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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无题

第三十五章、无题

人类是社会性动物,而人类的社会性,是自然选择所赋予的。这反过来说明,个人的力量是非常有限的,所以人类才会团结在一起。历史也证明了,人类成群聚集,能发挥远超和数的力量,人类凭借这样的力量统治了地球,创造出了辉煌的人类文明。虽然在成果的分配上,总是伴随残酷的争斗,但这也是不可避免的自然规律。物竞天择,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话是这么说,吴迪同样觉得人类太喜欢内斗而有点本末倒置了,少数人长期霸占大半的社会财富,人和人的矛盾早就盖过了人与自然的矛盾。人类社会的进化方向向极端偏离,这个时候本来需要一个比人类更强大的存在作为人类共同的敌人予以刺激使其自行纠正,奈何人类已经站在地球之巅,而自然和人类的尺度相差太大、随机性太高,难以对人类社会进行及时的微调。人类的未来,掌握在人类自己的手里,当然,前提是没有发生毁灭性的自然灾害。

吴迪正好闲暇,他不妨扮演一回悬于高天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警醒沉迷于同类相残的人类。尽管他想要成神的当务之急是穷究人性的极致,可是他还是更喜欢装神弄鬼。假若吴迪是个精神障碍患者,那么围绕他进行的第三人称视角和第一人称视角同样可以掺杂叙述性诡计,人类是非常主观的生物,人类通过五感和思维观测世界,这些都是非常容易被-干扰的手段。

处于精神异常状态的人,很多光凭自己是无法察觉自己的不同寻常的,思考方式和言行暓乱,则是更进一步的病态。正如达克效应所表述的那样,愚蠢的人难以自觉愚蠢,他们会把一切外在都按自己半吊子的知识去理解,出现偏差在所难免。客观事实不以意志为转移,这句话唯独在人脑里是错误的,人人都以主观和客观交互,真理如同镜花水月。

环境亦是关键,身处高位,周围的人会特意去影响你的判断,做皇帝是不行的。皇帝时刻在政治斗争的中心,被无数人直接、间接地针对,在人群中央,离自然真实最为遥远。虽然,“王性”是人性向神性进化途中的一个分支,和两者都有微妙的不同。

小孩子的世界非常狭小,其实不只是小孩子,人类的世界最多也就能拓展到自己能够到达的地方。思想确实是自由的,可也因为太过自由而轻薄,对自己世界半径的加成微乎其微。小孩子受到大人保护的同时也被绑定,活动范围在本就受限的家长的基础上还要大打折扣,想象力被知识束缚,身体又处在高水平的激素浓度支配之下……哪怕是在信息爆炸的网络通信时代的蓝星,小孩子的智能仍旧未能突破他们自身的局限性。

吴迪是特别的,没错,只有他一个。他是独一份,他是限量款,他是天选之子,他是绝版独苗,他是最后的晚餐,他是幸存的男孩。吴迪拥有近乎无限的知识储备,超凡的理解能力,并且他还能游历天下去证实实践他的理论知识,他的智能突破了他的年龄、他的阶级、他的肉体,“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正如凡人无法理解天才一样,天才也难以理解凡人,天生就有能的人,无从体会无能者的艰辛,这亦是一种条件上的缺失。神话传说里面常有的,仙人下凡历劫,是对人格的补完。现实也有,皇帝或者高官,微服私访,体恤民情,不管实际对民众来说有什么作用。

人的力量是有极限的,每个人的人生只有一次,而且轨迹几乎被注定,就如一个三维空间里的一条曲线,而神则是那个三维空间的全部。一个人要如何才能更接近神明呢,答案很明朗,那就是尽可能地体验不同的人生。从基因序列,到生活环境,到社会定位,到成长发育,到性格习惯……把一个人人生的所有可能性排列组合起来全部都亲自经历一次,用无数不重合的曲线把整个空间填满!

超越了“能不能做到”的阶段,结果是成功也好失败也好,吴迪已经在做了。在社会和自然之间反复横跳,“押して駄目なら引いてみろ”,入世不行就出世,“一進一退”,张弛有度,完成由人性到神性的进化。

大夏帝都的西郊,有一个普通的小村庄,既没有沾染都城的繁华,也不是能作为其反衬的贫民区,就只是帝国境内随处可见的普通村落。但是,临近国都,这么普通反而奇怪。自然界可以有随机的偶然,人类社会之中的存在,却必定包含了人的意志。至于这个村子究竟隐藏了怎样的秘密,无关者还不得而知。

“我要当皇上!”

“不行,皇上得我来当,你就当我身边的小太监吧!”

“凭什么呀?”

“就凭我比你大!”

“大有什么用,要不我们比划试试?”

“比划就比划!”

村里祠堂前的空地,几个小孩子聚在一起,打算玩过家家,不过好像还没开始就因为角色的分配而出现了争执。那个圆头大脸、膘肥体壮的小孩叫大牛,另一个尖嘴猴腮、体型瘦弱的小孩叫狗蛋,他们从来就不对付,经常为了些小事争吵。

“够了,你们不要再吵了!”

“小猫,你觉得我们谁更适合当皇上?”

“你们都不适合,还是让夏天扮演皇上吧。”

听小猫提到夏天,大牛和狗蛋都有些不爽,这个村外来的小孩,不知不觉就打入了他们的小团体,还很是受女孩们的欢迎。

“诶?我扮太监就可以的,大牛和狗蛋你们也别比划了,猜拳定输赢吧。”

“你们看,皇上就该是这副样子,对吧叶子?”

“嗯。”

短发活泼的女孩叫小猫,强力而强势,自诩为团队的领导。而叶子则是一头长发披肩,文静寡言。

“夏天”正是独自出宫玩耍的吴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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