赵存良是可以接受的。但要是让他划一块地出来给人免费或是低租金去做慈善，那不是在挖他赵存良的肉去喂人么？如果真的要划，那也不能只划个一两百平米就算了，这可是几百名流浪汉啊，怎么着也得几亩地起步（1亩≈666㎡）吧？一平米都有几万甚至十几万几十万的利润，你杨臻让赵存良划个几亩出去？说挖肉都算轻了，这是刨心挖肺啊。
这就是不可调和的地方了，除非公家能补上赵存良的损失。可公家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钱出来的啊，当这些部门很有钱么？有钱的从来都是人，不是哪个政府，哪个部门。
“林老，您别逗我了，”赵存良说道，“您该不会不知道这地能不能划吧？”
“你如果继续帮你哥对付那个小子，这地，你肯定要划，”林老话说了一半，突然点了支烟，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地把烟吐出来，才继续说道，“如果你现在立马停下动作，并且把那些家伙绳之以法，我保证，杨臻划不了这块地，也没有人敢动你这块地，如何？”
赵存良心里一惊，这老家伙，怎么知道悬赏是他手下发的？
“你肯定在想，我是怎么断定是你做的手脚的是不是？”林老微笑着说道，“我不会瞒你，我会和你说清楚的，因为如果不和你说清楚了，你脑子一糊涂，做了什么傻事，到时候怪我老爷子没提醒你怎么办？”
赵存良咽了咽口水。
“所以我现在就和你说清楚，让你自己掂量掂量。”
“那家伙……是什么人？”赵存良感到后背发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那个蠢里蠢气的保镖，难道是什么势力的太子之类的？
“这个，先不说，”林老说道，“先说说我怎么知道是你动的手脚吧，这说来也简单，是我一个老朋友告诉我的。”
“老朋友？”赵存良心里咯噔一下，能给林老这种消息的老朋友，那自然不是指那些天天和林老一块遛弯下棋的人民群众，而是那些曾经或依旧掌握着顶尖权力的大佬，没点本事或者话语权的话，林老怎能信他？
“这老朋友也不陌生，是凌家的太老爷，”林老说道，“他打电话和我说，你要在桥南干坏事。”
赵存良感到自己手指发凉，嘴唇发抖。
那个小鬼果真是凌家的少主么？该死！现在他赵存良想要那个小鬼的命，那就等于是赵家想要那小鬼的命！
以凌家的个性，要是这小鬼死了，看来几年之后，天朝政坛上估计再也看不到赵家了。
虽说赵家算是贵族家族，但是他凌家也是啊，只是人家毕竟做的都是不光彩的事，是个无名有实的家族而已。你可以不敬它，但不能不怕它，而且凌家是出了名的不要命，就算是远在大洋彼岸的势力惹了它，它也会不惜一切反咬回去，更何况是根基就在天朝的赵家？
“那个小鬼，是凌家的少主么？”
“凌老爷子倒是没提那小子，”林老笑道，“他的原话是：那个什么没听过名的保镖死就死了，那家伙和凌家没有关系，可你手下人欺负我孙媳妇的好朋友，那就是在打我凌家的脸，这就和凌家有关系了，我们现在觉得脸很疼，你告诉你那不懂事的孩子，要是再这样打我们凌家的脸，就别怪我们明天打回去给你们也疼一疼。”
赵存良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凌老爷子还是很有精神嘛，可这也太牵强附会了，绑的是程思柔那儿的一个外人，关他凌家什么事？”
“我问你，苏筱墨和凌家什么关系？”
“少奶奶嘛，凌家的二把手，不过据说她说话要比一把手有用的样子。”赵存良答道。
“那苏筱墨和程思柔又是什么关系？”
“好朋友吧，无话不谈的那种？”赵存良试探道。
“算是，”林老微微点头，“那你知道，那个叫小沐的女仆，和程思柔什么关系？”
“这……这能有什么关系？”赵存良疑惑了，“不就是个女仆嘛，一个普通人。”
“活该你只能做做生意就算了，”林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这关系还不够明显么？程思柔身为锐丰集团的大小姐，身边只有一个女仆伺候起居，难道锐丰集团有穷到只能请一个女仆照顾程思柔么？若不是心腹之人，又怎么能有如此殊荣？”
赵存良如同醍醐灌顶。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向林老抱拳拜谢：“多谢林老指教，小子深感荣幸。”
林老也不管赵存良在心里会怎么想，反正他要让赵存良明白东西的已经说了，到时候要是赵存良出了事还怪罪他林老没提醒他，那就是他赵存良倒打一耙了。
话我林老可是说了，你赵存良听不懂那就不是我林老的问题，是你水平不够而已，别怪老朽没说清楚。
