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面一个女孩正趴在我的身上,对我说着什么。
她的身体好冷,像冰一样;我的身体也好冷,无法动弹。
四周被漫天风雪遮蔽,只能看到自己的身下绽开的猩红色的“鲜花”。
「醒来……」
「快醒来……」
「这不是……你……记忆……侵蚀……」
「醒来……」
「……死……」
当我用力地拖动自己沉重的身体试图动起来,我听到了那空灵仿佛来自于风雪深处的哭声。
「杀掉……白……」
随后,便从梦中惊醒。
此时,就连这间背阴处的房间,也因为升起的太阳开始慢慢变明亮。
一位银发的少女猛然睁开自己的异色双瞳,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抚摸自己的双臂和脸颊。
「好真实啊……」脑中对于梦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不清,只剩下那刺骨的冰凉还残留着一丝丝感觉。
她慢慢悠悠地穿上简朴的衣物,从只有一个木柜一张木床的简单房间里走了出去。
庭院里,圣女像正静静地伫立在庭院之中,被房屋遮挡,倾斜而下的阳光将圣女像分割成明暗的两部。
整个院子里,只有鸟雀的鸣叫声和脚步踩在木质长廊上的“嘎嘎”声。
突然,脚步声由慵懒的节拍化作了急促的乱响。
血的味道?!
拿铁暴力地将通往客厅的木门推开,脆弱的木门撞在墙上发出“碰”的巨响。
然而空荡荡的客厅里除了摆放整齐的家具和阳光,什么都没有。
桌上还放着几片面包,果酱,以及一瓶暗红色的液体——这瓶液体就是刚刚血腥味的来源。在瓶子的下方,还压着一张纸条。
「怎么回事……」拿铁走到桌边,一只手抽出纸条,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就拿起餐往面包上涂果酱。
只到自己的手无意识地把面包塞到嘴里,拿铁才意识到,这一切发生得太自然而然了——明明是完全陌生的环境,明明是空无一人的地方,自己却一点点的警戒心理都没有,相反,十分的放松,
如果硬要说是什么感觉的话,
这让她有一种家的感觉……
纸条上的字娟秀而大方:拉蒂,这是你的早餐,今日份的血是我的,量稍微比以前多了一点,希望你能早点恢复元气——别感到不适和害怕,你记忆丢失前,我们都是轮流请你喝血的哦。
落款是洛翠丝。
拿铁捏着纸条,正反看了看,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那位亚麻色头发的少女。
她慵懒地往椅子上一躺,轻轻呡了一口杯中的液体:「哇,真香啊……」
曾经好像有个人的血,比这还要香,可惜我好像没有品尝过……
洛翠丝的脸,海蒂的脸在脑海中愈发的清晰,可是另一处的记忆仿佛附上了一层迷雾,将某个人影遮蔽。
突然,拿铁的实现在暖黄色的日光上停留,这日光不断变深变浓,最终化作金色,就像某个人的眸子一样……
「米拉!」拿铁猛地一拍头,从椅子上弹起,动作大到将椅子带倒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差点忘掉米拉。我怎么可能……
她有些惊恐地望向自己卧室的方向:难道我现在每天的记忆都在丢失?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围绕在拿铁身边的闲适的气息荡然无存,她开始警戒地环顾四周,无论如何思索,她都无法确认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在什么地方。
总之,我得出去找找线索。我再逗留在这里,米拉就危险了!
拿铁推开了正门,却停在了门口。
蔚蓝的天空下,山坡上大片大片白色的小花正在绽放,在微风的吹拂下,形成一片白色的花海。
这个场景我好熟悉啊……好像来过这里很多次。
在拿铁的脚迈出第一步的瞬间,她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捏碎了一样,鲜血从口鼻中喷出,身体就像断了线的木偶,无力地摔在花丛之中。
身体上的每一块地方都极度地冰冷,冷到发痛,就像被无数纤细刺骨的冰针扎穿一样。
脖子往下的地方除了冷,已经感受不到任何事物,也几乎没有任何知觉。
随着意识逐渐消逝,疼痛感开始慢慢消失了。
刚刚还感到极度寒冷的身体甚至凭空感到一丝温暖。(冻死者死前的温暖感幻觉)
米拉……
米拉……
米拉……
拿铁的嘴中仍然在呢喃这某个越来越遥远的名字。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漫天的风雪……
最终,她的眼睛被风雪遮蔽,世界一片漆黑。
米拉……
是谁啊?