“你绑了人家程思柔的亲信，那程思柔又是苏筱墨的好朋友，那你不是变相打了苏筱墨的脸咯？你打了苏筱墨的脸，那不是就在打凌家的脸么？”林老说道，“人家不生气才怪了，生气反而正常，人之常情，这裙带关系你也不是不懂，怎么就做出这种蠢事来？把凌家也给牵涉进去了？你这是要给人看你赵家笑话么？”
“可是，林老，您不能就认定是我干的啊，”赵存良只能嘴硬，万一林老是诈他认罪呢？只要赵存良咬死不认，林老没有证据是他干的，前边这番话最多也就当个说教而已，“他凌老太爷就这么确定是我干的？”
“你别忘了，凌家有自己的信息渠道，”林老说道，“如果他们想，你就是某天在外边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不管你是吐在桥南还是桥北，吐在北美洲还是南美洲，他们都能看得见，还能帮你拍照片拍视频宣传。”
“没有这么夸张吧……”赵存良还想辩论，他对凌家其实了解有限，他生在官宦人家的那优越感让他对凌家的认识偏差极大。
林老从衣服里抽出一卷文件纸，用它抽了赵存良一巴掌。那响声让人听了就觉得疼。
“你自己看，”林老低声说道，“你当我在诈你么？蠢货！我是来救你们哥俩的，收手吧，事情要是闹大了，我都保不住你们，只要人不死，坐牢还能保外就医，不妨碍你们日常生活，要是你们被判了死刑，那就是神仙难救，到那时候，别怪老朽无情无义！”
赵存良颤巍巍接过文件，看了几眼，脸都绿了。
“你以为，瞒得过苏筱墨手下的信组就万事大吉了？”林老低声说着，如同恶魔低语，“当年凌老太爷以编外友人协助地下党同志解放人民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一个优秀的特工，接受新奇东西的速度总是比任何人都要快，不是所有老人，都排斥新科技的。”
“林……林老，”赵存良说话都不利索了，“那……那个保……保镖的身份，凌老太爷怎……怎么说的？”
“他说，保镖的命他不管，那不归他管，他只要人质安全就行，”林老说道，“想必那保镖应该不是凌家人，否则凌老太爷再怎么铁石心肠，也不会对他家里人这么残忍的吧？不过那保镖似乎也算是程思柔的亲信吧？留不留他的命，就看你自己对我们今晚谈话的理解了。”
赵存良顿时脑子一空，嗡嗡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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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林老得到这消息的时间也不超过一小时。文件和电话几乎是同时到手的。
凌老太爷，就是凌若天爷爷，那个孙女控。在和苏筱墨通完电话以后，立马就拨通了林老的电话。顺道派人把对这件事的调查报告都给林老送来了，其效率之恐怖，让人胆寒。
凌若天的一举一动，凌老太爷其实都知道，包括他去给人家当保镖这件事，他也知道。
林老和赵存良说的所谓凌老太爷原话，是七分真三分假的。关于苏筱墨那一段的确是原话，但是关于凌若天身份那一段，凌老太爷倒是直接给林老挑明了。没那么多遮遮掩掩的。
“那个保镖，真是你孙子？”林老还记得他当时那激动的语气，倒不是喜悦和惊奇，而是惊吓。
“要你管啊，”电话那头的凌老太爷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做什么事自是有他自己的想法，我这种老人也就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了，而且我也希望其他人和我一样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毕竟这个白眼狼记仇不记恩，打扰了他的计划，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可就没几天清净日子过了。”
“你这话说的，这到底是你孙子，还是你仇人啊。”
“现在？姑且算是仇人吧，”凌老太爷叹气，“等他长大了他自己就懂了，我只想他能快点长大，长大了就好了……”
凌老太爷在叹息中挂掉了电话，留下林老一人在半夜的凉亭里凌乱。
林老思考了半天，最终立马叫了司机驱车赶往现场。然后就发生了上边和赵存良的对话。
在和赵存良谈条件的时候，林老故意把凌若天藏起来了，就是不让赵存良起疑心。他甚至故意往苏筱墨那边的方向去误导赵存良，把凌家的介入伪装成苏筱墨的个人意志，再把赵存良的视线引到如何安抚以所谓被打脸的苏筱墨为首的凌家势力上，以此来达到间接掩护凌若天的目的。
既然是凌家的那位宝剑，那这种混混般的敌人自然不能拿他性命如何，比起那个，保护凌若天的身份，才更重要。林老丝毫不担心凌若天会有生命危险，他只是担心因为这场针对凌若天的刺杀会过早地暴露凌若天的身份，他是来给凌若天打掩护的。
而且，这件事结束以后，林老便可以通过威逼利诱，迫使凌若天暂时与他统一战线，至少在面对某些官僚势力的时候，林老也不至于没人可用。
龙嘉艺即使可以给林老帮忙，但他受制于杨家。虽说林老对龙嘉艺有再造之恩，但是龙嘉艺毕竟是杨家的人，调动起来很麻烦。可凌若天就不同了，他的身份保证了他不需要听从哪个家族的命令，他的限制就会比龙嘉艺少，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今后桥南官场上，凌若天可以成为林老的一张王牌，无论是智谋还是武力，他都可以胜任。
所以他才会不辞辛劳的来保凌若天。
真不愧是政治家，即使大权旁落，也依旧懂得如何抓住权利的稻草，给自己所谓的理想铺路。
即使那根稻草浑身麦芒，锋利得可以划破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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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嘉艺按照剧本毫无反抗地被阿梅放倒了，鲜血如同涌泉一般涌出来，不过阿梅这刀法也是凌厉得很，即使手上动作再怎么凶狠，也没几滴血能沾到她身上的。
黑狐是看着阿梅动手的，就在两人面对面那一瞬间，阿梅手起刀落，龙嘉艺便“猝不及防”地中招了。咽喉和腹部都中了刀伤，阿梅甚至还在龙嘉艺腹腔里用刀搅了一圈。
要是凌若天来挨这一下，那肯定是死透了。不过要是真少主在场，阿梅也根本来不及动手，因为少主可比她快多了。
也就龙嘉艺这种山寨金X狼能挡得住，当初他被凌若天一刀差点两段都能复原过来，区区刀伤能耐他何？难怪血阳楼能留着他一条小命，如此珍贵的实验样本，这人要是被血阳楼活捉了，那估计离超级人类这方面的科技树开发不远了。
死倒是不会死，可疼是真的疼。龙嘉艺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说实话，他当警察之前，什么伤没受过？数来数去还是这招腹中搅屎棍够劲，可能没有全身骨粉碎那种可怕，但是比痛的话这搅屎棍肯定是不亚于全身骨碎的。
不过疼也好，至少那种被捅之后的痛苦表情不用演了，只需要在里边加一个迷惑的眼神就完事了。
阿梅得手之后立马急退，因为龙嘉艺身后的警察们终于突破了诡雷阵，开始将这里用各种投掷物进行封锁，组织人马包围，想要把黑狐等人困死在这里。
就在警察们想要冲锋的时候，黑狐拖着真小沐来到那破碎的玻璃窗边，拿着小刀划破了她喉咙的表层皮肤，鲜血缓缓流淌，更显得小沐的皮肤苍白如纸了。
“真的人质还在我们手里，”黑狐大声威胁道，“你们大可以直接杀了我，但是我敢保证你们一定拿不到人质，现在退回去！按照若天先生对我们的承诺安排！我可以保证我们逃离之后会释放人质！”
“所有人后退，不要激怒嫌疑人！”江洛连忙下令。
警察们面面相觑，只得叹着气后退了两步。
老张连忙把阿梅拉进来，随后狠狠把门关上，用木箱和凳子抵住。之后带着阿梅小心地穿越钢琴陷阱，回到了他们所在的房间。
“黑狐在威慑警察，等阿鹏回来，确认那条路安全的话，我们立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老张对阿梅说道，“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问问黑狐下一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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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江洛指挥救援的时候，赵存良和林老从后边过来，赵存良来到江洛身边，细声低语道：“我问你，那保镖呢？”
江洛指着倒在血泊中的“凌若天”，轻声说道：“他们都搞定了，现在有什么指示？”
赵存良和赵存锡对视一眼，那喜悦简直如同潮水一般在眼眶里翻涌。
林老看着屏幕上倒在血泊里的“凌若天”，轻声叹气。
还是来晚了。
医生把“凌若天”抬上担架，搬上早就准备好的救护车迅速离开了现场，顶灯高鸣而去。
这便杀掉了么？也太随便了吧。喜悦过后，赵存锡感到有一阵迷雾在环绕着他。
这也太顺利了……