………………
「等等,你们别捂住我的眼睛!」此时的米拉被许多同学合力捂住眼睛,不让她看到拿铁接下来的惨状。
魔力极度透支的最终结果就是,生命力被自己的魔法吞噬,肉体一点一点的崩毁……库拉若从一些书籍上了解过那样的惨状——仅仅是文字的描写,当时就让她做了几天噩梦。
此时的拿铁身上的衣服已经因为各种各样的伤痕变得破破烂烂,衣服下的躯体也残破不堪,无法辨认清身上的暗红是她的血,还是敌人的血。
她的脸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而是宛若尸体一样的铁青,曾经柔顺的金发一簇一簇地冻结在一起。
此时的她的手臂冰蓝色、血污色混合在一起,模模糊糊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她的腿中长出许多短小的冰刺,失去了行动能力,直接跪在了地上,用自己的冰剑刺入地面支撑着身体。
「我还没有……啊啊啊啊啊啊!」
她像受伤的野兽,低吼着想要再站起来,挣扎了半天,也无法抬起自己沉重的身体。
而他的对手也没好过到哪里去,早就脱掉了被狂暴的攻击撕得乱七八糟的大凯,捂着刚刚拿铁造成的,距离心脏只有毫厘之差的致命伤口,站在原地大口喘着气。
刚刚他已经尽力去躲了,然而拿铁的魔法攻击就像一团带冰刺的风暴把他卷进去了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他杀过许多豪强勇士、许多顶尖武者,厉害的魔法师也不是没有杀过。
这是他第一次产生了自我怀疑——如果面前的这个女孩没有魔力透支,自己不一定打得过……
「呵呵呵,跟你打,打得我都快“渴”了——能逼得我用这么多血魔法,你还是第一个。」
拿铁此时眸子中的杀意没有丝毫减弱:「你今天是逃不掉的!我……」她把全身的力量压在剑上缓缓颤颤巍巍地起立,「一定会杀掉你。」
「我们都是强者,惺惺相惜,所以我今天放你一马,我期待你的成熟,日后再战……」
「我不需要你这家伙的怜……」拿铁咬着牙刚站起来,突然脸部被对方直接一记甩腿击中。
这下她连剑都没握住,直接侧飞了出去,在地面上滚了数圈才停下来。
她身上本就因为魔力透支而脆弱不堪的血管因为这一下猛烈的踢击,开始大量的崩坏。
她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地突出带冰晶的血,手臂,腿部,身体上,越来越多的冰刺刺穿皮肤长出,被冻结的秀发也因为刚刚的撞击折断了许多。
「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吗?啊!放你一马?你把我珍贵的大凯搞着成那样,还折断我珍藏的萨库拉刀!我才不管你是什么状态呢——你以为我不想杀你吗?我算是完完全全想起来了你这家伙是谁了!」“武士”一边骂着,一边又踢了拿铁一脚。
「当年我就该把你和那些小屁孩还有那个老女人一块杀……」
对方话音未落,拿铁突然嘶吼着,身上长出的冰刺不断增生,延长。
虽然对方反应很快,奋力闪避,也被捅伤了好几处。
「你这家伙,开什么玩笑!你&&还是人吗!!!」看着以无数生长的冰作为支撑再次站起来的,满身冰和血,宛如不死恶灵一样的拿铁,武士的精神就像看到鬼一样,开始动摇起来。
旁观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有些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为什么那个女孩是死不掉的……」叶赛宁喃喃自语——她从来没听说过任何魔法师能在魔力透支后如此持续、高强度,甚至不惜崩毁自己的身体来攻击敌人,「她到底是多恨……」
「那么喜欢那些家伙,就给我乖乖去死去见他们啊!!!!」那名武士怒吼着,左右开弓,挥舞着血魔法凝结成的两把长刀砍向拿铁。
拿铁直接折断一根从自己身体里长出的冰刺当作剑,迎了上去,血泪凝结在面庞上。
「在杀掉你之前——我没有脸去见她们。」
………………
此时,在某片风雪怒号的大地中,黑正骑在温特身上,左右开弓扇了温特好几个巴掌,但是温特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那不是你的记忆!!!」她直接贴在温特的耳边喊,「那全是白的!快点醒来,你的记忆正在被白侵蚀!!!」
「你再不醒来……」黑望了一眼看不到边的暴风雪和越逼越近的寒冰,「都会死的。」
沉默。
只有风雪在怒号着回应黑。
「抱歉了。」黑低声说。
随后,她双手一抬,地上暗红色的血泊中伸出两根血刺,直接将温特的双手捅穿。
在这“痛彻心扉”的一击下,
沉睡的少年惨叫着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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