像是被人精心安排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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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狐，”阿鹏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汇报道，“我们得赶紧了，那条小路确实安全，现在再拖下去，等人质威慑力一过，我们就跑不了了。”
“我的诡雷阵被清除了，他们要想追上我们很容易，”老张摇头，“钢琴线虽说可以阻挡一下，但是撑不了多久，阿鹏说的对，我们得尽快带人质撤离。”
“阿鹏，那条小路确实安全么？”黑狐极其谨慎，“加上人质，我们有六个人，这是很明显的目标。”
“如果条子说话算话，那我们就可以走两条路，”阿鹏说道，“我觉得，雇主这个人虽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但应该还算靠谱，你能信条子给的那条路么？条子给的那条路我也去看过了，虽然没什么人，但是它太空旷了，对于狙击手来说视野极其良好，走那里我们怎么说也得被他们留下一个。”
“黑狐，你在犹豫什么！”阿梅急了，“你每犹豫一秒钟，我们都会少一秒的逃生时间！”
“还是稳妥一点好，”黑狐咬牙，从衣袋里掏出四张银行卡，说道：“这四张银行卡里，一张存有两亿，可以境外消费，你们一人一张，海阔天空各自飞了，好吧。”
“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雇主给的路不一定就是完全安全的，”黑狐说道，“我是不知道你们怎么想，我个人觉得，还是兵分两路的好。”
“兵分两路？”
“我们和人质六个人，分成两组，一组两人带着真人质，一组带着假人质，阿梅的扮相他们认不出来，一组走条子给的路，一组走雇主给的小路，”黑狐说道，“在他们不知道人质真假的情况下，他们都不会轻举妄动，在这种情况下，警察为了不跟丢人质，只能两边下注，这样把兵力分散开来，这样能够逃生的机会怎么说也能比全部人选一条路来的大吧。”
众人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阿鹏突然发声了：“那我们怎么分组？哪一组带真人质？”
现在真人质就是金娃娃，带着真人质的人只要不放手，那就绝对安全，相反，带着假人质的那一组赌博成分很大，但是一旦赌对了，就能一次逃脱三个人！
这帮人虽说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但也算齐心协力，逃脱的人数越多，警察能从被抓的那些人口中得到的信息就越少，那么追踪剩下的人的难度便会几何式的上升。而且带着假人质那一组走雇主给的小路应该是比较安全的，能逃脱的几率很大。
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了团队奉献自己而已。
“我选和真人质一组，”死宅怯怯地举手，说道，“万一被抓了，还有后路可以选。”
“我也选和真人质一组，”阿鹏说道，“老张黑狐你们两个比我们有脑子，那你们就带着假人质走雇主那条小路吧，吸引条子的事由我们来做。”
“阿鹏你不要乱讲话啊，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吸引条子了。”死宅惊恐交加，“别擅自决定别人的意愿啊，我要带真人质走雇主给的小路。”
“你们快点组队离开，我选你们剩下的。”黑狐说道，“最好快点，条子不会等我们讨论好了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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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他们居然有自己的逃生线路，”苏筱墨在远处用ACOG看着黑狐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是在赌真假人质啊，暗网上的高手也不少嘛。”
在她的镜里，两组人马在后门分离，一组去了凌若天给出的路，一组去了另一条路。
就在这是，苏筱墨手机响了。
她打开一看，是凌若天发给她的微信。
上边写着：“尽量狙击在大道上的一组，麻烦你和钰姐姐清理一下垃圾了。”
苏筱墨看完这唯一一条信息以后，微微一笑，随后把手机收好，ACOG慢慢指上了正在狂奔的死宅的头。
“果然钰姐在你心里就只用负责这些边边角角的料就好了嘛，这也太伤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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